目標距離,三百公裏。


    追擊距離,五十公裏。


    “該死,這群不要命的竟然加足了馬力來追!”


    李聖月駕駛著機甲加速駛向蕭楚秋所在方位,無奈後邊有人緊追不舍,他也不敢走直線距離,而是采取了繞圈子的方法意圖掩蓋兩人的目的地。為著保存實力,李聖月沒敢將能量推進器踩到底,沒想到後邊追的人竟然跟不在乎能量核消耗一般使勁兒折騰。


    “月月——降速。”


    尚卿打從進了機甲之後就沒再吭過一聲,更沒有加油打氣之類的廢話,隻埋頭捯飭自己空間背包裏頭翻出來的東西,沉默這麽長時間,沒想到開口第一句就是這麽不合常理的要求。


    然而,哪怕再不合常理,他也知道李聖月會聽。


    “好。”


    從聽到要求到執行,幾乎沒有一刻停頓,李聖月對尚卿的判斷絕對信任,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速度檔調低,兩架機甲間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看得後麵的人精神一震。


    “提速提速!他們能量核快耗盡了!”


    “媽的,提個毛線球,這是要定位攻擊——快換方向啊蠢貨!”


    與這配合默契的二人組不同,後頭那架機甲裏頭的人卻因為一件小事輕易就吵成一團,一隊八個人都在裏頭嚷嚷,這個說往左那個說往右,駕駛員片刻不得消停。他們敢這麽不計能量核地猛追不過是仗著機甲裏頭的機甲戰士多,這台耗盡了下一台接著上就是,沒想到卻遇見了另一個現實問題——人太多,個個還都是脾氣火爆的機甲戰士,意見不統一輕易就會延誤了反應時機。


    “媽的開炮直接射死前麵那倆!”


    “要活捉!那可都是雌性!還有個了不得的機械師!”


    身邊的人吵得不可開交,駕駛機甲的人左耳朵跟右耳朵打架完全沒法進行獨立思考,手上的反應速度也降低許多,兩架機甲拉近到了一個極易相撞的程度,後方的機甲駕駛員下意識地就放鬆了能量推進器,尚卿一直都在觀察顯示器上的速度監控,瞅準對方減速的時機抓緊時間道:


    “月月,開投放艙門。”


    “好。”


    不管尚卿提的要求有多離譜,李聖月執行起來都不含糊,幾乎沒有過腦子便直接把投放艙門打了,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對尚卿的實力盲目信任,好似這個人天生就該站在領導者的位置上發號施令。


    追隨他的人無需問明原由,隻需不斷磨礪自己,以期完美地執行命令即可。


    “咳哢——”


    投放艙門打開,陡然增強的空氣流將尚卿吹得幾乎摔倒在地,他也不開口讓人幫忙,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打開自己方才做出來的東西,十指齊動迅速完成定位,下一刻這些蒼蠅一樣的物體便似有了生命一般頂著強風硬生生從投放艙衝了出去——


    “全力加速!”


    “好。”


    聲落,推進器踩至底部,速度條瞬間被提至滿格,機甲以爆炸式加速衝向前方,這樣的變故太過突然,以至於後頭還在吵吵嚷嚷的八人組半點沒反應過來。


    “靠,竟然是虛張聲勢——加速追啊愣著幹什麽!”


    “等等……有東西飛過來了!”


    因為飛過來的東西太過細小,而且機甲本身也在高速向前飛行,所以直到近到跟前才被探測器捕捉,顯示屏上將其放大數倍之後才終於看清了真麵目。


    “這不是電子飛蟲麽,這家夥甩電子飛蟲做什麽?”


    守在顯示屏前的一個機甲戰士的疑問讓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機械師來了興趣,他擠開人群往上一瞅——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艸他媽,是腐蝕蠅!快跳艙!”


    這些機械門外漢不知曉這東西的厲害,他身為機械師可是聽過這玩意兒的大名的,前後一聯係瞬間就明白了對方方才那反常舉動的真正用意,可這時候想通已經晚了,眼下能做的隻有努力將傷害降到最低,他也不耽擱,拿出吃奶的力氣勸服剩下的七個人棄機甲逃生,這些人下意識摸出空間鈕來打算換個殼子再戰,哪知當頭就挨了機械師一巴掌——


    “艸你大爺的腦子被驢踢了麽!腐蝕蠅是專門針對機甲外用塗漆的小型炸彈,損失一台機甲還不夠麽,老子沒那麽多外用塗漆給你們用!”


