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從母親的房間出來之後,半遮半掩的急匆匆的迴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緊閉房門。


    小丫頭跟在後麵都沒機會進到房間。


    “小姐,小姐,您開開門啊!”


    “不用管我,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沒事不用來打擾我。”


    小丫頭撓撓頭發,悻悻的離開。


    房間裏,上官月一臉沮喪的坐在梳妝台前。


    銅鏡裏映出一張滿麵通紅疙瘩成片的臉龐,乍一看,讓人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啊!”


    實在是這張臉了,上官月不由得放聲嘶喊,借由宣泄心中的抑鬱。


    過不了多大一會兒,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小姐,小姐,您怎麽了?您快開門啊!”


    小丫頭焦急擔憂的聲音從外麵清晰的傳了進來。


    “不用管我,我沒事了,我想安靜的呆一會兒。”


    小丫頭還是不死心的繼續敲門,不過不管她怎麽敲,裏麵再沒有半點聲響出來。


    小丫頭害怕了,噔噔噔的跑去告訴夫人趙氏。


    趙氏聽了小丫頭的稟告,知道女兒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的臉,心中苦悶,這才發泄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小姐心裏不痛快,讓她發泄一下就好了。”


    說著起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丫頭趕緊上前攙扶。


    “扶我到桌旁坐坐。”


    小丫頭依言將她扶到桌旁。


    “小姐這幾天身子不舒服,可能心情不好,你就不用到她身邊伺候了,這幾天就暫時跟在我身邊吧,至於伺候小姐的事情,我另外安排別人就行。”


    小丫頭一聽不讓她伺候上官月了,以為是自己哪裏出了岔子,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夫人,求您不要將我調離小姐的身邊,奴婢哪裏做的不好,你要打要罵,奴婢都聽著,奴婢真的想伺候小姐。”


    說完咕咚咕咚的磕起頭來。


    趙氏一看小丫頭誤會了,趕忙伸手製止。


    “你這是幹什麽?快點起來,你沒有做錯什麽,將你調離小姐身邊,也不過就是暫時的事情,以後你還要到小姐身邊伺候的。”


    趙氏不方便將真正的原因告訴她,但是該安慰的話還是要說的。


    “夫人您說的是真的?奴婢真的還能伺候小姐?”


    小丫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畢竟能在小街身邊伺候著,雖然是丫頭,但是走在府裏都有麵子,任誰都會高看她一眼。


    如果將來有機會跟著小姐出嫁,沒準還能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呢。


    趙氏點點頭,小丫頭才重新破涕為笑。


    “好啦,快點起來吧!”


    小丫頭這才拍拍身上的土然後站了起來。


    “好啦,現在你該忙什麽還去忙什麽吧,小姐那裏我自會去看的。”


    說完擺擺手,再不多說話了。


    小丫頭既然已經得了保證了,也不再糾纏,行過禮之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之後,趙氏揉揉額頭,然後出聲,“吳媽,你進來一下。”


    話音落,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吳媽,最近這幾天,小姐那裏你就多費心吧,你就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去小姐房裏伺候吧!”


    吳媽聽了,一點不覺得詫異,顯然是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夫人,老爺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萬一這臉上的疙瘩下不去?”


    後麵的話,吳媽沒有繼續往下說。


    “老爺做事情向來有分寸,他既然敢這樣做,肯定就是有十成的把握,這個咱們盡可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怕這件事萬一傳將出去,將來影響了月兒的婚嫁就不好了。”


    還有一點趙氏沒有說,那就是萬一皇上不聽他們的,隻聽了五皇子的一麵之詞,到時候不但不為他們做主,反而連累了丈夫和公公那就不妙了。


    “夫人,您放心,這幾天我會守好小姐的房門,絕不讓半點風聲泄露出去。”


    吳媽是趙氏的陪嫁丫頭,跟在她身邊已經半輩子了,這點子信任那是絕對有的。


    “吳媽,那就辛苦你了,現在你跟我先去看看小姐。”


    吳媽趕緊上前將趙氏扶起來。


    二人很快來到上官月的房門前。


    “篤篤,篤篤”


    “誰呀?”


