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沒有睡,不管受不受傷,在不在部隊,他的生物鍾已經形成了15年了,似乎整個人就沒有那麽多的覺要睡,雖然腿傷著不能到處走動,但上半身還是活動自如的,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啞鈴,正在練臂力。


    聽到開門聲他抬眸看過去,卻沒想到會是蘇木,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口燦爛的笑意:


    “醒了?”


    蘇木走過去,掀開他的被子看了一下他受傷的腿:


    “傷了就好好歇著,怎麽還閑不下來?”


    溫寒笑了笑,隨手將啞鈴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已經習慣了,你若要我閑下來,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傷得重嗎?”


    “沒事,我在部隊的時候受傷是家常便飯,你不要為我擔心。”


    蘇木沒有問喬遇溫寒受了怎樣的傷,但能讓這麽一個硬漢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想必也不是小傷,她也不會問溫寒,他一定怕自己擔心而什麽都不說,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自己考慮的很少,但為了她,卻能處處周全。


    “你不要站著,睡了那麽久的時間,想必什麽都不會太適應,你先坐。”蘇木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看著他的目光滿是愧疚,溫寒瞧著無奈的一笑:“我最怕你這麽看我,蘇木,你別有任何的壓力,我是軍人,是國家公務人員,即便今天遇難的隻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會這麽做的。”


    蘇木點點頭:


    “我知道,我也相信,可是你救的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別人,就是我。”


    “救你不止我一個。”


    蘇木看著他,沒什麽意外的猜測:“衛少覃也去了,是嗎?”


    “是。”溫寒微笑:“從來沒見過他那麽緊張的模樣,但喬遇確定你沒事之後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蘇木笑笑沒說話,衛少覃於她的情分,怕是她也快還不完了。


    “其實除了我和衛少覃,還有一個人也去了實驗室。”


    這一次蘇木是真的猜不到是誰了,隱隱約約中腦海裏滑過傅時年的名字,可想想又不太可能,隻是除了他,又會有誰呢?


    “是林寧。”


    “林寧?”


    “是。”溫寒看著她:“她在你身邊已經2年多的時間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


    蘇木搖搖頭:“她是應聘進來的,一開始對攝影不懂,我也沒想用,可是她真的很能吃苦耐勞,又對攝影很有興趣,我便破例收下了,兩年的時間她也確實一直在學習,我沒覺得她有哪裏不對勁,她去實驗室,會不會隻是因為擔心我?”


    “不會,我們知道你在那裏,是傅時月打電話給衛少覃告知他地址,我也在托局裏的同事一直在調查,可林寧卻好像是直接去了現場,如果不是一直跟著你,就是有人告訴她地址。”


    溫寒沒有說這個人是誰,但他相信蘇木的心中一定有答案,微微笑了笑:“你也不要想太多,她已經在你身邊這麽久的時間,未曾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應該也隻是想保護你。”


    保護?


    太過可笑了。


    溫寒抬手想要揉一下蘇木的頭發,但無奈距離有些遠,他即便抬起手也碰觸不到,就在他想收迴手的那一刻,蘇木卻從沉思中迴過神來,看到溫寒的動作微微一笑,將上半身傾斜了過去,主動讓自己的腦袋碰觸到了溫寒的手。


    他一愣,繼而笑了,摸摸她的頭發,幾秒後撤離:


    “我受傷的事情目前隻有我母親知道,小遠和七七都不知道,你等下先迴去照看他們,也順便好好休息一下,我這邊會有人過來,你不要擔心。”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讓七七暫時在溫家待著,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由我來照顧。”


    蘇木的話讓溫寒微微笑了,卻並沒有同意:


    “我知道你會把我照顧得很好,比任何護工都還要細心,貼心,但是蘇木,我不舍得,我隻想你好好的,即便喬遇說你體內並沒有中什麽病毒,但終究還是被注射了其他的東西,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注意一些的好。”


    自從醒來,蘇木就好像把許顏粟給自己注射東西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了,她腦子裏隻有溫寒這麽一件事,如今被溫寒提起來,她才驀然想起,不過也難免訝異,甚至嚴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你是說,我的體內沒有病毒?”


    “是,喬遇是這麽說的,我想他沒有理由騙我。”


    蘇木靜默幾秒,腦海中想著的都是在實驗室裏許顏粟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按理說她是沒有道理放過自己的,而那個針劑也實實在在地刺進了自己的血肉裏,她不明白許顏粟是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放過自己,還是說,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


    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因為即便自己再怎麽糾結,也不會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她隻是看著溫寒,微微笑了:


    “如果說我確實需要注意的話,你不覺得我更應該在醫院裏待著?這樣的話我若發生意外,就更能盡快地得到治療。”


    這是個歪理,但溫寒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開口想要再勸說幾句,蘇木卻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得沒有道理?”


    “話不是你這麽說的。”溫寒頗為無奈,隻是看著蘇木堅持的模樣,最終也隻能選擇妥協:“想留下就留下,我不勉強你,畢竟經過這麽多的事情,隻有我親自看著你,才會覺得真的安心。”


    蘇木也看著他,目光認真:


    “我也隻有待在你的身邊,才覺得心安。”


    蘇木的這句話讓溫寒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並沒有去深究什麽,不管是好是壞,於他而言都已經足夠了。


    可蘇木卻並不這麽想,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一直等溫寒反問自己是什麽意思,可他沒有,他一直看著自己在微微地笑,似乎並不打算問出後麵的話,那樣滿足的笑意讓蘇木無奈的同時心裏也被塞得滿滿的。


    終於,她問出了口:


    “你不想和我說什麽?”


    溫寒搖搖頭:“我沒什麽和你說的。”


    靜靜地看著你就好,就已經很滿足。


    “我有。”


    溫寒看著她幾秒,繼而點頭:“你說,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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