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悅沒察覺到,她在考慮要不要現在提出搬出去的事。


    她想著既然韓辰墨一般也不迴那邊的別墅,自己一個人住在哪兒實在太空了,也不想繼續住下去。畢竟她根本韓辰墨的關係……雖然無法定位,但她不想發展成顯而易見的包養關係。


    而且她也挺期待一個人住的。


    楚思悅手指摩挲著書頁,低頭琢磨要不要跟韓辰墨說要搬走的事情。


    想得入神,把眼前的人都給忘了。


    空氣愈發安靜。


    這種安靜讓韓辰墨胸口的暴躁像是滾燙的熱油裏被滴了水珠子,一下子炸開。


    她就這麽不歡迎自己嗎?


    一眼都不想看,一句話都不想說?


    “楚思悅,你……”


    “韓辰墨,我想搬出去住。”


    兩人同時開口。


    韓辰墨把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都給忘了,瞳孔驟然緊縮,惡狠狠地盯著楚思悅:“你說你要搬出去?”


    “是啊。我想搬出去住。”


    楚思悅沒察覺到韓辰墨身上越來越不對的氣壓,自顧自的說:“反正你也不經常迴去,我一個人住的話太空了。不如就幹脆搬出去,我覺得一個人住也挺好的。”


    “為什麽以前不說要搬出去?”


    “什麽?”


    楚思悅有些茫然的看著韓辰墨,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這麽問。


    說原因的話,是因為她無法適應那麽空曠安靜的環境,會讓她感覺到壓抑。


    她的沉默在韓辰墨看來是拒絕迴答。


    “連迴答都懶得嗎?”


    “韓辰墨,你到底想說什麽?”


    楚思悅也不高興了,皺眉看向韓辰墨。


    他冷笑,眼底滿是譏諷:“我到底想說什麽?嗬,我還想問問你呢。為什麽突然提出要搬出去?是因為迴國見了一麵舊情人忽然發覺對他仍舊念念不忘,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跟邵雲哥無關。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提到邵雲哥幹什麽?”


    楚思悅不高興的說。


    “邵雲哥?嗬,叫的還真親切。”


    韓辰墨譏諷的說。


    楚思悅怔怔的看著他,總覺得韓辰墨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在吃醋。


    但是可能嗎?


    縱然知道也許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卻仍舊無法控製心底那一絲細小的雀躍跟期許,如果韓辰墨真的是吃醋了呢?


    “韓辰墨,你……”是不是在吃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辰墨打斷。


    “既然當初是你主動答應跟我離開就該明白自己做出的是怎樣的選擇,現在我對你的興趣還在,你想就這麽抽身離開根本不可能!等哪天我對你沒興趣了,你才能走。”


    韓辰墨說著,逼近了一步,彎腰靠近。


    巨大的壓迫力讓楚思悅下意識往後躲,在韓辰墨看來卻是她厭惡自己觸碰的表現。


    眼底的怒火瞬間旺盛到燎原,除了憤怒根本什麽都沒有。


    他冷笑著捏住楚思悅的下巴,不準她逃離,迫使她隻能麵對自己。


    “你想跟我劃清界限,我偏不允許。既然是我的,那麽在我膩了之前你就哪兒也不許去。”


    惡劣又冷酷的聲音像魔鬼。


    楚思悅忽然覺得好笑。


    這樣的韓辰墨怎麽可能是在吃醋,他不過是不允許自己的所有物超出自己的掌控,不過是覺得自己現在還是他的所有物,就不能惦記著除他以外的人。


    這樣最多不過是占有欲,怎麽可能是感情呢。


    想要擁有韓辰墨的感情?


    做夢也不可能吧。


    她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嗎,為什麽還要產生這種不該有的僥幸。


    楚思悅自嘲的想,現在無比慶幸韓辰墨打斷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否則她就那麽傻乎乎的問他是不是在吃醋,韓辰墨還不知道會怎麽嘲笑自己呢。


    “我沒想過要離開。”


    楚思悅說。


    “沒想過要離開?嗬,你都提出要搬出去住了,還沒想過要離開?”


    “我隻是覺得別墅太大,太空曠了,所以想找一個小一點的公寓。你……你可以像以前一樣,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隻是換個環境而已,其他都沒有變,對你根本沒什麽影響不是嗎?”


    楚思悅平靜的跟韓辰墨對視。


    她這樣說,就好像自己是被包養在外的情人。


    不過也差不多了不是嗎。


    韓辰墨聽了她的話,不但沒有消氣,似乎更氣惱了。


    他的瞳孔因為驚訝而猛地收縮了一下,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就笑了,嘲弄無比。


    嗬。


    果然心裏還惦記著陸邵雲啊,所以根本對自己的態度毫不在意。在她看來,他們就隻是兩個用身體互相慰藉的陌生男女。


    既然她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把自己放在那種不堪的位置,自己又何必在意。


    韓辰墨嘲諷的想。


    “嗬,所以你這是在埋怨我迴去的時間太少嗎?怎麽,難道你還希望我們除了上床之外多一些其他接觸?你覺得有必要?”


    不是根本不在意嗎?


    不就是兩具身體的必須需要嗎?


    被子裏的手狠狠地攥緊了身下的床單,韓辰墨冰冷的嘲諷像利刃一樣狠狠地刺入楚思悅的心髒。


    她拚命的努力才沒有讓自己在韓辰墨麵前流露出絲毫的脆弱。


    “是沒有必要。”


    不要再卑微的奢求什麽了。


    不值得。


    楚思悅垂下眼,不想讓韓辰墨看到眼底的情緒。


    在韓辰墨看來,她的反應根本就是不想看到自己,一眼都不想多看。


    賭氣似得,韓辰墨說:“你想搬就搬。還有,以後不要再去打工了,我給你的錢足夠你花。不夠再要,在我對你還有興趣之前,你的一切花銷我都包了。”


    是故意報複,是不受控製。


    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即使再收迴去,留下的傷痕也在。


    疼痛也在。


    楚思悅僵直著脊背,視線裏,韓辰墨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丟給她一個決然又冷漠的背影。


    等病房裏隻剩下自己,楚思悅假裝的堅強也在瞬間分崩離析。


    緊繃的脊背一下子垮了,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似得靠著身後的枕頭,許久後才露出一個滿是苦澀的、自嘲的笑。


    她該期待韓辰墨對自己失去興趣的那天嗎?


    這一晚的不歡而散之後,楚思悅又很長時間沒見到韓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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