    上官月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月兒,是娘快開門。”


    趙氏溫柔的開口。


    “娘,您身體不好,快迴去休息吧,我沒事。”


    能聽出來,這次說話明顯就有力氣多了,而且語氣也緩和很多。


    “月兒,你開開門,娘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很快,門吱扭一聲打開,上官月臉上覆著白紗巾站在門前。


    “娘,您身子不好,幹嘛還跑這一趟,小丫頭就是事多,我根本沒事。”話雖這樣說,但是身上的頹敗氣息卻誰也騙不了,看來情緒還是受影響了。


    趙氏拉住女兒的手,然後慢慢的走進屋裏,吳媽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待她們進去之後,房間的門再次緊閉。


    趙氏坐在桌旁,看見梳妝台上的銅鏡被放倒在桌子上。


    “月兒,娘像你保證,你的臉肯定沒有問題,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父親就會將解藥給你,到時候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上官月摸摸臉,眸色低沉,“娘,我當然相信你了。”


    話雖如此,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樣。


    趙氏將她拉到跟前,“如果不這樣做,這次五皇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皇上肯定會偏袒自己的兒子,難道你真的願意嫁到他府裏當妾?”


    趙氏將“妾”字咬得重重的,然後一臉嚴肅的看向上官月。


    上官月臉上一驚,立馬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女兒這輩子就是不嫁人,也不要給人家做妾。”


    打小就受父母的影響,看著父親對母親一心一意,恩恩**的,她在心裏就想著將來自己也要找這樣一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


    當初五皇子開始追她時,她死活不同意就是覺得以五皇子的身份不可能一輩子隻對著她一個人,後來看他真心的對自己不錯,雖然家裏已經有了側妃了,但是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而是皇上硬賜給他的,她也就勉強接受他了。


    可是後來這一樁一樁的事情接連發生,每多發生一件事,就讓她對五皇子的印象壞一點,直到這次他居然卑鄙的用毒藥害她,想趁機奪了她的清白,這才讓她徹底看清了他的麵目,跟他一刀兩斷的心這才堅決起來。


    “娘,你放心,我剛才確實有些難受,也有些接受不了這張臉,可是想想要是一輩子給人家做妾,這點難受還是能忍受的,您就不用擔心我了。”說完輕輕搖晃趙氏的手臂。


    趙氏伸出手輕點她的額頭,“這才是娘的乖女兒。哦,對了,這幾天就讓吳媽伺候你的飲食起居吧,你的丫頭暫時就伺候我幾天。”


    上官月知道母親這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臉上的情況,省的以後麻煩,都是為了自己考慮,於是笑著點點頭。


    “吳媽,這幾天就多麻煩您了。”


    雖然吳媽是下人,但是因為是娘親的心腹,她也很是敬重。


    “小姐客氣了在,這些都是奴婢應該的。”


    主人敬重,那是情,但是自己也得有分寸,這是禮。


    娘倆在屋裏又閑聊了一會兒,趙氏才起身離開。


    再說上官軼一離開趙氏的房間,徑直就去了上官勳的書房。


    書房裏上官勳一臉的嚴肅。


    “爹,待會兒子自己進宮吧!”


    說實在的,這招棋也是險招,能不能管用他心裏也沒譜,他真的不想將父親也給連累了。


    “就你?”上官勳諷刺的一笑。


    “軼兒,有些事情你想的太簡單了。”


    說著從書桌後麵站了起來。


    “這是我剛得的消息,你看看吧!”


    說著將一張紙條遞給了他。


    上官軼結果紙條,仔細閱讀,越往後看,臉上的表情越是凝重。


    “爹,這消息可靠嗎?”