    聽了機械師這麽說所有人都熄了換台機甲追上去弄死那倆雌性的心思,慌忙拿起降落傘挨個兒從艙門跳了下去,艙門打開過後才聽見那細微但頻繁的細小的爆破聲,光潔的機身早被一團一團綠色汁液覆蓋,表層塗漆以極快的速度被腐蝕殆盡,暴露出了原本的黑色機身。沒有外層塗漆的機甲照常運轉似乎不受絲毫影響,可是懂行的機械師都清楚——這架機甲完了。


    外用塗漆除了防止機身被外界氣□□體腐蝕外,最大的用處就是降低機甲運行過程中機身的能量逸散,沒有塗漆包裹的機身不僅難以用精神力進行控製,能量核的損耗速度也會成倍增長,換在平時還能抵抗一段時間,然而這架機甲經過長時間的高速追擊早就是強弩之末,塗漆的腐蝕自然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不其然,當最後一個人從艙門跳傘過後,機甲前行的速度便開始減緩,沒過多久竟然因能量供給中斷直直向下栽去。


    “嘭——”


    機身從高處墜毀發出巨大的聲響,整個叢林仿佛都被震顫得抖動起來,林間的鳥被驚起亂飛,看得這死裏逃生的幾個人和光腦前的觀眾目瞪口呆。


    無論是減速的時機,還是選用的武器,抑或者是最後加速逃跑時對對手必死的自信,無一不彰顯了操作者的過人之處——這到底是什麽樣的腦子,才想得出用腐蝕蠅代替炮彈來當武器,這樣不僅不會引起警覺,還讓他們連追的膽子都沒有。


    “要,要上天!”


    掛在降落傘上的八個人目送著那架機甲離開,許久都緩不過神來,他們不明白明明剛才還是自己占盡上風,怎麽吵個架的功夫就在天上掛著了呢?


    “現在的雌性有那麽厲害麽?”


    被風吹得到處飄的幾個人一臉懵逼,是不是所有雌性都這麽厲害他們不清楚,反正——前頭那兩個絕對不是善茬。


    機甲戰士們顧著後怕,而隊伍裏的機械師和光腦前的同行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腐蝕蠅不是主辦方配發的,那麽……難道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特麽的現有的資源怎麽可能做得出來!不是說對方隻是個機械係的大一新生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機械係新生,會比那些受過職業機械師認證的參賽選手更厲害?唬誰呢!這肯定是拿錢砸出來的金手指!


    烏龜:作弊!這絕對是作弊!沒有原材料的情況下怎麽可能做出腐蝕蠅,主辦方絕對收錢了!


    道友喊我床上戰:騙騙門外漢還行,機械係科班出身從事了三年機械零配件工作的本人表示——嗬嗬。


    我見眾人皆有病:這倆雌性長得都不賴誒,不會是睡出來的吧,主辦方裏頭可是有好些個色*胚。


    浮生若夢:你也太看得起色*胚了,我查過,這倆雌性來頭都不小,一個有錢一個有權,想搞點小動作易如反掌,哼,說什麽公平公正公開,就是騙咱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的。


    網上的質疑聲越來越多,連帶著替尚卿和李聖月說話的人也被罵得狗血淋頭,說他們看上了人家的金錢地位上趕著洗地巴結,但凡有個人反對黑幕一說就會遭到網民瘋狂攻擊。巨大的社會壓力讓許多人都習慣了在網上發泄平時不敢發泄的憤怒,而這兩個“特權階級”的代表,理所應當被他們當靶子用。


    誰讓他們過得比自己舒坦。


    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尚卿和李聖月說話,因為他們有錢有地位,因為他們在現實生活中過得比一般人好,所以隻要有人話風稍稍偏向他們就會被罵拜金被罵想抱大腿。


    輿論一邊倒地要主辦方給解釋,要他們剔除這兩人的比賽資格還其他參賽者一個公道,蔣琦草草瀏覽了一下這些評論後,神色如常地叫來手底下的人吩咐了兩件事。


    第一,把記錄尚卿和李聖月在機甲內部的活動過程的影像資料原封不動地放網上去。


    第二,花大價錢請水軍,網上那些人怎麽噴尚卿的,就十倍百倍地給噴迴去,上證據上細節上真相,查清那幾個最活躍的家夥把他們的醜事兒也一並抖網上去,看他還敢不敢毫無依據隨便罵人!


    跟一堆不講理的人幹仗的時候可不就是比誰嗓門兒大麽,帝國王室可是最大的特權階層,作為一個從小就著低能兒敗家子兒的罵名下飯的人,蔣琦表示——他鬥爭經驗那是相當豐富。


    難道個個兒都以為大人物就活該著眼大局罵不還口忍氣吞聲?他蔣琦,從來都是個不僅罵要還口,連拳頭和腳都要一並還迴去的主,而尚卿,比他更不能被欺負。


    以為在網上匿名亂說就不用負責任了?


