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有這話,沒錯。但是,君王尚在附近,還是一個生活隨意,看重軍令的君王?


    “好!好一個任憑處置!”孫念真是無奈了。他感謝成翎敢拋下戰場來找他,由此看出他這個君王在成翎將軍心中有多重要。但是,他又非常的後怕,擔心張掖郡失守,那時將士被屠,百姓流離失所。可轉念又想到,若是自己一命嗚唿了,那是不是他的將士會被曹叡兄妹倆都給弄沒了?轉眼之間,心緒萬千,手下部將皆是不明所以,俱以為孫念怒極而要發落成翎,又思及成翎救駕之功,功不可沒,又是替成翎感到不值。思至此,眾人又為自己妄自揣測君王之意,且將其設想得極其不砍而愧疚。


    迴過神來的孫念,看到如此別扭的部將,很是不解,不作理會,隻以為他們擔心成翎罷了。


    “成翎,是我的驚鴻衛將軍,你的忠心,我知道。但是君令不到,你就放棄了那極其重要的戰略要地,也是給底下的士兵起了很不好的頭。如此,功過相抵吧。”雖說之前他也是想著要傳信給成翎,讓她派人來救他的。但他一直沒找到機會,隻因事情複雜,不好傳信,最後倒是使得成翎毛天下大不韙而來。說來,於他而言,真是救命之恩的了。可,若是往後有人要以此為借口要害他,那豈不是......他也是兩難,如此,隻能是說一句“功過相抵”。在往後的日子,再作補償便好。


    孫念心裏的彎彎繞,成翎不知,她隻道是自己所做之事,好壞參半。但是,她對得住自己的心。為將者,必定要保衛家國與君王,而君王,卻是她首要保護的,至於其他的,可就得退後一步了。


    孫念和薑維兩人所受皆為外傷,本應休養十天半月,可奈何前線事太緊,不可再無君主或者主將,而成翎又怕自己離開孫念先走一步去戰場,成了別人再次襲擊孫念之念,便要求護著孫念去了姑藏才好。


    “不可。戰場事緊急,萬萬不能因為我而煙霧戰機。我和伯約無甚要緊。你們先行前去,我們隨後就來。”這是孫念想到的最為妥當的安排了。畢竟這裏離姑藏不遠,迴雪域又太冷,不適宜傷患者去。唯有是帶人在沿途鎮上養好傷了再去。


    經過曹宜襲擊之事,孫念便也不敢再托大,在成翎要求留下一半的白甲騎兵保護他的時候,他也答應了。沒有護衛不行啊,哪裏知道曹叡是不是還在暗處伺機報複?他和曹叡,現在又要多加一條人命的債了。


    今日,是孫念多慮了。曹宜之死,尚未傳到曹叡耳中去。所以,未來幾天他還是安全得很。


    這一點,成翎倒是想得明白了,就安心地趕往張掖郡,希望自己的部下還在。


    這般想著,絲毫不念著待在孫念身邊,就連自個兒的趙副將都忘記召迴,帶著五百白甲騎兵就走了。


    “真是個男子的性子。”孫念搖頭笑言。


    都安全了,薑維這般木訥的人也有心思說笑了,這不,笑著道:“就算是男子性格,也是有思慕之心。”


    這話可說得有講究了。“我怎麽覺著伯約你說的思慕之心是慕我的?”


    “正是!”


    “嗬嗬!伯約看人還不大準。你可知,成翎心中,可能我就是那個君王,位列她心中第一。然則她心裏第二念著的是她未來的夫婿。”


    這麽肯定?薑維是不信的。他比較相信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陛下可是知道是誰?”不然哪裏來的自信說他和那個第二是兩個人,而不是同一個?


    孫念嗤笑,閉目微笑,悠哉得很,“她身邊的趙副將。”


    “就是那個在姑藏的趙副將?”伯約刨根問底的。


    “嗯。”說到這兒,孫念忽然沒了繼續說下去念頭,無他,就是想起自己的王後——十三娘了。也不知她現在是如何了?可吃得好,睡得香?那麽一個沒良心的人啊,可不會思念自己茶飯不香的。


    “姑藏那邊,有來信麽?”


    到底是擔心曹叡又在暗中攪事,孫念現在是想著要是成翎能將匈奴殘部給全數吞下,那他就可直接去姑藏了。畢竟那裏曾遭到小北單於的洗劫與殺戮,他作為君王,就在這附近,若不去看一眼遭難的百姓,真是說不過去。


    真是上天眷顧,在孫念養傷的第八日,就收到成翎的來信,說是覬覦張掖郡的匈奴殘部已經被殲滅了泰半,尚有小部分的匈奴人已經逃脫,再也尋不得,唯有放棄追捕那些殘兵敗將,一心一意的要將張掖郡守好,安頓百姓。


    對此,孫念並無別的想頭,當即迴信囑咐成翎,讓她就這般做,窮寇莫追,是有一定道理的。匈奴人迴了他們自己的祖宗老窩,那就是蛇鼠如田間,萬般的熟悉。自己的白甲軍去了,可就是任人宰割的下場了。左右中原大地這塊大肥肉尚在,匈奴人眼饞,耐不住多少年,定會卷土重來。他就等著呢。


    張掖郡的匈奴得以解決,孫念決定去姑藏。傷好的七七八八了,就帶著薑維與那五百的白甲騎兵直向姑藏而去。


    到了姑藏,已是四天之後。早已得知消息的趙副將,帶著人在姑藏城外二十裏處候著,也是忐忑不安得很。天知道,他是更想去與成翎並肩作戰,守護國土。


    可是軍令不可違,隻有按捺住心思,靜候孫念到來。想到孫念先前被曹宜迫害之事,其實他也是頗為憂懼,擔心孫念還要責罰他。


    這樣的心思帶出來的憂懼,孫念自然是看出來了,“趙副將這是作何?擔心成翎將軍?”


    “陛下恕罪!”


    “你尚未迴答寡人的問題。”要施威,孫念自覺地自稱為寡人了。


    趙副將不知,聽得孫念的話,知道孫念不高興了,心肝砰砰的直跳:“陛下,末將是非常擔心成翎將軍。也不知她是否受了傷?軍中事務繁雜,也不知她能否應付得來。”少了自己這個副將,少不得她手忙腳亂的時候。暗地裏可不就是說他能迴去幫成翎的忙麽?


    看孫念不言不語的,趙副將又請求道:“陛下,成翎將軍一根筋,做事不分曲直,得罪人多了去了。不過,心中赤誠,忠君愛國,愛護將士百姓,實乃不可多得之仁將。”這是拐著彎替成翎求情,同時也是抱不平呢。為的是成翎帶兵私自出張掖郡,去救孫念了。趙副將拚著冒犯君威的危險也要這般說,圖的是什麽?


    孫念可知他的意圖?他當然知道。知道是一迴事,可要他笑嗬嗬地接受又不整整膽大的趙副將,那就對不住自己的了。於是,他就說:“趙副將此言,是說寡人恩怨不分,是非不分?還是你太過貪功?”以成翎做筏子,暗裏就是向他討官職了?


    趙副將的話不得不說是膽大包天。就差明說孫念的過錯,不分是非,就把成翎救駕之功給抹殺了。他說這些的目的在於何處?可不就是為成翎討說法了!他雖是不愛功勞獎賞,可他會心疼成翎的出生入死。這說的又是一番的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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