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人月兩團圓,端得是好日子。


    這日,陽光明媚,和風怡人,整個洛溪村都彌漫著一層喜氣,今日乃是洛溪村首富陸大官人大婚的日子。


    因著昨日的流水席,洛溪村民對陸家都親厚極了,這災荒年月,能在陸家肉酒盡興,怎能不高興呢。


    楊明早早穿戴一新,安排了壯小夥子們組成了迎親隊,在陸家等著新郎官一起去接新娘。別看村民平日裏不咋樣,現下一個個穿著新衣,梳齊了頭發,再加上那一身的肌肉,雄赳赳的精神麵貌,別提多有氣勢。


    可是他們左等右等,新郎官卻遲遲不露麵,楊大娘頂著一頭的發釵,火急火燎地入房一瞧,新郎官正睡得香呢。


    昨日陸元暢過於激動,一直無法入睡,到了淩晨時分熬不住了,這一睡,可不就起晚了。


    楊大娘氣得半死,一把將陸元暢從炕上拉起,劈頭蓋臉地說道:“誰嫁娶妻不著緊,就你這個沒心沒肝的睡死,芙娘還等著你去接呢,你到好,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陸家還指著你開枝散葉呢。”


    楊大娘一邊罵著,一邊將祝家送來的新郎衣往陸元暢身上套,梳頭洗臉綁紅花,麻溜地將陸元暢妝扮整齊。


    陸元暢傻愣愣地出了門,門口的壯漢們一個勁地捂嘴嘲笑她,農戶娶妻不易,誰不緊張,也就這陸大官人,才會如此懶散罷。


    “陸賢弟,上馬吧,再不走,新娘子得等急了。”管仲憋著笑意,將頭帶大紅花的馬兒牽到陸元暢麵前。


    管仲前幾日迴了汾城,將陸元暢成為王超親軍的事告訴了管老大,管老大便命管仲好好幫著陸元暢操持婚事。這幾日,管仲頻繁地來往於汾城與洛溪村之間,不僅將雞鴨魚肉都給陸元暢尋來,還特地為她準備了駿馬與喜轎。


    鄉下地方,迎親能有頭驢就不錯了,這馬和轎子,那是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陸元暢拍拍自己的臉,利落地翻身上馬,帶著長長的迎親隊伍向祝家開去。


    一路上,鑼鼓震天,喜氣洋洋,沿路不少鄉民都駐足觀望,一聽是陸家娶妻,一個個嘴都張得老大,一臉的不敢想念。這不僅是因著這迎親的架式太過隆重,還有的便是陸元暢居然能娶到妻,而且還是祝保長的義女,真真是鋒迴路轉。


    誰能想得到,當年連個黃花閨女都娶不上的陸元暢,居然好福氣的娶到了祝保長的義女!


    到了祝家,自是一番行禮拜見,然後陸元暢便帶了楊榮等人一起去後院接顧小芙。


    “小姑姑,陸姑夫來了,陸姑夫來接你了!”祝小大郎扯著清亮的嗓子,一路喊著向顧小芙報喜。


    “新娘子,快出來,咱陸大郎來接你了。”


    “我們要看新娘子,哈哈”


    顧小芙聞言,心下居然緊張起來,等了這麽久,終是等到了這一天。


    顧小芙屋中的女眷見狀,還以為顧小芙害怕了呢,誰叫外頭的漢子們太過囂張,她們忙將紅蓋頭給顧小芙蓋上,拉著她的手說道:“芙娘,你別怕,讓咱們姐妹去會會,定不叫你吃虧。”


    顧小芙聽了,更為緊張,這下陸元暢怕是要被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婦人們為難了罷,她剛想掀了蓋頭阻止,卻被祝小姐拉住了。


    “芙娘,你且安坐,若不能給陸大郎一些下馬威,她得意起來還不得欺負你,芙娘,你可是有娘家的人。”祝小姐將顧小芙按在了炕上,自己忍不住激動,也跑到外頭一起去捉弄陸元暢。


