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按著,一邊看著嘴唇都幾乎要咬破的她,“這麽痛苦的時刻,他怎麽沒有陪你來?”


    項詩不想把情況告訴他,隻得微弱地說了個慌,“他出差去了。”


    “哦。”


    他覺得她挺可憐的,因為一般流產的人不是丈夫陪著來,至少也愛人陪著來。


    她一個人就來了,身邊也沒個人伴隨著。


    不得不說她很堅強,又很讓人痛心。


    項詩知道他想什麽,但此刻距離的疼痛讓她什麽都不想說。


    隻是一直咬著唇忍受著。


    半個小時後,江景暉發現她的子宮已經擴張得很厲害了,便叫她到洗手間去。


    她進去沒多久,診室的門忽然很喘急地被打開了,而且發出響亮的聲音。


    江景暉迴頭一看,有些錯愕。


    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此時,洗手間的門開了,項詩攙扶著牆壁出來了,劇烈的疼痛讓她連直著身體都困難,低著頭很痛苦出口了,“江院長,醫學器具上裏有一些紅紅的組織,你看看是不是排出的孕囊。”


    隻是,室外的氣息泛著一陣奇怪的靜謐,讓她很愕然。


    她捂著胸口抬頭一看,驀地看見宇文睿站在門口,身後站著宇文俐。


    此時宇文睿英俊的臉上滿是驚訝和不解,直直地看著臉色慘白的她。眼底的複雜的情緒如驚濤駭浪一樣狂奔著。


    她也不知為何宇文睿會知道她做流產的事,他突然從天而降,所以讓她也定定地愣著了。


    他剛才是聽到了她說的那句話了嗎?


    如果沒有聽到的話,她還可以撒個慌,說江景暉給她看痛經症狀了。


    因為她不想宇文睿難過,可此時她似乎沒有任何辦法轉彎了。


    氣氛如凝固了一般,沉寂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一直如雕塑一樣的宇文睿忽然大聲地出口了,“你流、產了?!……“


    江景暉極度困惑,項詩不是說宇文睿去出差了嗎?而且宇文睿還似乎不知道她流產的事。


    一時間,他也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麽了。


    此時項詩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腦子一片空白。


    她一直隱瞞著就是不想宇文睿和她一樣同樣感受著這種痛苦,可沒想到他最後竟然還是知道了。


    宇文睿此時看著她麵色煞白,嘴唇已經隱隱被咬出了血痕,此時秀發淩亂,憔悴不堪的。


    他的心裏如被千把刀割過一樣疼。


    他疼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流、產,而是她流產了,他竟然還不知道!


    如果不是半個小時前,宇文俐來找江景暉,看見他匆匆地進了診斷室,還在門口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然後決定很奇怪,所以馬上給他打電話。


    他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父親後,又不再是父親。


    聽著剛才說孕囊已經排除體內的一瞬間,他心髒都幾乎要裂開了。,


    這種感覺對於一心想要孩子的他來說,是如何的摧心刺骨。


    此時,他突然很想撕心裂肺地喊出來,然後瘋狂地發泄一頓。


    可這是在醫院,也是在項詩麵前,他不想嚇著她了。


    項詩甚至可以看見他眼底隱隱有些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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