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將自己手中的骰子搖的跟旋轉木馬一樣,讓人看起來感覺眼花繚亂,黃浩心裏慌張,但是臉上卻表現的很是鎮靜,從他的表情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一點的不平靜。


    黃浩背後的梁秋月,側耳靜心傾聽著對方手裏骰子發出的聲響,眼睛裏投射出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這種目光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再看到過了。


    斯文男玩著花樣地搖動手中的骰子,過了將近一分鍾,將骰子扣在桌子上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黃浩說:來吧,你先猜。


    黃浩被對方一陣搖晃晃的似乎有點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說自己如果單和他們幾個拚酒的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可是這種玩法自己八成一晚上都得喝酒,就算是再好的酒量也招架不住,何況即便自己酒量好還有點所謂的異能,但畢竟也還是個凡人。


    梁秋月在黃浩的耳邊小聲說:十三點


    黃浩來不及想是不是該相信梁秋月,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十三點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第一反應吧,也許在他的內心世界裏覺得梁秋月值得自己去相信。


    斯文男臉上掠過一絲不可相信的詫異,但是轉眼間卻又沒有了,他輕輕地拿起罩在骰子上麵的罩,下麵赫然顯示著十三點,一個五點,一個六點,一個兩點。


    好,這局算我輸,我喝。斯文男端起手邊的酒杯,自個倒的滿滿的,一仰頭一杯酒下肚,一邊的黃浩連眼皮都沒有抬。


    來,接著來。斯文男雖然表現的很是豪爽,但是內心裏卻似乎顯得很是不服氣,從他有點賭氣的心態上完全能夠聽得出來。


    黃浩既然第一局贏了,不管是用什麽樣的方式,自然沒有理由退出,不管上一局是蒙對了還是真的猜對了,在這樣的場合中,自己隻有往前的份沒有後退的道理。


    黃浩聽著斯文男的聲音,沒有吭聲,不過沉默在對方的眼裏就是默認,斯文男在黃浩的默認之下再次拿起手裏的骰子和剛才一樣,又一次玩著他的花式,隻是這次他似乎變的更用心更專心,兩隻耳朵幾乎是豎著去聽,生怕遺漏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這個包廂裏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斯文男和黃浩的身上,仿佛眼前將要發生的不是一場簡單的遊戲而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華山對決。


    斯文男似乎遇到了什麽樣的困難,臉色時好時壞,好像在其中遇到了什麽樣的問題,隻是周圍的人並不清楚,黃浩的感覺很是敏銳,自然捕捉到了斯文男臉上表情的變化,隻是對於他來說好壞都一樣,所以不管對方如何變化,他到跟沒什麽事的,絲毫不在意。


    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己猜不對,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其它的結果嗎,壞也隻能壞到這樣了,人如果把自己的底線設置好了,就沒有什麽可以和值得自己擔心的了。


    斯文男這次搖骰子的時間似乎比第一次長了很多,最終還是略帶狐疑的神情將它扣在了桌子上,臉上浮現出一種很是不自信的感覺。


    來,你猜吧。斯文男似乎是強忍著說出這麽一句話,眼神有那麽一點恍惚和迷離,一種很是茫然的感覺隱藏在他表情的背後。


    既然是玩,咱就得講求公平,這次你來猜,如果你猜對了,那麽我喝,如果你猜錯了,那隻能勞煩您自己喝了。黃浩的話說的不卑不亢,又在情理之中,斯文男似乎找不到什麽拒絕的理由。


    斯文男剛才搖骰子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和自己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說實話這次就連他自己也拿不準自己搖的是什麽,這也是為什麽剛才他臉色時好時壞的原因。


    不過事到這個份上斯文男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吧,那這把我猜。


    斯文男盯著放在桌子上的骰子,過了好半天才說:我猜這把是十五點。說完兩隻手不自覺地搓了搓,感覺很是沒有把握。


    梁秋月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黃浩的身邊站起來笑著看看斯文男說:這次你錯了,還是十三點。說著梁秋月迅速地揭開扣在骰子上麵的盒子,裏麵的三個骰子顯示六點六點一點,十三點。


    斯文男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麽多年了,自己在大小賭場裏玩了多少次,自己失手的時候很少,可是這次卻栽在兩個年輕人的手裏。


    不過斯文男也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光是剛才自己搖的這兩把,他們都能夠猜對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既然是輸了,那自己願賭服輸,斯文男把自己剛才的杯子裏又添滿了,然後一仰頭喝幹了,翻過杯子來倒倒證明自己沒有耍滑。


    斯文男喝完酒,沒有張羅著繼續玩,而是紅著臉向自己的座位走去,隻是這個時候黃浩倒是不樂意了,順手拉了斯文男一把說:別走啊哥們再玩幾把啊。


    看出形勢不對的斯文男無論如何都不會繼續玩下去,擺擺手衝著黃浩說:遊戲到此結束,接下來還有其它朋友呢,我別老占著掃了大家的興。話說完,自顧自地坐下。


    其實剛才黃浩已經看出來了,梁秋月似乎對這種遊戲很是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這一行業裏的高手,雖然黃浩不知道為什麽梁秋月會有這樣的特長,但是他有理由相信如果接下來接著玩的話,梁秋月一定可以繼續穩操勝券。


