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針氈,時間挪移的極慢極慢,甄璀璨幾乎忍不住想迴頭看一眼。


    “你做的很好。”甄太後誇讚道:“你一直做的都很好。”


    甄璀璨微微一笑,為了掩飾內心的狂亂,她想喝點酒,發現酒杯已空,便隨手去拿酒壇,當她的手指剛碰到酒壇時,手腕突然被握住,緊接著有一股力量猛得把她拉起,一陣眩暈,她跌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華宗平猛得把她抱起,朝著濃濃的夜色裏跑去。


    “太子殿下!”安禾驚駭住,他方才分明已沒有意誌,竟是突然折身迴去帶走了甄璀璨。


    華宗平強有力的臂彎緊抱著她,以免她被搶走似的。他腳下生風,疾步穿行在花草叢中,帶著猛獸般強悍的氣息,誰若是敢攔他,必會被他撕碎。


    “宗平。”甄璀璨溫柔的喚著,踏實的偎著他的胸膛,她的眼眶濕了。


    他一路沉默不語,隻是在帶著她遠離,不顧一切的。


    順坡而下,沿著狹窄的小徑進了大山深處,萬籟俱寂。


    在一片隱密地,華宗平再也控製不住,把她丟在了地上,迫不及待的撲過去,撕褪著她的衣裳。


    他的眼眸漸漸發紅,體內躁動的不止是噴湧的*,還是憤怒。


    “宗平……”


    他堵住了她的嘴,那不算是吻,是發狠的啃咬,情-欲破籠而出,他不能自製的攻入。


    她倒吸了口涼氣,毫無準備的身子有些僵住。


    “疼?”他的聲音沙啞而魅惑。


    她將頭一偏,用力的咬著手背。


    他一手捉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一手托著她纖柔的腰肢,悶哼道:“疼也受著。”


    她咬住唇,很清醒的感受著他暴漲的*,他的動作幾近可怖,完全沒有往日裏的溫柔,似要把她穿透。


    “看著我。”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壓沉著兩道幽潭銳光,用唇齒把她的唇從她的齒間吮走。


    她顫抖的去吻他的唇,想要與他唇舌相纏。


    他的唇卻退開,半抬起了臉,隔著朦朧月光,努力的去看她的神色。


    粗獷的唿吸急促的喘在她的臉頰,那是最能使她淪陷的氣息,她為之顫栗,試探掙脫出手去擁住他。


    他不放手,握得更緊。一想到她讓他喝下那杯酒後,也是要把她的手抽離不讓他抓,他心中一緊,加劇了動作。


    “宗平……”


    他語聲幽怨的問:“你就真的任憑我去碰別的女人,對我不管不問?”


    “……”她該怎麽說呢,有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可她的心熱乎乎的,便沉默著挺身迎合著他,讓他盡興的發泄,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們正在一起。


    “你省點力氣,”他將身子壓下,不許她再動彈,“我還要折騰你很久。”


    他的身體灼熱的發燙,像是烙鐵一樣緊緊的熨貼著她。


    她承受著,隻要是他給的,她都能承受。


    “你若一句也不解釋,我今晚定一絲也不憐愛你。”他眉頭緊鎖,雙眸中迸出幽深野蠻的光。欲-火和怒火都在他體內積熾,她一定不知道這藥勁有多強,已過半晌,她早已綿軟無力,於他而言,才不過是稍稍的有所緩解。


    “對不起。”


    “嗯?”


    她解釋道:“太後想讓你跟董晴晴共度一夜,寄托於藥力,盼得子嗣。安禾把藥給了我,讓我今晚務必使你服下。”


    “她們是怎樣逼的你?”


    “沒人逼我,是我自願。”權衡過後,她必須那樣做。


    他啞聲道:“你明知她們的用意,還自願?”


    “你在喝下了藥的酒之前,不也是有所察覺,怎還喝下?”


    “是你給我的,就算是有毒酒,我也會喝。”


    她的眼波朦朧而迷離,心莫名的被扯得很痛,柔聲說道:“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害得你這麽難受。”


    “有你當解藥,我一點也不難受,”他輕啄了一下她的鼻尖,“難受的是你,要被迫長時間的承歡,如何能受得了。”


    “我能受得了,隻要給我留一口氣就行。”


    “怕是到時你也就是隻有一口氣了。”


    她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柔柔弱弱的說道:“求憐愛。”


    他的胸腔中忽然湧進一波一波的暖潮,心被浸撫得溫軟,畢竟是他深愛的妻子,麵對她的柔情,他無法不為所動。低著瞧著她隻對他才流露出的嬌態,他大掌探入她的軟發中,把她的小腦袋固定在他胸前。


    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燙,這麽燙,何時才能褪去?