    陸元暢帶著一群壯漢們在屋外叫嚷著,她此時終於是醒過來了,激動啊,想著顧小芙就在屋裏頭,心裏塞得滿滿的,忍不住就要往屋裏闖。


    “喂,好沒規矩的陸大郎,想接新娘子,規矩懂麽?”婦人們正巧出門,便鶯鶯燕燕地將陸元暢推出了門外,趁機還掐上兩把,誰讓陸元暢一身紅衣,看上去秀色可餐呢。


    “眾位嫂子,姐姐,阿元有禮,這是喜錢,還請嫂子姐姐們能高抬貴手。”陸元暢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人們,心裏一陣哆嗦,她上陣殺敵不怕,最怕的便是這樣的嬌嬌女子,這一鬧起來,她能怎麽辦。


    陸元暢忙將備好的喜錢雙手呈上,還彎腰行禮呢。漢子們見著一排的少婦欺負陸元暢,雖氣惱她沒出息,可也不敢反駁,他們也怕婦人啊,特別是漂亮的婦人。


    這祝家,一向是詩書傳家,周圍的親眷女子,也多有讀書認字的,再加上祝家家底殷實,培養的女子雖說不都嬌美如花,可那氣質卻是擺在那裏。眼下她們一字排開,堵在門口,想進去領顧小芙,可真真是為難了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們。


    祝小姐笑眯眯地收下了喜錢,嬌聲說道:“陸大郎,你可知求娶我祝家女子的規矩?”


    “小弟不知,還請大姐提點一二。”陸元暢低頭作揖,討好地說道。


    “我祝家,書香門第,作女婿的自然得通些文墨,我且出上聯,你若能對上下聯,我便讓你進去接芙娘。”祝小姐儀態萬千地說道,其實她一直盯著陸元暢瞧,前頭幾次陸元暢來祝家,她隻匆匆見過一兩麵,還是遠遠見到的,她現下與顧小芙感情深著呢,可要好好瞧瞧這個妹夫。


    傳說這個妹夫武藝過人,為人謙和,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長得細皮嫩肉的,若是皮色再白些,手中拿把扇子什麽的,還真是一翩翩佳公子,若是再能吟上幾首詩,還不得迷死人了。


    祝小姐這頭看得滿意,陸元暢那頭卻是傻眼了,一群漢子們那都是粗人,上山打老虎沒問題,吟詩作對可不是為難他們麽,陸元暢一口悶氣憋在心裏,想她娶個媳婦容易麽,這最後關頭居然還要對對子,她不會啊!


    此時陸元暢好想她阿娘,若是阿娘還在的話,許是她今日也能吟個幾首詩。


    婦人們那頭,見漢子們一個個臉漲得通紅,別提有多高興了,相對於她們所嫁之人的文弱,陸元暢帶來的人都是昂藏七尺的硬漢,又是精心收拾過的,一群壯漢站在一起,那股陽剛味極濃,很是震憾這群養在深閨裏的婦人們。


    祝小姐沉思了一下,便說道:“十五元宵,月圓,人圓,事事圓。”


    陸元暢一聽,便作沉思狀,其實她哪裏能想得出下聯,她的腦中盡都是圓圓圓,圓要對什麽,對扁麽,什麽東西是扁的呢,陸元暢扁著嘴苦思冥想,可她看不到自己的嘴是扁的呀。


    陸元暢想得太久了,婦人們一個個捂著嘴笑,看到陸元暢額頭冒著冷汗,心裏可得意了。


    “大姐,小弟對不上。”陸元暢難堪得說道。


    “對不上?那你就迴去好好想想,幾時想到了,幾時來接芙娘。”祝小姐笑得如花一般,可說的話卻是讓陸元暢臉色都變了。


    “大姐,等等。”陸元暢急急喊著要迴屋的祝小姐。


    “怎的,你想到了?”


