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不隻是雉雞精會揣測那隻九尾狐在消極怠工,也不隻是廣成子已經發現了殷郊身上已生帝王紫氣。


    最早發現了這一茬的,是西伯侯來著←_←


    畢竟要說誰最為關心殷商與西周之間的天命交替,想知道什麽時候西周才能不是諸侯而是天子,那必然不是元始天尊,不是通天聖人, 不是女媧娘娘,更不是沉迷後宮無法自拔的紂王, 而是西伯侯。


    ——他才是真·利益相關者, 也是真·擁有金大腿的天道親兒子。


    利益相關者自不必言,可天道親兒子又是如何體現?


    答:那bug一樣的算命能力。


    一介凡人,毫無法力在身,從未精研玄門道經, 卻愣是能算出來自己還有多少年壽命, 能算出在何地自己能得第一百子,能知道紂王的太廟什麽時候著火,能知道紂王後宮裏到底是不是有妖怪。


    或許單獨說這個技能……在人人都有超能力的封神之戰下有些不值一提, 但舉兩個例子對比對比, 便能知道這個操作到底有多逆天了——


    大羅金仙們修煉幾百萬年, 到了算命這件事的時候,都會受到一個“同階之內不能算”的壓製,天道爸爸會溫柔地告訴他們“親, 你的權限不到, 我不能告訴你喲。”


    西伯侯呢?愣是能算出來比一介凡人的權限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的天命歸屬:)


    當年帝俊陛下何等驚才絕豔, 河圖洛書在身,卜算之術天下無雙,可還是受到了一個“涉及自身不能算”的壓製,什麽時候會死兒子,他算不出來,誰害死的他兒子,也算不出來。


    西伯侯呢?被囚羑裏之時,對外界情況一無所知,都能強行靠卜算之術知道,嗯,伯邑考死了,他的血肉會出現在我麵前,我吃了他之後,我就能迴我的西岐造反:)


    這還叫算命?這特麽壓根就是“天道爸爸過於疼愛他親兒子然後直接把劇本塞到了姬昌手裏”吧……


    當然了,這麽親兒子的西伯侯,肯定也有自己的擔心和憂慮,一日西周還沒有成功取代殷商,一日西伯侯就放不下心來,非得每天算一卦看看如今天道爸爸是不是改變了心意才肯罷休。


    前段時間都挺好的,可就是差不多半個月之前紫微星旁邊的那顆小星星礙事兒。


    可到底是誰搗鬼呢?


    卜了,能卜出來是因為王宮之中有個妖怪,再起卦想算出來那妖怪具體是誰,東西十二宮一宮一宮算過去,最終定格在壽仙宮裏,再想算算那妖怪到底搞了什麽鬼,算卦的銅錢當場就裂了。


    姬昌對著那裂了的銅錢懵逼著,懷疑了好久天道爸爸是不是不愛我了,再算卦發現天命仍然在西周,這才震驚地意識到,不是爸爸不愛我,是那妖怪上麵有人呀:)


    還是個權限遠在自己這個天道親兒子之上,天道再開金手指也不能讓他知道的人。


    西伯侯稍微有點怕,可也就是稍微而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倒掉的大佬一個又一個,如今看上去不過是另外一個大佬想逆天而為而已,不怕,自己既然是天意之所鍾,懟過去就是了。


    隻是懟之前,也得了解一下,那妖怪到底幹了啥,連帝王紫氣都給改了。


    那看官可能就想問了,算到那位大佬(女媧娘娘)之後就戛然而止,西伯侯還能咋滴。


    ——看好吧您。


    “千歲。”內侍匆匆行入,對西伯侯行了一禮,“外頭有一道姑拜訪,說是有要事稟告千歲。”


    姬昌收起了那又一次卜裂了的銅錢:“何事?”


    “她說天象有變,不知千歲是否已經察覺,也不知千歲知不知道這天象有變的緣故。”內侍恭敬道,“知道便還罷了,若是不知道,她來與千歲解憂。自然了,千歲若是無憂,也不必見她了。”


    西伯侯淡淡一笑,再次感受到了那來自天道爸爸的關懷:“快請。”


    來人嘛,肯定是雉雞精。


    說的呢,自然是朝歌城中有妖精,那妖精還逆天而為,竟連帝王紫氣都變動了之事。


    “孤已經知道了。”西伯侯似笑非笑道,“還知道那妖怪在壽仙宮呢,你這消息啊,太老了。”


    雉雞精笑了笑,對西伯侯會這麽迴應那是一點都不奇怪:“侯爺神算。”


    “多謝誇獎。”西伯侯繼續那莫測高深的笑,“除此之外,仙姑還知道什麽?”


    “也不知道些別的什麽了。”雉雞精到底有九個腦袋,思路是要比凡人稍微快些,“隻是看著侯爺苦惱,怕是侯爺自己想不到,巴巴過來提醒一句給您一個思路,嗯……侯爺知道壽仙宮中住的妃嬪是誰麽?”


    “天下皆知是大王為之鬧得沸沸揚揚,不惜與冀州開戰,得了美人卻棄如敝屣打入冷宮的蘇妲己啊。”


    “妲己與那妖精共處壽仙宮,侯爺可有算過妲己之命格?”


