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一瞬間充斥著耀眼的金光,眾人皆是一閉眼,不敢直視。

    許雲眯著眼看著金缽,再一次感覺到那股神奇的吸力降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急忙退到了張祿身後,右手隨手拔出了沒入屏風內的兩根鋼針。

    右手一揮,鋼針直奔金缽。

    離奇的是,本勢如閃電的鋼針落入金光中時,速度竟然詭異的驟減,如同時間慢下來了一般。

    許雲看的一驚,卻突然發現這金光的吸力也小了幾分。

    他趁機衝著法海怒喝道:“老禿驢,你為何一直要和我作對?”

    法海沒有迴話,麵沉似水,隨手又摘下了脖子上的佛珠。

    他將一顆佛珠取下,如彈彈珠一般,將佛珠彈了出去。

    佛珠在許雲的眼中極速逼近,速度竟然比司徒奇的鋼針還要快!

    他急忙閃身一躲,佛珠擦肩而過,沒入了屏風中不知蹤影。

    就在法海取下第二顆佛珠時,屏風後突然響起一聲厲喝。

    “住手!”

    緊接著,三個白衣男人從屏風後緩緩走出。

    法海一看,收起了自己的佛珠與金缽,雙手合十,不再說話。

    來的三人並非他人,正是同張祿一同而來的人之一。

    不過這三人此時的氣勢與昨天相比,已是判若兩人。

    三人並肩而站,其中一人微微一笑,昂首闊步走到了許雲跟前,先是看了許雲一眼。

    而後對著張祿說:“張大人,先停手吧。”

    張祿看了這人一眼,竟然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人一笑,看著許雲說:“許大夫,我叫諸葛悲,剛才的事都是誤會,讓你受驚了。”

    許雲疑惑的看著諸葛悲,不知對方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按理說對方應該是張祿的手下,官衙內,官大一級壓死人是鐵一般的定律,可如今看張祿的模樣,似乎有點忌憚這個人。

    諸葛悲又是一笑,“這一切都是個誤會,許大夫並不是殺人兇手,你說對不對啊,張大人?”

    張祿猶豫了一會,好似在做著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

    最終,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說:“是的,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許雲見他說的很是勉強,像是被人逼迫一般,不由對這個諸葛悲的身份更加好奇。

    張祿可是皇帝欽點的大臣,這諸葛悲莫非背靠著皇帝不成?

    但對方無故放過自己,又是何居心?

    “法海大師,這裏沒事了,還請你迴金山寺去吧。”諸葛悲又對著法海說。

    法海並沒有多言,甚至都沒有看許雲一眼,微低著頭轉身走了。

    “好了,既然事情搞明白了,許大夫也趕緊迴去吧。”諸葛悲說。

    許雲疑惑地看了諸葛悲一眼,他的臉上掛著和睦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張祿則低著頭,緊緊的閉著雙眼。

    許雲大步向外走了幾步,身旁的眾多高手雖然瞪著他,卻都不敢出手。

    許雲索性放開了步子,出了門外。

    到了門口,法海正在一旁站著。

    許雲一見他心裏就很不舒服,哼了一聲打算走,卻聽法海在背後說:“施主罪孽深重,遲早有一天,會被壓在雷峰塔下。”

    許雲迴頭盯著法海,一字字道:“老禿驢,令日之事我記在心裏,遲早有一天,你會跪在我的麵前!”

    法海沉著個臉,並沒有迴話。

    許雲又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大搖大擺的出了劉府,一路上也沒人阻攔,這讓許雲心裏的疑惑更重。

    以張祿那種人,是絕不可能放過自己,自己不僅火燒劉府被識破,更是當眾殺了鐵中雲。

    無論哪個罪名,都夠死好幾迴了。

    可為何那個諸葛悲寥寥數語,就可扭轉乾坤?

    俗話說,人情債最難還,無論怎麽說,這個諸葛悲幫了自己,他的目的到底為何?

    許雲心頭如同落上了一塊重石,根本無心思考其他。

    不由間,就走到了西湖畔,一股微風吹過,許雲才恍惚過來。

    抬頭一看,金色的餘輝傾瀉而下,潑灑在湖麵之上,大片的荷葉如一張張綠毯,簇擁著幾朵嬌嫩的荷花。

    幾艘木舟正穿梭於湖水與荷葉之間,仿若人間仙境一般,讓人神清氣爽。

    許雲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湖邊,衝著湖中的一艘小船喊了幾句。

    不多時,船夫便撐起了船槳,將小船撐到了岸邊。

    許雲踏步上了船頭,看著偌大的西湖說:“老人家,麻煩載我到湖中去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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