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擼超想擼宇宙無敵地想擼……


    忍住!


    忍住!


    忍住!


    你是一國之母!麵前這是個妖精!這妖精甭管是殺是埋反正這毛是不能擼的!


    閉上眼, 深唿吸。


    用心去感受,風的聲音。


    半晌,薑王後終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而也在冷靜下來之後,便不得不開始注意到了,“蘇美人”的臥榻之側, 還懸了一把劍。


    薑王後瞬間握緊了拳頭,眼中神光明滅, 糾結萬端。


    “母後?”殷郊見他母後對著“蘇娘娘”發了許久的呆, 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卻又怕吵到了蘇妲己睡覺,便把聲音壓低了開口,“怎麽了?”


    薑王後迴頭轉身, 而就在轉身那一瞬間也讓出了一個身位, 給予了殷郊見到了平日對他總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蘇美人這會兒抱著自己的尾巴睡得正香的小模樣的機會……


    啊啊啊啊啊妖精!!!


    換了一般的十四歲少年,都到了這份上早就尖叫出聲,把人吵醒, 然後愛咋咋地了, 可殷郊到底也是殷商太子, 又被狐柏教導了許多日的做帝王要沉穩,要喜怒不形於色,便硬是咬緊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隻是聲音實在是有點抑製不住地顫抖:“母後……”


    鴻鈞道祖的偷窺那肯定是高清□□, 聲音也是深度還原, 而如今的鴻鈞也好,元始也罷,都能聽出來,那一聲“母後”之中濃濃的恐懼與掙紮。


    ——基於那“媽媽呀宮裏有妖怪啊啊啊啊啊怎麽辦”的恐懼,對那妖怪其實做的是好事所以雖然害怕但是似乎也沒那麽想殺她的掙紮。


    而被殷郊叫媽了的薑王後那臉色也並不好看,但到底薑王後是個成年人,哪怕是失態也沒有殷郊那麽嚴重,隻是吞了一口口水,抬起手來,慢慢摸到了狐柏榻邊懸掛的那把劍上,給了殷郊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郊兒我給你講,這妖孽現在睡得正好,毫無反抗能力,頭乃六陽之首,這是我們母子倆的機會,母後完全可以狠下心來一刀下去,她再大神通,也會當場去世。


    你說,好不好?


    殷郊臉色瞬間煞白,瘋狂搖頭的同時眼眶都紅了,甚至立即給薑王後跪下叩頭,極其小聲地求著:“……母後不要啊。”


    薑王後看著兒子如此,心裏既是苦澀與恐懼交加,在那已經複雜到了極致的情緒之外,卻還忍不住有點詭異的欣慰。


    說起來,兒子不想殺,她……也不想啊_(:3)∠)_


    確實,蘇妲己給她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那大王與蘇美人的第一夜浪了七次的傳言……薑王後再嫌棄帝辛智障,那也是她丈夫,小妖精要掏空自家丈夫的身體什麽的,她再賢惠大度也不可能不在意。


    確實,蘇妲己前幾天第一次和她正式見麵對上的時候也很是不講禮貌,那等“拜托你搞清楚,現在是你在求我,你還對我擺架子這樣真的大丈夫?”的態度卻是也讓薑王後牙根癢癢甚至真的想端出正宮王後的架子來折騰折騰她。


    但是話說迴來,薑王後雖然不甚聰明,卻也不蠢,哪怕一時之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比幹夫人給她說如今殷商到底需要什麽她也能聽得進去,她更可以清楚的意識到麵前這個狐狸精對殷商到底是什麽價值,殺了她殷商會有多大損失。


    那是理智上。


    而感情上呢?


    薑王後其實也是一個內心柔軟的人,昨晚看這小姑娘摸了八百遍屁股的囧樣,看著她也會臉紅也會局促,看到她害羞的時候也會紅了雙頰,越相處便越是喜歡,哪怕相處時間不長,現在要真讓這樣一個小可愛死在她手下,她又何嚐忍心呢?


    而理智感情的因素都加在一塊,麵對著“有妖怪就得殺”的人生觀……其實薑王後沒有第一時間拔劍剁了狐柏的腦袋而是選擇了迴頭看向殷郊,狐柏的生死,早已注定。


    薑王後默默放下了那拔劍的手,長長歎息一口氣,隻把狐柏剛剛踢下榻的被子蓋迴了狐柏身上,迴頭最後看了狐柏一眼,終於扭頭拉上了殷郊:“走吧,迴頭我們再過來請教她昨晚上你不明白的那些政事。”


    一句話低低說出來,做了最終決定而狐狸精還好好活著……詭異地,薑王後竟然是心頭一鬆。


    殷郊呢,一聽就知道他母後的決定是裝作沒看見,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今後如常相處,當即大喜。


    “二位留步……”母子倆雖然就這麽愉快無比地決定了下來,可這卻不是狐柏願意見到的局麵,她隻是裹著被子坐起來,一雙狐狸招子端的是媚意無雙,朦朦朧朧地讓人心動神搖,“我都把劍放這了,你們怎麽心軟了呢?”


