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也太不關心你的下屬了,白金貴族和紫金貴族的婚禮雖然不及您的氣勢,也算得上一件大事了吧?”


    嗬,嗬嗬……


    墨嵐尬笑兩聲,他確實是不知道啊。他鎮壓萬惡之源這麽辛苦,哪裏關心過血界的大事。


    “行,改天抱來吧,讓孩子們也熟悉一下。”


    墨嵐完全是被問的不好意思了才這麽一說,沒想到蘇丹青倒是不樂意了:“四歲的孩子會走路了麽?真以為你也是純血血脈呢?不如要薇兒的孩子們過來,正好也是倆,年齡大點,也會照顧人。”


    藍金貴族和黑金貴族的關係從他和墨淵開始,到墨嵐和蘇子墨延續,沒道理下一代就斷了啊!就算要選純血王子和公主的護衛,那也該是選他們藍金的後代。


    墨嵐真是沒想到蘇丹青這路貨色還在乎這個,簡直有些想笑:“你藍金家賠給我兩代人了,再往下賠一代,你不怕藍金絕後麽?”


    有了墨嵐的純血,蘇丹青現在也是百分之九十七血脈掌控的強者,藍金一族如日中天,他還是不放心麽?


    “切!不可能絕後的!”蘇丹青擺擺手,仿佛一個老流氓:“我可是正當壯年,以後還要和洛水生他百八十個孩子,絕什麽後。”


    “行了你個為老不尊的。”蘇子墨直接把蘇丹青拉開:“薇兒姑姑的孩子才多大點,能照顧好小公主和小王子麽,用不著你這麽著急給藍金找新靠山。”


    蘇丹青可不高興:“你個小兔崽子吃裏扒外,攀上高枝兒就忘了自己也是藍金的人了是吧?”


    蘇子墨推開他的手,一點沒給自己老爹麵子:“你還是叫我一聲子墨大人吧!我是堂堂第六大貴族,早不是你藍金的人了。”


    一群人鬧成一團,墨嵐看著他們隻覺滿心欣慰。真好啊!這不就是他拚盡全力去爭取的,夢寐以求的和平麽?


    如若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般,那他所掙紮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吧!


    一旁的墨淵發現了墨嵐的眼神,忍不住推他一把:“幹嘛一副老父親似的滄桑模樣?你小子才多大?我都沒擺譜呢你倒是擺上了,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活分。”


    他知道墨嵐經曆了很多這個年紀不該經受的一切,可是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心疼。


    “少來,我都一萬多歲了,誰是孩子。”


    雖然墨嵐並不是一萬年前的該隱,可是他確實曆遍了世間萬惡,一個個人生經曆了多少,就算沒看破紅塵,怎麽說也不算是孩子。


    墨淵才不管,反正他兒子墨嵐之前上躥下跳的,現在看他在這一本正經墨淵就渾身難受:“混小子出去一趟了不得了,咱們幹脆揍他一頓得了。”


    “好啊!”蘇丹青立刻來勁兒:“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你發話,我現在就上手。”


    ???


    墨嵐睜大眼睛:“你們?”


    一群人卻已經笑嘻嘻的走上前,各自擼起袖子,活動活動手腕。他們的主上看起來確實不大對勁,這時候不幫一把怎麽行?


    別說卡密拉有多興奮了,連蘇憶水都帶著兩個孩子退到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不是吧”


    墨嵐還想抗爭一下,墨血直接釋放出去化作綢帶,束縛住前麵幾人。可是墨淵完全沒給他麵子,直接用更加強橫的血脈之力將墨嵐的墨血震碎,雖然論層次他差了一些,但絕對實力仍然不可輕易逾越。


    不趁早打他不行了,再過幾天恐怕墨淵自己都打不過這小子了。


    “按住他,動手!”


    “好嘞!”


    一群人胡鬧了半夜,終於還是把二人世界留給墨嵐和蘇憶水,兩個孩子也被墨淵抱走,一切重歸寧靜。


    雖然純血帝王迴歸是大事,但是也不是非要著急到今天就得安排一切。墨嵐抱著蘇憶水走迴房間,房門鎖死,隔絕了外麵的歡聲笑語。


    “你就看他們打我,都不幫著說句話。”


    雖然這群人不是真的為了打死墨嵐動手,也沒有動用血脈之力,但是墨嵐也同樣沒有用靈力阻攔,這頓打挨得結結實實。


    他知道自己上次迴來的時候狀態不對,嚇壞了不少人,隻怕這五年來所有關心自己的人都一直膽戰心驚。打了也就打了,不讓他們出了這口氣,以後還不知道憋出什麽毛病。


    蘇憶水笑了一晚上,早就笑岔了氣,後勁兒有點大,身子軟綿綿癱在墨嵐懷裏:“該打。”


    上次嵐哥哥迴來,竟然都沒和自己說一句話,一副要毀滅世界的樣子,蘇憶水可真是嚇壞了好吧?


    她剛剛經曆生死危機!剛剛知道自己懷了嵐哥哥的孩子!竟然他理都不理的。還不該打?


