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觀內,辛勤勞累一天的顧曜甜甜蜜蜜的進入了夢鄉。


    綠的像是一顆青菜一樣的希言蜷縮成了個團,睡在被子上,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不知夢到了什麽。


    一切都是這般的安寧美好,直到楊樹再次鼓起了掌,煩人的聒噪聲將他們從夢中驚醒。


    顧曜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從枕頭下摸出劫劍:“又來?”


    他一下就想起了當初的魑魅魍魎二十四鬼,心理陰影都要出來了。


    希言因為他的動作,一下滾了下去,砸了個肚朝天。


    “老頭?老頭?”


    顧曜麻溜的穿好衣服,高聲喊著老道。


    老道沒有迴答,這讓顧曜很是不安,擔心又來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會不會是司首那個小心眼的帶著碧玉來報仇了?不對不對,司首不是鬼,楊樹不拍手的。”


    他走出房門,彈指射出幾點火球,點燃油燈和蠟燭,隻見老道的房門上,出現了幾道符籙的痕跡。


    看樣子是從裏麵貼上的。


    顧曜人有點麻,看上去老道這是不想讓他打擾睡眠啊,不過也是鬆了口氣,當下走向外麵。


    “老頭的意思是,來的敵人是我能對付的,那估計也沒什麽了。”


    信心滿滿的打開道觀大門,眼都瞪直了。


    擠滿了一堆黑不溜秋雙目通紅的大黑老虎,鬼氣彌漫,極其垂涎的看著他。


    這麽看過去,就像是在等著開飯的餓虎們在和他說:“大餐,你來了啊。”


    顧曜握緊劫劍,金光咒湧動,隻是極其緩和平靜,慢慢的融入到了劫劍之中。


    “應該是彪,它在哪?”


    顧曜深吸口氣,抬劍,劍鋒之上,三尺金光外放,堂堂正正蔓延而出,直直衝向那一群鬼虎。


    這群鬼虎變作森羅鬼氣,一陣陣陰冷的黑風在院子裏盤旋,顧曜左手流珠雷光燦爛,右手劫劍金光沸騰,衝了進去。


    “炁凝。”


    金光收縮,陰而不散,顧曜一劍劈下,將眼前黑氣驅散,感覺到背後鬼虎化形,常人腦袋大小的虎掌拍來,左手流珠飛出,擊穿鬼虎之後散開,圍在他身體周圍。


    “吼~”


    一聲聲咆哮從各處傳來,擾動他心神,當下念動淨心咒,同時順手拍出成片符籙:“敇令雷君!”


    黃符炸開,一團團雷電仿佛煙火般從他身旁開始炸起,鋪開到整個院子,鬼氣在雷電下驟然變弱,一隻隻鬼虎不得已顯出身形,浮現在各處。


    “好像沒什麽了不得,隻是數量多。”


    測了測這群鬼虎的本事,顧曜心頭大定,一步跨出,手中長劍金光一閃,便是將一隻惡虎斬碎。


    其他猛虎也是圍了過來,顧曜在虎群之中眼觀六路,操縱金光在全身各處流動,每當有鬼虎越過旋轉的流珠,要傷到他身子,那處部位才會金光騰起,凝結成盾,擋下進攻。


    “這群鬼虎和普通老虎也沒什麽兩樣,無非一撲一拍一剪,當真孱弱的很,但也能勉強當當對手,看看我近日修行如何。”


    在顧曜的金光咒麵前,鬼虎成了綿羊,隻能任由他宰殺,不消片刻,便是消滅的幹淨。


    “有些不盡興,難怪司首給我送那八卦盤時老道讓我收著,適量的交手乃是必須的啊。”


    心頭感覺有些失望時,突然陰氣再次距離聚攏,一隻身穿鎧甲,雙眼冒著藍光,周身黑煙衝天的巨大老虎出現在他身前,如人般站起,一記虎拳拍向他的胸口。


    顧曜及時擋住,但這隻大老虎力量驚人,居然將他抽飛了出去。


    “有意思。”


    顧曜心頭有些激動,當即收起流珠,拿著劫劍和它打在一起。


    這虎王著實不弱,力量速度靈活都全方位超過了顧曜,也就是金光咒才能擋下指爪的進攻,但半個胸口大的大爪子打在身上,也是著實不好受。


    “不行,不能硬接,我得躲著大,發揮我人小的優勢,可是這破老虎還比我快比我靈活,有些頭疼。”


    幾次三番交手,顧曜也是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幾個小洞,甚至和它以傷換傷,硬是往它腦袋上來了一劍,同時運轉炁蔓延金光刺穿了腦袋。


    可這是隻鬼老虎,腦袋和裝飾也沒什麽差別,還是一巴掌一巴掌派來。


    “這連環虎掌也是夠難受的。”


    身形一閃,躲過一記大巴掌,一個滑鏟來到老虎肚子下,劫劍嘩啦一聲化開了它的肚皮,伸手拍了一團紅蓮火,將它的鬼氣打散了許多。


    “滑鏟確實可用。”