    “沒有,小弟不擅詩書,對不上。”陸元暢麵色不太好,她確實對不上,想了想,便對著眾婦人,以及屋中的顧小芙,高聲說道:“我陸元暢雖不擅詩書,但我能憑著我一身的好武藝,保護芙娘,愛護芙娘,我對芙娘之心,怎隻是一首詩那麽簡單!”


    “好!陸大郎說得好!”漢子們聽著陸元暢的豪言壯語,都紛紛為她打氣。


    “管大哥,可否借你的劍一用!”陸元暢聽著自己人的支持,一下子也有了底氣,她挺直了腰板,對著管仲說道。


    “賢弟,接好了!”管仲立馬解上身上的配劍,拋給陸元暢。


    陸元暢一個躍起,拔劍而出,騰空一挪,便已站在院中空地上。起勢劍花飛舞,身姿矯健流暢,院中的枯草,隨著劍氣舞動,此時的陸元暢,人劍合一,她身上散發著淩厲的氣質,但在鋒利的劍光之下,也帶著對顧小芙的柔情蜜意。


    祝家無練武之人,婦人們哪裏見過如此飄逸舒暢的劍法,陸元暢修長的身材,看上去似乎有些單薄,但舞動之中,卻是充滿了力量,她時快時慢,時進時退,輾轉騰挪,旋身甩腰,那一串串美到極致的劍花,讓得眾婦人看得都入迷了。


    顧小芙多少次在晨間見陸元暢舞劍,但這一次,她隱約能感受到比之以往的不同,陸元暢的每一劍,雖是蓄滿了力量,但都是柔勁,剛硬的劍鋒中,充滿了她對顧小芙的綿長之情,當陸元暢收勢後,地上乍然出現了雜草排列的三個字:吾悅芙。


    顧小芙捂著嘴,眼眶有些紅,從昨夜知道身世後,她的心便一直沒有平靜過,可是當看到這三個字,她心裏極為踏實,這是身為女子的陸元暢,給自己的。


    “大姐,夠了嗎?”陸元暢持劍相問。


    “祝小姐,若是覺得我兄弟舞得不好,在下也可打一套拳,直到小姐滿意為止。”管仲拱手說道,剛才陸元暢的那套劍法,已舞到極致,他是懂武之人,自然能看出這其中的門道,不禁心中讚歎,陸元暢這個朋友,他這輩子交定了。


    祝小姐聞言,這才從沉迷中清醒過來,她看著麵色極為認真的陸元暢,不禁被陸元暢與顧小芙兩人的情誼所感動,她雖嫁得好,可與自家夫君隻是以禮相待,舉案齊眉,不曾有過心動的感覺,她現下到是羨慕起顧小芙來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夠了,去接芙娘罷,她等你多時了。”祝小姐紅著眼,說道。


    “謝過大姐,謝過眾位嫂子。”陸元暢將劍扔還給管仲,迫不及待地進了屋子。


    入眼的一切,陸元暢都看不到,她看到的,隻是那個安靜地坐在炕邊,蓋著紅蓋頭的顧小芙。


    陸元暢一步步地走到顧小芙麵前,拉起她白嫩的手,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說道:“芙娘,我來接你迴家了。”


    顧小芙感受著陸元暢手心的薄繭所來的熟悉的粗糙之感,輕輕緊了緊那隻溫熱的手,新娘子不能開口,但陸元暢卻是明白顧小芙的意思:我一直在等你。


    陸元暢領著顧小芙來了前廳,拜別了祝保長與祝大娘,祝大娘雙淚含淚一個勁地拉著顧小芙細細囑咐,心中極為不舍。而顧小芙也是摟著祝大娘不肯撒手,祝大娘待她如親女,平日的悉心教導自不用說,陸元暢給她置辦的嫁妝和給祝家的聘禮都給了顧小芙,還為顧小芙另外添了四台嫁妝,這份情,顧小芙心中記下了。


