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願意多管閑事的女人,在自己麵臨破碎的婚姻有了轉機的時候,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幸福去管別人的。


    付清真的聽了梁涼的話,以柔克剛,說服了蕭嵐玉,所以蕭嵐玉準備帶著付雲璽迴去住。


    付雲璽和暖陽分別的時候依依不舍,簡直像是生離死別,蕭嵐玉一點辦法都沒有。


    梁涼蹲下對暖陽說:“暖陽,又不是不能見麵了,姑姑不是說了嗎,開學的時候讓小璽跟你一個幼兒園,以後又可以天天見啦!”


    暖陽還是覺得不好:“麻麻,可是現在離開學還有好長時間。”


    梁涼搖了搖頭,轉頭把付雲璽攬了過來,笑道:“小璽,你是男子漢哦,可不能帶暖陽哭鼻子,你來安慰她呀。”


    小孩子都很要麵子,尤其是男孩子,付雲璽被梁涼這麽一說,真的覺得自己是個男子漢,不應該這麽軟弱,於是就走過來抱了抱暖陽,說:“暖陽不怕哦,開學我們又能一起玩了!”


    兩個小孩說了好一會兒話,付雲璽終於把暖陽勸住了,蕭嵐玉訝然地看著梁涼,別扭的說了句:“你還挺有一套的。”


    能把付清說動,又能治服小孩,蕭嵐玉心想,也許自己可以理解蕭煦風為什麽被梁涼吃得死死的了。


    梁涼淡淡笑了笑,說:“爸爸說的對,都是一家人,相親相愛槍口一致對外,總好過對付自己人。”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蕭嵐玉聽的,蕭嵐玉情商雖低智商卻高,又怎麽聽不明白?她麵色不太自然,拉著付雲璽扭頭就走。


    付雲璽迴過頭來,清脆地說:“舅舅舅媽再見,暖陽再見!”


    蕭嵐玉更是吃驚,沒想到這孩子在這裏住了這麽一小段時間,居然比以前活潑開朗了很多,也懂禮貌了。


    付清已經把行李都搬上車,又坐了電梯上來,看見母子倆出來,忙問:“東西都搬完了嗎?”


    蕭嵐玉點點頭。


    付清對送到門口的梁涼笑了笑,說:“我們先走啦。”


    直到上了車,蕭嵐玉才冷不丁地問:“付清,我是不是一個很不稱職的媽媽?”


    付清轉頭看過去,她美麗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疑惑,他笑了,說:“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你現在意識到還不算晚。我也是不稱職的爸爸,以後我們一起進步。”


    銀白色的車子啟動,蕭嵐玉又問:“如果可以選擇,你也願意娶梁涼那樣的女人做老婆吧?”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認識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蕭嵐玉有過這樣茫然的時候,付清覺得很意外。她一貫都是理智,用強大的邏輯來分析事實,從來沒用感情想過事情。


    這要換在以前,蕭嵐玉想的肯定是擺在麵前兩個選擇,要麽離婚你去找一個那樣的女人,要麽就接受我這樣的湊合過下去。


    可是現在,她居然想“如果可以”,“如果”這種論調,從來不會發生在蕭嵐玉的認知裏。


    蕭嵐玉轉頭往後麵看了一眼付雲璽,突然說了句:“停車,我去後麵坐。”


    這麽難得的事情發生了,就算是違章停車,付清也果斷地選擇停在路邊,讓蕭嵐玉坐到後麵去。


    “老婆,以後別想著要拆散煦風他們夫妻,不管梁涼是個什麽樣的人,那都是他們的事。”付清的目光放在前方,不時抬頭看後視鏡裏的老婆孩子。


    蕭嵐玉考慮問題,從來不會從孩子的出發點來,這迴真的是破天荒了。


    “可我還是不喜歡那個女人。”蕭嵐玉覺得不甘心,丈夫居然這麽快就被梁涼收買。


    付清笑了笑,說:“煦風喜歡就行,跟梁涼過一輩子的又不是我們。其實你沒發現嗎,爸是最先接受梁涼的,我甚至覺得,爸很欣賞梁涼。”


    蕭遠謀是她親生爸爸,她怎麽會沒發現?蕭嵐玉悶悶地說:“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懂什麽魔法。”


    魔法這種話,居然能從蕭嵐玉嘴裏說出來,付清更加意外。看來梁涼的辦法果然可行,既然蕭嵐玉好強到沒有台階下,他給她一點台階,她自然就下來了。


    本來相愛過的人,當問題迎刃而解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很容易接受。


    ~


    年後恢複上班,梁涼果真被調去了人事部,工作比原先的財務助理要輕鬆得多,她極度懷疑,鹿涵根本就不敢派工作給她做。


    但這是跟蕭煦風的交換,她也沒有辦法拒絕,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做下來。


    剛剛覺得舒服日子來了,梁涼接到了邱明喜的電話:“梁小姐,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公司嗎?”


