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園中的木蘭花上掛著剔透的露水,鳥兒一陣兒一陣兒歡快地啼叫著,雲諾卿還似往常一般在園中舒展舒展身子,自她接手這具身子以來這身體雖日漸好轉,可先天的不足卻是彌補不了的,身子弱不能習武,她也隻能學些簡單的招式防身。


    忽然,筱竹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姐,出,出事了!”


    雲諾卿見狀神色一肅,筱竹這般驚慌失措地趕迴來報信,想來定是出了大事了,“你別急,慢慢說。”雲諾卿按住筱竹微微顫抖的肩膀柔聲安撫道。


    筱竹自己也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了手腳,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對雲諾卿說道:“小少爺中毒了,老爺和夫人抓住了下毒的仆人張三逼問主謀是何人,可,那個張三說,是小姐你指使的!所幸小少爺已經沒事了。”


    “張三呢?”


    “已經被亂棍打死了。”筱竹俏臉一白。


    聞言,雲諾卿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腦中飛速思考著這件事情所有的可能性,顯然這件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她,雲將軍和蘭姨娘對那兒子寶貝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件事一出,加上張三的指控,即便不是她做的她也逃不掉幹係,現下想讓一個死人說出真相依然是不可能的了。


    無論這件事的主謀是誰,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她雲諾卿在雲將軍府連立錐之地都沒有。


    “筱竹,這件事情還有其他的線索麽?”雲諾卿神色凝重的問道。


    筱竹想了半晌後頹然地搖了搖頭,轉而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眼睛一亮,驚唿出聲:“奴婢知道了!小姐,奴婢聽一個小少爺房裏的李嬤嬤說小少爺今兒個早上截了你的粥。”


    “截了我的粥?”雲諾卿挑了挑眉:“將軍府裏什麽時候有人惦記給我送早飯了?”


    筱竹深以為然的點著頭,憤憤不平的說道:“奴婢也納悶兒呢,難不成是今兒個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對!雲諾謙(雲諾卿的胞弟,雲將軍府的小少爺)截了她的粥,中毒。。。。


    雲諾卿腦中靈光一閃,出聲問道:“筱竹,雲諾謙今天早晨吃了幾份早飯?是隻有我的那份還是連他的一起?”


    筱竹認真地迴想起當時與李嬤嬤說話的場景。


    “李嬤嬤,小少爺怎麽好端端的會中毒了?”筱竹悄悄的躲在人群的最後麵扯了扯李嬤嬤的袖子小聲問道。


    李嬤嬤微微一歎:“唉,說也奇怪,按說少爺也沒吃壞什麽東西啊,都是往常一樣的,不過,今兒個一早少爺有些餓了正巧看見大小姐房裏的丫鬟要去給二小姐送粥就截了下來”,說著李嬤嬤猛地神色駭然地住了口,任憑筱竹好說歹說也不肯再提。


    雲諾卿聽著筱竹的描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雲諾謙是不湊巧地當了替罪羊了。”


    跟在雲諾卿身邊耳濡目染這三年,筱竹雖然性子直率但也不是個笨蛋,聽雲諾卿如此一說她便反應過來了,那碗粥是要送來給雲諾卿的,毒也是衝著雲諾卿來的,隻是雲將軍府的大小姐雲諾瀾沒想到的是那碗粥雲諾謙給截下來。


    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就是借雲諾瀾個膽子他也不敢害雲諾謙,別說她不敢就是她的母親王琴同樣不敢,雲諾謙可是雲將軍的心頭肉,雲家三代單傳的唯一傳人,雲諾瀾找來張三誣陷雲諾卿,張三是王琴抓的,也是王琴下令亂棍打死的,人證一死就算雲諾卿長了一百張嘴她也說不清了。


