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乖乖配合檢查的話,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我們結婚吧。蘇律想,可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你想怎麽不乖?”卜諾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剛飄來的一點愁緒又飛得無影無蹤,蘇律忍不住蕩漾,卜諾卻從床上起來,穿好睡衣。


    “你要去哪裏?”蘇律半坐起來,緊張地問。


    “你想吃什麽?我去拿點東西進來。”


    “我想吃牛排。”這裏可是你的別墅,讓人送吃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何必親自跑一趟?還帶著手機。


    “牛排太油膩,你現在的身體還是吃點清淡的。南瓜粥怎麽樣?”


    既然都決定了還問他幹什麽呢?等不到迴答卜諾準備離開,蘇律終究忍不住:“我會乖乖的,你一定要早點迴來。”卜諾表麵上點點頭,心裏恨不得衝過去把他揉進骨血裏。


    關上門後卜諾打了個電話給他的一位朋友,一位美國泌尿科的博士。雖然兩個人全程用英文交流,還是把人家嚇得飆中文:“怪不得你一直單身!”


    蘇律躺在床上,無聊到左手跟右手玩。所幸很快卜諾就迴來了,蘇律從床上坐起。卜諾端來了洗漱用品,隨後拿來了早餐。


    蘇律咕嚕咕嚕漱完口,卜諾開始用毛巾幫他擦臉,仔仔細細,溫柔貼心。蘇律被擦得很舒服,他把手放進銀製臉盆裏,卜諾為他洗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細擦拭。


    水流從指縫間溜走,蘇律輕輕牽住了卜諾的手,十指相扣,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律還從沒有過這種奇妙的感覺,那個人隻要站在那裏,你看著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微笑,甚至,笑得合不攏嘴。滿心歡喜,連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隻是很多時候,這些美好,都會別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句話打破。


    “我有一個朋友,”卜諾說,“是□疾病方麵的專家……”


    “你是什麽意思?”卜諾抽迴手,水花濺到床單上,還有不少濺到了卜諾的身上,“你難道想讓其他人看我?”


    天知道,別說看光,走在街上有陌生人看他一眼卜諾都受不了,但是他隻能安慰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們隻是去看病,這沒有什麽的。”


    蘇律搖頭,他要怎麽才可以告訴他,無論怎麽做都是徒勞的,他自己就是醫生,如果有治愈的可能,他怎麽會放任不管呢?難道他要告訴他不需要治療,隻要迴到現實社會就好了?


    “我曾經去醫院看過。”蘇律嚴肅地說,“可是醫生說治不好。”


    “哪個醫生說的?”卜諾很生氣,“病曆呢?我要去告他。小律,你這種情況是可以治愈的,千萬不要灰心。”


    “你難道還想鬧得人盡皆知?說了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這事不是你說了算。”卜諾板起臉,“你還這麽年輕,現在不治難道想一輩子都這樣?”


    “有區別嗎?”蘇律嘲諷地看著卜諾,“還不是一樣都是做承受的那方,前麵那根有什麽用?”


    卜諾麵無表情地在房間裏踱步,像是在思考什麽,突然,他睜大眼睛,眼睛裏流光溢彩,他說:“我沒有試過,但是你可以,我也可以在下麵。”


    “開什麽玩笑。”蘇律的眸光深了深。作為男性,如果能把另一個優秀的雄性壓在身下狠狠肆掠,無疑是對虛榮心的一種巨大滿足,還能獲得征服的快感,特別是,身材如此好的雄性。


    “無論如何,我隻希望小律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那樣太受罪了,而且一點尊嚴都沒有,你希望我被各種陌生人用冰冷的器械檢查治療嗎?病人的痛苦你是不會知道的。”既然明知道治不好,何必還要受這份罪呢?


    “那如果我幫你治療呢?”


    你?怎麽幫?蘇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下午卜諾去上班,蘇律穿好衣服爬起來,站在床上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樓下的梅花,在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裏傲然挺立,太陽出來了。


    蘇律走出房間,門口的保鏢a見到他嚇得往後一退,蘇律好奇地問:“怎麽就你一個人?”


