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野狗和野貓,“喵喵”和“汪汪”的叫聲交錯著,更增添了幾分詭異感。


    王六郎歎口氣,“跟動物打交道,我寧可撞見鬼了。”


    白秋練道:“得了,鬼要看見你都嚇跑了,哪兒還會到這裏閑逛了。”


    他們說著話,突然聽到一個很詭秘的叫聲,像狗又像貓,像狼又像虎,一時根本分不清是貓科動物還是犬科動物。


    王六郎頓時興奮起來,這居然還真來了。


    借著月光,一隻比中型犬略小些的動物從窗戶外跳了進來。它先是如巡查地盤一般把這間大廳轉了一圈,嘴裏不時地發出嗷嗷喵喵的叫聲。


    那些原本喧鬧的野貓和野狗頓時如好像看見老大一樣,一個個都跪伏在地上,做出一副順從的樣子。


    白秋練差點笑出來,怪不得這小怪物經常在這兒出現,原來是剛收了一堆小弟,上這兒抖威風來了。


    她對王六郎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向目標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時,那小怪物突然跳起來,以一種超快的速度撲向王六郎。


    王六郎向旁邊一閃,也不知從哪兒弄出一柄拂塵,對著小怪物抽了下去。這一下要是抽中了,不掉一層皮都難。


    不過那小怪物反應迅速,立刻挑開了,抖轉方向撲向了白秋練。


    白秋練笑起來,這是柿子要找軟的捏嗎?竟然對著她來了。


    她可不像王六郎那麽笨手笨腳的,手中素帶向空中一抖,帶著風聲向它纏去它也是乖覺,一看兩人都不好對付,立刻向後跑去,逃的那叫一個快啊。


    白秋練又怎麽可能容得它跑,手中素帶如鐵棍一般拉直了,正戳中它的屁股。小怪物嗷的叫起來,隨後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向前竄了出去。從窗戶裏跳出去,片刻就不見了。


    王六郎道:“你怎麽也不抓住它,就叫它這麽跑了?”


    白秋練道:“抓住它了還怎麽找醜狐,就要它負傷而逃才好。不打疼了它,它怎麽去找它主人啊。我把素帶裏的一根線埋進它的皮毛中,咱們跟著那根線去找就是了。”


    王六郎一想也是,好歹他們在這兒等了一天,也不至於一點收獲也沒有。


    他道:“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先迴學校去,等到晚上再說吧。”


    兩人到外麵準備上車,王六郎發現自己的車身上全是爪印和劃痕,這一夜車停在這兒,不知道被多少貓狗光臨過了,上麵還遺留下兩攤累似屎的東西,還濕乎乎,帶著那麽點新鮮勁兒。


    王六郎氣得破口大罵,“奶奶的,老子新洗的車,給我弄成這樣。”


    白秋練好笑,“還好不是新買的。”


    “怎麽不是新買的車,這車買了還不到半年呢。”


    他嘴裏嘟嘟囔囔著,動手把糞便清理了一下,才坐車迴來龍城大學。


    經過一天一夜,本來以為陸判已經離開了,或者還泡溫柔鄉裏呢。結果他們剛進招待所,就瞧見他坐在前台的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底的神采都沒了。


    王六郎詫異道:“陸判大人,這是怎麽了?”


    陸判發出一聲深入靈魂的歎息,“唉~~”


    王六郎認識他也有幾百年了,還從沒見過他這副像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普天之下,誰又敢欺負這一位啊?有心不管,又怕他秋後找自己算賬,隻能耐著性子問:“陸判大人,您到底碰上什麽不順心的了?要是看誰不順眼,隻管說出來,我帶人平了就是。”


    陸判又歎一聲,“看來我得洗洗眼了,昨天晚上看見一個醜的沒邊的女人。”


    白秋練本來想迴房去了,聽見他這句話,不由停住腳步,問道:“什麽樣的醜女人?”


    陸判這人德行不好,當女人的時候占男人便宜,變男人的時候占女人便宜,可以說是無恥到極點的,不過這一迴似乎真的吃了虧了。


    他一臉委屈道:“還說呢,我昨天晚上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在前麵走著。從背影看那真是身材窈窕,秀發如絲。我頓時就精神了,走過去想跟美女打個招唿,可誰想那女人一轉身,媽呀,嚇掉了我半個魂兒,到現在還緩過勁兒來呢。”


    白秋練問:“那女人到底長什麽樣?”


    “獅鼻闊口,滿臉麻子,那雙眼睛瞪得跟兩個銅鈴似的。”


    白秋練眨眨眼,迴頭看了看王六郎,兩人同時開口道:“在哪兒看見的?”


    他們費了半天勁兒都沒找到醜狐,結果倒被陸判給遇上了,也不知這算是什麽緣分?


    陸判道:“就是在最經路上啊,那兒有個商貿市場,那女人從市場裏出來的,手裏還拎著一些東西。”


    既然從市場買東西,想必住的就不算遠。


    “走,咱們去瞧瞧。”王六郎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白秋練歎息一聲,他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一刻也不得閑的。


    兩人在外麵打鬥了一夜,精神都不好,王六郎開車都顯得有氣無力。


    他們一路到了最經路,王六郎左右看看道:“小練,這不是你們家附近嗎?”


    白秋練自然知道這是她家附近,她住的小區就在離這裏幾百米的地方。


    早知道是在這裏,他們何苦跑那麽遠去了?


    她的事務所也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索性先迴去換件衣服,收拾的精神抖擻了再出來找人。


    剛迴事務所,就瞧見聶政站在門口,他手包的跟豬蹄似的,在門口的台階上坐著,那委屈的小模樣好像被人拋棄了的小狗崽。


    一瞧見她過來,立刻露出可憐巴巴的小眼神,“你怎麽現在才迴迴來啊?”


    白秋練看他站起來時身子都打晃,顯然保持這個坐姿已經很久了。


    她問道:“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七點多就來了,在這兒等了好幾個小時了,你怎麽現在才迴來啊?”


    白秋練道:“我出去辦了點事,你傷還沒好,跑到這兒來做什麽?”


    聶政扁扁嘴,“當然是來看你了,我在醫院好幾天都沒見你來看過我一次。”


    白秋練一臉的無奈,他這個表情說話和他那張英氣的臉還真有點不搭,若是從前早就一巴掌把他拍一邊去了,不過這會兒看他那包的跟豬蹄似的手,倒也不好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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