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動了所有的人在海上梭巡了兩天兩夜,一無所獲。


    阿虎將小漁村裏的唯一的醫生抓了過來,丟在墨辰非麵前,“少夫人離開前是住在他家裏的,我查到少夫人和阿勇帶著人買了船離開,後來被老爺的人追上了......


    事發的時候,有私人飛機在海域上空短暫停留過,暫時還查不到任何具體的消息。”


    盡管希望很渺茫,但那似乎是安心被救走唯一的機會了。


    墨辰非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幹瘦老人,目光涼薄而陰冷。


    醫生看到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墨辰非,仔細辨認了一下,渾濁的眼裏精光四溢,“你是,你是小翠家的男人?”


    醫生察言觀色,看到墨辰非的臉黑了下去,立即討巧賣乖,“有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來找我,說那塊手表是她丈夫的,我,我已經把那塊手表還給她了,她戴在手裏跟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離開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不關我的事啊。”


    墨辰非聽著醫生的話,想到安心見到那塊手表的表情,心裏鈍鈍的疼起來,好像被人用鈍刀子一塊塊的割著自己的血肉一般。


    “你為什麽要害我?”墨辰非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如果不是這個老東西騙他吃那些讓傷口潰爛的藥,他也不會變成個廢物。


    “我沒有害你啊。”醫生看著他身邊站立的兇神惡煞的保鏢,急忙狡辯。


    “我沒有額外付錢給你,你為什麽要給我吃那些藥?”墨辰非越發的不耐煩,周身籠罩在暴戾的氣息裏。


    身後的阿虎一腳踹到他的後背上,差點踢斷他的老腰,老頭兒心裏那點僥幸全部被踹沒了,趕緊坦白,“那些藥很貴,我從未想過給你吃,是小翠,小翠給我了幾百塊錢,說不能讓你的腿好起來,腿一旦好起來,你又鬧著要出海,出海後遇到危險她孤兒寡母就活不下去了......


    我也是可憐她,就給你吃了,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不是她原來的男人......”


    “丟進海裏,他爬的上來就饒他一命,爬不上來就算了。”墨辰非早已想通了前因後果,聽完老頭兒的話依然有些膽寒。


    小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是應該感激的,至於其他的,等他找到安心後再慢慢的算這筆賬......


    一連好幾天,依然沒有任何消息,阿虎收到楚雲嵐那邊發來的信息,勸墨辰非暫時迴去,“少爺,一直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夫人聽說你來這裏了,快要急瘋了,你的腿也要換藥了......”


    南宮也幫著說服墨辰非,墨辰非留了大部分的人在這裏,飛迴了洛城。


    去了趟醫院之後已經是深夜了,帶著阿虎迴到別墅的時候,楚雲嵐靠在沙發上,強撐著紅腫的眼皮正等著他迴來。


    看到墨辰非推進門,阿忠輕輕的拍了下楚雲嵐,“夫人,少爺迴來了。”


    楚雲嵐驚喜,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墨辰非,哭著撲過去,將他一把摟在懷裏,“我的兒,你怎麽瘦成這樣了?”她的手指摩挲著墨辰非清瘦到凹下去的臉頰,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下來。


    墨辰非看著她斑白的鬢角,長滿細紋的眼角,“母親,沒事了,我迴來了。”


    楚雲嵐忍不住,帕子按在臉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生怕眼前的人是個虛假的,碰一下幻境就滅了。


    阿忠“噗通”一下跪在客廳中間,“阿忠甘願受罰。”


    墨辰非拔出手槍,丟在阿忠麵前,“你跟我一場,自行了斷吧。”


    阿忠撿起地上的手槍,顫巍巍的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楚雲嵐瘋了一般撲上去,將槍口對準自己,“是我要阿忠不告訴你的,是我要他隱瞞了安心的消息。


    我雖然喜歡安心,可我更愛你啊,你才迴來,我不想你再有任何閃失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墨辰非臉頰上的肌肉繃的很緊,輪廓分明,眸底流火閃爍,恨不得吞噬一切。


    他看著楚雲嵐的眼神變得熟悉而陌生,“就算你要隱瞞我,可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派人去救她?她乘坐的船被毀了,跟著她的人都死光了。”


    “一旦派了人,少爺你就知道少夫人肯定出事了,我沒辦法,隻是第一時間通知了安少爺......”阿忠搶奪著楚雲嵐手裏的槍,“夫人因為少爺您的事情,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知道你迴來了,精神剛好一些,我不希望夫人再受到任何驚嚇,隱瞞消息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接受處罰。”


    楚雲嵐死死的握著手槍不肯鬆手,求著墨辰非,“你是想要我難受一輩子嗎?明明就是我的錯,要接受處罰也是我接受,阿忠對我忠心耿耿,你就不能饒了他一命。”


    “好,我就饒了他。”墨辰非聲音空冷,“全世界都以為我死了的時候,隻有安心一次又一次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我,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裏麵跳。


    她不顧一切的對我好,我就是這麽對她的,見死不救,自私自利,你們都沒錯,是我錯了。”


    墨辰非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眼裏密布著濃濃的紅血絲,沒有再看客廳裏的人一眼,滾動著輪椅徑直去了書房。


    楚雲嵐想到生死不明的安心,忍不住又用手帕捂著臉痛哭起來。


    安心和她相處這麽久,她早就將安心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對待了,可相比墨辰非總是有個親疏順序,她恨不得自己替安心去死,換安心迴來。


    墨辰非腦子裏嗡嗡作響,他揉著太陽穴,看著書桌上安心整理好的文件和記錄的筆跡,眼眶通紅一片。


    安心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整條手臂都是木的,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入目是奢華的水晶吊燈,屋子裏是歐式宮廷的裝修風格,牆壁上掛著的畫是上世紀頂尖名家的真跡。


    她轉了轉眼珠,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才斷斷續續的迴憶起來。


    房門被推開,一身白色休閑服的桑葚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安心已經醒了,快速走進來,抬手覆在她的額頭上,聲音輕柔低語道:“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了兩天一夜了,還好,高燒總算是退了。”


    “我睡了這麽久?”安心衝他努力擠出個笑臉,“是你救了我?阿勇呢?”


    桑葚臉上的笑意凝了一瞬間,又恢複了曾經的溫柔,“他因為救你,又傷的比你重很多,還在醫院休養,等你完全好起來了再去看他。”


    安心落水中槍後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想不起來阿勇具體的情況,手臂和肩膀上有一種挖肉剔骨的疼,她點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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