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柳情還能跟閻戈拚一下,沒多久,她就潰不成軍了。


    感覺自己像在雲浪間翻騰,一會上一會下,被折騰到筋疲力竭時,腦海中隻剩下三個詞:


    混蛋,王八蛋,大禽(和諧)獸!


    ……


    饜足的閻戈繼續開著車,本來想迴附近的別墅,後來想了想,還是開車往閻家山走,決定還是迴閻宅。


    今晚是他的求婚之夜,他覺得跟結婚之夜同樣的寶貴,不能浪費。


    副座上,柳情還在睡,衣服已經被閻戈穿上,身上還蓋著毛毯。


    迴到閻宅後,閻戈先從車裏下來,接過等在一旁的仆人準備好的風衣,再轉到副座車門,將剛醒過來還有點蒙然狀態的柳情牽下車。


    將風衣披在她身上,讓仆人不用跟著,他自己摟著柳情往車庫外走去。


    晚上,還是在山上,氣溫會更低一點,所以閻戈早早讓人準備好保暖的風衣,然後帶著柳情到他們之前去過的,寵物林裏靠近陡坡的那片草地。


    其實,閻戈這次倒也沒做什麽,他隻是和柳情坐在上次那個地方,那兩隻狼這次蹲坐在裏他們很近的地方,他摟著柳情,看著夜空上的星星,底下,是被樹木遮擋大半的山莊。


    柳情也沒多問,原本以為閻戈又想做什麽,但來了之後,他隻是攬著她坐在斜坡邊上,她便以為閻戈隻是想兩人在這裏獨處一會。


    她自己也挺享受的,吹著風,窩在閻戈懷裏,他的體溫暖著她的,一點都不冷。


    她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怎麽樣,所以她很喜歡這樣的時候,兩人就這麽靜靜抱在一起坐著,甚至渴望著時間能就這麽停止,明天永遠不要到來,她就沒有那麽多痛苦的難以選擇了。


    戀愛中的女人都很傻,她自己也覺得。


    她一邊偷著樂呢,一邊將腦袋擱在閻戈肩上,看到閻戈身後那兩隻狼,還心情好的偷偷對它們扮鬼臉。


    然後,天突然就亮了!


    柳情一臉懵逼地轉迴頭,就看到斜坡底下的林木都亮了起來。


    也不是,是那些葉子上都掛了燈,那些燈都亮起來後,整個坡頂就宛如白晝。


    這不是重點,所有的燈排列都是有順序的,他們從上麵看下去,正好能看清楚,那是分明是排出了兩個字,一個“戈”個一個“情”!


    柳情從閻戈的懷裏站起來,直眼看著那兩個被勾勒在一起,像在牽手的兩個字。


    閻戈也站起身,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離城說,女人都喜歡浪漫。”


    他是很不屑做這種事的,可如果是柳情的話,看見她驚喜的表情,再愚蠢的事情,都覺得是值得的。


    “為什麽是這兩個字?”柳情喃喃地問著,她想到戒指上的字母,也是戈和情。


    不是應該“甜心”嗎?


    閻戈親親她的臉頰:“對我來說,我找迴的,是失蹤這兩年的你,我愛上的,是失憶的你,柳情這個名字,對我的意義是不同的。”


    事實上,他更想用她的真名,可現在還不行,後來想想,他認識她時就叫柳情,那麽這個名字,就算是他們的紅娘吧。


    柳情不禁握緊他環在她腹部上的手,她知道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失憶前的我,和失憶後的我,讓你選的話,你會選擇哪個?”


    閻戈將她轉過身來,借著那些燈光,他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我隻選擇你,此時此刻,我眼前的你,隻有你!”


    柳情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往下掉,可是,眼淚掉下來的瞬間,她踮起腳尖撲向他,摟住他的脖子。


    夠了,夠了!


    對她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哪怕明天要麵對的是地獄,哪怕明天要上刀山下油鍋,對此時此刻的柳情來說,都沒什麽可怕的了。


    “傻瓜,你哭什麽?”


    感受到脖子上的濕潤,閻戈哭笑不得地摟緊她:“你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


    “高、高興!”她哽咽著迴答。


    “高興還哭呢?”


    “不高興我還不哭呢!”她耍橫,抱著他不鬆手。


    閻戈笑,臉貼著她的發,輕籲口氣,溫馨地喚著:“老婆!”


    “嗯?”


    “我們結婚吧!”