    墨嵐看著蘇憶水明明是在抱怨,卻還是一臉幸福嬌羞的樣子,眸色一點點加深:“那你怎麽不親自打?自己上多好。”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許久,可被墨嵐這麽盯著,蘇憶水還是難以控製的開始臉紅:“我哪裏舍得動手,打壞了怎麽辦?”


    墨嵐湊上去,到蘇憶水耳邊輕聲道:“上手倒是可能打壞,但你不是還可以上其他地方的麽,這個搞不壞。”


    蘇憶水覺得自己又冒煙了。


    仿佛煮熟的蝦米一般冒著熱氣,蘇憶水完全聽懂了墨嵐的*言*語,滿臉通紅的想把自己藏起來,卻被墨嵐桎梏著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上次無視我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墨嵐在耍流氓的方向卻已經無師自通:“讓你算讓你算,我這就讓你好好算算。”


    “你……無恥!”


    “可我隻對你一個人無恥呀。”


    “不要臉!”


    “我不要臉也不是第一天了,整個九界人盡皆知,你再強調也沒什麽意義。”


    “你你你!”


    墨嵐的臉越靠越近,終於將蘇憶水全部的話壓迴唇裏。


    月色朦朧,更深露重。


    嗯,是個幹壞事的好天氣。


    ……


    有頌歌商會的情報網絡在,純血帝王迴歸的消息隻用了一天就已經傳遍九界。黑暗派係以魔界為首相繼送來賀電,也紛紛派出一些特使上門恭祝。


    光明派係那邊,天界沒有開口,其餘幾界終究沒有公開發言。但是,和墨嵐的私下關係在,墨嵐的召喚波段一直響個不停,精靈王和仙王更是親自送來問候。雖然沒有公開,但墨嵐又怎是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人界如今雪語風當家,她可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孩童,悄無聲息的突破十級之後,她正式成長為整個人界的最強戰力。絕對的實力帶來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觸碰的絕對尊崇。


    五年人帝生涯,雪語風已經從幼稚走向了成熟,身份轉變帶來的不隻有權力和地位,更有著身為絕對強者應該具有的使命和擔當。


    對於人界,若說墨嵐全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經曆了世間萬惡,多少事早已看開,或許他確實受了欺騙,可時間從來沒有絕對的善惡,人界也不全是無可救藥之輩。


    自己坐在如今這個位子,實在沒必要小肚雞腸,人類也已經配不上他多看幾眼。更別說第十界危機在外,他對人界還有更多的安排。


    “扣扣。”


    了解了如今的九界形勢,墨嵐心態還算穩定,雖然楚臨風終究不知所蹤,但九界也沒有發生什麽新的亂子。雖然他一直覺得上次的問題不可能和他沒有關係,但現在也不急於一時。


    時間緊迫,他著急的事可還多呢。


    “請進。”


    清麗舒爽的聲音在房門內響起,勾起了墨嵐相當久遠的迴憶。不自覺的噙了一點點笑意,墨嵐推開房門。


    整個血界,如今還能讓他老老實實敲門等候的,大概也就隻有這裏。


    “克裏斯提娜。”


    寬敞的房間裝飾很簡單,和如今整個血界的風格格格不入。窗邊,一抹纖細的身影坐在實木雕花的椅子上,腰背挺得很直,看得出身體的主人曾經經受過怎樣高貴的培養。


    那身影一僵,有些麻木的轉過頭:“該隱……不,墨嵐。”


    克裏斯提娜一陣恍惚。如今和血界界壁相融,她自然能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該隱。可是,萬年歲月倏忽逝去,看著眼前完全看不出半點相像的麵孔,克裏斯提娜很難瞬間適應過來。


    墨嵐笑著走進房門,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麵前,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居高臨下:“是,我是墨嵐,不過我也是公主殿下曾經的生死戰友,是你的同袍。”


    “你,記得我?”克裏斯提娜有些茫然,複蘇也有這麽長時間了,她自然已經從各種人口中了解了現在的一切,自然已經知道昔年該隱萬念俱灰,散去自己的一切力量和記憶陷入沉眠。


    後來蘇醒的墨嵐雖然身負純血血脈,卻已經不再擁有該隱的任何記憶,根本不再是當年的該隱,克裏斯提娜也漸漸認清了這個事實。


    可是如今,墨嵐的意思?


    若是不認識自己,他為何要刻意這樣說?是因為如今自己能夠掌控血界界壁麽?


    “想什麽呢!”墨嵐失笑,看著克裏斯提娜的表情就猜得到她在怎麽胡思亂想:“我當然記得你,記得和你有關的一切,不管忘記什麽也不會忘記我們的公主殿下啊。”


    墨嵐確實不記得該隱,想不起當年該隱放棄的一切,可問題是,他自己曾經迴到一萬年前啊!


    從認識克裏斯提娜,到和她成為隊友,成為同袍,共同抗擊蟲族入侵,保衛城池;再到衝冠一怒為紅顏,墨嵐殺上王國山路,解救塔牢裏的公主;再到最後眼睜睜看著她慨然赴死,墨嵐都全程經曆。


    毫不誇張的說,認識克裏斯提娜的本就不是該隱,而是他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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