    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五皇子真是藏得太深了,此人的心機也太重了。


    “這是影閣給的消息,你覺得可靠不可靠?”


    上官勳將紙條接過來,然後在燭火上燒毀。


    “想不到五皇子居然跟江湖中人勾連在一起,怪不得他能得到毒藥呢!”


    如此一來,五皇子最近的反常舉動就能解釋了。


    上官勳歎息一口氣,“賢妃將雨妃的孩子弄掉了,皇上沒有發落賢妃,明擺著就是要讓這兩個女人掐起來,這一招,隔岸觀火用的極妙。”


    上官軼蹭的一下子站起來。


    “爹,您是說雨妃娘娘讓她的父親插手了?”


    他們督禦候府的消息雖然不如影閣靈敏,但也不差,這段時間早就將雨妃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


    雨妃的爹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王,那用毒的功夫可是一絕,無人能及。


    他們還知道,這樣一個大人物正在為三皇子效命。


    如今賢妃傷了雨妃的孩子,身為雨妃的親爹,毒王怎麽也不會坐視不管。


    這不明著幫助三皇子,實際背地裏卻跟五皇子聯係上了。


    “爹,我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麽影閣的閣主會幫月兒呢?咱們督禦候府可從來跟影閣沒有什麽交往啊!”


    上官軼這兩天也是開眼了,接二連三見到他想都不敢想的人。


    上官勳看看兒子,沒有開口解釋。


    過了有會子,他才緩緩開口,“你我沒關係,並不代表別人沒關係,咱們這次是沾了別人的光了。”


    說完這些模棱兩可的話,然後轉身又迴到書桌旁坐下。


    上官軼反反複複的琢磨父親這幾句話,但是半天都理不出個頭緒來,最後搖搖頭,“爹,難不成影閣閣主看上月兒了?”


    這個想法還真是大膽。


    最起碼他一出口,就惹來了上官勳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上官軼知道自己剛才孟浪了,於是撇撇嘴,低下了頭。


    “好啦,這件事情,你知我知,萬不可讓第三人知道,現在準備準備進宮吧!”


    說著率先往外走。


    上官軼深吸一口氣,然後靜靜的跟在後麵也出去了。再說五皇子慕蘭禦,剛要一逞獸欲,突然感覺後脖頸一疼,一翻白眼,連是誰都不知道,就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赤條條的躺在一張紅色的大床上,在他身邊躺著一個渾身不著寸縷的嬌媚女子。


    慕蘭禦一激靈,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四下張望,發現這裏應該是女子的閨房,房間裏布置素雅,一股清香縈繞房中,讓人聞著精神就是一緩。


    “這是哪裏?”


    慕蘭禦搖搖腦袋,突然感覺後脖頸疼,伸手一摸,還真不假,看來那人用的力氣還不小。


    正在此時,床上的嬌美女子嚶嚶一聲,也悠悠的轉醒。


    一睜眸子,正好看見一臉疑惑的慕蘭禦。


    “爺,您醒了。”


    說完抻著被子也坐了起來。


    她這一起身,脖頸,胸脯,手臂全都暴露在慕蘭禦的麵前。


    上麵青青紅紅的吻痕立時暴露無遺。


    “這?”


    慕蘭禦的眼珠子一下子瞪的賊圓,手不自覺的指向女子。


    他不是不經人事的愣頭青傻小子,眼前女子身上的青紅,*裸的告訴他,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也爺,您看什麽?這都是拜您所賜,您可要對人家負責啊!”


    說著身子一軟,螓首就埋進了慕蘭禦的懷裏。


    慕蘭禦僵硬著身子,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在何處。


    女人他見多了,也碰多了,可是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碰。


    “你先起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現在的關鍵就是先弄清這是哪裏,眼前的女子又是誰。


    “奴家的人都是你的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說完乖巧柔美的坐直身子。


    就在這一起一動之間,兩隻雪白的玉兔不期然的蹦了出來,閃的慕蘭禦的臉就是一紅,羞臊的趕緊低下了頭。


    他這一低頭,女子狡黠的笑容正好逃過。


    “爺,有什麽問題您就問吧!”


