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兮是作為誘餌釣嫌犯上鉤的,自然不會穿警服。


    而許斯年當時滿腦子也隻有白子兮,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也就沒發現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身上的警服。所以他並不知道,懷裏的白子兮是個警察。


    一個小時後。


    “少爺,到了。”


    許斯年親自抱著白子兮下車,醫療團隊早在專機上等著。見自家少爺抱著一個陌生女人上去,立刻明白要接受治療的就是她。


    “車禍,撞擊到頭部,很可能會出現腦震蕩,好好檢查。”


    “是。”


    最後看了眼昏迷中的白子兮,許斯年轉身離開。


    “少爺,換洗的衣服準備好了。”


    此時跟在許斯年身邊的已經不是剛才的司機,而是另一個高鼻深目的男人,很明顯是個混血,且西方血統更多一些。


    他是陳耀,許斯年的得力助手。


    “尾巴都清掃幹淨了嗎?”


    “已經掃幹淨了。”


    許斯年點點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衣服走進浴室。


    他這次會來寧市是因為一筆生意出現問題,內部有叛徒,他要親自把對方抓住。隻是他低估了背後之一的能力,等他帶人趕過去的時候要抓的叛徒已經死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能抓到隱藏在深處的人,許斯年在寧市的行蹤絕對不能透露分毫。


    所謂的尾巴也就是他這次來寧市的一切痕跡。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飛機升空,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座城市。


    陸家。


    “什麽?小溪出事了?”


    聽到陸俢凜的話,白深深手裏捧著的杯子頓時掉在地上,碎片迸裂。


    “有沒有燙到你?”


    陸俢凜反應迅速的上前,一把拉過白深深擔憂的詢問她。


    “你剛剛說小溪出事了,到底是怎麽迴事?她昨晚不是說隻是去抓一個小毛賊嗎?怎麽會出事呢?嚴不嚴重?”


    白深深顧不得自己有沒有被熱水燙到,她現在滿心都是白子兮的安危。


    陸俢凜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他知道說出來肯定會讓白深深更加擔憂,可事情總是瞞不住的。


    “你先別著急,咱們小溪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白深深顫抖著唇,緊緊地抓著陸俢凜的手臂追問:“究竟出了什麽事?”


    陸俢凜安撫的摟著白深深的雙肩,把白子兮昨晚實際上是去抓變態殺人犯的事情告訴她,包括車禍,以及白子兮去向不明。


    “天呐,怎麽會這樣!小溪究竟去了哪兒?她的搭檔呢?”


    “搭檔現在還在醫院,受的傷要重一些,還沒清醒過來。追蹤的嫌犯當場死亡,至於小溪……我派人查過,確定當時肯定有人路過,但是對方抹去了所有痕跡。”


    陸俢凜越說眉頭皺得越緊。


    因為他不知道對方是為了掩蓋帶走小溪的事實而抹去痕跡,還是因為自身問題需要那麽做,而帶走小溪隻是順便。


    但不管哪一種,都無法保證小溪現在的處境是否安全。


    “連你都查不到嗎?”


    這裏可是寧市啊,是陸家的大本營。


    可就連陸俢凜都查不到……


    白深深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深深!”


    陸俢凜連忙扶著她坐下,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別擔心,小魚跟小滿他們都在帶人找,一定會發現線索的。咱們小溪那麽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對方既然把小溪帶走,說不定是認識小溪呢。不管是敵是友,至少小溪絕對不會有事。”


    在陸俢凜的安撫下,白深深漸漸冷靜下來,但心裏還是遍布著擔憂。


    “從小溪忽然要考警校起我就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她哪天遇到什麽意外。真不知道以前軟軟的小丫頭是怎麽想的,怎麽就非要報考警校呢!從她開始工作我就擔心的要命,現在又發生這麽大的事。等這次找到她,我說什麽也不讓她再當警察了。”


    白深深一臉惱怒的說。


    陸俢凜連忙附和著安慰她。


    此時無論是陸俢凜還是白深深都沒想到會自此徹底失去白子兮的消息……


    ……


    “她怎麽樣了?”


    許斯年坐在真皮沙發裏,修長的手指握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晃動著,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而實際上,他的注意力早就集中起來。


    陳耀可不知道一臉不以為然的許少心裏是怎麽想的。


    一本正經的迴答:“身上隻有一些擦傷,唯一嚴重的就是腦袋被撞的那一下。經過檢查,醫生發現她的腦部有淤血,飛機上的醫療設施沒辦法處理幹淨。”


    許斯年皺眉,又問:“到下一個落腳點還要飛多久?”


    “大概八個小時。”


    點點頭,許斯年沒再多說什麽。


    雖然從他的表情裏看不出什麽來,但陳耀跟在他身邊多年,自問對他家少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幹脆直接問了:“少爺對那位女士似乎有所不同,莫非以前認識?”


    認識嗎?


    許斯年搜遍了記憶都找不到絲毫熟悉的印記,那麽就應該是不認識的。可如果不認識,在看到她的瞬間自己又為什麽會做出把人帶迴來這樣詭異的舉動?


    他自己也是茫然的,所以也沒辦法迴答陳耀。


    見狀陳耀也不再問,而是關心起他的身體來。


    “聽宋城說你淋了雨,感覺怎麽樣?頭不疼吧?雖然你的老毛病早就治好了,但還是應該注意一些。淋雨這種事,下次可不要再有了。”


    “囉嗦。”


    許斯年嫌棄的瞥了眼陳耀。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好不容易才把老毛病給根除,你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點到為止。


    陳耀也不再多說,轉身迴到自己的崗位。


    八個小時後。


    私人飛機在一處隱蔽的私人機場降落。


    白子兮被直接送往醫院進行更加精準的治療,許斯年鬼使神差也跟了過去。


    盡管已經連續十幾個小時沒休息,許斯年的精神看起來卻很不錯。


    沒等多久醫生就出來了。


    “怎麽樣?”


    “淤血的位置有些棘手,手術的風險太大,所以隻能等它自己慢慢散去。病人大概明天早上才會醒,這之前還不能確定腦震蕩的程度。”


    竟然沒辦法手術清理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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