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貪歡,一百二十一、愛,引以為戒(薦,事件源頭)


    蔣沛君所說的對她不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舒夾答列


    上次那人偷溜進他辦公室,不僅傷了他留下那把染血的鑰匙,還在他辦公室偷走了文件。


    他當時也以為純粹是幾份無關緊要的文件,聽任它們丟失。警局要他備案,他也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些,並沒有關注它有多麽具體。


    而他剛剛看到孔九九,意識到她官司纏身,在沈薇薇的督促下,便又努力迴想起能夠幫她的細枝末節。


    目標,直接便被鎖定在丟失的那幾份文件上榧。


    那幾份文件真的不足為道,可偏偏卻是他至今為止稀裏糊塗接手的唯一一件案子。


    黃立生在傅氏跳樓案,當初曾出動了整個公安廳的人,轟動了整個x市。而最終他沒跳樓,卻惹得傅氏法務部的法律顧問孔九九跳了樓,挽迴了傅氏聲譽。


    傅氏不是吃素的,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此挑釁,定然不會放任,迅速采取手段對黃立生提出控訴。孔九九,則是該案的控方律師壚。


    這件為黃立生辯護的案子他原本根本不可能出手,可和秦薇薇吵架之後心灰意冷漫不經心便接手了這個案子。


    原以為會和孔九九對峙法庭,後來她主動退出此案由傅氏其他律師出庭,他也便沒什麽尷尬了。但終歸不想違背自己的底線,這個案子到最後他安排了事務所王律師出席,而他則編造了理由未曾出庭。


    那是第一個由他經手卻失敗的案例。


    不過,卻敗得讓人心服口服。


    他翻閱卷宗時也隻是覺得一切都是應該,便隨手將其放好歸類。


    可他卻忘記了一條。


    黃立生的案子,是孔九九被人一步步下套的導火索。在這之前,她的世界風平浪靜,安安靜靜地待在傅氏當著她的法律顧問。可自從這件事後,她生命中的風波,卻此起彼伏。


    也就是說,有可能有人正是通過熒幕上播放著這條熱點新聞,開始鎖定住了她,繼而針對她一步步發難。


    “我想請警方調查一下當初黃立生在傅氏跳樓驚動了陳局那件案子。當初,是哪幾家電視台最先開始報導這件事的,又是最先在哪幾個城市開始播放的直播。”


    警局內,蔣楠陪著孔九九等在一旁。之前還聽蔣沛君說得那般煞有其事得嚴重,如今卻聽得他對警方說這些話,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哥,這個案子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會和九九接二連三被人傷害有關?”


    蔣沛君倒是極為肯定:“不是百分百肯定,但卻不妨一試。還有,若幕後那人真的是因為看到了那次九九挽救了傅氏安危的報導才開始處處針對起她來,那人顯然是不願意她出盡風頭,換句話說,是不想讓她在世上麵前占據鼇頭。0若真是如此,對九九則極為不利。但凡她過分受到媒體關注,很可能便會惹來那人進一步的出手。”


    “哥,你想得是不是太複雜了?是有人打暈了你留下那把染血的鑰匙,那上頭的血是死者侯葉葉的,正常人都會將殺人兇手的身份定位在那個打暈你的人身上,九九被這麽誣賴,完全是警局上頭有人施壓罷了。”壓低了嗓音,蔣楠才開口,“擺明了那個上頭施壓的大人物就是害九九的幕後黑手。”


    負責登記的警員對於蔣沛君的提議記錄了一筆,隨即善意地提醒:“當初播放那段新聞的電視台我們會一一排查的,不過蔣律師,奉勸一句,對於傅太太的這件案子,你還是不要投入太多的好。我們隊長為了幫傅太太得罪了上頭的人直接被關了小黑屋麵壁,這件事,誰碰誰死,雖然誇大了些,你們還是引以為戒得好。”


    孔九九原本一直靜觀其變著,可當聽到警員如此苦口婆心地說著,忙激動地開口:“湯凡奇現在怎麽樣?究竟是誰把他關了起來?上頭的人再有權力也得講究個法律吧?無緣無故便將人關了算什麽?”最近一直沒得到湯凡奇一絲半點兒的消息,她以為他很忙。今天到警局,也不見他的蹤影,她也隻以為他被外派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是被關小黑屋了……


    為了自己的案子連累得他如此,孔九九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心裏頭酸酸的,是滿滿的歉意。


    “隊長能不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你們啊,還是少關注的好。傅太太,你這件案子啊,容我說句話,還是別把其他人牽扯進來得好。雖然對你不公平,但起碼不會連累那些對你好的人……”


    蔣楠率先便起來跳腳:“喂喂喂,身為警察身為人民公仆怎麽說話呢你?居然還唆使人對罪犯妥協唆使人接受明明不是所犯的罪接受法律製裁?咱們身心都正常,九九更是沒做過此事,還沒傻帽到去給真正的罪犯頂罪的地步!走走走,看著你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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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警局,蔣沛君由秦薇薇扶著站定在車前:“我總覺得那夜打暈我的人不簡單。一方麵故意留下那把染血的鑰匙,為接下來被發現的侯葉葉的屍體提供罪證。可另一方麵,卻故意盜走了有關於黃立生大鬧傅氏案的所有卷宗,似乎是有意引導我們發現問題所在。”


    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身上,泛起陣陣冷意。孔九九縮了縮身子,抱緊了雙臂:“擁有那把染血的鑰匙,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罪犯。”


    “可這名所謂的罪犯卻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到我的律師事務所留下了鑰匙。且盜走了幾份和你有關的文件,留下了線索……”


    驀地,腦海中閃過齊陌申曾經下過的判斷。


    “如果有人真的想救你,能得知另一個人在用這種手法害你,而他則用相同的手法來救你。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兩個人,也許有一定的聯係嗎?”