    薑王後霍然迴頭,看著狐柏依然貌美如花,看著她身後九條完完全全露出來的大尾巴,意味深長道:“妹妹原來沒睡?”


    “睡了。”狐柏笑,“不過妾身向來淺眠,娘娘帶著殿下進來之後便醒了。剛剛好娘娘與殿下都過來,妾身自己略想了一想,便覺得還是得給二位一個明白。”


    從來沒想過要殺狐柏的殷郊苦笑:“蘇娘娘何苦呢,您便是一直不說,孤也無從知道啊?”


    “瞞著不舒服唄。”狐柏坦坦蕩蕩笑道,“再說了,這會兒瞞著,萬一什麽時候又有個雲中子之類的大能到場,殿下該知道的也會知道,與其到彼時被人揭穿猝不及防,再讓殿下到時騎虎難下再無轉圜餘地,還不如我現在自己說,也讓殿下心裏有數。”


    殷郊才要說話,薑王後卻覺得這畫風不能被這狐狸精給拐到“語重心長意蘊深遠”的角度去,拉了拉自家兒子示意他閉嘴,自己帶了半點嘲諷半點試探的語氣:“九尾娘娘算無遺策,把我們母子倆都玩弄在股掌之間,如今我們母子這個反應,娘娘可還滿意?”


    狐柏偏頭認真無比地想了想,接著便笑著指了指床頭那把劍:“看樣子娘娘不滿意?那……我再給王後娘娘一個機會,娘娘拔劍,我絕不還手,可好?”


    薑王後:“……”


    我說你……你……


    你這實誠孩子怎麽就聽不出我是氣話呢!


    你就認個慫,表達一下哎喲我之所以露出原形和你坦白那是因為我信任你啊好姐姐,好姐姐你怎麽就不懂我的心呢,然後對著我撒個嬌……不就完了嘛。


    幹啥一定要和我杠這個!


    “你是神通廣大的妖精。”女人杠起來那也是很不講道理的,“哪怕你不還手,我以一凡俗之劍也未必能殺了你,反而給了你殺了我們母子的理由,我又沒那麽傻。”


    “娘娘原來是擔心這個呀。”狐柏好笑,興致來了便繼續和薑王後杠,“那這樣,娘娘去一封信請在北海的聞太師迴來,或者……我聽聞殷商的護國神獸是鳳凰之子,現在在金雞嶺掛了個總兵的官位,娘娘也可以請他迴京除妖,再不然去陳塘關尋總兵李靖之子的師父,不拘什麽文殊真人也好,慈航真人也罷,真的,妾身這點法力在他們麵前都很不夠看,他們來了妾身便隻能伏誅,您想砍八段砍八段,想砍九段砍九段,實在不行去抓個七八百隻毒蛇做成蠆盆妾身都認了,保證讓您氣消,您看可能解您心頭之恨?”


    薑王後更氣了:“……”


    “蘇娘娘別逗母後了。”殷郊見著兩個對他真的挺重要的女人還真就這麽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杠了起來,無奈,“母後雖然摸了那把劍,可最後到底是沒□□不是?娘娘雖然出言不遜,但本身也是想對我與母後坦白不是?大家都是好意,為什麽一定要吵呢對吧,依我看這麽著,母後您消消氣,娘娘您也別擠兌母後了,咱們今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就當今天一切都沒有發生,好不好?”


    薑王後在心裏那瘋狂點讚啊。


    可狐柏卻道:“不好。”


    “蘇娘娘怎麽就這麽倔……”殷郊扶額。


    狐柏隨手取了床榻邊上的披風自己披上,站起來,走到了薑王後與殷郊跟前,言辭懇切,表情認真:“不是我非得與兩位抬杠,實在是我有我的擔心與憂慮,且您二位決定了不追究我是個妖怪,可文武百官會不追究麽?好,哪怕二位決定了瞞著文武百官,可商容比幹,武成王聞太師,就他們的本事,是您二位瞞得住的麽?他們會不會在意我一個狐狸精在宮闈之內參與政事,甚至隨時隨地可能加害王族?”


    本來覺得做個和事佬就完了的殷郊微微一僵。


    “殿下。”狐柏見殷郊似乎還能明白她的深意,也不看薑王後了,隻是凝目看向殷郊,沉聲道,“此事事關江山社稷,絕不是殿下一個人的事,甚至都不是王族的事,所以妾才非得與娘娘抬這個杠,一定要把妾身的身份……是,讓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接受很難,我也沒想那麽遠,但是至少的至少,比幹商容,武成王聞太師得心裏有數,得想明白到底如何應對,不然這個裂痕在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險。”


    殷郊與薑王後對視了一眼:“這……”


    “二位去吧,好好找幾位大人商量一下到底如何對付我這位妖妃。”狐柏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呢,就在壽仙宮等著二位與重臣們商議的結果,不等到二位的消息絕不出宮門半步,是生是死我都認。另外,若殿下當真念著我教了殿下這幾天的情分,便給妾身帶句話給幾位大人聽罷。”


    殷郊:“……什麽話?”


    狐柏笑了笑:“這尾巴是我自己願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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