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掏出幾張鈔票塞進司機的手裏,急急忙忙跳下出租車,段天涯便立即朝人群裏麵衝去。


    然而,兩名表情嚴肅的公安幹警,突然攔在他的麵前:“對不起,這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讓我進去,我是家屬,我妹妹在這家幼兒園裏麵。”雙目射出一道兇光,段天涯不顧一切的繼續朝前衝去。


    彼此對視了一眼,兩名表情嚴肅的濱海警員,最終還是任由段天涯衝過他們這道封鎖線,雖然以段天涯的年齡,很難讓人相信他還有個在上幼兒園的妹妹,但其臉上的焦急與恐慌,卻明顯不是裝出來的。


    “鈴姐,鈴姐……”剛剛衝過第一道封鎖線,段天涯便四處搜尋著李玉鈴的身影,他知道,李玉鈴一定就在附近。


    果然,很快便有一條倩影朝他這邊撲來,然後近乎虛脫般的掛在段天涯的身上失聲痛哭:“天涯,我…我該怎麽辦啊?”


    “鈴姐,別擔心,小雅不會有事的。”緊緊摟著懷中的李玉鈴,段天涯想要拍拍她的後背,以此送上自已的安慰,但是段天涯赫然發現,自己的手腳明顯有些不聽使喚。


    恐懼,無盡的恐懼充斥著他的內心,這種感覺隻有當初自已父母遭遇車禍,段天涯被李玉鈴帶去車禍現場時才有過的感覺。


    三年相依為命的時光,讓他們三人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段天涯不敢想象,假如李小雅真要發生點什麽意外,自已和李玉鈴今後該怎麽過?


    “不行,小雅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在心中暗自發出一聲咆哮,段天涯望著眼前那扇緊鎖的大門,雙眸頓時閃過一道幽藍的光芒,父母已是生死未卜,他不可能讓李小雅再遭意外。


    下定決心之後,段天涯反而變得冷靜了許多,因為他知道,在眼下這個緊急的關頭,自已絕對不能慌亂,李玉鈴曾經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現在該輪到他為李玉鈴撐起一片天空。


    於是,輕輕推開懷裏的李玉鈴,段天涯連忙沉聲問道:“裏麵的情況怎麽樣,綁匪有沒有露過麵?能不能聯係上幼兒園的老師?”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不準我們靠近,也不告訴我們裏麵的情況,嗚……”拚命撕扯著自己的滿頭秀發,李玉鈴似乎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減輕心中的痛苦,或者說是轉移內心的擔憂。


    “鈴姐,別這樣,相信我,小雅一定不會有事的。”看著李玉鈴近乎顛狂的狀態,段天涯唯有再度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都怪我,都怪我,小雅昨晚踢被子,早上起來有點流鼻涕,我應該先帶她去醫院看看的,否則也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四肢無力的貼在段天涯的身上,李玉鈴真心有些悔不當初,早上李小雅說有些不舒服的時候,李玉鈴還厲聲喝斥了幾句,然後急急忙忙將她送來幼兒園。


    可是,當李玉鈴迴到家裏,準備開門做生意的時候,突然得知整個彩虹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被匪徒挾持,李玉鈴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便昏倒在車門邊上。


    不知道過去多久,被細雨淋醒的李天鈴,便失魂落魄的再度趕到彩虹幼兒園,可惜這次,她隻能遠遠的站在幼兒園門外,因為裏三層,外三層的警察,早已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在趕來幼兒園的路上,李玉鈴多麽希望這隻是家長群裏某位無良父母的惡作劇,可是眼前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察,無情的粉碎了她最後一絲僥幸,極度驚慌之下,李玉鈴隻得給段天涯打去電話,因為她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依靠。


    看著李玉鈴極度自責模樣,段天涯連忙沉聲說道:“鈴姐,不是你的錯,誰也不想這樣的。”


    “不,是我沒照顧好小雅,如果她有個萬一,我該怎麽活啊…啊……”


    “鈴姐,冷靜點,相信我,我會救出小雅的。”李玉鈴歇斯底裏的哭喊,讓段天涯感覺心如刀絞,雙手緊緊按住李玉鈴的香肩,段天涯如同宣誓一般發出一聲低吼。


    緊接著,在李玉鈴呆滯的目光中,段天涯帶著滿腔的怒火,大步朝幼兒園的正門走去,不管裏麵那些綁匪是什麽來路,如果他們敢動李小雅絲毫,段天涯自認會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沒等段天涯走出幾步,又是幾名表情凝重濱海刑警攔在他的麵前:“對不起,請你退後。”


    “讓開……”赤紅著雙眼,段天涯盯著麵前的幾名刑警,當即發出一聲怒吼。


    相比外麵那道封鎖線,此刻眼前這些人的態度明顯要強硬得多,麵對想要衝進去的段天涯,眼前這些刑警愣是擋住了所有去路。


    不過,其中一位中年刑警的語氣,還是相對比較柔和的,隻見他遞來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年輕人,退後點,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你別管這裏是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馬上讓我過去,我妹妹在這幼兒園裏麵,我得去把她救出來。”


    “年輕人,後麵那些家長都和你一樣著急,但她們都在外麵等著,如果都像你一樣盲目衝進去的話,我們的工作還怎麽展開?相信我,相信我們濱海警方,一定會確保每個孩子的安全。”


    中年刑警的好言好語,並未贏得段天涯的理解,眼見難以突破眼前這幾名刑警的阻擋,段天涯當即急得破口大罵起來:“相信個屁啊,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們警方?”