    祝保長見時辰也不早了,便讓陸元暢將顧小芙接了去。按著禮節,顧小芙由祝大郎抱上了花轎,陸元暢翻身上馬,樂師們吹起了喜慶的迎親曲,漢子們抬起了嫁妝,管仲與楊榮不停著放著鞭炮,熱熱鬧鬧的將顧小芙迎迴了陸家。


    一路紅妝。


    到了陸家,正是黃昏時分,吉時相待。


    射箭,難不倒陸元暢,可踢轎門,卻是把她難處了。她有心輕輕地踢,可漢子們起哄,非要她狠狠地踢,一陣臉紅之後,陸元暢還是輕輕地踢了一下,漢子們頓時嘲笑起來。


    “想不到啊,英武的陸大郎,卻是個懼內的。”


    “可不就是麽,陸大郎,你今日飯沒吃飽罷。”


    “小娘子嬌美,陸大郎哪裏舍得重重踢啊。”


    “。。。”


    陸元暢羞得臉通紅,她今日一身大紅新郎妝扮,再配上這粉嘟嘟俊俏俏的臉,可把大姑娘小媳婦給迷暈了。


    扶了顧小芙出轎,過馬鞍,跨火盆,來到正廳。楊明與楊大娘看著小兩口來到自己麵前,笑得合不攏嘴,到底,他們家阿元這是成親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陸元暢手拿喜秤,緊張地站在顧小芙麵前,周圍等著看新娘子的人們不住地催促著。


    陸元暢定了定心神,輕輕地將紅蓋頭掀了起來,周圍瞬間發出了讚歎聲,直誇新娘子漂亮,可是陸元暢,卻是嚇得臉都白了,這是她的芙娘嗎?這是她那個極漂亮的芙娘嗎?


    “新娘子真漂亮。”


    “是啊,看新娘子頭上的金釵。”


    “這有什麽,瞧瞧新娘子手上那對龍鳳鐲,該有二兩了罷。”


    “新娘子的嫁衣怕是繡了金線罷,閃眼啊。”


    “早知道,當初陸家來提親,我就嫁給陸大郎了。”


    顧小芙聽著耳邊的讚歎,羞澀地抬頭看陸元暢,誰想陸元暢居然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陸元暢何止是受到驚嚇啊,她臉都嚇白了,有誰能告訴她,誰把她的芙娘整成這樣的!


    可憐的陸元暢,打懂事起便沒有參加過婚禮,當年楊榮娶珍娘,與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記憶極為模糊,她哪裏知道,新娘妝是這般恐怖。


    顧小芙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整張臉白得如紙一般,兩頰上是兩團豔紅的胭脂,唇卻畫得極小,這怪模樣,可不得把陸元暢給嚇壞了。


    “喲,新娘子太漂亮了,看咱新郎官,看得都不眨眼了。”趙媒婆打趣道,將陸元暢按在顧小芙身邊,對著兩人說起喜慶的話。


    終於,被一群人品頭論足了一番,大家都散了,屋中隻剩顧小芙和陸元暢。


    “芙。。。芙娘,你是芙娘罷。”陸元暢見屋中太靜了,隻得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阿元,你這是怎麽了?”顧小芙滿心歡喜地看著陸元暢,見她看都不敢看自己,便拉起她的手問道。


    陸元暢聽得聲音,再揣摸過身形,才敢確定麵前的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芙娘,可對上那張臉,還是心有餘悸。


    “芙娘,你的妝是誰給你上的?”陸元暢問道。


    “幹娘啊,好看麽?”顧小芙對著陸元暢嫣然一笑,然後陸元暢看到的卻是一個醜女人的怪笑。


    “三朝迴門,我要找祝家算賬!”陸元暢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這是怎麽了,大喜的日子,祝家誰惹你生氣了。”顧小芙著實弄不懂陸元暢,隻得輕輕撫著她的胳膊安慰道。