    誰都不是傻子,誰也不是多麽精明,對於這樣的一個局麵明眼的人誰都可以看出來,誰勝誰負,再繼續下去隻能是自取其辱。


    梁秋月從黃浩的身後緩緩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優雅地坐下,一副很是從容的神情,看得出來這次的賭局讓她陡然增加了自身的一種自信。


    人可能都是這樣,一旦碰上自己得意和順手的事情總是會感覺心情很愉悅,碰上自己感覺不順手不順意的事情就會感覺很沮喪很失意。


    在這個小小的包廂裏,梁秋月臉上的表情和斯文男臉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一個證明,一個春風得意,一個垂頭喪氣,就仿佛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沒有了半點的精神頭。


    黃浩沒有和他們說太多,自顧自地端起自己的小酒喝了一口,心想這幫王八蛋們要是i想把自己灌醉,那簡直就是休想,白日做夢!


    不過世界上還真有不識趣的,黃浩內心的想法還沒有落地,那邊一個長的膀大腰圓的漢子就站起身來說:小兄弟,看起來你有兩下子啊,怎麽樣有沒有本事跟我比比臂力。


    黃浩麵對這樣的彪形大漢心裏並不覺得發怵,事實上在黃浩的心裏始終認為越是長的五大山粗的人,其實智商越低,對於智商很低的人,黃浩有的是贏他的辦法。


    不過黃浩並沒有急著跟對方比試,抬眼用一種很是蔑視的目光瞅了一眼對方,伸手從桌子下麵拎出來一條內褲。


    沒等黃浩說話,剛才那個斯文男突然從椅子上蹦起來說:你……你……你在在他的嘴裏重複了很多次,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麽,周圍的人齊刷刷的目光看著他,都不明白什麽意思,不明白這小子為什麽突然之間變的這麽緊張和激動。


    眾多的眼神裏充滿了迷惑,可是隻有黃浩和斯文男心裏最清楚,在黃浩手裏的這條內褲就是麵前這個緊張到一塌糊塗的斯文男的。


    要說這條內褲是怎麽到黃浩手裏的,看過前麵文章的人大概都能猜的出來,黃浩要是盯上了誰,八成你想跑都跑不了。別說是你身上的其它攜帶物,就算是你的內衣內褲也絲毫沒有問題。


    黃浩沒有接著講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是站起來對眾人說:不好意思,手裏有贓物,洗個手再迴來。說完便往外走。


    身邊的彪形大漢見黃浩往外走,以為對方是怕了自己,身形一晃攔著黃浩說:怎麽啊,怕了吧小子,想跑是不是。說著一臉的橫腮肉在自己的笑聲中亂顫,一副小人得誌的奸臣相。


    黃浩側身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隻是用剛才摸過內褲的手朝他伸了伸,彪形大漢見狀立馬往後躲閃,生怕對方碰著自己,黃浩又往前了一步,對方又緊跟著往後退了一步,一邊退一邊嘴裏還烏拉拉地喊:去去去,別碰我,多髒啊。


    整個個包廂裏的人幾乎都被這個看起來膘肥體壯的大漢逗樂了,梁秋月更是樂的花枝亂顫,唯獨剛才那個斯文男用手捂著自己的褲子,一臉的窘相,從脖子一直紅到臉上。


    去去去,趕快洗你的手去,你小子可別跑啊。彪形大漢雖然窘迫但是還沒有忘記了自己剛才放出去的風,催促著黃浩趕快去。


    黃浩嘴角一挑,轉身向外走去,他知道今天這樣的局麵贏家自然是屬於自己,沒有誰可以真正難的倒他。


    等黃浩從洗手間迴來的時候,屋裏人的氣氛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隻是梁秋月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臉色一片紅暈飄飛,看著黃浩進來下意識地往黃浩跟前靠,黃浩知道一定是剛才趁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個楊總說了什麽下流的話。


    黃浩剛剛坐定,一邊等著的彪形大漢就湊上前來,氣洶洶地對黃浩說:去個廁所這麽長時間,你便秘啊?來吧,敢不敢比。


    那你說是怎麽個比法,文的來還是武的來,你畫個道。黃浩沒有起身,不過聲音不卑不亢,顯然心裏並沒有恐懼。


    彪形大漢沒有聽明白黃浩說的是什麽意思,腦袋一樣,做出一副苦思憫想狀問黃浩: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沒文化真可怕,黃浩心想,不過也從側麵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剛才想的越是五大山粗的人越是沒有智商。