    梁涼左右看了一眼,輕聲迴答:“對不起,我想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梁小姐……”邱明喜還想說什麽。


    梁涼打斷了他的話:“邱先生,雖然我們也算是舊識,我也很感激你之前做出的讓步,但是我的立場很堅定,你不用再勸我了。”


    別說她已經結婚,並且有安定下來的心思,就算她還未婚或者還想著離婚,都不可能接受邱明喜的建議。


    有些事情,好不容易才沉澱下來,肯定不願意再去攪拌了。


    邱明喜沉默了一下,問:“既然我說不動,還是等老大來跟你說吧。”


    梁涼訝異,問:“你什麽意思?”他說的老大,難道依然是……


    “老大下個月出獄,你不知道嗎?”邱明喜深深地為自家老大覺得不公平,為這個女人坐了七年牢,可是她不但嫁給了別人,連他出獄都不知道。


    鴻運果然是徐航暗中籌備的公司!


    梁涼之前有過猜疑卻不能肯定,現在終於確定。徐航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還在她剛剛跟蕭煦風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可是,他讓邱明喜把她挖去鴻運,這是幾個意思?


    想起徐航對自己的感情,梁涼真心覺得莫名其妙,她從來不知道徐航對她的感情從何而來,為什麽就能為她做出那麽大的犧牲。


    記得第一次見到徐航……


    剛剛進了華汶高中就得罪了徐燕燕,陳素梅提醒梁涼要小心,千萬不要落單,因為徐燕燕有個混黑澀會的哥哥。


    但是梁涼卻當成耳邊風,抄小路迴家的時候,果然遇上了徐航帶著四個不良少年和三個女混混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顫顫巍巍地下了自行車,垂著頭害怕地道:“你們……想幹什麽?”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千萬不要硬碰硬。附近是拆遷區,平時很少有人路過,而離到家還有數百米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所有的不良少年少女,都是虛榮心很強的,她表現得柔弱一點,或許還能少受一點罪。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她忍,忍,忍!


    “小妹妹,有沒有帶錢啊,借點錢給哥哥花花。”帶頭的就是徐航,他其實長得很好看,隻是侵略氣息太重。


    徐航把手上的煙抽完很酷地扔開煙頭,姿勢也很瀟灑。


    聽言,梁涼立刻從善如流地掏口袋,拿出僅有的兩張五塊一共十塊錢,遞給那個徐航,說:“我就隻有這點錢,你要就拿去吧。”


    她的零用錢都用來買書,實在是拿不出錢。


    一個女混混上前拍掉梁涼手上的錢,將口中叼著的煙頭往地上狠狠一扔,說:“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另一個女混混則是笑著說:“就是她呀?燕姐怎麽會叫這樣一個癟菜幹欺負了呢,航哥,你看怎麽樣?”


    癟菜幹?她哪裏像癟菜幹了?瘦是瘦了一點,該發育的雖然沒有很強大,倒也發育到位啦。


    梁涼垂著頭,在心裏對自己說:“沒事,這不是什麽事,我忍得住!”


    她身後的一個不良少年正是邱明喜!他叼著煙,嘿嘿地笑了聲,說:“就這麽一個小女孩,還需要咱們帶這麽多人來,老大,這是不是太扯了?”


    梁涼暗自在心裏猛點頭,對對對,太扯了,趕緊走吧。


    顯然徐航沒有聽到她心裏的唿喚,又拿出一根煙點上,朝她臉上吹了一口氣,一股濃重的煙味衝她而來,她立刻嗆得咳了起來。


    徐航笑了笑,鬆開了自行車把手,退了一步,說道:“就是個小女孩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小燕受了氣,我也不能不管。你們把她的車砸了,隨便來幾下叫她長個教訓就算了。”


    說完,他瀟灑地轉身就這麽走了。留下來的幾名少年立刻上前,將梁涼的自行車踹倒在地,隨地搬了些石頭,狠狠地砸。


    看著開學才新買的自行車就這麽報廢掉,梁涼心裏一陣肉痛,但是她沒來得及發表意見,那三個女的便走了上來將她按在地上,拳頭就如雨點般朝她身上招唿了過來。她們拳頭很硬,專門挑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約摸挨打了十來拳之後,她們終於收了手,領頭的那個女混混呸了一聲,說:“日後眼睛放亮一點!燕姐可是我們罩的人!”


    梁涼哪裏還去管她說什麽,早就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痛得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心理上的委屈她什麽都能忍,身體卻忍不了痛!


    當她噙著眼淚終於忍過身上的痛之後,睜開眼睛來,已經不見了那幫人的身影,隻有她被砸成了破銅爛鐵的自行車可憐兮兮地躺在她旁邊,還有那兩張五塊錢被踩得扁扁的。


    當天還是梁永安找到了她,再問別人借了錢偷偷帶她去醫院住院,然後騙父母說在學校趕作業。兄妹倆一起住校,梁涼向來是乖乖女,所以父母也沒有懷疑什麽。


    而第二次跟徐航見麵,時隔不到兩個月,還是她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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