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砍什麽柴?”王朝結結巴巴地問道,若是幽羽翼和秦管家在場,看到他這幅表情定會吃驚的合不攏嘴了,在這塊木頭的臉上能看到如此“嬌憨”的表情,那概率跟天下紅雨差不多。


    不知為什麽,剛一問出這話王朝就後悔了,隱隱的有種被雲諾卿下了個套的感覺。(不得不說,王朝木訥是木訥了點兒,但這第六感還真挺準的,偷笑~~)


    果然,雲諾卿柔柔弱弱的一笑,緩緩開口道:“我看你們這王府裏頭樹木著實太多了些,比如說著劍園,放著大好的土地種了這麽多的桃花,浪費空間不說,這桃花種了也沒什麽用處不是?”


    得!王朝聽著雲諾卿字裏行間,句句指向劍園這些無辜美麗又可愛的桃花就明白了,小姐這是要他把這些桃花樹砍了當柴火燒?


    剛一冒出這種想法,王朝渾身就一個激靈,他要是真的動了手,王爺迴來會不會把他砍了當花肥?


    這是很有可能的!


    孫子兵法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眼下他又不能走,就隻能退而求其次,裝聾作啞,不接話了。


    雲諾卿話說出去了半晌,也不見王朝有個反應,心中冷冷一笑,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幽羽翼和秦管家事一個路子來的,裝聾作啞以為她就沒辦法了?


    “王朝,王朝,我叫你呢,你聽見了嗎?”雲諾卿伸手拍了拍王朝的肩膀,驚得他猛地後退了一步,與雲諾卿拉開距離。


    王朝抹了把冷汗,低聲道:“是,屬下聽見了,小姐有什麽吩咐。”


    雲諾卿輕笑著又走近了兩步,柔聲道:“我說。讓你把這滿院子的桃樹給我砍了,聽清楚了嗎?”


    王朝汗流浹背的死撐著,就是不肯吭聲。


    雲諾卿見狀,又上前兩步。眼看著就要再有一步兩人恐怕就要撞到一起了,王朝一驚,忙又退後了兩步。


    雲諾卿也不惱,他退兩步,她便進三步,你來我往的,雲諾卿滿臉輕鬆自在,王朝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著王朝那悲憤莫名,視死如歸的表情,雲諾卿險些認為自己是個調戲蘿莉的怪蜀黎了。


    眼見著王朝精神防線已經崩塌的差不多了。雲諾卿決定發動最後一擊。


    “王朝,你離我那麽遠做什麽,往這邊邁兩步。


    果然,此言一出,王朝頓時繳械投降:“小姐。屬下這就去給您砍樹,您看從哪兒開始好?”


    聞言,雲諾卿狀似惋惜地歎了口氣:“唉,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早這樣不就好了?”


    “是,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愚鈍。還請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與屬下一般見識。”王朝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順溜,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這要是幽羽翼和秦管家來了,聽他這話還得以為他是別人易容假裝的呢。


    雲諾卿絕美的臉上揚起一抹驚為天人的笑,隻見她伸出纖纖玉手朝著劍園的最南端指了指。輕聲說道:“從那邊,到這邊,一棵不留。”


    聽著那宛如清泉般悅耳的聲音,王朝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現在算是真切的意識到了。什麽叫做毒舌口中牙,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王朝任命地耷拉著腦袋,提著劍有氣無力地往園子最南端走,忽然,雲諾卿低聲叫住了她:“等等。”


    王朝希冀地轉過身,莫不是小姐改變主意,不砍樹了?


    可很快,他就絕望了。。。。


    因為,雲諾卿說的是,


    “把樹根也給我挖出來。”


    要不要這麽狠啊?王朝在心裏腹誹,主子這是看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子啊,雖說早就知道自家主子不同凡人,眼光肯定也會不同凡響,可打死王朝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麽的“不同凡響”!


    雲諾卿滿意地看著劍園的最南麵,泥土翻飛,漫天沙塵,內心忍不住讚歎:


    這王朝不愧是用劍高手,天禦前五的劍客,果然實力驚人,連砍柴都是這麽的“精彩”。


    不知王朝聽到雲諾卿這一番點評後,會不會氣的一口鮮血噴出來。


    約莫著過了能有一炷香的光景,雲諾卿也站累了,剛想尋個位置坐下歇歇,就聽背後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王朝!你在做什麽!”


    雲諾卿被嚇了一跳,發出這聲震天慘叫的正是涼王府的管家,秦叔。


    秦管家滿臉不知是震驚還是震駭的表情,死死地瞪著滿頭大汗,衣服頭發上都掛著厚厚的灰塵的王朝,咬緊牙關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王朝委屈地朝雲諾卿的方向怒了努嘴。


    秦管家見狀,暗自咬碎了一口老牙。


    “小姐,這園子是王爺最鍾愛的處所,你這般行徑,似乎有些不大合適吧。”秦管家到底還是沒有壓抑住心中的怒氣,臉色不太好得說道。


    雲諾卿微微挑了挑眉,輕聲說道:“秦管家這麽快就忘記你家王爺說的話了?那我提醒提醒你,這三裏桃園,我若喜歡,砍了便是,秦管家現在可想起來了?”


    秦管家聞言一窒:“王爺隻是。。。。”


    “隻是什麽?”雲諾卿輕笑著問道,隻是那笑未達眼底,透著滲人的寒意。


    秦管家被雲諾卿清冷的目光看得一驚,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本位王府下人,方才那番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已經是逾越了自己本分了,現在迴過神來,哪裏還再說下去。


    雲諾卿冷冷一笑:“秦管家不說,那我替你說,你是想告訴我,你家王爺的那番話不過是權宜之計,為了哄我開心,可沒有真的要我砍了這桃林,你說我這番理解,可對?”


    秦管家深深的低下頭,沉聲道:“奴才失言,請小姐降罪。”


    雲諾卿嗤嗤一笑:“秦管家不是失言,而是不小心把心裏的話說出來罷了,何罪之有?我知有這想法的不止你一個,即便我開罪了你,難道我能一一處決了其他人?換句話說,我有什麽資格降罪於你們?”


    秦管家聽著雲諾卿這番話便意識到自己今兒是闖了大禍了,恐怕還要連累了王爺了。


    這想法剛在秦管家腦袋裏轉了一圈,就聽雲諾卿冷冷的開口。


    “我雲諾卿要的男人,說出去的話便是對我的承諾,若隻是情勢所迫,那這話不講也罷,你家王爺既做不到,又何苦來招惹我。”說罷,扁頭也不迴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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