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劉荔芳平靜自若地否定了剛才說過的話:“我說,你聽錯了。”


    看了一眼站在林殊也身後的林常宏,劉荔芳冷冷一哼:“像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有父母?你可真是想得太多了。


    像你這樣的人,隻有克死父母的份!”


    朝林殊也輕蔑地笑了笑,劉荔芳轉身朝墓園裏走去。


    林殊也目送劉荔芳離去,眼中全然是冷漠。


    像她這種人?


    那麽,是不是代表著劉荔芳失去兒子,也算是活該?


    “小也,你還好嗎?”


    迴頭朝正關切地看著自己的林常宏無可奈何一笑,林殊也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叔叔,我剛才真的是聽錯了嗎?”


    林常宏神色複雜地看著林殊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恩,應該是,我剛剛在氣頭上,也沒怎麽注意聽她講。”


    “是、是嗎?”林殊也垂落下眸子看著地麵。


    “我……”林常宏停頓了一下:“我先去找你嬸嬸了,畢竟我剛剛打了她,要去哄哄才行。小也,你在迴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你臉色很差,要注意身體啊。”


    “恩!”


    微笑著朝林常宏點了點頭,林殊也目送林常宏追著劉荔芳而去。


    望著林常宏的背影,林殊也的眸色變得越來越冷漠。


    這一家人,合著夥來騙她!


    她一定會把他們拿來對付她的手段,一一還給他們的!


    走出墓園,林殊也感覺右手的手腕處著實痛得厲害。


    輕輕抹起袖子,林殊也看到手腕上有五道抓痕,抓痕處流出來的血已經變成了血痂了。


    “哎,真夠狠的。”


    還好,血沒有沾到白色的外套上。


    祁盛的心思那麽細膩,要是讓他給看到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上了車,林殊也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墓園,想想剛才在墓園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林殊也蒼白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淺淡的微笑。


    開車來到了一間藥店,林殊也買了藥和紗布,迴到車裏打算先將手腕上的傷給處理包好。


    與此同時,停在與林殊也的車有一段距離的另外一輛不起眼的黑色私家車上,高宿將已經撥好了號碼的手機放在了耳邊。


    “二少,林小姐已經離開墓園了。”


    看著坐在車裏,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手腕的林殊也,高宿皺起了眉頭:“隻是……”


    林殊也迴到家的時候,祁盛就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等著她。


    看到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突然站起身的祁盛,林殊也笑著朝他問道:“恩?怎麽了嗎?”


    祁盛單手叉腰,抓了抓腦袋:“沒什麽,我以為你沒這麽早迴來呢。”


    “我不是答應過你會盡快趕迴來嗎?”


    走到祁盛麵前,林殊也雙手環著他的腰,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去換身衣服,等一下我們就可以去機場了。”


    “恩!”


    聽到祁盛的一聲迴應,林殊也再次朝他微微一笑,迴到了房間。


    換上了一身深藍色的裙裝,化好妝,林殊也站起身正準備穿衣服,卻看到祁盛正站在房間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你的手,怎麽迴事兒?”


    林殊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腕,笑著迴答:“剛剛不小心刮到了,所以就上了點兒藥。”


    “哦。”祁盛沒有再多問。


    他走過來為林殊也穿好外套,將她摟在懷裏,長歎了口氣。


    林殊也見祁盛似乎沒有了早上的精神頭兒,抬頭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嗎?有心事?還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


    祁盛垂眸朝靠在他懷裏的林殊也微微一笑,輕輕地托著她受傷的右手腕,有些無可奈何。


    “我就是覺得你可真笨,才出去一會兒,也能把手給刮到。


    你看,你果然不能沒有我。”


    聽到祁盛的話,林殊也感覺自己的白眼兒都快要翻出來了,可又忍不住想笑。


    “呸!你怎麽盡往自己臉上貼金?”


    拿著包,林殊也轉頭環顧了幾眼四周圍,沒有發現行李箱。


    “行李箱呢?”她看著祁盛。


    “讓人先送走了啊。”


    牽著林殊也的左手,祁盛吻了一下她的臉:“我自己帶著一個,都已經夠操心的了,哪裏管得了那麽多行李?”


    林殊也:“……”


    “那你是說我很麻煩嘍?”


    “有一點!”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說,我們是絕配啊!”


    “……”


    白饒楚在祁盛登機前接到了他的電話,忍不住在電話裏嘲諷著他。


    “嗨呀,我說祁盛你這樣有意思嗎?放著家裏的飛機不坐,非要去坐航空公司的。”


    “你不懂,這叫情趣。”


    聽到祁盛的話,白饒楚感覺自己的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兩下。


    “情趣?好吧,你們的情趣,我是不太懂了。”


    一瞟眼,白饒楚看到許久不曾見過麵的安寧正候在路邊,立刻朝電話裏的祁盛說道:“我現在有事,不說了。祝你們在新加坡玩兒的開心。


    哦哦哦,對了!為了以防萬一,你記得隨時開著定位。不然,萬一你死在哪個地方了,我連給你收屍火化的機會都沒有了。”


    匆匆掛斷電話,白饒楚讓奚倫將車停在路邊之後,朝安寧跑去。


    “安寧!”


    當安寧轉過身的時候,白饒楚這才發現安寧戴著黑色的口罩。


    “白先生。”安寧平靜地朝白饒楚鞠了一躬。


    白饒楚瞧著安寧這幅戴著口罩的模樣不太對勁啊?


    “你戴著口罩,這是?”


    “有些感冒,所以就戴了。”安寧的語氣聽上去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


    白饒楚心想,大概安寧也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才會是這種態度吧?


    注意到安寧的右眼角還有一點淺淺的紫,白饒楚微眯了眯眼睛,伸手便扯下了安寧臉上的口罩。


    當白饒楚看到安寧臉上明顯是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傷時,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雖然安寧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麽很嚴重的傷痕了,可是臉上還有沒有完全消失的疤,看得白饒楚實在是心疼。


    “你這是怎麽了?誰打你了?”


    麵對白饒楚的心疼,安寧顯得更加漠然了。


    他拿過白饒楚手中的口罩,重新戴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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