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人遠遠看到兩人走來,嚇的慌忙逃去了別處。


    顧雅箬打開門,兩人出了鎮衙後院。


    春香和秋菊在外麵等著,看兩人如此狼狽,嚇了一跳:「夫人……」


    李清蘭擺手,「迴煥顏閣!」


    迴了煥顏閣收拾幹淨,換了一套衣服,顧雅箬出來,滿臉的歉意:「姑姑,對不起,我……」


    李清蘭阻止她說下去:「這事不能怪你,我也沒想到秦昊會做出這種事。你今日算是徹底的得罪了他,以後要小心一些了。」


    「我知道。」


    ……


    濟仁堂內,陸猛和青竹兩人的傷勢剛被處理好,一名衙役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大夫呢,快快快,我家老爺受傷了,趕快去給診治。」


    鎮長受傷了?大夫不敢怠慢,同時有兩人提起了醫箱,跟著往外走。


    月曦猛然想得到了什麽,臉色一變,迴身快速的往外走,「你照顧他們,我去看看姑娘。」


    話聲未落,人已經出了濟仁堂的門,一路狂奔迴了煥顏閣,看顧雅箬好好的坐著與李清蘭在說話,提著的心落了迴去。


    「怎麽了?」


    看她麵色有異,顧雅箬問。


    月曦搖頭,氣息有些不穩:「沒什麽。」


    顧雅箬沒再繼續追問,轉了話題:「他們兩人如何了?」


    「沒有大礙,好好修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李清蘭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


    「我送您迴去!」


    「不用了,秦昊受了傷,暫時沒工夫理會我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顧雅箬還是不放心,吩咐:「月曦,你送姑姑迴去。」


    月曦應下。


    看馬車走遠,顧雅箬吩咐:「翠竹,你去濟仁堂一趟,讓白陌送陸猛兩人迴去。告訴他,我今晚不迴去了,住在煥顏閣,然後你再去趟明月繡坊,讓夫人派個馬車送我大伯母她們迴去。」


    翠竹應聲,匆匆而去。


    顧雅箬迴了自己屋內,一直到了天色黑沉下來,翠竹做好了飯,才去喊她:「姑娘,飯做好了。」


    「你們吃吧,我等月曦迴來一塊吃。」


    顧雅箬聲音有些沉悶。


    翠竹輕嘆了一口氣,去了廚房,把給她做的飯菜放在灶上熱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主子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難免。


    又等了兩個時辰,月曦迴來了,聽聞顧雅箬還沒有吃飯,讓翠竹備好了,自己端著去敲門:「姑娘。」


    「進來吧!」


    月曦端著飯菜進去。


    屋內沒有掌燈,黑漆漆一片,月曦借著門口傾瀉進來的月光,把飯菜放去了桌子上,然後點燃了油燈。


    顧雅箬小小的身子縮在椅子裏,神情有些落寞。


    月曦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種表情,有些擔心,輕聲喚她,「姑娘?」


    顧雅箬抬頭看向她:「月曦,你說……」


    月曦等著她後麵的話。


    顧雅箬卻沒再說下去,坐正了身體,拿起筷子,神情恢復了如常,仿佛剛才那個落寞的人不是她一樣:「沒什麽,吃飯吧。」


    月曦不再多問,默默的拿起了筷子。


    「今日……」


    顧雅箬把今日在鎮長家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月曦握著筷子的手收緊,幾乎把筷子握折了。


    顧雅箬看在眼裏,笑著警告她:「我可給你說,我還答應給他十萬兩銀子,現在手裏窮得很,你若是把筷子弄折了,我可沒錢給你買。」


    月曦抓著筷子的手鬆開了一些。


    ……


    入夜,一聲輕微的響動驚醒了月曦,月曦一躍而起,拿起身邊的劍迅速打開門。


    一條黑影竄過來,月曦剛要動作,熟悉的氣息傳來,月曦抽劍的動作停住。


    福來也一把摁在了她要抽劍的手上,聲音隱隱有著高興:「是我,福來!我和少爺迴來了!」


    月曦一把揮開他的手,轉身進了屋內,隨手要關門。


    福來身子抵在門口,若有若無的嘿嘿笑了兩聲:「我給你帶了禮物迴來!」


    月曦關門的手頓住,看他一眼。


    福來心裏一喜。


    月曦一把提著他的身體扔了出去,利索的關上了門。


    福來,……


    撓了撓頭,猶豫著自己是就此打住,還是上前敲門。


    屋內,顧雅箬猛然睜開了眼睛。


    李斐絕艷無雙,人神共憤的臉出現在她麵前,眼裏流動能溺死人的光:「醒了?」


    他和福來本來打算直接迴家的,又想到已是半夜了,怕引起顧家人的懷疑,便想著來煥顏閣休息一晚,沒想到一進院子,便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忍不住心裏的思念,進了她的屋中。