    文比呢就是你我各打對方一拳,誰把對方擊打算誰贏,一局不行兩局,兩局不行三局,三局不行四局,直到其中一方被對方打倒為止。至於武比呢就是咱兩打一架,誰把對方打趴下,算誰贏。黃浩其實並不懂得什麽所謂的文鬥和武鬥,隻是在電視劇裏經常看到這樣的鏡頭也經常見到劇中人物這麽講,這才有了剛才的這一番說辭。


    不過不是真正的行家,還真的聽不出什麽漏洞了,聽黃浩這麽一講,想當然地以為文鬥和武鬥也就是這樣的意思。


    彪形大漢聽黃浩說完,本想說我們來個武鬥,可是周圍的場地和這樣的場合似乎並不是適合黃浩嘴裏所說的武鬥,所以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說:我們也不是粗人,就按你剛才說的文鬥好了,誰先趴下算誰輸。


    這幫人原本就是每天在一起混吃混喝,看著自己的兄弟受欺負,心裏自然很是不爽,如果是在外麵,身邊的彪形大漢很不得把黃浩給活剝了,他從不管什麽對不對,錯不錯呢,可是畢竟在這個看起來很是文雅,自己又沒有和對方弄的很僵的包廂裏,武鬥的確不是很合適,被迫無奈自己也就隻能選擇文鬥,不過就算是文鬥,彪形大漢心想憑借自己的實力想要擊敗眼前這個看起來根本不都強悍的小子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打心眼裏這個彪形大漢並沒有將他看在眼裏。


    黃浩站起身來往彪形大漢的身邊湊了湊,眼裏堅毅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刃一樣直直地指向對方,渾身似乎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彪形大漢不由地渾身哆嗦了一下,人在麵對危險的時候,身體往往會在第一時間內做出反應,這種反應不是刻意的而是下意識的,就像人們常說的條件反射一樣。


    兩人選擇了一個包廂裏較為寬敞的地方,彼此站好,黃浩拱拱手說:兄弟,你先來。說完黃浩暗自運氣,將自己全身的真氣都集中到自己的雙腿之上,紮穩站好。


    剛才還有點戰栗的彪形大漢似乎已經恢複了剛才的勁,看對方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架勢,渾身的火恨不得直接從身上迸發出來,所以也不管對方和自己體重到底差不多少,是不是自己有欺負對方的嫌疑,更想不到什麽所謂的紳士風度,或許壓根在他的世界裏就沒有紳士這麽一個詞。


    運足全身力氣的彪形大漢使上自己渾身吃奶的勁,胳膊上的青筋暴起,看到這一切,一旁的梁秋月不由地為黃浩捏了一把汗,盡管梁秋月知道黃浩從來都不打無把握的仗,盡管梁秋月很是相信自己眼裏的黃浩,可是情到深處身不由己,當感覺自己喜歡的人要遭受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暗自為他捏著一把汗,她不知道這一拳下去,黃浩究竟會怎麽樣。


    彪形大漢迅速地將拳頭打向黃浩,即便屋裏沒有一絲的風,依然能聽到唿的一陣風聲,旁邊看著的人眼睛不由地一閉,心想這下黃浩一定吃不住,保不準得傷成什麽樣。


    可是事實上,當周圍人的眼睛統統都閉上的時候,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聽到黃浩轟然倒地的聲音,隻是聽到一記重拳砸在一個重物的身上,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異響。


    周圍的人等了半天見沒什麽動靜,不由地睜開眼睛,想看看結局到底是什麽樣的。


    在包廂的空闊地,隻見彪形大漢一臉的驚詫樣,大嘴巴傻嗬嗬地張著,似乎被什麽驚著了一樣,再看站在他對麵的黃浩,剛才對方的一拳似乎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威脅,剛才站好的姿勢依然保持沒變,甚至還比剛才多了那麽一絲的笑容,結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下該我了吧。黃浩定了會神,收迴自己的姿勢,看著對方說。


    彪形大漢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當黃浩又一次提醒道他的時候,才猛然醒過神來,嘴裏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好,該你了。


    彪形大漢並沒有和黃浩一樣提神運氣,隻是穩當當地挺著肚子站在那裏,即便隻是這樣,他那壯實的身軀儼然一麵鐵牆銅壁,讓人看起來也望而生畏,真不知道黃浩這一拳出去會不會把他自己反彈迴來。


    不過事實上大家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還在大家愣神的時候,黃浩猛地一拳揮過去,剛才那看似銅牆鐵壁的彪形大漢便應聲倒地,雙手捂著胸口,兩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張張嘴說不出什麽,就好像武俠劇裏中了內傷一樣。


    這一幕不是梁秋月預想到,不過卻是梁秋月感覺很開心的,自己心目中的男人看起來遠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帥氣,隻是高興過後,又不由地擔心,今天自己的這個項目會不會因為黃浩的這一拳給打泡湯了,不過轉念一想,沒了就沒了,如果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這個項目又算得了什麽呢。


    金錢和感情比起來,感情遠遠大於金錢。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人認為,擁有金錢就可以擁有一切,可是他們不明白的是,如果生活中摻雜了感情,那麽一切也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金錢和感情比起來,金錢真就像是一堆糞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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