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可他不想拖到明天,所以隨便套上一件風衣,開著車來到了警局。他打算確認一下趙天歌死亡的原因,同時也希望能夠找到什麽破案線索。


    當徐子謙來到警局的時候,警局依舊燈火通明,玻璃窗能夠看到人來人往,好像很忙碌的樣子。


    徐子謙剛一進去,就被忙的焦頭爛額的王局長叫住,王局長看到徐子謙就像是看到救星,也顧不上的別的什麽,直接把他拉過來道:“你終於來了,我都快要愁死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麽迴事,一連發生那麽多案件,而且一看就是連環殺人案件,而且趙家的人已經開始不樂意了,找了總局,總局說不論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在一個星期之內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否則的話……哎……”


    王局長一見到徐子謙就忙著訴苦,顯然這起案子已經危及到他腦袋上的烏紗帽,所以他這才著急不行。


    徐子謙臉上始終清淡,並沒因為王局長而產生什麽波動,隻是對趙天歌的死亡方式愈發好奇,如果和王局長說的一樣,依蘭就是連環殺人案件,那麽顯然趙天歌也隻有可能是被人剖出了心髒。


    一連死了兩個人,趙家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本身趙家就人丁稀薄,死了個趙天宇不說,此時連趙天歌也丟掉了小命,繼而連三的打擊讓趙家人再也無法心平氣和,一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徐子謙對這件事情也算一知半解,他知道趙天歌和趙天宇為什麽會死,可也不明白兇手的目的。


    這起案件當中,第一個死亡的是王建峰,是被徐子謙懷疑之後才死亡的,按理說他當時就在帝都,如果以丁小錢猜測的,幕後主使者的殺人條件之一——黑棋一方在被白棋察覺之後,懲罰者會將被察覺的黑棋踢出局。


    出局=死亡。


    如果按照丁小錢猜測的話,那麽第一個理應出局的應該是趙天歌,為什麽偏偏到現在,懲罰者才對趙天歌動手?還是說本身對趙天歌動手是在計劃外?他察覺到王建峰的時候,王建峰被出局,他來到帝都懷疑薛安城的時候,薛安城被出局。


    那麽換言之,是否意味如果他不來帝都,薛安城等人也不會被出局,也就說如果他不來,他們也不會死?


    徐子謙在想到這些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麽情緒上的波動,這些人用計害死了徐老爺子,他想不出這些人有什麽理由安然無恙,他沒辦法動手,可他的確希望他們付出代價。


    王局長沒注意徐子謙在想什麽,他隻顧著倒自己的苦水,在他看來徐子謙一身份地位高,二是神探,無論哪一點接近他都是有好處的,如果能夠讓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同情一下他,稍微庇佑一下他,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所以即便徐子謙一直黑著臉,看上去不怎麽高興的樣子,依舊不妨礙王局長腆著熱臉。


    “我這局裏養的多是些廢物,平時吆喝什麽的能幹的不得了,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真是邪了門了,謙少,你看是先去看一下死者的屍體,還是先去看一下收集到的相關資料?”王局長搓著手,一副諂媚的模樣。


    資料明明就在王局長眼皮底下的桌子上放著,可他偏偏要指揮梁啟,而梁啟身為一個刑警隊長,此時卻被使喚的像是個小雜役,這讓心氣高的梁啟覺得有些別扭,可礙於徐子謙的身份,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沉著氣將近在咫尺的資料拿起來遞給徐子謙。


    徐子謙拿起資料細細的翻看了起來,警局頓時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徐子謙看,靜靜的在旁邊等待著,等待著他能說出些什麽不一般的見解。


    這些資料包含了四個人的資料,其中有薛安城、方芳、還有趙天宇和趙天歌的。


    資料分為三個部分,一是死者的屍檢報告,二是死者死亡現場的物證檢測,三是死者的家庭及社會背景。


    薛安城和方芳的資料徐子謙之前已經大致了解,但並不全麵,為了不錯過有用的線索,徐子謙還是耐下心,細致的重新看了一遍,心裏大概有了幾分底之後,才去翻趙天宇和趙天歌的。


    趙天宇的死亡時間是在今天淩晨零點左右的樣子,他是被發現在臥室,傭人按照吩咐給他送紅茶和水果蛋糕,可卻發現趙天宇已經躺在床上,好像睡著的樣子,傭人覺得很奇怪,將紅茶放在趙天宇身邊的桌子上。