    心裏讚歎了一下滑鏟,看著氣勢不弱絲毫的大老虎,顧曜改變了戰鬥方法。


    金光咒近乎全消,在老虎的進攻下全力閃躲,劫劍隻是攻擊它的四肢,有機會也不貪其他地方,隻是全力閃避,閃避不得時才以金光咒防禦。


    “這麽打下去,倒是確實提升了一點,可是效果不大,或許我需要和人對戰。”


    數十次進攻之後,這老虎的力量弱了許多,已經一點都沒法給顧曜壓力了,他決定結束戰鬥。


    左手上金光冒起,招架住一隻虎爪,雷光沸騰,一劍刺入了下巴,身形一翻,人握著虎爪轉了一圈借勢跳上虎背,劍刃一轉,直接將虎頭斬了下來。


    看著身下無頭老虎活蹦亂跳,顧曜一記掌心雷打入鬼體之內。


    一陣繚亂的雷光之後,鬼氣消失的幹幹淨淨。


    “勉強還可以。”


    他給自己打了個九十分,“隻是不知道彪的小老虎都這麽厲害,那它本體有多強。”


    “我需要對手來磨礪自己,一昧的修煉,並不足以讓我準確估量自己。”


    確定院內沒有漏網之魚後,迴到了屋子裏,希言已經重新爬上了床,睡的正香,絲毫不在意顧曜在外麵打生打死。


    “沒心沒肺的狐狸。”


    脫掉道袍,顧曜鑽入了被窩。


    清水縣城內的彪闖入了東方家,可是找了一頓後,驚奇的發現,這一家三口居然不見了。


    它迷暈下人,又詢問了幾遍才確信,這一家人很長時間不住在這兒了,究竟住哪兒,也沒人知道。


    氣的它當下想召喚倀鬼來搜尋全城,嗷了一嗓子後才想起它的鬼將去收拾道士了,當急氣滾滾的坐在房頂,等著倀鬼迴來。


    “隻是收拾個野茅山道士,用不了多久吧。”


    一個時辰後。


    “該不會迷路跑遠了吧,我怎麽感覺不到我的虎將了?”


    又一個時辰後,天都快亮了。


    “難不成,居然真的會有厲害的野茅山不去腥風血雨到處搞事,留在一個小縣城混日子?”


    彪坐不住了,離開了東方家,奔向扔著林奉學的巷子。


    “喂喂,你快給我說說那野茅山道士,仔細點,別漏了。”


    林奉學又被吐了口臭氣,當急翻著白眼道:“顧曜,野茅道士,年紀很小,修為極強,手段超多,一品天資,魚道友很看好他,會天師府、閣皂山...”


    “閣皂山?還有呢?他和閣皂山什麽關係?”彪聽到這三個字,身子一震,打斷問道。


    林奉學:“...”


    彪恨鐵不成鋼的把他扔迴了地上:“應該是出意外了,那個小道士居然是閣皂山出身的。”


    它直接無視了前麵的天師府,腦袋裏隻有閣皂山三個字。


    “若是如此,那我可以理解為什麽那隻靈狐隻有一隻尾巴,還傻子一樣跟在那道士身邊了。”


    “這道士必然做了連閣皂山都不能容忍的事才被趕到這兒來隱性排名。”


    想到這兒,彪渾身一顫,連閣皂山的臭道士都不能容忍,這個道士,一定是惡魔,必須要被消滅!


    “一定是這樣。”


    彪深信不疑的想到:“我需要告知偉大的妖國之主,咕咕咕嚕嚕嚕,讓它派遣其他妖來幫助我。”


    它抬頭看了眼露出頭的太陽:“可惡,天亮了,隻能等到晚上了,我妖族公敵閣皂山出身的野茅山,必須用最穩妥的手段來對付他。”


    “在大人派來其他妖之前,我需要找些幫手,看看能不能先救出那隻靈狐,讓它恢複神智。”


    它在原地走了兩圈:“對了,我之前在廣陵府遇到了一隻虎神,它也是閣皂山的受害者,我需要它的幫助。”


    “下次動手之前,一定要把情報工作做好,這次我虧大了,唉,都怪這個廢物人類。”


    打定主意,它深深望了眼白鵝山的方向,在林奉學臉上留下一隻黑乎乎的爪印,化作一道黑影離去。


    這一邊的顧曜,做完了早課後,完全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彪已經給自己貼上了閣皂山的標簽。


    他取出那個八卦盤:“老頭,這玩意怎麽用?我想找個對手試試。”


    老道皺著眉:“我怎麽知道?我對神機一竅不通。”


    “嗯?那你怎麽造出這玩意的?”


