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老人的身體開始變得更為虛幻了,木齊夫婦從老人懷裏接過孩子,心理沉甸甸的,這孩子隻有20斤左右,但卻感覺重達百斤,不是這孩子重達百斤,是因為木齊心理壓力巨大。


    這可是一個仙人的後輩,以後成了自己的孩子,想想就頭大。這是一個男孩兒,跟其他同齡孩子一樣,可愛且又胖嘟嘟的,瓜子臉上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隻不過眼睛是閉的,這孩子睡得正香。雖然老人一身鮮血,但這孩紙身上卻沒有半滴血液,跟抱著睡著的孩子一樣。


    “老人家,這娃叫什麽名字啊,您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木齊道


    “這孩子叫墨楓,既然他來到了木村,他就隨木姓吧,還有你們沒必要把今晚的情況告訴他,他長大後,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的,如果他之後也不知道,那就做一個凡人吧,又這樣何嚐不好呢,你們說是吧?”老人說道


    木齊心想,這老人心境跟自己一樣啊,仙人與修士沒有什麽區別,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境,“您說的是”


    在化為虛幻之際,老人歎息,“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啊,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突然臉色一改,一臉戾氣,“老夫修行無數年,早已看淡了生死,隻不過有些人依舊看不透,想看我墨家絕學,還想成仙,癡心妄想,墨脫豈是那種背叛先祖遺言之人,之所以我取名墨脫,就為一個脫字,凡塵老夫早已看透,仙境其實老夫也早已看出了虛實,修道,既成不了仙,我其實有機會,隻是...嗬嗬,哈哈哈...”說完話後,老人便化為了虛無。


    木齊夫婦在旁邊,看出了這個老人的的灑脫,人生得意須盡歡啊,走時也要灑脫的走,既然不能改變什麽,全然去接受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隨著老人駕鶴西去,木家小院子也恢複了平靜,翠綠色的籬笆依舊與月光爭輝,縷縷春風從門外吹來,頗有一番涼人心切之感,本來是一個美好的月圓之夜,木齊夫婦此時卻心情沉重,之前一刻鍾還是沒有什麽事兒發生,可是之後卻發生了這麽一件事兒,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


    門外,依舊是明亮的,黑夜依舊被掩藏在月光之下,遠處的幾棵絮柳隨意的灑下柳枝,隨風搖擺,蟲鳴鳥獸聲更是不斷,似在送走這位已故而灑脫的老人。聽著這些聲音,木齊夫婦心中一陣悲涼,抱著孩子迴了屋,風,依舊在吹...


    在這片星空外,有三位身處迷霧中的人,看不清其麵貌,仿佛不屬於人世間。這時一個人出聲到,“兩位道友,墨脫已逃入此星,這下麻煩了,如果是其它星辰的話,老夫一掌便灰飛煙滅,隻是這顆星很特殊啊,別說是摧毀,就連神識掃描都不敢啊!兩位可有什麽辦法啊”


    “李道友說的是,當年鄭家那位不顧傳說,直接想一手拍飛這顆星辰,結果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縷黑煙,抬手間,鄭家老祖直接灰飛煙滅!”另一位滿臉疑重的說道


    “是有這麽一件事兒,還有林家那位也強行神識掃描這顆星辰,最後瘋掉了,這顆星好像不給神識強大的人掃描。”最後一個人說道


    “這顆星雖然跟其他星辰差不多,隻是我們肯定不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搜索,李某不才,兩位是可有什麽對策呢”李道連說道


    “韓某沒什麽對策,進入這顆星可以,隻是進去也沒用啊,我們大範圍掃描又不行,韓某建議讓這顆星的族人多多留意吧,他們神識不是很強,是可以搜索的,隻不過他們神識搜索的範圍太小了,不過以墨脫的實力,他們怎麽會搜得到”


    “孫某也意下如此,不過墨脫已重傷垂死,即使是仙,也救不了他,隻是那餘孽有點麻煩”


    “那餘孽資質之前我也看過,應該翻不了什麽風浪的,最多也就修個幾千年道行之後化道而終,隻是沒拿到那本《玄學》,這點遺憾了”李道連迴道


    “李兄所言極是,那我們就進入這顆星吩咐族人,順便找一下那個餘孽,我對這個餘孽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說起來墨脫也是個人物,隻是誰叫他家有那本絕學呢?”韓家老者說道,點出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這事兒怨不著誰,要怪就怪這天道”孫成正一臉狠色。


    “咳咳,我們幾個也身受重傷了,沒個幾千年的休養是很難達到全盛而出世了,要是提前出世,可能會留下道傷,得不償失”李道連迴頭說道


    “李兄說得在理”韓家老者迴答


    “這顆星辰老夫看不透,一片模糊,之前來過這個星辰,很多地方老夫也不能進去,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無底的溝壑,溝壑好像布滿了不屬於修士的力量,仿佛已經越過我們的境界了,不然孫某不會心悸”孫成正隨意的提了這麽一個地方,意思是提醒這兩位進入這顆星時有些地方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妙


