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人界的賬遲早要算,找這些底層士兵出氣是沒有意義的。畢竟特勤隊也曾經戰場給自己撐腰,就讓你逃這一次吧。


    本來,下麵的這百萬大軍也不過隻是誘餌而已,突破界壁、誅殺蘇子墨的行動失敗,這邊原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血族所屬,收兵!”


    多少年不曾打的如此痛快,蘇子墨存活的情況下,這一場大戰血界真是大獲全勝。蘇憶水終於放下自己一直懸在喉嚨口的小心肝,似乎隻要站在墨嵐身邊,她就什麽都不再怕了。


    “嗯,我迴來了。先整軍吧!”


    蘇憶水畢竟是中央軍總司令,戰爭結束要忙的還很多。墨嵐目光掃過整個戰場,感受到大家澎湃的心情和心中憧憬,一直以來的小透明也有那麽一點成就感。


    “別搖尾巴了主上,先把界壁放迴去吧。”德古拉在一旁隻覺好笑,自家老大什麽時候變成臭屁的小孩兒了。


    不過也是,他們所有人都隻是沉睡,他們老大可是真真已經死過一次。


    墨嵐扭頭看著德古拉:“界壁是我構建的?那我怎麽給他放迴去?”


    借助本源穿越迴來,墨嵐直接將血界界壁的能量收歸自身,剛剛裝批裝的帶勁兒,現在才意識到這玩意怎麽搞迴去?


    德古拉似乎有些想笑,卻強行忍住:“就像您最初釋放終極守護時候一樣。”


    血界界壁,不論後世如何填充強化,歸根結底不過是墨嵐一個魔法。既然被他重新收迴,隻要再釋放出來就好。


    可墨嵐尷尬了。


    終極守護?那不是他心靈福至一不小心搞出來的十級天幕魔法麽??而且是融入了除去光元素在外的所有元素的天幕魔法!


    問題是,墨嵐現在還沒辦法隨意的釋放十級魔法啊!除了空間魔法小有心得,其餘大多還是被那個倒黴的瓶頸限製,時靈時不靈的。


    德古拉終於忍耐不住,直接笑出聲,抬起手從側麵砍在墨嵐的頸間,將他直接打暈。


    蘇子墨的血脈之力幾乎瞬間爆發,萬分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德古拉,將倒下的墨嵐控製在自己身旁:“你做什麽!”


    “別激動別激動。”德古拉抬起雙手,仍然笑的停不下來。想當年讓整個世界掀起血雨腥風的一代梟雄該隱,如今竟然變成一個如此純真的小孩兒,還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把界壁收走,血界很危險的,可這畢竟隻是一個魔法,沒有了意識,魔法自動終止,界壁自然就還迴去了。”


    德古拉指一指遠處血界的天空,蘇子墨隨即看到,血色的界壁一點點蔓延迴血界。


    雖然此時仍是黑夜,可太陽畢竟還會升起,血界確實不能沒有界壁的保護。


    可他還是看眼前的人很不爽。


    “除了打暈他就沒有別的辦法?”


    德古拉也不惱,很耐心的給蘇子墨解釋:“這個最簡單而已。”


    蘇子墨氣不打一處來:“他是你的主上!你怎麽敢動手?”


    德古拉直接嗤笑出聲:“別逗了小老弟,你自己還咬他呢,難道不知咱們家主上對自己人都是無比寵溺的,做什麽都隨我。”


    以他的實力看,自然不會判斷不出蘇子墨曾經飲用過墨血,自然也就明白,這大概是他們主上在這個時代新收的忠犬。


    麵對自己這種明顯不可能抗衡的敵人,為了護住昏迷的主上都能直接翻臉動手,起碼忠心可嘉。


    也是,畢竟主上的魅力永遠這麽可怕,讓人忍不住將一切雙手奉上。


    蘇子墨隻覺萬分不滿,在此之前,整個血界明明隻有自己和墨嵐的關係最為緊密,這個憑空出現的家夥幹嘛一副對墨嵐無比了解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


    他在墨嵐十歲的時候就跟在墨嵐身邊了,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個東西!


    德古拉何等人物,麵對蘇子墨無力的挑釁全然沒有半分惱怒,血色的光芒漫上雙眼,嘴角仍然上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特佩什·德古拉是也。就算你要挑戰我,現在可還沒有資格。”


    德,德古拉??大公爵德古拉??


    傳說中的德古拉?


    蘇子墨實在難以將眼前的人和血界傳說中的人物聯係在一起,雖然每一個血族在年幼走入學堂的時候,就都已經聽說過德古拉的無數英勇事跡。


    那是在一萬年前跟隨在始祖該隱身邊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血界成立的每一個傳奇故事,都有他濃墨重彩的一筆。


    眼看蘇子墨不說話,德古拉竟然還有心情調侃一下:“怎麽,我的地位不該比你高麽?我等血族以血脈定尊卑,你不該向我行禮麽?”