    女子好聽的聲音柔柔的在房間響起。


    慕蘭禦咳嗽一聲,然後半側身子,“你是誰?這裏又是哪裏?是誰將我送到這裏來的?”


    女子輕輕一笑,“奴家叫做青煙,這裏是百花樓,至於您怎麽來的,奴家還真不知道。”


    慕蘭禦一聽“百花樓”,蹭的一下子就將身子轉了。


    “你說這裏是妓院?你是這裏的姑娘?”


    慕蘭禦心裏不禁由的就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妓院,那他就沒什麽負擔了,頂多待會多給她一些銀子就是了。


    青煙小臉一白,眸子一深,哀怨的開口,“奴家雖然是這百花樓的姑,但卻是個清官人,曆來是賣藝不賣身的,昨天晚上媽媽將您帶到我的房間,隻說給你彈曲,誰知道你?”


    後麵的話青煙沒有說下去,但是一連串的哽咽卻流了出來。


    “清官人?”


    慕蘭禦腦袋就是一大,也就是說自己碰了妓院裏的雛了。


    慕蘭禦眉頭一皺,凝神看向她,“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銀子?”


    在他心裏,妓院裏的姑娘就算是清官人,又能清高到哪裏去?否則就不會在這妓院裏呆著了。


    青煙嗚咽著,然後一臉怒容的抬起頭來,“你將我看成什麽人了?難不成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圖的你的銀子嗎?”


    說著一掀被子就站了起來。


    雪白柔嫩的身子白花花的就盡數暴露在慕蘭禦的眼前。


    同時身下雪白被單上的一抹嫣紅也刺傷了慕蘭禦的眼睛。


    原來她還真是個處子。


    想想自己剛才的口氣和態度多有傷人,於是趕忙換上另外一副口氣。


    “青煙姑娘,剛才是我失禮了,還請你原諒。”


    青煙也不理人,急忙從地上撿起一件中衣穿上。


    “爺,不管您怎麽想,我的身子是幹淨的。在這醃臢的地方謀生,也不是我願意的,如果是為了銀子,你絕對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既然你想不認賬,那我也不糾纏你,你走吧!”


    說完頭一扭,身子一轉,再不看床上的慕蘭禦半眼。


    要不說這男人就是犯賤。


    如果青煙死纏爛打的,慕蘭禦肯定會大倒胃口,用銀子來打發,那是絕對的。


    可是如今青煙來了個清高的,被人汙了身子,權當被狗咬,連賠償都不打算要,就要趕人。


    此種情況下,慕蘭禦軟了。


    於是也掀被下床,然後從地上拾起自己的衣衫穿上。


    “青煙,是我唐突了,你不要生氣。”


    說著就要用手去攬。


    青煙一錯身子,慕蘭禦的手臂就撲了個空。


    看著空空的手臂,慕蘭禦隻感覺心裏一涼,於是再次伸手,這次,青煙沒有躲開,成功的讓他捉住。


    “青煙,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說完就將它柔軟的身子攬進懷中。


    青煙順勢躺在他的懷中,略有些哽咽的開口,“爺,青煙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如果您真容不得青煙,但說無妨,反正青煙也習慣了別人的冷言冷語。如今破了身,正好就在這青樓了此殘生。”


    越往後說,就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


    這男人吧,就是奇怪,一旦破了女人的身,就會生出一股子獨占欲來,絕不允許別人再覬覦。


    慕蘭禦就是這樣的。


    當他聽見青煙想要在青樓賣身討生活時,他直接就瞪了眼。


    “混說什麽?爺的女人怎麽會在這種地方生活?我立即為你贖身。”


    說完將青煙往床上一放,就要往外走。


    “爺,您請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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