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麽問,蒼梧老者有些猥瑣一笑:“大言不慚地說,老夫是個非常自私的人。你小子深藏混天元靈,學了我的本事,那可謂是如魚得水,金錦上添花,立馬會超過我。這要是讓人知道,我還不如自己的徒弟,你讓我以後怎麽在世上混啊?”


    我啞然片刻,道:“蒼梧老前輩,你放心,您給我的已經足夠了。以後,我肯定會用心,將來徒兒必定會超過你,把您給摁地上,一樣讓你丟盡臉麵。”


    流爺神助攻:“青出於藍勝於藍,這恐怕也是蒼梧老前輩願意看到的吧?”


    蒼梧老者胡子撅了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樂嗬嗬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跟老夫年輕時候一個脾氣,不過,老夫喜歡。老夫就等著你把我打趴在地的那天。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雖然被洗去蒙塵,進入了化空界,但你依然對你身上的東西一無所知,更是無法掌控它。到時候,可別抓不住狐狸,弄一身騷,走火入魔,可就不雅了。”


    我笑:“蒼梧老前輩,方才我不過是給你開個玩笑,你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負您的厚望。”


    蒼梧老者道:“既然這樣,那就別囉嗦了,趕緊滾,去解你該解的迷,做你該做的事,救你該救的人!”


    我和流爺起身,趕緊跑迴到了那間屋子之中。


    此時,那小孩依然坐在棋盤前,見我們出來,厲聲道:“站住,下完棋,才可以出這個門!”


    我走到棋盤前,拿起一個棋子,隨便落了下去。


    本來,我是想殺殺這小娃娃的銳氣,他仗著有蒼梧老者撐腰,也不能目中無人吧?


    下完之後,流爺忽然驚訝道:“哎呦,這子落的真是妙到了極致,你這紅子一下全都盤活了,對方黑子全都是死氣一片,絕無翻身的機會,用起死迴生,妙手迴春來形容,絕不為過啊。”


    那孩子見了,也是皺起了眉頭,最後他抬頭道:“我們輸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說:“今晚,多謝你了。”


    出門之後,流爺四處看了看,低聲道:“以我對那紅衣少年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一準在附近守著咱們呢。隻是不知道,今晚他還敢不敢對咱們下手。”


    我說:“他和黑傘男見了蒼梧老者的麵具,緊張的臉色都變了,他肯定明白是蒼梧老者在保我們,還敢動我們?”


    流爺一笑:“錯,他要是知道是蒼梧老者在作怪,一準會在前麵再次殺我們。”


    我更不解了:“那是為啥啊,要殺我們,當初他們就沒必要放我們走了啊?”


    流爺停下來,問我:“他們怕的是那張麵具,而不是蒼梧老者。”


    “麵具不是蒼梧老者的?”


    “當然不是,蒼梧老者雖然厲害,但此時此刻,他行動不便,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保全我們。不過,這老頭狡猾的很,或許在樹林裏待的時間長了,學會了狐假虎威的本事,你手中的麵具,並是他的,是他用來嚇唬人的。”


    我說:“那這麵具的主人是……”


    流爺深吸了口氣:“這麵具的主人我也不清楚,但我聽說,他是一個厲害到逆天的家夥。玄門中人對這麵具,可謂是談之色變!”


    說到這裏,流爺一把捂住了嘴:“趕緊,剛才咱們說的話,要是被他們聽到,那可就麻煩了,趕緊走。”


    誰知,怕啥來啥。


    出去不到十幾米,我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而且非常的清晰,就像是鮮血發出的。


    並且,我能強烈感覺到這股氣息是從我們的正前方飄來的。


    我一把拉住流爺,小聲說:“聞到沒有?”


    流爺說:“當然聞到了,辣子雞的氣味,我最喜歡這道菜。”


    我一愣:“除了辣子雞的氣味,還有啥?”


    “好像還有燉魚的味吧?”


