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這首詞,在後世有很多個版本,而鄭經最為熟悉也最為喜歡的,自然還是鄧麗君所演唱的那個版本,因此,他剽竊出來的自然也是這個版本。


    而這個版本,也確實把這首詞的淒婉給充分地表達了出來,再加上顏月月身同感受,能很好地把握和表達這首歌的情感,因此,她這一開口,立即就把大家給深深吸引住了。


    淒婉本身也是一種美。


    一種能讓人傷心欲絕的美。


    因此,一曲聽罷,原本還能勉強控製住淚不往下流的德王妃,再也控製不住了,早已變得淚流滿麵。


    竟然真把德王妃給聽哭了!


    大家一邊迴味著歌的韻味,一邊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該說啥好。


    安撫德王妃,讓她不必如此傷心?


    這要怎麽安撫?


    聽歌聽哭了也需要安撫嗎?


    別說是外人,就連德王爺,此時也隻能保持沉默,任由德王妃自己慢慢緩過來。


    稱讚鄭經不愧是字詞曲三絕,寫出了如此感人的詞曲?


    現在也不合適。


    總不能把讚美建立在德王妃的悲傷之上。


    於是乎,現場短暫地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氛圍之中。


    “請大家入席吧,讓諸位見笑了。”


    最終,還是緩過神來的德王妃打破了這種怪異的氛圍,開始招唿大家入席。


    這場慶功宴,因為鄭經突然冒出來的一首新曲,已經被耽擱了好一會。


    而當大家在酒桌上坐下來後,氣氛也還是有些沉悶,根本就沒有半點慶功的味道。


    “浪之,竅竅就按你說的辦吧,你可得把她給照顧好,千萬別虧待她。”


    最終,又是德王妃打破了這種沉悶。


    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她的這一句意味著,鄭經的這首新詞新曲,已經深深地獲得了她的認同,也意味著,蘇竅竅已經獲得了半個自由身。


    “恭喜鄭公子抱得美人歸。”


    商人王競又不失時機地站了起來,來向鄭經敬酒、道賀。


    氣氛也就此慢慢打開。


    話題很快也迴到了原本該有的軌道上。


    今天的這場論道,既然鄭經已經贏了,那也就意味著,他那教材編撰委員會總編的位置已經坐穩,那接下來要做的,則是把編撰教材的事給落到實處。


    “浪之,這編撰教材之事,何時可以開始?”


    急於通過印教材來掙銀子的駱斐找機會開啟了這一話題。


    “等你安排好了國子監那邊的人手,我這邊隨時都可以開始。”


    鄭經迴道。


    從表麵上看,編撰教材絕對是一項大工程,可是對鄭經來說,卻是沒啥難度的,因為他早已心裏有數。


    毫不誇張地說,對於四書五經中的任何一本,他都是極為熟悉的,裏麵很難有什麽內容可以難倒他,因此,接下來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找人來抄書。


    畢竟千百年下來,關於四書五經的注釋版本已經足夠多,隻需人到位,那他就可以指定一個比較合適的版本為藍本,讓人把它給抄出來,然後稍加修改即可。


    反正最終的定稿有他來把關。


    當然,還有些細節也是得稍稍商量一下的,比如說哪本書采用哪個版本較為合適,一本書的編撰得安排多少人較合適,彼此間又如何來溝通,進度如何安排之類的。


    秉著尊重兩位副總編的原則,鄭經還是跟駱斐和張籍細細溝通了一番。


    “浪之,你的新型造紙術確定可行?真能把紙張的成本給大幅度降下來?”


    溝通完畢之後,駱斐又很自然地提起了他更為關心的問題。


    這教材編撰出來之後,國子監能不能通過它來掙銀子,關鍵還是得看鄭經的新型造紙術,要是紙張的成本沒法降下來的話,一切都白搭。


    “放心吧,頂多再過半個月,我的第一批紙就能造出來了,到時你就知道了。”


    鄭經即刻又給他吃起了定心丸。


    很自然地,還不放心的駱斐又細細詢問起了他的造紙進度來,而鄭經也稍稍給他解說了一番。


    “駱大人,你就放心吧,不管是你的教材,還是留之兄的道藏,我的造紙工坊都能保質保量保價供應足夠的紙張出來。”


    最終,他再一次給駱斐給吃起了定心丸。


    其實最急著等紙張成本降下來的,並不是國子監的標準教材,而是道家的道藏。


    在過去的這些天裏,阮留之一直把自己大部分的時間,投放在了道藏的整理上,在一眾士子的協助之下,現在已經有好幾本道藏在刻板了,很快就能投入印刷。


    因此,他也順帶給阮留之吃了一記定心丸。


    這一連串對話,可是把第一次參與進來的王競又聽了個目瞪口呆。


    啥?


    鄭經除了才華橫溢之外,竟然又印書又造紙的?並且還把規模搞那麽大?


    他確實又聽呆了。


    在在場的所有人裏,他作為外來者,對鄭經的了解肯定是最少的那一個,哪怕在來見鄭經之前,他已經纏著蘇竅竅問了好一會,他也僅是知道,鄭經就是三絕公子,《華夏日報》也是他辦的。


    僅此而已。


    畢竟蘇竅竅知道的也不多,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把啥都說給他聽。


    按他原本的打算,這次厚著臉皮來見鄭經,無非是為了先混個臉熟,好為將來的附庸風雅做鋪墊,可現在他一聽說鄭經又造紙又印書又辦報的,他一下又聞到了新的商機。


    造紙,新書……


    這都是很能掙錢的生意啊!


    若是真能像鄭經所說的那樣,一本書的紙張成本降到二兩銀子以下,那不管是印書還是賣紙,都是海賺?


    其利潤,未必會比賣鹽少啊!


    關鍵時刻,他的商人本色開始發揮。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等慶功宴過後,他就提出告辭,去跟他的那些商人朋友匯合,然後準備明日迴揚州。


    現在,聞到商機的他卻立即改主意了。


    於是,等宴席快結束時,他即刻就找了個機會,對鄭經說:“鄭公子,我難得迴會寧一趟,能不能再冒昧地請求一下,去你的書局觀摩一番?”


    鄭經:“……”


    又有大肥羊主動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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