    以為亂說的人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鬥爭經驗豐富的蔣琦同誌表示,他有一千種方式讓你混不下去。


    人賤,自有天收,欺負尚卿的人,就由他蔣琦來收。


    **


    網上一邊倒的討伐特*權階*級態勢突然有了逆轉跡象,隨著尚卿製作腐蝕蠅的視頻被播放出來,少部分覺察到風向不對的聰明人及時收了手,而那些專幹閑事兒的卻是不怕死地勇敢抗爭了下去。


    “視頻是假的!隻要參賽之前弄好不就得了,當真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兒麽!”


    “哼,還說不是早有預謀,連這些視頻都提前錄了下來,你們有錢人玩兒的手段可真走心。”


    這樣的論調一出,立即就有實名注冊的專業人士現身證實這個視頻的真實性,影像自帶的時間也絕對沒有問題。更細節的是,有人注意到了機甲內影像中顯示屏上正在播放的影像,雖說隻有很小一塊,但是卻能看見上頭明明白白印著後頭追擊的機甲。


    追擊機甲減速的景象,扔出去的腐蝕蠅爆炸的景象,跳傘的八個人傻不愣登掛天上的景象,甚至於下墜的機甲,以及被驚動的鳥群。


    全都細致得不能再細致。


    “這要真是假的我也認了,相信這個比相信網上幾個不認識的人瞎逼逼要好的多。”


    持這樣看法的路人漸漸多了起來,本來一開始就是望風的人居多,不過是被噴子的強大戰鬥力給嚇得不敢吭聲而已,如今既然有了翻盤的機會,肯定要借機狠狠出一口氣。


    “網上噴子多,幼兒園老師誠不欺我。”


    “哼,自己能力不夠做不到的事,就說別人作弊搞陰謀,臉有這-_______-麽大。”


    “腦子有病吧,成天沒事就噴,是沒工作閑的慌還是怎麽著,一天二十四小時沒見你幹別的事兒!”


    “……我一直以為月月跟卿寶兩個之間是月月占強勢地位誒,現在看來——啊啊啊啊月月好聽話,真的是卿寶讓他做什麽就乖乖做什麽,女王和忠犬什麽的,敲~可愛*^o^*”


    “樓上歪樓了啊,警告警告,再歪下去我也跟著歪了啊,我警告你我可是電線杆直!”


    影像隻是第一波衝擊,緊接著幾個活躍度最高的噴子突然就被扒了皮,一個個路人甲跑出來爆這個是個在公廁上廁所不衝水的辣雞,那個吃瓜群眾爆這貨經常大晚上唱歌擾民,個個兒生活事業均不得意,天天往網上刷存在感踩高捧低,簡直是辣雞中的辣雞。


    被踩了痛腳的人紛紛發言斥責此等爆人*的卑劣行徑,企圖重新占據道德製高點並借此轉移注意力,可大家不是傻子,他們說的這些話反過來照樣可以用來堵他們的嘴。


    “瑪德執掌,現在知道爆人*不對啦,之前是誰在網上義正言辭地說卿寶有個處處巴結高官的爹的?”


    “誰罵卿寶倒貼未婚夫,結果未婚夫殷勤追求月月的?你見過感情這樣好的情敵?搞笑呢?!”


    “噫,樓上,私以為原配和渣男的白月光相親相愛廝守終身,讓渣男孤獨終老也挺萌耶。”


    “臣附議。”


    “臣附議。”


    “……”


    圍觀歪樓的蔣琦:……附議你個大頭兒子小頭爸爸!


    那件事不能再拖了,絕對不能再這樣放羊吃草!


    **


    外頭鬧得瘋瘋癲癲,仿真*世界裏頭要死要活的參賽隊員卻沒接到絲毫風聲,曆經千辛萬苦的尚卿兩人也終於同蕭楚秋會麵,而蕭楚秋那邊,竟然還多出來一個人。


    尚卿看著麵前這個衣不蔽體渾身青紫的雌性,然後——被李聖月伸手捂住了眼睛。


    “小孩子別看。”


    尚卿:……


    “這個混蛋,哼,還好我及時趕到打跑了那個衣冠禽獸,要不然又得有個雌性遭殃!”


    脫得隻剩褲子的蕭楚秋義憤填膺地譴責那些沒素質的同類,旁邊這個狼狽的雌性套在他的t-恤裏頭露出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怎麽看怎麽我見猶憐。


    然而,再怎麽可憐也不能隨便幫忙。


    “我們不能帶你,不過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李聖月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人,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是比賽,優勝劣汰本就是最終目的,他也殺過其他組的人,沒道理把雄性換成雌性後就該手軟。


    “你瘋了!”