    我急了:“除了吃的,那麽濃的血腥味,你就沒聞到?”


    流爺頓時楞在了原地,他仔細聞了聞,還是搖頭:“沒聞到啊,真有血腥味兒?”


    我說:“我騙你幹嘛,這血腥味,跟咱們在夜宵店聞到的一樣。你不可能一點都聞不到吧?”


    流爺恍然道:“我明白了,蒼梧老者利用那鬼樹為你洗脫了蒙塵,你的覺悟已經與常人不同,反應能力也提高了許多,所以有些東西,你能察覺的到,而我卻不能。你能在很遠的距離聞到紅衣少年身上的血腥,也是自然而然的。”


    我說:“這麽說來,紅衣少年肯是在等我們送上門了?”


    流爺點頭,咬牙道:“你戴好麵具,咱們就這麽大模大樣的走過去,隻要他沒識破蒼梧老者的計謀,一時也不敢動咱們。”


    我想也是,既然流爺說這麵具如此的令人膽寒,我不妨一裝到底。我倒要看看,那邪少有多大本事敢和這麵具的主人抗衡。


    我和流爺甩開步子,一路東拉西扯,裝著牛逼著朝前走。


    果然出了這樹林,在路上行走了一百多米後,這血腥味更加濃烈了,這迴,我感覺血腥味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而是從四麵八方蔓延了過來。


    此時,流爺已經有所察覺,他停下來,瞅著四處道:“事情有些不妙,周圍的這些血氣太過濃烈了,我感覺,那紅衣少年,似乎真要拿我們開刀。”


    我說:“難道,他真的不怕這麵具的主人?”


    流爺搖頭:“青春期的孩子,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你那時候,不也一樣,父母不讓你談戀愛,你聽話了嗎?這個世界上,最令人膽寒的不是高強的功法,而是不要臉的無知啊!”


    我說:“周圍血氣這麽濃烈,他卻遲遲不露麵,這是跟咱玩啥呢?”


    流爺說:“那紅衣少年邪異無常,看這陣勢,今晚我們與他還會有一場生死大戰。隻不過,這勝負結果,尤未可知了。”


    我說:“流爺,咱們雖然見了蒼梧老者這高人一麵,但毛也沒學到啊。即便是他為我脫蒙洗塵,提高了境界,但這也不是用來打架的啊?”


    流爺賊賊一笑:“你以為流爺我白被那蒼梧老頭給綁了一迴?”


    說完,流爺拿出一個瓷瓶,跟蒼梧老者從他手裏奪走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說:“流爺,你準備了兩個瓶子?”


    流爺點頭:“蒼梧老頭想跟我耍心眼子,他還差點。我不但弄了一瓶鬼樹的汁液,而且當時還趁被那些樹枝捆住的時候,咬著樹枝,喝了不少。


    梵根天眼鬼樹的汁液,那可是絕佳的聖品,我喝了它之後,氣血可謂是激濁揚清,邪祟盡除,根本就不用再怕那糾纏了我們家族多年的血咒。沒想到,找了這麽多年的梵根天眼鬼樹,竟然在這裏給遇上了。”


    我說:“流爺,蒼梧老者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肯定知道,沒有點破你而已。他說救你,用啥救啊?肯定是用樹的汁液吧?”


    流爺點著我:“就你聰明,就不能給我留點節操?”


    我說:“流爺,你那血咒就那麽厲害?這是怎麽來的啊?難不成,真和這血衣少年有關?”


    流爺笑道:“據說這血咒,全都是源於一口上古血棺,血棺被一個神秘的大家族掌管著。那紅衣少年便是這個家族中的一員,我們稱他們為:上棺血族。


    上棺血族的人,掌握著血棺的秘密,不但可以給人下血咒,而且還能利用血棺,修煉各種各種的邪門法術,比如,以血棺養鬼,養屍,那是厲害的很。因此,玄門中人,對上棺家族無不是敬畏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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