    陸元暢剛想說明緣由,楊大娘推門進來了,催著說道:“阿元,外頭開宴了,你怎麽還賴在新房,快去招待客人啊,等散了宴,有得是時間陪芙娘。”


    “幹娘,你看,祝家居然把芙娘整成這樣了!”陸元暢見了楊大娘,如孩子般的告狀,她那漂亮的芙娘啊,去了祝家居然是這樣的。


    “喲,芙娘今日可真漂亮,幹娘都認不出來了。”楊大娘見了顧小芙,不住地稱讚,平日顧小芙極少上妝,今日這大妝一上,果然是美豔動人。


    陸元暢聞言,頓時傻了,難不成她的眼睛有問題,怎麽大家都說顧小芙好看呢,難不成她昨夜未睡醒。陸元暢還要講理,可楊大娘卻是不耐煩,推著她出了喜房。


    陸元暢一出房門,便又被漢子們嘲笑了一番,說她看著新娘子嬌美,舍不得出來了,罰酒自不用說,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端著大碗來敬酒。


    楊明,管仲,花二郎,作為陸元暢的儐相,自是挺身而出,為她擋酒,不過漢子們著實熱情,陸元暢推不過,也喝了不少。


    一桌桌的敬酒,接收著眾人的祝福,陸元暢也壓下了心頭的不解,開始全心應酬起來,正宴擺了二十桌,一輪敬下來,三個儐相有兩個已經不行了,隻剩管仲苦苦支撐,而陸元暢,也是滿臉緋紅,麵露醉意,讓得小娘子們激動不已,一些膽大的小娘子,居然趁時陸元暢敬酒之時不著痕跡地摸上兩把。


    一直鬧到月上中天,喜宴才散。還不等陸元暢鬆口氣呢,一群喝得半醉的人便擁著她進屋,他們要,鬧新房!


    一根細線,栓著一個蘋果,兩人一起吃,剛要下口,細線一拎,可不就親上了麽,眾人一通大笑,兩個新人卻是羞紅了臉。


    一根細線,一個棗子,一根細線,一顆花生。。。


    整人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親個小嘴算啥,在陸元暢的衣服裏,褲襠裏,灌進棗子去,讓顧小芙尋出來,那才過癮。


    陸元暢還好些,顧小芙已是羞得臉都埋進胸口了,這可不是玩死人嘛!


    “新娘子,快去尋啊,尋到了,生個大胖小子!”管仲喝高了,見顧小芙羞著坐在那裏不動,高聲催著。


    “快尋,害羞了大胖小子可要跑了!”另一壯漢也附合道。


    “快尋,快尋,快尋。。。”整個屋子的人都應聲道。


    顧小芙扭不過,隻得抖著小手摸進了陸元暢的衣服裏,一顆,兩顆。。。


    隨著著顧小芙的小手四處亂摸,陸元暢的眼神都變了,當顧小芙將衣中的棗子都尋了出來,她被陸元暢那變色的眼神看得早失了力氣,想著那褲襠裏的,怎麽也沒勇氣下手。


    “芙娘,快啊,還有呢,別磨蹭。”


    “快點哦,不然大胖小子要跑了。。。”


    “玩夠了你們,還不出去,*一刻值千金,給她們小兩口留點時間罷。”楊大娘見玩得太過了,實在忍不住,便開口罵道,一個個的將人攆出了新房。


    陸元暢見眾人都離去了,這才鬆了口氣,仰臥在炕上看著卸了妝的顧小芙,此時的顧小芙,兩頰桃紅,麵露羞意,低著頭,嬌美之極。


    陸元暢看得眼熱極了,她一把抱過顧小芙,親上了想念已久的紅唇。


    顧小芙心跳如鼓,輕輕地推著陸元暢,誰想陸元暢是個牛脾氣,越是推她,她越是抱得緊,將顧小芙壓在身上,使了勁地吮吸著。


    “阿元,咱還沒喝合巹酒呢。”顧小芙知道今晚要做什麽,可是上迴她喝了酒,有些迷糊,才敢大膽作為,今晚卻是清醒的,一想到要與陸元暢行房,心中極緊張,有害羞,也有害怕,她覺得能拖一時是一時。


