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閻戈沒有表現出來,極其短暫的思索後,他改為在她臉頰上淺淺地啄了下就鬆開了她。


    柳甜心對此並沒有奇怪,在她的記憶中,閻戈這人很是清高,並不喜歡跟人太過親近,哪怕她是他的未婚妻,兩人親密接觸的次數屈指可數。


    能一迴家就抱住她給她一個頰吻,在她以往的印象中是沒有的,閻戈對這個假貨還真是好。


    不知她如果知道,閻戈和柳情真正相處的樣子,會不會氣得吐出血來。


    “這幾天還好嗎?”閻戈微笑著問道,同時踱步朝客廳裏走去。


    這問話很尋常,不親熱也不疏離。


    “挺好的。”柳甜心跟在他身後進屋,見他將脫掉的外衣遞給鷗嬸然後在沙發上坐下,她也很自然地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嗯,有鷗嬸照顧你,我也放心。”他笑著往後一靠,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身閑適地和柳甜心閑聊著。


    看著好像很正常,和一般家庭的夫妻也沒太大差別。


    可隻有天天吃狗糧的十二知道,二少今天這樣太不正常了。


    這對柳甜心來說已經算很好的“溫馨”,對十二來說,簡直冷淡得像對待一個客人,別看兩人坐在一起,閻戈卻憑借著慵懶的坐姿,避免了和柳甜心的接觸。


    而且閻二少這笑容,別人看不出來,十二卻很清楚這笑容有多假,她敢保證此時二少的心裏非但沒笑,反而還帶著怒氣。


    最最重要的是,她家二少隻要二少奶奶在身邊,就會抱抱肩摟摟腰,摸摸腦袋咬咬脖子,再不濟也會抓過二少***手來玩,跟登徒子似得,老是占二少***便宜。


    還有呢,二少的占有欲特別強,總恨不得將二少奶奶粘在他褲腰帶上,或者把二少奶奶變成小小的一個,讓他一個手一蓋,就把二少奶奶捂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給瞧。


    記得有一次,二少奶奶挽著她的手被二少看到了,那真的很正常的,可二少依然陰測測地瞥了她一眼,害得她現在除非必要,絕不會再在二少跟前和二少奶奶靠很近。


    是誰說她家二少爺不會愛人的,他愛慘了二少奶奶了好吧!


    可眼前這一幕,讓她有點想不通了。


    疑惑歸疑惑,十二擰了個抹布,光明正大地待在客廳裏,擦著一旁早就擦洗過的客廳飾品。


    她不覺得身為一個高規格的暗衛,做這等清潔會給自己的身份降價,反正她在這裏,就是全能型女傭,為此她也挺自豪的,反正二少奶奶偶爾也會跟她和鷗嬸一起做做家務,偌大的別墅,除了一周一次的鍾點工外,就沒別人了,別墅依然很幹淨整潔。


    她這邊想著二少***好,閻戈這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歐陽如意。


    “我聽說你去看她了,怎麽樣,沒事了吧?”


    “這種事哪能那麽快就好,不過歐陽叔叔已經把那私生女送走了,也算對如意一個交待吧。”柳甜心很冷靜地敘述著這件事,語調平平,柳情平日裏偽裝出來的也差不多這樣。


    有一點差別的是,柳情那雙眼睛裏,多少會稍稍泄露一點點擔心,而眼前的柳甜心,這是真正的“表裏如一”。


    閻戈笑笑,眸色卻越發暗沉,有一簇風暴在眸底裏形成。


    “你迴來後,如意照顧你挺多的,我也該去看看她,反正也很久沒去拜訪歐陽叔了。”他看似商量地說道。


    柳甜心卻眼帶嬌嗔地迴道:“我還沒見你對誰上過心。”


    “那是因為你,”閻戈放下胳膊改為朝她傾過身去,幾乎快貼上她,有意為之的低沉嗓音有著特別的魅力,“我才對她上心。”


    他這話並不是假的,他就是因為眼前這個“柳情”很不一樣,才對歐陽如意,乃至於整個歐陽家上了心。


    柳甜心卻聽出了別的意思,故作羞澀地將頭撇到另一邊:“胡說什麽呢。”


    閻戈盯著她一點都沒有紅起來的白皙側臉,笑笑地退離了她。


    “那你要現在去嗎?”柳甜心沒注意到他的退離,主動問道。


    “不急,我們可以明天再去。”在此之前,他得先弄清楚他不在的這幾天,具體都發生了什麽事,“我就是迴來看看你,馬上就得迴公司,有一堆事等著我處理。”


    柳甜心貼心地說道:“那你就別再這耽擱了,早點處理完才能好好休息。”