    對於段天涯近乎無禮的語氣,這名中年刑警倒也沒怎麽生氣,身為一名老刑警,他能理解家屬們此刻的心情,當然,理解歸理解,原則還得堅持,段天涯要想從他麵前衝過去,那是萬萬沒有可能。


    “怎麽迴事?”


    正在這時候,一個威嚴而又急迫的聲音,突然在段天涯的身後響起,迴頭一看,認識,見過,濱海警局的局長徐運來。


    “是你小子?”看到段天涯出現在這裏,徐運來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收起臉上的訝異,徐運來立即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小子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總之你給我馬上退後,別影響我們的營救工作。”


    聽到徐運來的喝斥,段天涯並未轉身離開,反而一直試圖繞過身前的刑警,繼續朝裏麵衝去,這讓徐運來頓時惱怒萬分。


    “陳強,將這小子拖下去,重點盯住他。”


    “是……”隨著徐運來的一聲厲喝,先前一直說話比較和氣的中年刑警,立即朝身後揮了揮手,此時他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明顯是個刺頭,是得派兩個人盯住他。


    “徐叔叔,別誤會,天涯隻是太過擔心裏麵的親人而己。”正當陳強準備吩咐手下,將段天涯拖下去的時候,韓雪雯和梁曉倩兩個丫頭,卻在此時攙扶著李玉鈴衝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看著突然出現的韓雪雯,徐運來頓時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敢情是嫌這裏還不夠亂,所以特意前來湊熱鬧的。


    “我朋友的女兒在裏麵,所以…所以……”


    “胡鬧……”


    聽到徐運來的疑問,韓雪雯立即朝身邊的李玉鈴指了指,還沒等她將話說完,一聲厲喝頓時在韓雪雯的耳邊響起,嚇得她立即低下頭去,因為從這聲音韓雪雯就能斷定,身後開口嗬斥的是她父親。


    疾步走上前來,韓福文真心不曾想到,自已的寶貝女兒沒在學校上課,竟然跑到這裏來了,看來近段時間確實有點疏管教。


    不過,眼前形勢嚴峻,容不得他去考慮這些,是以,對著身邊的刑警揮了揮手,韓福文立即沉聲說道:“將她們帶下去。”


    緊接著,轉頭望著徐運來和陳強,韓福文又連忙沉聲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聽到韓福文的詢問,陳強立即臉色一整,然後衝著韓福文沉聲說道:“那兩名毒犯衝進幼兒園之後,我們就立即包圍了這裏,因為那些孩子在他們手中,所以我們也不敢隨意衝進去,目前情況比較複雜,兩名毒犯將孩子們都趕到了二樓,兩人各自把守在兩側的樓梯間。”


    說到這裏,陳強稍微停頓了片刻,隨即,在韓福文嚴厲的注視下,陳強又連忙略顯無奈的說道:“最要命的是,毒犯將幼兒園食堂裏的液化氣,都搬到了樓梯間,除非能做到一擊必殺,否則毒犯一旦引爆液化氣,後果將不堪設想。”


    聽到陳強這麽一說,韓福文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裏麵兩名歹徒的兇狠,遠遠超出他的預計,於是,低頭沉吟了片刻,韓福文又連忙沉聲問道:“談判專家到了沒有?”


    “已經到了,正在展開談判。”


    “狙擊手呢?”


    “也已經就位,不過以現在的天色,以及毒犯的藏身位置,基本找不到出手的機會。”抬頭看了下陰沉沉的天色,陳強對於韓福文的這個問題,迴答頓時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找不到機會也要找,一定要做到一槍斃敵,從而確保所有人質的安全。”雙眼望著對麵的那扇大門,韓福文當機立斷的宣布決定,一旦動手,就必須一擊必殺,否則,這次行動就是徹底的失敗。


    這時,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李玉玲,突然掙脫那些刑警的拉扯,當即衝到韓福文和徐運來的麵前泣不成聲:“韓書記,徐局長,能不能幫忙說下,讓我進去充當人質,從而換迴我的女兒。。。。。。”


    “她們怎麽還沒下去?”看著哭哭啼啼撲上來的李玉玲,韓福文的神色頓時變得相當複雜,同樣身為父母,韓福文能夠理解李玉玲此刻焦急的心態,可是裏麵被淪為人質的,不僅僅是李玉玲一個人的女兒,他得從大局出發。


    是以,在眼下這個關鍵的時候,由不得他有任何的心軟,於是,抬頭望著身邊的那些刑警,韓福文立即再度宣布命令:“馬上將她們帶離現場,其餘所有警員全部做好戰鬥準備,爭取盡快救出人質。”


    接到韓福文的命令,陳強先前安排的那些警員,立即再度朝韓雪雯和李玉玲等人身邊衝來,剛才顧忌到韓雪雯的身份,他們不敢太過無禮,但是現在韓福文再度發出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麵對濱海刑警的驅趕,李玉玲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韓雪雯卻是將她死死拉住,在眼下這個時候,韓雪雯也知道繼續留在這裏,隻會對濱海警方的營救行動帶來困擾,還不如到後麵去等待消息。


    隻是,出於習慣,韓雪雯在朝身邊掃視了一眼之後,這才驚訝的發現,段天涯竟然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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