    顧曜當即指著自己的手道。


    “各司其職,我負責監督啊。”老道理直氣壯。


    看著顧曜無奈的神色,老道歎息道:“你可真是笨蛋,這玩意既然是讓人隔著千裏對戰的,必然是需要陰神的,你直接陰神感應下,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老頭,看不出來雖然你還挺機智的。”


    顧曜誇了一句,在老道說話前快速溜走。


    將這八卦盤握在手中,陰神走出,隻是碰觸一下,便是傳來一股拉扯之感,隨即一陣天旋地轉之感。


    一個清冷的、雌雄莫辨的聲音響起:“歡迎來到求道之崖,請輸入稱號。”


    天旋地轉感消逝,顧曜隻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屋子內,眼前是個鏡子,裏麵浮現出一行字:“請輸入用戶名。”


    顧曜:“...”


    司首不是穿越者,我出去就把這八卦盤吃了。


    起網名啊,好難啊...他糾結了不知多久才說道:“帥的被人砍?”


    鏡子上浮出一行字:“字數超出限製,請使用三字以下稱號。”


    “顏意遠?”


    “該稱號已被使用。”


    “司首?”


    “該稱號禁用。”


    “善淵?”


    “稱號使用成功,歡迎您來到求道之崖。”


    鏡子上的字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規則,極其複雜。


    但大致隻有兩個功能,一是尋找對手,二是兌換獎勵。


    如果在這兒擊敗一定數量的對手,可以兌換法術、丹藥等等,甚至可以去參悟地煞術石碑。


    這裏清楚的寫了,顏意遠曾經參悟地煞術—劍術小有收獲,括號,本人要求注上。


    “是否尋找對手?”


    顧曜表示同意後,心中嘀咕道:“怎麽感覺像是打排位呢?”


    尋找對手的過程中,鏡子還出現了捏臉係統,似乎是為了方便隱藏身份,也不知要等多久,顧曜順便照著老道的陽神模樣,給自己捏了個臉。


    “有一說一,這陽神模樣,有我一半帥了。”


    “對手已找到,正在連接—當前敵人:千手。”


    迷霧籠罩住這兒,等到迷霧散盡,他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擂台上。


    正對麵,站在一個全身黑衣包裹的人,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這人居然用自己的道號和樣子?看起來是新人嗎,是囂張還是自信?”


    千手心頭迷惑了下,但毫不猶豫,手一甩,便是無數道薄如蟬翼的刀片向著顧曜涓埃,像是風中翻滾的樹葉,又像是天上灑落的暴雨。


    攻勢兇險萬分,這些飛刀極其鋒利,隻要輕輕碰到,就會割開血肉,血如泉湧。


    顧曜身形微微閃避,想看看這人是禦物,還是單純的用飛刀吸引注意。


    注意到這人手指一張一合,那數十片飛刀便是翩翩起舞般的拐彎飛來,他心頭一凜:“禦物,而且是高手。”


    能同時操控這麽多飛刀,對麵的神識之力與對法力的掌控之力,都是極其厲害。


    金光燃起,顧曜在刀片中如同起舞般躲避,同時突向那人。


    而千手也是秉持著禦物高手的尊嚴,絕不與他近身,踏著奇怪的步伐,在無限衍生的擂台上閃爍。


    “金光咒,是天師府的莽漢,真是煩人,如果金光咒修的好,那不是又不能破防?”千手在心裏罵了一聲,注意到顧曜身上金光流動順暢,總能及時彈開刀片,暗自叫苦。


    一時之間,陷入了追擊之戰。


    直到顧曜總算摸清了千手的步伐規律,不再猶豫,看著無數飛刀天羅地網般封鎖各個角度,直接一記巨大的金光斬破掉,將飛刀打落在地。


    他伸出手指,當著千手的麵,夾住一柄飛刀,驅逐掉他的炁後,粗暴的甩出,金光如同流星般劃千手的眼前,將他的腦袋打碎,這場戰鬥才結束。


    “沒什麽意思啊。”


    顧曜摸摸腦袋:“這被我追上就結束了,我需要能和我拳拳到肉的對手。”


    “話說,如果我用老頭的臉被人打了,那老頭會不會很生氣?”


    另一邊,千手迴到屋子裏:“這智障連接係統是哪個白癡做的,我要投訴,把把給我連天師府的莽子,我一個禦物的柔弱美男子怎麽打?”


    這邊顧曜沒有休息,直接開始了第二場匹配。


    長安的司首默默掐掉顧曜的網線,拉住了碧玉:“快上,顧曜上線了。”


    碧玉十分糾結:“師父,我該怎麽辦?顧曜殺了他,某種意義上還是幫周家報了仇,可雖然他是個壞蛋,但對我也挺好的。”


    司首摸著他的頭,十分慈祥:“所以就在這裏打一場,我給你調最高疼痛度,這一場打完,你們就此了結吧。”


    “好。”


    看著碧玉了結上了,司首收起慈祥的笑容,陰森森道:“讓你個兔崽子在金佛寺拿我的命作擔保,看我不讓你和顧曜兩個小混蛋一起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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