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聽到“衛哥”這稱唿,衛淨立馬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虎頭趕緊自打了下嘴巴:“我是說淨哥!”


    因為衛哥聽起來像偉哥,所以衛淨從不讓人這麽叫他,虎頭一看衛淨麵色不對就馬上改口,略帶討好地笑著解釋:“你看,這不是這小娘們連個盆子都端不好,把酒灑在我身上了嘛,我也是替你教訓教訓。”


    “替我教訓?”衛淨仿佛畫了眼線的眼角一挑,“是弄濕你的衣服,說來也是酒吧的不好,該賠償你多少自然會賠給你,但我的員工,該怎麽教訓,就不勞煩別人了,你說是吧?”


    “是是是,是我多事,是我多事!”


    衛淨嗤笑一聲:“行了,我看虎哥你估計也是喝多了,要不早點迴去休息?”


    “對對對,我說我怎麽暈了,哈哈,這就走,我這就走……”


    看樣子,一場鬧劇很輕鬆地就被衛淨解決了,不見刀不見血,也算給了那個虎頭一個台階下。柳情見事情完了,便朝葛繪呈看去,隨即瞳孔瑟縮!


    瞧她看見了什麽!


    在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衛淨那邊時,葛繪呈不知何時手中拿了一把匕首,決絕而帶著恨意的目光看的不是那個虎頭,而是衛淨。


    柳情當時根本來不及去想這是為什麽,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是衛家好像很厲害,連閻戈和衛淨說話時,都帶了幾分客氣,不說葛繪呈很難成功,她就算成功了,下場估計也不好過。


    更何況,在柳情二十幾年的平民生活裏,殺人就是錯的,她認識的那個葛繪呈,是帥氣而灑意的,而不是此時眼裏的瘋狂和決絕。


    所以,在葛繪呈邁步朝衛淨走去時,柳情也動手朝她趕了過去,在葛繪呈想要出手時,先一步握住了葛繪呈的手腕。


    她想要阻止葛繪呈做這等不理智的事情,可是葛繪呈似乎一心就隻想殺了衛淨,因此哪怕被柳情拉住,她隻頓了一秒,依然不管不顧地想要舉起匕首朝衛淨刺去。


    衛淨已經察覺不對地轉過身來了,柳情嚇得想要擋住葛繪呈時,她們的跟前就多了閻戈。


    他背對著,擋住衛淨視線的同時,也對葛繪呈說道:“行了,沒事了。”


    這在衛淨和旁人看來,就是柳情安慰地拉著葛繪呈,而閻戈也幫著勸解一句,沒什麽問題。


    不過衛淨目光還是閃了閃,他一把搭上閻戈的肩膀,取笑道:“道上人都說閻二少最不講情麵,也最不喜歡多管閑事,今兒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倒舍得管管不相關的人了?”


    閻戈側過身看他,皮笑肉不笑地:“沒辦法,老婆的朋友,我要不管管,迴去還得跟我鬧。”


    “是嗎?”衛淨曖昧地朝他擠擠眼,“閻二少也是個妻管嚴啊?”


    閻戈笑笑,沒有迴答,算是默認,可他那淡定坦然的模樣,連衛淨也再說不出別的。


    互相調侃兩句算是意思意思,要是過了就不好了,他和閻戈可沒好到那種程度,頂多算相識,甚至還有點敵對的意思。


    而在閻戈和衛淨說話間,柳情已經搶過葛繪呈的匕首,並拉著她對衛淨說道:“她衣服也髒了,我帶她去衛生間。”


    衛淨本還想說,他還得對這等不著調的員工給予處罰,可對上柳情麵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臉後,那些話在嘴裏繞了個彎,還是同意了:“那先去吧。”


    處罰什麽的,可以晚點再來。


    哪怕是開除,給人點整理著裝的時間也沒什麽。


    隻是……他看著被柳情拽走的葛繪呈,心裏藏著疑惑,他總覺得在哪見過這位員工。


    “看什麽看!”金離城一向是最不講究的,也不管衛淨是敵是友,上前就攬住他的肩:“行了行了,走,我們喝幾杯啊!”


