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諾卿靜靜地坐在床邊,空氣中還殘留著若有若無地脂粉香,古赤紗不遠萬裏從南疆跑過來隻是為了告訴她一句話?那她為何又要隱瞞身份?雲諾卿黛眉緊蹙,毫無疑問,現在雲諾卿人在南疆,可是古赤紗說的解藥和什麽遠離他又是怎麽迴事?看映明月的樣子想問出什麽是不可能的了。


    雲諾卿煩躁地揉了揉眉心:“碧煙,你覺得古赤紗的來意是什麽?”


    碧煙不屑地冷哼一聲:“那還不明顯麽,她是想和小姐搶世子爺。”


    雲諾卿:“。。。。。。。”


    碧煙直翻白眼地說道:“我的小姐啊,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她喜歡世子爺,世子爺喜歡你啊!”


    聞言,雲諾卿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白了碧煙一眼低聲說道:“請不要開這麽驚悚的玩笑,你家小姐心髒不好。”


    碧煙一臉痛心疾首:“把這當玩笑的隻有小姐你自己了。”碧煙從小在夜王府長大,雲諾卿對夜王爺都是冷言冷語的,哪曾像對雲諾卿一般對待過別人,用宿洛的話說就是“主子折騰人也是要看那人是誰的”,這麽些年“有幸”讓雲諾卿花心思折磨的也就雲諾卿一個。


    忽然想起古赤紗說的話,雲諾卿黛眉緊蹙,沉聲問道:“古赤紗說的解藥是什麽意思?”


    碧煙揪起小臉想了半晌,最後茫然地搖了搖頭。


    見狀雲諾卿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顯然映明月是知情的,可她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映明月到底隱瞞了什麽,雲諾卿,映明月,古赤紗,解藥,南疆,雲諾卿貝齒輕咬著下唇,這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等等!


    雲諾卿猛地抬起頭,古赤紗,南疆,巫族,蠱術!


    如果她想的沒錯,雲諾卿是中了蠱術!


    古赤紗說過,她是這世上雲諾卿唯一的解藥,那就是說雲諾卿的蠱隻有她能解?


    雲諾卿心中沒來由地一痛,雲諾卿,若真如碧煙所說,你心中有我,那麽你會迴來的吧。雲諾卿在賭,她不是一個隨便就可以付出真心的人,對所謂的“人情冷暖”她已經失望了,但如果這個人是宮錦湫,她願意賭,賭他知道她要嫁給聞人恪他會迴來。


    雲諾卿低低地歎了口氣,什麽時候開始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是第一次見麵偷了他的東西時,是被他救起逼著簽了賣身契的時候,還是他惡語相向欺負她的時候,仔細想來,他有哪裏好?偏偏是對他。


    次日一大早,澤西城外,一直訓練有素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正朝城門口過來,細看之下,可不就是雲諾卿一行人,這是映明月為了路上少些麻煩便去雇的一隊傭兵隨行,守門的士兵和正準備出入城門的百姓都忍不住佇足,不少人悄聲議論了起來。


    “老頭子,你說,那馬車中坐的是誰啊,這麽氣派。”


    “行了行了,不管是誰,你都別打聽了,跟咱們沒關係,那等身份的人哪是咱們平民老百姓能議論的啊。”


    “哎,說的也是。。。。”


    老兩口歎了口氣,無限感慨地相互扶持著進了城。


    “你們,站住!”守門的士兵攔下騎馬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映明月和女扮男裝的碧煙,厲聲嗬斥道:“下馬,我們要例行檢查!”


    映明月聳了聳肩,倒是毫不在意這小兵的無禮,翻身便下了馬。


    碧煙相貌本就生得極好,此時一身男裝當怎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了,碧煙見狀也如映明月一般下了馬,看著麵前的幾個守門兵士,微微一笑道:“幾位麻煩快點,我家小姐身體不適,急著進城尋醫。”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廂碧煙溫潤公子一般好言相勸,那廂這幾位兵士卻稍稍放了心,原以為是什麽官家千金,現在看來不過是外地來尋醫的商賈之女。


    這也的確怨不得這幾個看門的不長眼,實在是碧煙和映明月這對公子佳人的組合看起來太純良了。


    一個兵士眼神閃了閃,奸笑上下打量著映明月開口說道:“既是外地來求醫問藥的,那。。。。。”


    “哼!”映明月聞言冷哼一聲,俏臉一沉嬌叱道:“識相的給本小姐把路讓開!”


    映明月話音一落,這幾個守門的兵士臉上閃過一絲厲色,招人將映明月一行人團團圍住。


    “滾開!”映明月一腳踹飛為首的一名不斷向她靠近的猥瑣男子,厲聲嗬斥道。


    原本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老百姓都是憐憫地看著映明月,惋惜地歎了口氣。


    “唉,可惜了這個小姑娘,這麽年輕貌美,得罪了這些豺狼虎豹,哪裏還有活路啊。”一個蒼老的婆婆無奈地歎息。


    “王阿婆,當心惹禍上身啊。”被喚作王阿婆的身旁,一個青年男子好心出聲提醒道。


    王阿婆搖了搖頭,申請悲痛地說道:“我那小孫女兒就是被這群畜生害死的,我還怕他作甚!”


    “唉。。。。”


    圍觀的眾人皆是忍不住歎息。


    這些人平日裏仗著自己是官府的人就無法無天,到各家酒樓白吃白喝不說,就是殺人越貨,強搶民女這等齷齪之事業沒少做,無奈澤西城的城主和他們是一丘之貉,老百姓們就算受了冤屈也是有苦訴不得,敢怒不敢言呐。


    “碧煙”,雲諾卿冷冷地喚道。


    碧煙聞言,連忙應聲:“小姐您吩咐。”


    雲諾卿寒聲道:“殺了他們,人頭送到城主府去。”


    “是。”


    碧煙小巧的身子一躍而起,迅速竄進一堆衛兵之中,身影一閃奪過一人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像割麥子一般,方才還威風凜凜的士兵倒下了一片,剩下的有的不住地磕頭求饒,有的四散而逃,圍觀的百姓也如炸了鍋一般,有驚恐,更多的是痛快,這幫惡徒如今終於遭報應了。


    雲諾卿掀開車簾的衣角,饒有興味的看著碧煙幹淨利落的動作,挑了挑眉,看了眼退迴馬車旁隨侍的映明月,緩緩開口:“起初我還真沒看出碧煙竟是個高手。”


    高手嗎?的確,就算比不得映明月,卻穩穩地勝過了一般王府的暗衛。


    “她父母雙亡,被秦管家收養在王府裏,前兩年秦管家去世後她就跟在宿洛和夕鶴兩個人身邊,也算是世子爺的嫡係。”映明月微微一笑:“不過卿卿,你這麽興師動眾地殺人,不怕惹麻煩?”


    雲諾卿冷冷一笑:“惹了麻煩自然有人頂著。”


    聞言,映明月為還在上京城的聞人恪暗掬一把同情淚,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之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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