    「嗯!」


    顧雅箬淡應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李斐滿腔的喜悅悶在了胸膛裏,悶的他的心口有些發疼,他以為顧雅箬也和他一樣,想念他入骨,見到他會高興的撲入他的懷中,質問他為什麽晚了好多天才迴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冷淡的反應。


    「你是在怪我迴來晚了嗎?」


    李斐聲音已然沒了剛才的熱切,添上了一些小心翼翼。


    顧雅箬又睜開眼,看進他的眼睛裏,答非所問:「你那屋子裏好久沒住人了,陰冷的不行,你讓福來給你點上炭火,熏一會兒再去睡。」


    李斐迴望著她,見她神情平靜,眼神無波,心裏抽疼,原來隻是自己相思成疾,而對她來說,自己可有可無。


    轉身往外走:「你睡吧,我不擾你了。」


    顧雅箬眼光隻是在他背影上停留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李斐的手碰上了房門,又縮了迴來,直覺有些不對勁,年前自己走時,明明在小丫頭的眼裏看到了不舍,怎麽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變了態度,這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想著,又轉身迴來。


    聽到她的腳步聲,顧雅箬再次睜開眼睛。


    李斐走迴她的床前,「是出什麽事了嗎?」


    顧雅箬索性坐起來:「一點兒小事,都解決完了,你先去休息,有什麽話我們明日再說。」


    李斐深深盯著她的眼睛,看她樣子不像是撒謊,點頭,手不自覺的去摸她的頭頂:「知道了,你睡吧。」


    顧雅箬偏頭躲開。


    李斐神色一暗,另一隻手握緊。


    ……


    福來到底是沒敢再去敲月曦的門,她的脾氣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惹急了她,她真的敢拿著劍滿院子追殺自己。


    連夜趕來,已經很累了,他實在沒力氣再躲閃了。


    輕手輕腳的去了院外,把停在外麵的馬車趕進來。


    馬車發出的動靜很大,翠竹幾人也驚醒了,揚聲問,「誰?」


    「我,福來,我和少爺剛迴來,打擾到你們了,你們趕快睡吧,不用管我們。」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翠竹等人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睡去。


    福來停好馬車,看到李斐這麽快便從顧雅箬房中出來,驚訝一下,連忙迎上去:「少爺……」


    他還以為李斐今夜會留在顧雅箬房中了,畢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李斐對於顧雅箬的想念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去打聽一下,最近發生了什麽事?」


    福來愣了下,有些為難:「少爺,都這麽晚了……」


    後麵的話在感受到李斐陰惻的眼光後,咽了迴去。鼓了鼓勇氣,拿出給月曦準備的禮物,去敲她的房門,聲音壓的很低:「月曦姑娘,你睡了嗎?」


    「睡了。」


    屋內傳出迴應。


    福來,……


    聲音更加的小心翼翼:「我給你帶了禮物來,你開下門。」


    屋內沒有迴應,也沒有任何的響動。


    福來沒辦法了,隻得實話實說:「月曦姑娘,我想問你,最近這些時日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家」字入耳,月曦的心裏微動,起床,打開房門,身體擋在門前:「確實出了一些事情。」


    李斐豎起耳朵。


    「進來吧!」


    月曦轉身迴了屋內。


    福來跟著進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房門關上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福來從屋內出來,臉色不是很好,走到李斐麵前,把過年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李斐臉色暗黑,不過眨眼功夫出了煥顏閣的大門。


    福來緊緊跟在他身後,一路來到鎮衙後院。


    「少爺,這樣的事我們來做就行,您……」


    李斐縱身躍了進去。


    福來慌忙跟上。


    鎮衙後院,有一處地方燈火通明,不時的有怒罵聲和哀嚎聲傳出來。


    李斐循聲過去,正是張鳳的院子。


    屋內,鎮長臉上神情扭曲,顧雅箬那一拳極重,差點把的鼻樑打折了,隻要微微一動,便鑽心的疼,整個臉也有些變形了,此刻他正扯著張鳳的頭髮,麵目猙獰:「都是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背著我給清蘭下了藥,她怎麽會鐵了心的不迴頭!」


    張鳳疼的嗷嗷叫著求情:「老爺,您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自從知道張鸞被厲王府杖斃了以後,鎮長時不時的過來對她拳打腳踢一番,但那些尚能忍受,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夜他有如此大的火氣,已經折磨了她半個時辰了。


    鎮長又用力扯她的頭髮,聽她發出慘叫,笑容殘忍:「你不敢了,你不敢了能挽迴蘭兒嗎,能讓李家接納我嗎?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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