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餘綃無疑是危險的,但是注視著這種危險形成的薑珺雅,卻有一種懷抱猛獸的刺激——這麽兇殘的生物,竟然這麽溫順地躺在他的懷裏,甚至是以一種依賴的姿勢。


    “嘶——”


    餘綃無意識地翻了個身,爪子劃過他的胳膊,疼得他輕輕抽氣。血很快就滲出傷口,長長的傷口並不深,隻是最短的一道都有五厘米左右的長度,平行排列在手臂上,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身體的疼痛,並沒有讓薑珺雅放在心上。他更關注的是餘綃的情況,剛才還整個人都軟趴趴,現在已經能翻身了,是個好現象。


    沿著手臂流進水裏的血液,似乎有些刺激到半鮫人,他還閉著眼睛,卻迷迷蒙蒙地往滲血的手臂上靠過去。


    比水溫更低一些的魚鱗,摩擦在身上的時候,並沒有帶來尖銳或者堅硬的觸感,反而呈現出一種和肌膚不同的柔軟和順滑。在半鮫人的舌頭無意識地舔舐他的傷口的時候,薑珺雅幾乎立刻就起了反應。


    “積累”了很久的男人根本經不起撩撥。要是一直忍著也就算了,但是昨天晚上的那一次算是開了個口,對他來說根本就杯水車薪。要不是昨天沒有足夠的硬件配合,他今天一定把天天撩人的半鮫人,做到起不來。唔,昨天沒做到底,餘綃今天的反應也很大。


    在半鮫人光滑的背脊上來迴拍撫的手,無意識地改變了方式,從安撫漸漸變了味道,就著半抱在懷裏的姿勢,他低下頭,細細密密地吻落在餘綃的耳際、脖頸、肩膀……


    “阿綃……”


    不對,餘綃還病著呢,他怎麽可以這麽禽獸!


    但是這種事情完全無法靠著自己的意誌力來轉移,至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薑珺雅完全壓製不住。剛才還冰涼的池水,現在卻讓他感到某種曖昧的熱度。


    於是在餘綃真正清醒的時候,耳邊響起的是薑珺雅釋放的喘息聲。池水裏飄起某些液體……


    餘綃臉頰緋紅,瞪著薑珺雅說不出話來。


    薑珺雅其實也有一瞬間的尷尬,但是當他發現餘綃比他臉皮更薄之後,他就臉皮厚了起來,還發揮了霸道總裁的天賦技能——無論是再怎麽不合理的事情,霸道總裁說起來和做起來的時候,都特別理直氣壯。


    “一起來?”


    來個鬼!待在這樣的池子裏,餘綃整條魚都要不好了,伸手找到連接著排水蓋子的繩子,拉起來把池水放掉。


    接近二十平米大小的水池,當然不可能瞬間就放幹。薑珺雅依舊保持著姿勢不動:“感覺舒服了嗎?”


    這個問題針對一個發燒了一個晚上的人來說,簡直不能再正常。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隻是讓餘綃的臉上更紅一些。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嗯,就是有點餓。”他忽然注意到薑珺雅胳膊上已經愈合的傷口,再一看自己變化的利爪,心中充滿愧疚,想了半天隻說出一句話,“對不起。”


    薑珺雅早就好了傷口忘了疼,聽到餘綃說餓,忍不住下意識地調戲:“放心,我會喂飽♂你的。”


    餘綃對他怒目而視,不過看在他胡子拉碴,顯然折騰了一個晚上的份上,並沒有下尾巴拍扁他,而是從水池裏爬了起來,兇巴巴道:“還不快起來,不冷嗎?”


    常溫的水池對他來說隻是剛好,但是對普通人來說,水卻會帶走人體大量的熱量。剛才陷入到激情中還不覺得什麽,現在讓他熱血沸騰的源頭都走了,薑珺雅立刻就感覺到在水裏麵浸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雙腿有些生疼。


    水池裏哪怕有台階,對他來說還是太光滑。他不是逞強的人,對著餘綃伸出手:“拉我一把。”


    薑珺雅果然有些凍僵了,泡進浴缸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在被解凍。他邀請了一下餘綃一起泡澡,但是遭到了無情地拒絕。


    經曆過昨天晚上,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有了長足進步的魚老板覺得:“有什麽好害羞的,以後我們會做更多更深入♂的交流……”


    迴應他的是圍上浴巾走出衝淋房的餘綃,然後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渾身上下就隻有那麽一點點特別不牢靠的小布料的半鮫人,從他眼前走過,還給關上了浴室門,充滿遺憾和向往地撇了撇嘴:“竟然沒掉下來。”


    餘綃剛走出浴室,就抱膝蹲下,滾燙地臉頰貼著帶著水汽的膝蓋,才覺得不至於整個人都燒起來。昨天晚上明明整個人都燒迷糊了,但詭異地是,發生的事情他剛才洗著澡竟然全都想了起來,加上身上還有幾個特別明顯的印子,其中的各種羞恥已經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偏偏薑珺雅還一直撩他……


    薑珺雅真的是凍壞了,泡澡的時間有些長,再加上他還得把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等他出來的時候,餘綃已經做了一桌子菜,海獺女士麵前也已經擺了三個空盤子。


    她的胃口顯然非常好,而且一點都沒有人類孕婦的各種孕期反應,要不是頭上的毛是白的,那一身黑亮的皮子,簡直可以和大黑當親戚。


    他進去廚房,三兩下就把餘綃抓了出來:“已經夠吃了,你不餓麽?”