    猶豫是叫醒趙天宇,還是幫趙天宇把燈關掉,考慮到平時他的脾氣,傭人決定幫他把燈關掉,準備關燈的時候,覺得趙天宇的嘴唇發白的有些嚇人,同時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奇異的血腥味,傭人上下巡視著,希望找到那股奇異的血腥味的來源,才發覺那股味道是從趙天宇的床褥上傳出來的。


    傭人盯著趙天宇看了一會,忽然心生出恐懼來,趙天宇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嘴唇像是被人抽去了血色,整個人沒有一絲活氣,更重要的是,他好像一動不動,連唿吸都沒有了,傭人覺得自己或許是看錯了,用力的揉著眼睛,發現趙天宇的確一動不動。


    幾次鼓足勇氣之下,傭人冒著很可能被責難的風險,戰戰兢兢的掀開了趙天宇身上的床褥,眼前的場景讓傭人嚇得連連後退,背靠在衣櫃上,差點暈厥過去。好半天傭人才迴過神,找來了趙天宇的父親和母親,一同報了警。


    警察接到報案,連夜趕到了現場,經過勘察,發現趙天宇是死於失血過多,胸腔的心髒被剖出,肋骨移位,剛好空出來一塊,露出被切斷血脈的心髒。


    血還散發著熱氣,說明死亡時間並不長,甚至很有可能是剛死不久,顯然第一個接觸了趙天宇屍體的傭人最為可疑,而從傭人的口中得知,她上一次見趙天宇是在二十分鍾之前,趙天宇要她做一杯紅茶和一塊水果蛋糕端上來,可等她做好之後,趙天宇已經死了。也就是說趙天宇是在這二十分鍾內死亡的。


    排除了傭人所做,接下來便是對監控的搜索,警察看了監控之後,在發現在接近十二點,也就是十一點五十分左右的時候,從窗戶上翻進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那個人動作敏捷迅速,約莫五分鍾之後,那個黑衣人又順著窗戶離開。


    接著到了淩晨12點,傭人便出現在趙天宇的房間,發現了趙天宇的屍體。


    毫無疑問,殺了趙天宇的兇手就是那個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警察這邊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隻有幾張截取自監控視頻的照片,監控視頻比較模糊,隻能夠判斷是個穿著黑色帶著黑色麵色的人,無法判斷是男是女。


    徐子謙拿著照片反複看了好幾次,從身形上看,似乎很有可能是那天遇到的跟蹤他的女人。那個女人難道就是‘懲罰者’嗎?徐子謙忍不住猜測,他還是和第一次聽到這起案件的態度一樣,能夠如此靈活的潛入住在三樓的趙天宇的房間,顯然目前隻有那個黑衣女人能夠辦到。


    “這個照片應該就是兇手,可是他全身裹得黑乎乎的,讓人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怎麽抓的住?”王局長見徐子謙拿著監控視頻截圖的照片反複看著,便在旁邊抱怨道。


    徐子謙抬頭看了王局長一樣,沒有說話,把照片放在一旁,開始看趙天歌的基本資料。打開趙天歌的資料時,徐子謙不禁手有點不自覺得抖,才短短不到一個月,就恍若隔世。昔日趙天歌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可是現在卻像是無數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受害者一樣,靜靜的躺在白紙黑字當中,不知怎麽,讓人覺得有些諷刺。


    徐子謙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還是翻開了資料。


    趙天歌自上次試圖自殺之後,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差,與身體相比較的話,他的心情更加不好,所以他每天都需要進行心理輔導。


    死亡的那一天,也就是今天早上,按照慣例,每天早上九點吃過早飯之後,是心理輔導的時間。


    今天早上九點左右,心理醫生按照約定的時間來趙天歌的病房,結果一推門,便被滿房子的血腥嚇了一跳,但心理醫生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可走進之後,卻發現趙天歌仰麵躺在床上,而床上雪白的被褥早就染成一片血紅。


    心理醫生終究是心理醫生,心理素質強一點,當即打電話報了警,警察著急忙慌的趕到了現場,已經是一個小時候之後的事情。


    緊接著趙天歌的父母也來到了現場,現場血腥的場景讓趙天歌的母親差點當場暈倒,而趙天歌的父親見到這個場景,差點崩潰,兩個人仿佛一瞬間的蒼老了不少,他們就趙天歌這一個獨子,可眼下唯一獨子意外身亡,讓這兩個人痛苦不堪。


    趙天歌的死亡顯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蓄意謀殺,這一點趙天歌的父母自然意識到了,他們直接叫來了總局的局長,要求他們盡快破案,在總局的威壓之下,王局長也不得不親自上陣,參與案件的偵破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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