    當初在李偉達一案中得出的結論再次擺放在麵前,孔九九不免深思。真的,是有人想要害我,而另一個人,則利用了與該人相同的邏輯手法,來引導我救下我嗎?


    若真的如此,那幾份被盜走的文件便是關鍵。


    而針對於她展開的所有傷害,都是從她被媒體大肆報導那日開始的。


    那,便是所有事件的源頭了吧?


    希望警方的調查能夠有些起色,可是即使查出了當初是哪些電視台率先直播的,即使查出了率先播放那段新聞的城市。人海茫茫,又怎麽找到那個看了新聞後突然便對她下手製訂了一係列有條不紊計劃的幕後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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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迴到租的地方,孔九九下廚,做了幾道豐盛的小菜。


    和老爹十十一起吃了,吃過飯,不免又將特意為傅景淵留出來的飯菜給熱了熱。


    雖然說不想給他做菜,但答應給他帶五星級飯店的飯菜,那裏的消費水平不是她這個歇業者能夠承受得起的。所以,她一遍遍說服自己,不能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還是行行好給他這個癱/瘓在床的病人做件好事吧。


    出門前,孔九九又千交代萬交代:“老爹,晚上千萬不能讓十十碰電視知道嗎?”


    孔老爹不明所以:“怎麽了?孩子平時也沒什麽事情幹,看看少兒頻道也是好的。”


    她自然不敢說今夜雲璃會上電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跟她搶兒子。而她更加不敢讓十十知曉他極有可能會是雲璃的孩子。


    小家夥還小,那麽懂事那麽聽話,她不想放手,真的不願意放手。若可以,她真的很想成為小家夥的媽咪。一輩子,永遠……


    “老爹,總之你聽我的別讓他碰電視就行。要不你陪他玩玩遊戲?上次學長不是給他買了坦克嗎?還有一些益智類的……”


    “坦克這玩意兒老爹弄弄那遙控器勉強會些,不過那些個什麽益智類的,老爹大字不認識幾個,隻能靠他自己去認了……”歎了口氣,孔老爹有些悵然。


    孔九九忙笑著圓場:“老爹你想啊,咱們寶貝那麽聰明肯定一學就會。等到我和傅景淵的事情差不多完了,我們便送小家夥去上學。不過到時候寶貝估計不稀罕從幼稚園念起了,連跳好幾級的話還能省下一大筆學費呢……”


    說笑著,孔九九總算是說服孔老爹晚上不能讓小家夥動電視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電視的插頭給拔了,然後鎖到了櫃子裏。


    “寶貝,媽咪到醫院去看你爹地,記得乖乖的和姥爺一起,晚上早點睡知道嗎?”


    小家夥見她今晚上不陪他,倒也不纏著,小眼睛裏反倒冒起了精光:“媽咪,你今晚上不迴來了?今晚上為了爹地舍得拋下寶貝孤苦伶仃和姥爺兩個人相依為命?”


    摸了一下他那顆小腦袋瓜,孔九九無奈道:“想什麽呢?媽咪隻是給你爹地送晚餐,晚上會迴來陪你睡的。”當然,按照傅景淵最近突然變得愛纏人的毛病,她還真的不知道幾點能夠趕迴來。


    小家夥卻是儼然一副明了的表情,揮舞著手催促她:“媽咪快去陪爹地吧,寶貝知道的,爹地也就是個小屁孩,需要和寶貝一樣讓媽咪照顧。”眼睛裏的笑意,愈發地深了。然後,朝著孔老爹眨眨眼,“姥爺,你說是不是?爹地比寶貝還像個孩子……”


    “是啊,生病的男人就是個大孩子……所以寶貝不能像你爹地一樣住院,更不能像你爹地一樣那麽沒出息地從樓上摔下去,將自己折騰成一副慘樣……”孔老爹顯然是對傅景淵這般驚天動地的舉動有意見,尤其是對他大晚上爬窗戶不成還那麽沒出息摔下樓的舉動極為鄙視,教育著小家夥不能向某人學習,極為鄭重其事。


    小家夥忙點頭稱是,又趕緊揮手讓孔九九趕緊閃人。


    瞧著那祖孫倆還在針對傅景淵的事情一陣探討,孔九九得了空虛忙提著保溫盒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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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心醫院。


    由於搞特殊,明明過了探病時間,孔九九還是順利地進了傅景淵所在的高級病房。


    敲門,裏頭一如既往地聽不見聲音,是一片沉默。


    她直接推門而入,卻在看到空無一人的病房時怔了下。


    “護士,裏頭的病人呢?”跑出門,剛巧碰上路過的護士,忙朝她指了指方向催問道。


    傅景淵的腳還打著石膏,根本就無法走動啊……


    “你說的是傅少吧?他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就讓他助理接走了,死活說必須出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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