    “不喝了。”陸元暢啃著顧小芙的香頸,正來勁呢,哪裏願意停下。


    “阿元,聽話,你總希望咱們以後能和和美、美罷。”顧小芙有些微喘地說道,陸元暢在她身上摸索,讓得她有些感覺了。


    “好吧。”陸元暢趴在顧小芙身上喘氣平息,不情願地說道。


    兩人喝了酒後,顧小芙從嫁妝箱子裏尋了一件大紅嫁衣出來,朝著陸元暢笑著。


    “芙娘,你這是。。。”陸元暢呆呆地看著大紅嫁衣,顧小芙不是穿了一件麽,成婚需要兩件嫁衣麽?


    “阿元,今日咱們成婚,我想為你披上嫁衣,可好?”顧小芙摸著陸元暢泛紅的臉,癡癡地說道。


    “芙娘,我。。。”


    一時間,陸元暢兩眼通紅,她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穿上嫁衣了,誰想到顧小芙居然會為她準備。拿起嫁衣,那款式,那樣子,與顧小芙身上的如出一轍,陸元暢緊緊地捏著嫁衣,眼淚滴下,嫁衣之上泛出了一抹豔紅。


    有多少日子,她不知自己是男是女,有多少日子,她感慨命運不公。但她不能否認,無論她裝了多久的男子,無論她的武藝再高強,在她的心裏,便知自己隻是一個女子。她渴望成婚之時能穿上嫁衣,這是一個普通女子最為普通的願望。可是她不能,她以為她永遠隻能這樣過下去了,可是顧小芙卻是圓了她的一個夢。


    除下新郎衣,穿上新嫁衣,陸元暢坐在梳妝台前,看著嫻靜的顧小芙,為自己仔細地梳了個新娘發髻,眼中的淚止也止不住。


    帶釵描紅,黛眉朱唇,顧小芙看著女子妝扮的陸元暢,眷戀地說道:“阿元,你真漂亮。”


    “芙娘才漂亮。”陸元暢由著顧小芙為自己抹去淚,輕輕地說道:“謝謝你,芙娘。”


    “你我之間,還需說謝麽?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的,何需說謝。”顧小芙皺著好看的眉頭,說道。


    陸元暢聽著顧小芙別樣的情話,靈機一動,她拿了一把剪子,剪了自己一縷頭發,又剪了顧小芙一縷頭發,將兩撮頭發交纏在一起打上結,放進了一個錦囊中。


    “阿元,你這是。。。”


    “結發之情,此生不忘。”陸元暢撫著顧小芙的臉,深情地說道。


    顧小芙感動地捏著結發錦囊,攀上陸元暢,踮起腳,深深地吻著。


    明亮的銅鏡中,兩個嬌美的女子相擁相吻,散發著無限的柔情蜜意。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大婚啦,哈哈。


    這裏解釋一下土豪的事。本君掛土豪,並非要曬什麽,而是感謝土豪們對本君的支持。而前兩天,則是土豪們與本君之間的小遊戲,反正本君已經被黑得很多了,也不怕好事者再黑本君,土豪們敢刷,本君就敢掛。


    此肥章謹謝花花,拖鞋,可可對本君的真愛,謝謝了。


    今天是拖鞋土豪的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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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鞋,你刷得太多了,本君排不下,以168相待。希望咱老了,還是168,友誼長存。


    大家可能會猜168是啥意思吧,本君小小自曝一下,168是本君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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