    閻戈挑了下眉,如果這話換做之前柳情這麽說,他一定會臉皮厚地湊過去,先把她扛到床上壓一壓,就算現在懷孕不能做太過激烈,抱抱親親解解饞也好。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一點興致都沒有,隻“嗯”了一聲就起身了:“我晚上可能不迴來,你自己早點休息。”


    “好,不用擔心我。”柳甜心應著,對於他晚上不迴這事,她非但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是好事。


    柳情可是有四個月身孕的,就算現如今從表麵上看不出大概,可要睡在一起,就很容易露餡了。


    接過鷗嬸遞給他的外衣,閻戈習慣性地掛在手臂上,直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猛然意識到哪裏不對。


    如果是柳情,她會告訴他,好不容易迴家,就先休息下再去工作。


    她會讓他在走出屋子的時候就先把外衣穿上,以免出了屋子,少了暖氣一下子被凍到。


    她會……


    他朝後看去,就見柳甜心站在沙發邊上目送著他離去,看著是有那麽點很溫馨。


    可柳情,她會過來親親他!


    閻戈轉迴身,踏出了屋子大門,走到外頭,寒風吹到他衣服單薄的身上,從不覺得這樣會冷的他,竟真的感到了冷意。


    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臉上不再是灑意不羈的淺笑,而是宛若布了一層銀霜,望而生畏。


    甚至他踏出的步子,都顯得異常沉重。


    “離城,我在老地方等你,敢晚到一分鍾的話,我保證你半年以上都別想再碰女人!”


    ……


    “簡行!”柳情醒來後,靠著床邊發了好一會呆,突然出聲叫了一聲。


    “嗯?需要什麽嗎?”一直守在她身旁的簡行趕忙迴道。


    柳情看著牆壁:“能不能找個有窗戶的房間給我?”


    她記得二樓是有一間是有窗戶的,沒有窗戶的房間,她待得好壓抑,曾經她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房間,可如今被閻戈一陣嬌寵在迴到這,她竟覺得萬分難忍。


    他說過不關她小黑屋的,她忍不住出聲要求。


    “不行!”簡行想也不想就拒絕,“你再忍忍,等過一段時間……”


    “你怕有窗戶,我逃出去或者被發現的幾率會比較大?”柳情直截了當地問。


    簡行往床邊一坐:“我知道你難受,就再忍忍?”


    以前把她關在這裏,一部分是為了他自己心裏的那份仇恨,和對柳甜心的迷戀,而現在,除了上頭的話讓他不得不繼續執行命令外,私心裏,發現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就更想重新掌握她。


    好不容易她終於又迴到了他身邊,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和閻戈有任何的接觸,慢慢地,她就會是他的了,就像一開始那樣。


    見他看著她的眼神裏有越來越瘋狂的征兆,柳情暫且忍耐了下來,翻身躺在床上:“我想休息了,請你出去。”


    簡行在床邊坐了好一會,才起身出去,拉上門,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鎖上了。


    不要怪我柳情,我這也是為你好!


    可他永遠不會知道,在這沒有窗戶的房間,連門都關上後,哪怕是白天也都是一片黑暗的。


    有一間小小的衛生間,但衛生間裏也沒有窗戶,隻有一個排氣扇。


    在這樣的地方裏,會是怎樣的折磨!


    柳情從床上坐起,屈膝雙腳,兩手扒著頭發,強自忍耐著對黑暗房間的恐懼,閻戈說她有幽閉恐懼症,可她的床邊,再沒有他為她準備的不會刺眼的台燈了,黑暗中也沒有閻戈這個人形抱枕讓她可以抱著,為她驅除所有的恐懼。


    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忍,就算不是為了那幾乎看不到的一絲能再見到閻戈的希望,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簡行並沒有開口提出要怎麽處理她的孩子,所以她盡量不讓自己跟他反目。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特別是在這樣的地方。


    閻戈,我在這裏,你聽到了嗎!


    閻戈再一次捂住了胸口,蹙起了眉頭。


    “怎麽,覺得我剛跟你說的有什麽不對嗎?”金離城見他麵色突然變得難看,便停了下來反問。


    “沒什麽。”閻戈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你接著說。”


    “我說的也差不多了,歐陽勝當年確實和一個女人生了個私生子,一直養在外頭,這都十幾二十年了,也不知道想些什麽,這時候才要帶迴來?”金離城“嘖”著搖搖頭,喝了口酒。


    他們現在在一家不怎麽起眼的酒吧裏,裏麵的裝潢一般,酒也一般,連客人都不多,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偏偏還沒倒閉。


    閻戈把他叫過來,先問他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是不是有發生什麽事,然後就是關於歐陽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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