    這廂雲諾卿正考慮著對策,突然“砰”地一聲園門被雲翰(雲將軍)狠狠地踹開,一時間靜謐的園子裏木屑紛飛,隨之而來的夫人和姨娘們誰也不敢出聲。


    雲翰大步走到雲諾卿麵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巴掌。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當即雲諾卿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白皙水嫩的俏臉上赫然印著一個猙獰的手印。


    “孽女!我雲翰怎麽會生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孽障!謙兒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怎麽忍心對他下如此毒手!”雲翰雙目通紅,像個瘋狗一般對著雲諾卿大吼大叫,如此也足見他對自己那個獨(犢)子寶貝到了何種程度。


    雲諾卿忍著臉上的劇痛咧了咧嘴,伸出粉舌舔掉唇角溢出的血絲,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你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就定了我的罪,隻憑一個下人的話就認定了是我下毒,他雲諾謙是你的兒子,難道我雲諾卿就不是你的女兒麽?”


    聞言,雲翰不由得一怔,看著雲諾卿臉上猙獰的手印,心中難得的生出一絲愧疚來。


    王琴見狀暗叫不好,若是老爺聽了她的解釋信了她的話,那自己的女兒不是就完了?


    想到此處,王琴把心一橫,裝作痛心的樣子對雲諾卿說道:“諾卿,母親知道這麽些年老爺和蘭姨娘對你不管不問的你心中不好受,可不管怎麽樣那也是你的親弟弟,不能因為他奪了老爺和蘭姨娘的寵愛你就怨恨於他啊,幼子無辜啊。”


    最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一邊的蘭姨娘也開了口,她滿眼仇恨地對著雲諾卿嘶吼道:“雲諾卿,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想害我的兒子,你不得好死!”


    王琴這一陣“感人肺腑”地勸說和蘭姨娘的咒罵聽在雲翰的耳朵裏便將他剛生出的那絲愧疚燒的煙消雲散,雲翰眼中怒意升騰,厭惡地對雲諾卿嗬斥道:“孽女,你竟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我今日便為謙兒處置了你這惡毒的姐姐!”


    說著從不遠處的侍衛手中奪過長劍猛地刺向雲諾卿的心口。


    此時,雲諾卿一雙水眸裏滿是冰冷,她原是念著血肉親情,即便她不是真正的雲諾卿她卻也承了這具軀體的情,不知為何,從心底裏她對親情是有著一絲眷戀的,可此刻看著雲翰那毫不掩飾的殺意,那不留情麵刺向她心口的一劍,她是真的死心了。


    雲諾卿無法抵擋隻能微微錯開身子避過要害,長劍狠狠地穿透她的右肩帶起一片妖豔的血花,妖冶的血色染紅了雲諾卿的白衣,她伸出左手握住鋒利的長劍,一寸,一寸地將它從身體中拔出來,肩上的血汩汩地流出,手上的血也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雲諾卿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把甩開滿是鮮血的長劍,抬起頭冷冷地看著雲翰沉聲說道:“雲翰,我今日躲得開並不是你手下留情,而是我的本事,自你這一劍起,我雲諾卿與你雲將軍府恩斷義絕!”


    “好!好!”雲翰怒極反笑,滿臉諷刺地說道:“從此我雲翰在沒有你這個孽障女兒,你給我滾出雲府!”


    聞言,雲諾卿輕輕一笑:“求之不得。”說罷捂住肩上的傷口,蹣跚著向外走去,肩上的傷口不住地流血,雲諾卿眼前一花眼看著就要倒下去,忽然被人一把扶住,隻聽耳邊響起筱竹堅定的聲音:“小姐,筱竹跟你走,天涯海角,奴婢都跟著你!”


    雲諾卿心中一暖,吃力地朝筱竹點了點頭,在筱竹的攙扶下艱難地向外走去。


    (ps:親們不要扔臭雞蛋砸我啊。。。。藍藍這個文的設定女主並不是依靠強大的武力而是靠計謀,不然怎麽稱得上《庶女謀》呢?最後跪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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