    他在知道柳情近來的目標,就是要結婚時,他有過抵觸,也沒想好是不是真要和這個女人結婚,他是喜歡她,而且越來越喜歡,可她畢竟是騙子,在柳情不確定將來時,他自己也不確定。


    更別說,陪在他身邊的伴侶,一生隻有一個。


    可是那天晚上,她歇斯底裏地從房裏跑出來,他忽然意識到,他的喜歡,已經到了不想放手,不可能放手的地步了。


    他自己什麽心性他很清楚,感情這種東西,確實很麻煩,除去柳情,這輩子他絕不會再第二個人身上嚐試。


    既然如此,那就結婚吧,因為不可能有第二個讓他想結婚的人選了。


    柳情沉默了好幾秒,才很小聲卻很堅定地點了頭:“嗯!”


    第一次覺得幾秒鍾很漫長的閻戈,滿意的笑了。


    你注定屬於我,隻屬於我!


    ……


    柳情過了很美麗的一個晚上,甚至睡著後,她難得的做起了美夢,夢見她和閻戈步入禮堂,周圍是各種盛開的鮮花,鼻翼間充斥著玫瑰開到快腐爛時,那種糜一樣的香吻,她想她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味道。


    可是,當牧師問她是否願意嫁給閻戈時,突然衝進來好多人,之後的場景有點熟悉,她好像夢見過,又好像沒有。


    夢裏很混亂,她自己都還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也不知道為什麽手中會出現一把槍,最可怕的是,她淚流滿臉的,將槍口對準了閻戈!


    “砰”的一聲,她驚醒過來,發現是手機在響。


    她頭痛欲裂,很不想理會那不停再響的手機,用手肘擋在眼前,阻擋著從窗簾上滲透進來的一點陽光。


    好一會,她才不得不伸手拿過不依不饒的手機,劃過接聽。


    “喂!”有點衝的口氣。


    “剛被求婚不是應該開心嗎,你這聲音聽起來,可不像一個即將做新娘子的人!”


    柳情空出一手揉了揉太陽穴,簡行的聲音,讓她的頭更痛了:“你難道不知道起床氣嗎,一大早的,你能不能消停點?”


    “我以為你會興奮得睡不著。”


    簡行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壓抑著什麽,而且這句話,怎麽那麽有酸味?


    柳情慢慢地坐起身:“你想說什麽?”


    “沒有,我這不是來恭喜你嘛,我以為你還要和閻戈再磨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成了,寶貝,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柳情麵冷聲冷地說道,“他隻是,給了我個戒指,什麽時候真會結婚還不一定,說不定還會拖一段時間。”


    最好越拖越久,那樣的話,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和閻戈多在一起一些時間。


    而且,被簡行激發得頭腦清醒的她,想到真結婚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怎麽來對付閻戈,她再沒有昨晚被求婚時的喜悅了。


    說這樣的話,她本以為簡行會不高興,可他隻沉默了幾秒,就反過來安慰她:“這事確實急不得,你盡力而為吧,自己多注意點,別被抓到什麽馬腳。”


    柳情有點詫異他會說這樣的話,不過還是沒有什麽情緒波瀾地迴答:“嗯,我知道。”


    然後又接著道:“沒什麽事,我掛了。”


    她說著,就要掛斷,他突然道:“等等。”


    “還有事?”


    “……別陷下去。”


    “什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誰聽得明白。


    “我讓你別陷下去,你和閻戈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實話告訴你,他和甜心從一開始就沒多少真感情,頂天了就是一點青梅竹馬的交情,他現在又怎麽可能多愛你?他是閻戈,知道閻戈兩個字代表什麽了嗎,除了權勢、金錢,就隻有四個字,‘鐵石心腸’!”


    柳情拉下臉來,抿著唇聽到這,忍不住冷聲反擊:“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


    “我是給你打預防針,閻戈是很多女人的美夢,可是誰知道美夢不會伴隨著噩夢驚醒,你覺得呢?”


    “把你的預防針省省,”柳情冷笑,“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是要做什麽,我很清醒!”才怪。


    “那最好!你也別怪我多嘴,我是不想你受傷!”


    “這位先生,”柳情幾乎想大聲嘲笑他幾句,她連音量都變大了幾分,“你是不是忘了,我現在為什麽會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顆心,已經被你親手刺成千百個洞?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它到現在都沒有愈合過!”


    柳情因為激動,胸口微微起伏,電話那邊的簡行,也不再吭聲。


    “我想您是沒什麽事了,有事再說,再見。”


    她動作迅猛地將電話掛了,再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後往前趴在了被子上。


    有句話簡行說對了,美夢一般都伴隨著噩夢被驚醒,好了,昨晚的美夢,現在徹底醒了,就不能讓她多美一會嗎?


    不對……柳情忽然又坐了起來,動作太快導致太陽穴又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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