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腳步的她,讓許玨的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微笑。


    鍾若尋轉過身,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請不要開遮掩感到玩笑!”


    許玨依舊無所謂地無賴樣子,對著鍾若尋聳了聳肩,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就苦了顏子軒了。”說著,許玨又走近幾步,“嘖嘖嘖,以雄川現在的兵力,龍傲要將它踏平,也隻是小菜一碟。”


    他的話鍾若尋不置可否,誰叫龍傲對於雄川而言,是一個絕對的存在。


    “你說的辦法,是什麽辦法?”


    兩人僵持了良久,鍾若尋才問道,聲音有些沙啞。


    許玨淡然一笑,直視著她的眼睛裏,有些她看不明白的情愫,“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鍾若尋的心,忽然跳得很厲害。


    許玨雙手捧住她的臉,手上帶著燙人的溫度,可是聲音卻冷得令人想發抖,“如果,我讓你帶著孩子,離開顏子軒呢?”


    第一次,許玨在她的麵前,直接道出了顏子軒的名字。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顏子軒的身邊。


    可是,他卻一直留在她和顏子軒的周圍,到底這個人所圖的,又是什麽呢?


    顏子軒的身份,除了在皇城這片地區的人,其他的很少有人會知道。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現問題的話,他們和許玨的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北方的地震災區。但是,他又已經先救了瑾兒在先。


    可見這個人,是有計劃的,一步一步地接近他們的!


    想到這些,鍾若尋隻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邊竟然有這麽恐怖的存在,還能讓人安心嗎?


    不敢置信地搖著頭,身子往後退去,直到離許玨有些距離,鍾若尋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堅決地道:“不可能,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他了。”


    逝去的那五年,已經成為他們彼此心中的痛。鍾若尋不會也不允許,他們之間有任何一個人再次離開。


    “如果,你們之間,原本就不能在一起呢?”


    麵對鍾若尋的堅決,許玨這次沒有打哈哈,而是認真地說。


    不可能,她和顏子軒之間,能有什麽事,還能導致他們不能在一起?


    騙人的,一定是眼前這個騙子為了拆散她和顏子軒而編造出來的。


    “你不要再說了。”鍾若尋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對許玨歇斯底裏地吼道:“無論你說什麽,以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說完,頭也不迴地迴了醫館。


    許玨站在原地,眼神冷淡地看著她的背影。


    希望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法接受。可他為什麽看到她剛才的那個樣子,心莫名地抽痛。


    鍾若尋像躲避瘟神一樣地迴到後院,楠竹發現她發出去一趟,怎麽臉色變得這麽難看地迴來?


    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額頭,道:“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麽臉色這麽難看?”


    鍾若尋好像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晃過神來,拉著楠竹的手,道:“姑姑,如果有人說,我和子軒是不能在一起的,您信嗎?”


    楠竹聽完,手明顯一顫,甩開鍾若尋的手,轉身背著她,道:“說的什麽胡話,你們已經是夫妻了,連孩子都有了,難道還能後悔不成?”


    其實她又何嚐不想讓顏子軒和她鍾若尋,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彌補她自己的,許雲和鍾錦良的那些遺憾呢?


    驚魂未定的小臉上,盡是後怕的笑,鍾若尋流著淚,卻笑得明朗,“對,我們一定能長長久久。”


    背對著她的鍾若尋,趕忙擦了擦自己的淚,附和道:“對,你們一定能的。”


    到處都是蟲鳴的夏夜,楠竹一身黑衣,從醫館的後門走出,身子一轉又直接進了隔壁的院子。


    “你怎麽來了?”許叔滿含深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


    楠竹似乎不敢和他對視,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麵,道:“我有事找少主。”


    楠竹找到許玨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孤寂的身影,獨自一個人坐在屋頂,對月獨酌。


    “少主。”


    許玨聞言,沒有迴頭,又喝了口酒,才道:“這麽晚來,有什麽事?”


    楠竹對著屋頂上的人,突然跪了下去,“少主,求您了,不要再折磨尋兒了。這些年,她走到這裏,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隻希望她今後,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再也沒有苦難。”


    許玨又喝了口酒,如刀般的眸子,才定在跪著的那個人身上,唏噓一笑:“折磨?”說完,許玨繼而又笑了,“那我們家那九百九十七口人,又該怎麽辦?”


    這些年,其他人的那些累,能和他相比嗎?身上背著九百九十七條人命,在每一個夜裏,帶著血腥和冤屈歸來,那種無能為力的心痛,仍將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許玨蒼涼地看著星空,拿著酒壇的手有些抖,可仍舊將苦澀的酒,一口口地灌進嘴裏,一如這麽多年來的每一夜,這有這樣,他才能在夜裏入眠。


    楠竹仍舊跪著,可是許多的話,在看到許玨那個樣子之後,一句也沒能說出來。


    “走吧,少主的心裏的苦,難道會比若尋來的還少嗎?”


    許叔站在楠竹身後,想要伸手將她扶起,可最終他的手卻停留在半空。


    楠竹默默地站起來,對著許玨福了福身子,才轉身離開。


    她該怎麽辦?既舍不得鍾若尋吃苦,又看不得許玨難受。自古忠孝兩難的問題,想不到有一天會落在她一個女子的身上。


    帶著孩子迴到宮裏的鍾若尋,看著顏子軒忙得沒日沒夜的樣子,心裏糾結地疼。


    龍媚媃不知道暗中使了什麽手段,五天之後,龍傲的三十萬大軍,已經從首都出發,黑壓壓地向著雄川而來。


    顏子軒幾乎是沒日沒夜地連軸轉著,可也抵擋不住滿朝文武怨聲載道。顏子軒終究還是被人當成了罪魁禍首。


    隻有鍾若尋心裏明白,他不是無所謂,他比誰都著急。


    顏司明辛苦打下的江山,到他手裏才幾年,他怎麽忍心毀於一旦呢?


    深夜顏子軒帶著滿身的疲憊,迴到長生殿。


    鍾若尋還沒有睡,端著碗參湯來到他身邊,看著他喝下去。


    “怎麽還不睡?”顏子軒喝完放下手,才擁著她坐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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