    “多謝孫兄提醒,那李某先行告辭了,以後咱們再會”,說完,李道連絲毫不拖泥帶水,身形直接消失在這星空外


    另外兩人也隨後消失了,隨著三人對話的結束,這片宇宙又重新恢複了平靜,他們之前呆的地方又被隕石堆覆蓋了。遠處住在月星裏的存在,對這三人一點警覺都沒有,月亮,依舊又圓又大的閃耀著光芒,這些,對老人及木齊夫婦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也完全不在意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木齊夫婦抱著孩子迴屋後,孩子依舊安靜的睡著。“當家的,這孩子你說怎麽辦呢?這可是仙人家的孩子,咱們怎麽養呢”瑤兒她娘一臉忐忑的問道


    “之前那老人家也說了,咋們撫養他長大就好,這孩子長大後即使成凡人那老人家也不會怨我們的,況且這孩子也是一個凡人,我們就當他是我們的孩子就好了,瑤兒不是整天夠嚷著要人陪她嗎”木齊安靜的迴答


    “這樣也好,我們是凡人,就按凡人的方式養孩子吧,隻是這孩子的來由我們怎麽解釋呢?”瑤兒她娘說道


    瑤兒她娘叫餘柳,是一個標準的山村婦女,卻也是一個美婦,年紀近30歲左右,30歲,所謂一個女人最有吸引力的時間段,山村的婦女都怎麽不擅長打扮,但餘柳在淡妝之下,也頗有一番令人折服的容顏。


    餘柳的娘家在十幾裏外的鎮上,是一個頗有勢力的家族,作為餘家的掌上明珠,其實說不清楚餘柳為什麽麽會看上瑤兒她爸,木齊長相平平,到底哪裏吸引到她呢?這裏餘柳自己也說不清楚,木齊也對餘柳一見鍾情,餘柳最後離開了家族,來跟木齊一起過日子,為此餘柳還跟她父親大吵了一場。木齊早年是一個書生,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他放棄了仕途,迴家過著平凡的日子,對此餘柳也隨著丈夫的意思,過起了自給自足的生活,這一過就是好幾年,而且他們還自娛自樂,這說不清楚。


    “我們就說這是我們遠房親戚的孩子吧,村裏人也不會說什麽的,你看,村裏不是有好幾個遠房親戚的孩子嗎,多一個也不會奇怪的”木齊說道


    “那行,那咋們就這樣定了,我送這孩子去睡覺了,我還得給這孩子收拾房間呢,瑤兒房屋旁邊恰好有一個空臥室,他就睡那兒吧”餘柳說道


    餘柳抱著熟睡的孩子就要離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這孩子該叫什麽名兒呢”


    “之前那個老人說他叫墨楓,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叫他木楓吧,名字隻是一個稱唿而已”木齊說道


    “行,那我給孩子收拾房間去了”,餘柳說完便離開了


    大廳裏安靜下來了,偶爾能聽到餘柳收拾房間的聲音,四處一片寂靜,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與燭光相印襯,此時才能看清木齊的臉色,他一臉呈皺眉之色,之前在妻子麵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此時他正在沉思。


    “那位老人家將孩子送來時可是身受重傷,那麽肯定是被仇家所害,既然那位老人家是仙人都打不過,萬一仇家找上門來可怎麽辦呢?”,他又搖搖頭“不過以那老人的手段,既然把孩子送來這裏,那麽這裏應該是安全的,我也沒什麽必要擔心的,那老人心境與我頗為相近,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好好撫養著孩子長大吧”


    就這樣,木齊熄滅了蠟燭,迴了臥室,安靜的躺下,似乎把剛剛的一切都放下了,明天還有新的生活,還得繼續忙碌,隻不過他習慣了。


    說起來,木齊也算是一個私塾先生,村子附近有一個私塾,專門請一些秀才給孩子們上課,而木齊呢,也樂意教那些孩子。


    木齊前兩年開始在他妻子鎮上經營了一家鋪子,這小鎮名祁水鎮,這鋪子主要是賣家具,竹編具以及對聯繪畫等等,生意倒也不錯,家具及竹編肯定不是木齊所做,都是村裏的老人們做的,木齊隻是負責賣,木齊他父親也愛做家具及竹編,老人家閑不下來,一有空就手癢,對此木齊也不反對,老人家喜歡就好。


    然而,店裏的繪畫及對聯書法等都是木齊一人所為,可謂栩栩如生,特別是他的一手草字書法,可謂形象生動,行筆迅疾卻不失穩健,楷草相間卻不失厚重,人看了有種飄飄欲仙之感,可以看出行雲流筆,一氣嗬成,而繪畫也各式各樣,主要是水墨山水畫,形式各異,一幅白描一幅工筆,也頗為引人注意,這些使木齊在周周圍也是小有名氣。


    這間鋪子隻是定時開張,大部分時間都是關閉的,而且木齊把店鋪交給了一個夥計打理,主要是木齊在家陪父親及妻子,閑下來也做農活,打獵啊等等,生活倒也愜意。


    伴隨著木齊的離開,四周便完全安靜了下來,小院子李並沒有其它事情再發生了,安詳的夜晚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隻是這個夜晚對於木齊來說不太平常而已,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隻是突然老人化道之處突然出現了一縷猙獰的黑影,仿佛從虛無之中被釋放出來,那黑影直奔墨楓坐在的房間,瞬間消失在墨楓脖子上的命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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