    發燒本來就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力的事情,發生在餘綃身上的還不是簡單的發燒。他剛才不過是腦子迷糊著,這會兒讓薑珺雅一說,頓時就餓得有些手腳癱軟。


    薑珺雅樂得把餘綃抱在懷裏喂食。


    海獺女士感覺自己被秀了一臉恩愛,突然有點想念讓她懷孕的那隻公海獺,體格雄壯、毛發濃密油亮、爪子銳利……


    她端著兩個盤子走到外麵,跳進魚池裏,仰麵躺在水麵上,把盤子放在肚皮上吃。人類社會就是好啊,吃貝殼都不用那麽吃力。


    餘綃用腦袋輕輕撞了撞薑珺雅的胸口,覺得自己有點沒臉見人,卻惹來薑珺雅的一陣輕笑。他抬眼看了看把自己又收拾妥當的男人,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眼底不怎麽明顯的黑眼圈。


    這個男人照顧了自己一整晚,還被自己抓傷了,卻什麽都不說。


    薑珺雅抓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乖,先吃飯。”撩人還是要適可而止,既然餘綃現在的態度已經明確,那麽擺在他麵前的關卡就是得到餘綃父母的首肯。當然,他不認為這會是個多麽困難的問題。


    他看餘綃一副心事重重沒什麽胃口的樣子,心裏麵軟成一片:“放心,阿綃隻要喜歡我就好。其他的,一切有我。”


    薑珺雅在大部分事情麵前,還是很可靠的。雖然他這句話幾乎說了等於沒說,但是餘綃的心情卻立刻放鬆了許多。


    等到補充完能量,他也能安心睡著了。被魚尾巴拍斷的床架子被扔到了外麵,地上鋪上一張涼席,拿墊被墊了兩層,再重新鋪上一張涼席。


    埃非散步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兒子和他小男朋友,摟在一起睡著,也不嫌熱。他當然不是故意進去兒子的房間的,而是大黑一迴來就直接開了門進去,還叼了毛巾擦幹淨爪子,又把狗窩拖到了地鋪邊上,愣是把一隻狗腿搭到它狗爹腿上才心滿意足。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看到院子裏的魚池邊上放著兩個空盤子,沒有多想就去把盤子收走,走了兩步之後,猛然迴頭。


    一隻身長一米多的海獺,正綁著許多海帶在身上,漂浮在水麵上,睡的一臉安詳。聯想到兒子之前說的某位並不是人類的女士,他的眼中閃過了然,甚至對這隻海獺的身份,也有一定的揣測。


    但是這裏可不是在他們奎克家族。身為一隻妖怪,這位海獺女士竟然能夠睡得一點防備都沒有,單憑著他兒子一個奎克的姓氏,能夠得到這樣的信任嗎?


    事實上,哪怕在他們奎克家族,也隻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家族的特殊性。他之前並不是忘了告訴他兒子,而是哪怕他兒子掛著一個未來族長的名號,在他真正成為族長之前,他都不會知道家族的秘密。


    和海妖的往來,可以說是奎克家族的立身之本,也是最大的隱秘。


    當然,如果家族成員在成為真正的掌權人物之前,就自己知道了海妖的存在,那家族是管不了的。畢竟和海妖有來往的,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奎克家族。眼前,或者就有一個。


    “姓餘?”埃非想了想,但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什麽來。對他這麽個在西方土著來說,東方向來無比神秘。在娶了以為東方古國的妻子之後,他在妻子的幫助下,也閱讀了不少誌怪小說,讓他覺得這個國家的神秘感爆棚,也充滿了危險。而且那麽大的人口基數,保不準裏麵就有一小半的妖怪。


    如果奎克家族能和東方的妖怪們搭上線,那得多賺多少錢啊,想想就覺得令人向往……


    中午迴家吃飯的餘綺,手上抱著一大摞漫畫和小說,臉色微紅鼻尖冒汗,眼睛裏閃爍著幽幽綠光,輕手輕腳地把書冊全都放迴自己房間,又做賊一樣地跑去她哥的門口,試探性地按下門把手,結果一推就開。她還沒來得及向內張望,就看到大黑蹲在門口,和她四目相對。


    大黑:“汪。”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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