    蕭楚秋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聖月,好似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你也是雌性,難道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麽!他跟同伴走散了還遇見這樣的事本來就更可憐,你竟然還要殺了他?!”


    正義感十足的蕭楚秋擋在了那個雌性麵前,後者咬了咬蒼白的嘴唇,到底還是沒有選擇躲在蕭楚秋背後,而是站了出來,赤腳走到李聖月麵前——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我也知道我現在加入你們隻能拖後腿,可是——求你們,給我一個複仇的機會,我要親手宰了那個畜生!”


    豆大的淚珠滴落在泥地上,濺出一個圓形的印子,李聖月看著有些不忍,畢竟他也隻是懷疑,要是真搞錯了……


    從前也有這樣的受害者,這一屆再次上演那樣的悲劇並不稀奇,更何況——沒有哪個雌性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這事兒十有□□是真的。


    易地而處,他也會選擇手刃仇人。


    易地而處,他也會希望有人能幫他。


    李聖月是一個善良的人,同情心這種東西並不單單屬於弱者,還屬於生活幸福的正常人,所以,他選擇了賭一把。


    “把這個拿去穿上——我們不收沒用的人,如果自己跟不上,沒人會留下來等你。”


    一套完整的衣褲遞到了麵前,那個雌性抬起頭驚喜地看著李聖月,慌忙接過之後連聲道謝,笑臉混著淚珠兒,偏偏還有一股堅強在裏頭,讓李聖月想起了某個倔強執拗的幼崽。


    “我叫李聖月,這是尚卿。”


    “我認識你們——我叫古雲。”


    古雲換上衣服之後一行四人正式結伴同遊,四人隊伍裏頭有兩個都是機械師,顯然不是個占優勢的配置,這意味著戰鬥力的比例堪堪過半,比從前二比一的比例更加危險。


    “一會兒如果出了事,能顧上就顧,顧不上直接殺了古雲跑,也不算對不起他。”


    這是三人開會的時候定下的基本原則,救人可以,把自己或同伴搭進去就是愚蠢了。蕭楚秋原本還要反對,可古雲自己都同意了這個做法,他也沒話可說。


    畢竟他是隊長,隊伍淪落到如今這模樣他也有責任。


    一行四人離開了原有的位置,如今已是深夜,氣溫下降幅度極大,每次都靠一身正氣扛凍也不是個辦法,死在感冒上就虧大發了。尚卿同李聖月尋了個山洞,蕭楚秋同古雲去找了些幹柴,四個人聯手用石頭樹枝堵了洞口,然後圍在一起烤火取暖。


    野果,烤魚,烤兔子。


    還有烤古雲。


    “怎麽突然就燒起來了,剛才還好好兒的啊?”


    蕭楚秋焦急地在山洞裏頭轉來轉去,可轉再多迴還是沒想出辦法來。


    “師兄你著什麽急,你們入校軍訓的時候教官應該也說過吧——跑步包治百病,讓他起來跑會兒就沒事兒了。”


    尚卿這說的可不是風涼話,因為他們三軍院的基本都這樣治發燒。新生軍訓可不會管你生病不生病,隻要不是腿瘸了,哪怕你手斷了也照樣得跑步。從前手肘腫起老大一個包還堅持跑五公裏越野跑都是常事,小病小痛的二十圈兒輕鬆治愈。


    新生軍訓半年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往後幹脆就堅持了下來,以至於三軍院從大一到大四都保有這樣的傳統。


    可是,今天蕭楚秋聽在耳朵裏卻變了味兒。


    “別說風涼話了,我知道你嫌他累贅,可古雲的遭遇已經夠慘,你就少說幾句吧。”


    尚卿被蕭楚秋噎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搭話,古雲燒糊塗了自然沒能在這時候出來打圓場,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尚卿也不再管這麽多,每期的時間就隻有這麽點兒,抓緊時間趕進度才是第一要務。


    “月月,把你的能量核給我一下。”


    “師兄,把你的也拿來。”


    自覺失言的蕭楚秋見尚卿主動示好有些過意不去,他有些別扭地將自己的能量核遞過去,旋即鄭重地說了句對不起。


    大老爺們兒從來不憚於承認自己的過錯,大老爺們兒也從來不憚於原諒一個誠心悔過的人。


    這一茬算是揭了過去。


    三個都是自己人,唯一一個外人還燒得糊裏糊塗,尚卿也沒什麽可顧忌的,背著火堆就開始擺弄自己手裏的三個能量核。李聖月那邊有一個滿的容量為一百二的,一個用了近一半隻剩了八十的,蕭楚秋那個倒是剩得多,竟然還有一百。


    “我記得……你說你跟欺負古雲的人打過一仗——怎麽才用這麽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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