    蘇子墨的掌心握緊,目光沒有一點躲閃,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誠然,血脈不會騙人,眼前的人本就比自己更強,是大貴族的可能性很高,可大貴族又如何,除了墨嵐,蘇子墨何曾向任何人低頭。


    便是他當初隻有五成境,墨嵐隻有一成境的時候,他也隻會為了墨嵐站在界主墨淵和八大上位貴族族長的對立麵。


    “你的實力恢複也沒有幾成吧?少在這裝蒜了。”抄起地上的墨嵐,蘇子墨沒有繼續理睬德古拉。惹是惹不起的,但想讓他低頭,那也是做夢。


    ……


    天界,光耀殿。


    數萬年一如既往的潔白靜靜流淌,巨大寬敞的落地窗前,幾隻羽鴿悠閑的臥在一起,互相梳理羽毛。院子裏的獨角獸很喜歡九重天的陽光,渾身每一根毛發都愜意的舒展。


    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房間之中,將同樣一身潔白的米迦勒照射出金色的光暈。對麵的安琪甚至都有些睜不開眼。


    不是光係天使,甚至都無法直視米迦勒的光輝麽?


    隻不過,眼前籠罩在光輝之中的米迦勒並沒有床前羽鴿那般愜意,他永遠都被沉重的工作淹沒,上萬年竟然沒有一日休息。


    此時,正拿著安琪送上來的戰報,眉頭深深皺起。


    “他真是這樣說的?”


    永遠不會和神明同路,怎麽會如此決絕?


    明明在墨嵐離開天界的時候,雖然失望委屈,卻也遠不止於如此仇恨神明,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安琪同樣臉色蒼白,這次的任務可以說一敗塗地,不管是對於戰爭本身而言,還是對於九歌而言:“是他親口說的,感覺他的變化很大,或許是天界的宣戰傷害了他。”


    米迦勒可沒有那麽幼稚。他的確會對天界宣戰不滿,可遠不止於因為不滿就去仇視神明。這期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偏激至此。


    是魔界有人對他說了什麽,還是他在天界的這段時間,血界遭遇了什麽?


    可是,又有誰的話能讓他如此信服?


    “殿下,九歌他……”


    安琪隻覺自己心中充滿了疑慮,可張開嘴卻竟然不知從何問起。


    九歌就是墨嵐,這已經不需繼續探討。他根本就不是天使,也不可能永遠是他們的朋友。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麽異次元的裂縫一群十一二級的魔法師無法擾亂,卻隻有九歌能輕鬆解決。他本就是一界界主,靈力層次自然非同尋常,很多事隻有他能做到。


    天界危機,九歌挺身而出,至少證明了他們這一段時間的情誼不是虛假。可是之後九歌因為暴露黑魔法被整個天界聲討,此前一切功績無人再提,以至於徹底離開天界,安琪又怎會不理解。


    連犧牲的理事長克羅爾都在被懷疑,他們所有人卻靠九歌一番宣言才洗清嫌疑,說九歌狂妄自大將他們玩弄於鼓掌,真正同生共死過的人才不會相信。


    但是,天界還是對血界宣戰了。


    不管因為什麽,自己確實帶兵圍攻在血界之外,自己手下的天使正不惜一切圍殺守護血界的血族。九歌出現之後那般表現,又有何不正常麽?


    而且,他終究沒有和自己動手。


    安琪微微低頭,腦海裏倒映出墨嵐一臉邪氣的樣子,和純真無邪的九歌漸漸重疊在一起。


    或許從始至終,九歌都沒有變。變得,是他們這些自以為站在道德製高點的天使而已。


    魔界,九層深處。


    血瀑布一圈一圈繞在九層魔界的外圍,這裏永遠都不可能承接到陽光。和天界一般無二的尖頂建築淹沒在昏暗的光線之下,被五顏六色的水晶和寶石渡上不一樣的色彩。


    路西法離開天界建立魔界,第一個開辟的就是血瀑布之下的這片空間。彼時他的全係魔法還沒有完全消失,這裏的每一個建築幾乎都是他親手建造。


    開辟新世界的工程何其宏大,那真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整理無垠深淵的每一片區域,征服大大小小每一個種族,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路西法親手去做。


    每當他淹沒在繁重的工作之中難以自拔,總是會主動給自己放個假,就來到血瀑布之下,九層魔界之中,一點一點壘起和當年一般無二的建築,似乎如此就能緬懷早已逝去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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