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七七叫了她一聲,結果裴歡哭得更大聲了——


    裴七七覺得裴歡需要的不是姐,是一個媽,她現在就像是裴歡的老媽子一樣。


    那邊老侃陪著蘇茉抽了血,又陪著一起去了病房。


    兩人都沉默著,蘇茉有種感覺,老侃會和自己攤牌。


    她坐在病床上,搶在他之前開口:“明珠,你知道我的心思,不是嗎?”


    老侃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很久,一直沒有出聲。


    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開口:“是,蘇茉,我知道!但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麽?”蘇茉的聲音滿滿的脆弱,“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我,老侃,上次你問我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我拒絕了。可是現在,我覺得這世上,隻有你對我最好。”


    老侃有些煩躁,看著蘇茉,“裴歡懷孕了。”


    他的心裏,有一抹柔軟悄悄地堅硬了起來……


    裴歡懷孕了,蘇茉怎麽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蘇茉的臉色一片灰暗:“你是嫌我髒了,是嗎?”


    “不是!蘇茉,我舍不下裴歡,舍不下孩子!”他正色地看著她:“我會陪你到出院,甚至可以為你安排出國的事情,但以後,我不能再陪你了。”


    蘇茉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仿佛是陌生。


    她一會兒,她才幹澀地開口:“我以為,你去救我,就是你的選擇了。”


    老侃苦笑,沒有解釋,這種事情解釋不清。


    裴歡誤會,蘇茉也誤會……


    他當時隻是覺得,裴歡身邊還有人,而蘇茉是一個人——


    如果當時裴歡隻有他一個人在身邊,他是不會扔下她的。


    但這些,老侃不會再說。


    他望著蘇茉,目光溫和,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蘇茉,我愛上裴歡了。”


    這對於蘇茉來說,無疑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但老侃仍是留下來照顧蘇茉,直到蘇茉出院,出國。


    等他迴到b市,裴歡已經出院。


    他撥著她的手機,關機,打小美的手機,小美告訴他,裴歡搬迴原來住的地方了,至於裴歡在他那邊的東西,還要麻煩侃先生收拾一下,擇日她會去拿。


    小美的語氣特別地客氣,沒有撕破臉皮,一方麵是她的專業素養,另一方麵,是裴歡長大了,覺得沒有必要和老侃撕破臉。


    老侃放下手機時,眼神都是空洞洞的,他站在秋日的豔陽下,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他迴了公寓,看著衣櫃裏裴歡的衣服。


    一排一排,很多……她總是一邊抱怨自己花錢厲害,一邊又拖一卡車一樣的衣服迴來,最多的,是睡衣。


    她喜歡在夜晚穿著那些黑色蕾絲去撩撥他……


    老侃粗糙的手指握著那精致性感的麵料,臉孔上有著一抹痛楚。


    他打包了她的衣服,但仍是留了些在自己公寓裏,整整三個大行李箱才裝下,開著越野車送到她的別墅樓下。


    那是一幢歐式建築,市值大約是五千萬。


    老侃的眼有些熱,當一個姑娘放棄了榮華富貴和你擠在一間租住的公寓,又為你懷孩子時,那不是真愛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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