    “璀璨。”


    她嗯了一聲。


    他忍不住問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沒有迴來帶走你,你會怎麽做?”


    她輕聲道:“我沒想那麽多。”


    “隻想喝得爛醉?”


    “宗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給你下藥時,隻有一個念頭:你要帶我走。”她發自肺腑的說道:“當你被安禾扶走時,我也不知道何來的信心,我堅信你會迴來帶我走的。我等得很難熬,每一寸時光都無比的煎熬。”


    “我相信你,隻要是你說的,什麽我都相信,”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收攏雙臂將懷裏的人攬得緊了些,動作也隨之溫柔了很多,“但你不覺得太過冒險?”


    “覺得。”


    “當我走遠了你還無動於衷,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你……”他隱隱一歎,“以為你不在乎。”


    “我當然在乎。”她幾乎是喊的,“我明知你不該隻屬於我一人,身邊是要圍繞著一圈佳麗嬪妃,可我還是把你當作我獨有之物,從頭到腳都隻屬於我,誰也不得指染,我承認我是太過貪心。”


    “我喜歡這樣貪心的你。”他低低笑了,下一刻,他托著她的後腦,把她的唇壓向了他的唇,舌如靈蛇,卷起她的柔軟,纏綿、肆虐,熱情而綿長擁吻。


    渾身的氣血更為騷動,熱得他如炭在烤,他迅速的褪去衣裳,急急的鋪在一旁,將她抱起輕放上去,嫻熟的剝去她的衣物。


    兩人隻著裏衣,急不可耐的再合二為一。


    以天為被,以地為榻,皎潔的月光下,這對相愛的男女縱情的愛著對方。都知天地浩大世事難料,在這一刻,他們忘我的沉醉在他們的天地裏,沒有陰謀,沒有擔憂,萬事萬物都不複存在,隻有他們。


    “璀璨。”


    “嗯?”


    “像今日這種你貿然行動不先與我透露的情況,以後不許再有。”


    “好。”


    今日太過冒險,倘若他們沒有默契,後果不堪設想。可她真的相信他會帶走她,不知為何如此篤定,想必就因為他是華宗平,他有著常人難及的判斷力和能力,也是令她心動迷戀之處。


    “璀璨。”


    “嗯?”


    “我就應該隻屬於你一人,從頭到腳都隻屬於你。”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可思議,卻透著十足的堅定。


    “我記住了。”


    “我的身心隻鍾情於你,永生不變。”


    她心中湧出無名的感動和悲壯,她深知他們在一起不大易,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他們的關係一旦有一點裂痕將無法彌補。


    他依舊興致高漲,“不能再承受就告訴我。”


    “我能承受。”


    整座山林中寂靜極了,隻有男子悶哼的低嗄喘息,和著女子嬌軟的輕吟。他們膚間滑過的,心中漫流的,都是甜蜜濃沉的愛,持續許久許久。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強有力的情潮,在最後時刻,她還是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


    已是黎明,他憐惜的擁她入懷,熱浪褪去,涼意漸起,他溫柔的將她裹住。


    隨著清晨的陽光輕灑,枝梢上淡淡的薄霧散開,鳥鳴清脆,春風醇鬱。


    華宗平為兩人穿好衣裳,站起身環顧四周,要清楚此時身在何處。


    “太子殿下……”不遠處響起了唿喚聲,“太子妃殿下……”


    是阿苔的聲音。


    華宗平走到視線開闊處,揚聲道:“我們在這。”


    “太子殿下。”阿苔趕緊奔至,她們是天亮時才出來尋找的,依昨夜的狀況,深知即使是尋到也多有不便。她稟道:“昨夜安禾本是欲追,被太後喊住了。”


    “太後有何反應?”


    “似是震怒。”


    華宗平想了想,迴首望著睡意深沉的嬌妻,道:“去備軟轎來。”


    不多時,太子府中的侍從都聞詢而至,候在矮木叢之外的遠處。


    甄璀璨倦倦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深情款款的眉目。他輕挲著她的下巴,無限憐愛的俯身在她唇瓣一吻,喉嚨裏溢出一聲輕呢:“你好美。”


    她麵頰緋紅,想坐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疼得根本就動彈不得。


    “我知道你渾身不適,好在休養幾日就能恢複,”他低低一笑,“我們此生嚐一次這種情趣,倒也有點意思,是不是?”


    她咬唇不語,這種情趣還真是嚐一次就可以了,不能多嚐。


    “太子殿下,軟轎到了。”


    甄璀璨頓時清醒,迫在眉睫的是要給甄太後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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