    西伯侯微一愣。


    這……當年算過_(:3」∠)_


    冀州侯蘇護是姬昌的好友,當年妲己降生的時候因為帶著點異象——一隻長了三條尾巴的小狐狸懵懵懂懂地闖入了產房,一臉萌萌噠地給正在生產的冀州侯夫人送上了一個紅彤彤的果子,妲己出世之後小狐狸還趁人不注意啪嘰親了小妲己一口,然後羞答答地親完就跑——這使得蘇護頗有些不安,便特地托過西伯侯算了算蘇妲己的命格。


    早夭之相。


    死在什麽時候呢?


    十六歲。


    為什麽而死?


    為美貌。


    當時給蘇護mmp的呀,焦慮無比地當場就問算卦大佬:“這可怎生是好?”


    彼時的西伯侯捏著小胡子,莫測高深:“蘇兄好生養著這個閨女,莫要輕易傳出她的美貌,想來避過這十六大劫,許有一線生機呢?”


    蘇護幹幹一聲歎息,從此果然沒讓妲己出門,也沒什麽外人能知道冀州侯的女兒國色天香。


    可……外人不知道,費仲卻去過冀州侯府裏,見過蘇妲己,這才引出了後續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是非,蘇護當時差點想砍了自家的美貌閨女,隻是最後實在是沒忍心下手,便與紂王開戰,一打不過,便把女兒送往宮中為妃。


    入宮為妃,前段時間還傳來“蘇美人觸怒大王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打入冷宮的妃嬪,還有幾個人能死得明明白白?


    想來,妲己哪怕不是以冀州罪女,天子罪妃的身份悄無聲息死在後宮爭鬥之中,也快了吧。


    “侯爺,再算一算好了。”雉雞精含笑提醒道,“萬一有驚喜呢?”


    西伯侯眉頭一皺,但這時候說啥都沒用,他還是先掏出了幾枚銅錢立刻又卜了一卦:“……活著?”


    “在哪活著呢?”


    又是一卦:“……西岐。”


    “多久來的?”


    “三個月前?!”


    好了,現在問題來了,三個月前是蘇妲己剛剛進宮的時候,人家還好端端被紂王請進了壽仙宮裏,三個月後才被打入冷宮,可卦象不會騙人,這兒明明白白的顯示的,妲己三個月前已經來了西岐,那三個月裏,在壽仙宮住著的,到底是誰?


    而她,借著妲己的身份,都幹了嘛?


    *******


    幹嘛?關你屁事!


    ╭(╯^╰)╮


    ——這會兒,狐柏才沒耐性去管什麽國家大事天命歸屬。


    院子裏,月下花前,人比花嬌。


    元始極有興致地看著離著他三步遠,渾身上下都處於警戒狀態,每一寸皮膚肌肉都在嚴陣以待,防著尾椎後那條自己有想法的小尾巴壞事兒的漂亮姑娘,露出了一個極惹人犯罪的笑出來:“還不過來?”


    心愛的姑娘在“美色當前”和“暴露身份”之間又糾結兩秒,磨磨蹭蹭原地跺兩步。


    雖然說,另外八條尾巴按照套路是比較聽話……但是狐狸精一不小心沒憋住自己的尾巴本來就是日常,這聽話與不聽話之間也就是一念之差……


    “過來。”半晌沒等到小姑娘挪位置,元始無奈搖頭,“怕什麽,我能吃了你?”


    小狐狸最後摸了一把自己的尾巴暗暗道一聲“姐姐我的終身幸福就在你們身上了,露出一條來你們一塊兒都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之後,終於決定放手一搏,蹦躂兩步便到了元始身邊,踮起腳尖來輕輕一刮元始的鼻尖,調皮道:“瞧您這話說的,仙長今日特地來此,不就是要吃了我麽。”


    元始莞爾,一伸手便攬住了狐柏的腰肢,徑直往寢殿而去。


    寢殿中,帷帳垂地,燭影搖紅。


    上衣,下裳,中衣,肚兜,這是她的。


    鶴氅,深衣,雲袖,綸巾,這是他的。


    這畢竟不是可以穿著吊帶和熱褲出門的年代,這一層一層的衣服扒下來,害羞的人往往是更加害羞,奔放的人也是更加奔放,而如今在這微涼的夜裏,影影綽綽的燭光之下,兩人坦誠相對,俱感眼前一亮。


    微風拂過,狐柏的手臂上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再之後便聽到他一聲悶笑,攔腰抱起了她便滾上榻去,也不用那凡俗的錦被,隻抬手化了一床溫軟輕薄的雲被出來罩在她身上,再是一個翻身居高臨下,滿頭白發從他背上滑下來,覆在她的青絲之上,一榻淋漓,而他隻在她耳邊輕笑:“三百載不見,卿風采依舊啊。”


    坦誠相對,狐柏微微有點臉紅,麵頰便像氤氳了一層極淡的霞光,便愈顯得麵如桃花膚如凝脂,碰上了他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耳邊那輕柔卻又撩人的氣息搞得她自己都有點把持不住,然則卻不肯認輸:“仙長一樣,一如往昔。”


    “那……咱們開始?”他輕輕咬一咬她的耳垂,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痕跡,帶著調笑的聲音響在她耳側,“準備好了嗎?”


    她左手反手抱住了他,右手再次摸過了自己的尾椎,最後警告了一波小尾巴們不要搞事,臉上笑得既溫軟又誘人:“我好了呀,隻怕仙長還沒好吧。”


    “可笑!”大佬俯身而下,惡狠狠道,“我自然是隨時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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