    保鏢a無奈說:“我是被留下來保護你的。”


    “就憑你?”蘇律喝了口水繞過他。


    保鏢a不服氣地跟上去,“你這是什麽態度?想我也是百裏挑一……”


    “你們總裁喜歡看書嗎?”蘇律貌似不經意地問。


    “我……書?”保鏢a抬頭,原來他們走到了書房,“反正我們總裁敏而好學,基本上是書不離手,而且思想很有深度。”


    “是嗎?”蘇律饒有興趣的樣子,伸手打開房門,旁若無人地走進去,保鏢a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


    “書房不能進!裏麵有攝像頭……”


    “是嗎?”蘇律環顧四周,走到書桌前,上麵堆著三本書,從上到下依次是但丁的《神曲》,泰戈爾的《飛鳥集》以及《荷馬史詩》,真心高大上,簡直是刷逼格必用。


    蘇律隨手翻了翻,“怎麽感覺沒怎麽翻過啊?”


    保鏢a一愣,“不會吧?咦?好像真的沒有翻過!那總裁有時候放假一整個下午都呆在書房裏幹什麽?”


    “你說呢?”蘇律遞給他一個活潑的眼神。


    “我明白了,總裁其實看得根本就不是這個,他看的書肯定是帶點yellow的!”


    辦公室裏,卜諾黑著臉看著監視器裏在他書房裏找出格小說的兩個人,聲音簡直冷酷無情:“你不是說把飛狼打點好了嗎?”


    保鏢b冷汗,“以我對他的了解,把計劃告訴他隻會更糟。”


    卜諾盯著屏幕的目光忽然湧現出一絲詫異,原來是蘇律找書,找著找著忽然一本書裏掉下來一張紙。蘇律撿起紙看了一眼,然後保鏢a也湊上去了,兩個人對著那張紙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卜諾聽不清,更看不清,他有摘抄段落的習慣,有時候也會寫一些心得,偶然幾筆簡筆畫,天知道那是什麽。


    原本隻是想在蘇律麵前展示一下豐富的圖書收藏和淵博的學識,結果很有可能是被嘲笑。在煎熬中過完了一個下午,卜諾迴到別墅,車子緩緩駛進花園,兩邊是修剪整齊的苗圃,幾多山茶花開得爛漫,為這素白風景裏憑添了一抹紅。


    卜諾看著雪後的風景,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什麽?蘇律坐在光禿禿的銀杏樹下,手裏捧著一本書,背對著陽光,穿得很單薄,乍一看,一股蕭瑟之感。


    蘇律百無聊賴,看見卜諾迴來了又振作起來,裝模做樣地翻了一頁。


    “你在幹什麽?”卜諾把他從小板凳上拉起來。


    “看書啊。”蘇律認真地迴答,“真想不到你的閱讀量那麽大,以前還奇怪為什麽你的話那麽少,原來是跟我沒有共同語言,如果我還不多看點說,說不定連你說什麽我都聽不懂了。”


    卜諾有些無力,“你在看什麽?”


    樣了樣封麵,“《安徒生童話》……因為這本書你的讀書筆記做得最多。”


    “……其實是做給博亞的,方便他理解。”


    “哦~”蘇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卜諾有些挫敗,蘇律笑著追上去,“我還在這本書裏發現了這個。”


    卜諾迴頭,隻見蘇律手裏拿著一張紙,紙上麵花了個小人……我們姑且把之稱為人。


    “什麽時候畫的,暗戀我已久?”蘇律仿佛很稀罕地又看了一眼。


    “你怎麽知道畫的是你?”不是卜諾死不承認,而且五官崩得不像樣子,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怎麽你還敢畫別人嗎?”蘇律也不再賣關子,他指著畫說,“他的眉角也有顆痔,不過他的要比我明顯。”


    蘇律眉角的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是畫上的人臉上除了痔就沒有看清楚的地方,卜諾左看看右看看,最終一言不發地進屋子。


    蘇律對著他的背影傻樂,不料被折返的卜諾抓個正著,把他拖進屋子裏穿衣服了。


    “穿什麽,反正是要脫的。”


    “不管怎麽樣,下次出門前一定要把衣服穿足。還有,不要亂翻別人的東西,那涉及到*權。”


    “怎麽跟我還有*權?我很討厭你事事都分得很清楚,更討厭你看起來很有底線的樣子。”


    “底線?不是早被你刷新了嗎?”


    晚上,卜諾先是給蘇律的小兄弟按摩,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反應,蘇律都快不耐煩了他終於轉戰後麵,嚴格遵照醫囑,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試。


    “別這樣,我會死的。”蘇律哀求。


    “我很討厭?”卜諾又動了一下。


    腦子轉了轉,蘇律動情地說:“我討厭你討人喜歡,百看不厭。”


    快要釋放的時候卜諾退出來,這次是為了找蘇律的敏感點,以前他都戴安全套,沒想到蘇律卻用雙腿夾著他的腰不讓他出來。“給我吧。”


    “那樣會生病的。”


    “不會,真的不會生病,我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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