    金離城是這個圈裏有名的浪子,看似不拘小節又帶著貴氣,好像和誰都能成為朋友,好像和誰都能玩得開,愚笨的人以為自己真有幸交到了這麽好的朋友,聰明點的會覺得他看不透,通透的人才會知道,金離城至始至終就沒有過真心。


    哦,也不能這麽說,至少他和閻戈的兄弟情誼做不得假。


    聰明人不會去揭穿他,更何況,金離城也沒做錯什麽,衛淨笑笑,也不拔開金離城的手,跟著他們到了二樓,還爽快地說今天他請客。


    當然,在場有誰在乎過這點酒錢呢。


    此時,女廁裏!


    “你為什麽攔著我!”一進女廁,葛繪呈一把甩開柳情的手,低聲斥吼。


    柳情沒有急著迴她,她先將女廁的門掛上清潔的牌子,關上後順便鎖上,隨後才對上葛繪呈:“我為什麽不能攔著?”


    葛繪呈氣得吹了口額前的劉海,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後,才朝柳情諷笑:“我怎麽不知道,你會是多管閑事的人?”


    “我也不知道,你是個衝動的人!”柳情口舌上也不輸人,況且她也沒說錯。


    葛繪呈看著帥氣,酷酷的,別以為這樣的女生就比較容易衝動暴怒,其實從前幾次的相處中,她知道葛繪呈其實很個心很細,也很理智的女生。


    特別是,等她迴想起剛才的事後,就不難猜出,葛繪呈是故意挑釁那個虎頭的。


    衛淨的話裏說過,虎頭今晚會在這裏,是得到他特許的,也就是說虎頭算是衛淨的客人,如果虎頭有什麽事,應該也在酒吧裏的衛淨一定會出麵處理。


    這些都是經過計算的,也好好調查過,可見葛繪呈心細,但偏偏又拿著匕首想在人亂的時候,殺了衛淨,這前後很矛盾,想來這衛淨跟她是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是怎樣的人你又怎麽會知道?”葛繪呈冷笑一聲,“總之,別多管閑事!”


    她撥開擋在她跟前的柳情,走到門口想開門離開。


    “我想應該沒有人那麽蠢,想殺一個人,結果那人沒死自己卻死了。”柳情在她的手碰到門把時,淡漠地開口,“當然,你想送死那是你個人的事,記得下次別在我眼前做,要不然說不定,我又閑得沒事去管你的閑事了。”


    葛繪呈頓住,她微微側過身子,但最終沒有再轉過來,直接開了門出去了。


    柳情看著重新關上的門,搖搖頭。


    倒沒怎麽糾結,畢竟她盡力了,對方自己想不明白,她能救得了對方一次,幫不了第二次。


    柳情小小逗留了會,也準備迴去了,可走到門口時,門就猛地被從外麵推了進來,她以為是別的女人要進來上廁所,卻看到簡行快速走進來後,又迅速地把門鎖上。


    柳情的臉馬上就黑了。


    “你來這做什麽!”她冷著臉問,身子已經自動緊繃。


    “你說我來做什麽?”


    “我們不適合在這裏見麵。”柳情說著,就要越過他離開這裏。


    可前一刻還彬彬有禮的簡行,下一秒就發了狂,一把掐住柳情的下巴,將她往後推,直到撞到洗手台邊,俊秀的臉上,陰霾得連笑都有點扭曲:“寶貝,我發現你越來越不乖了,你說我該怎麽對你,才能讓你記起之前那個乖乖聽話的你?”


    柳情原本是憤怒地瞪著他,可他瘋狂的眼神,讓她想起過往的那些不堪,以其讓自己的固執換來對方的折磨,最好的法子就是讓自己假裝軟化、聽話!


    這個道理柳情在之前就深刻明白,隻是最近被閻戈寵著,讓她有點嬌氣了。


    她當下垂下眼簾,掩飾眼底的情緒,強硬的聲音也軟下不少,隻是被捏著下巴,話有點說不順:“要、要是弄了、什麽指痕,閻戈、會問的。”


    之前在閻宅,他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弄出了指痕就讓閻戈疑惑過。


    簡行輕哼一聲,倒也放開了她,饒是如此,柳情的下巴依然有些發紅,在白皙的皮膚上特別明顯。


    簡行見了,又心軟了,伸手想要撫摸,柳情卻本能地閃開了。


    他的手在空中尷尬地停住,眼底閃過戾氣,但他最終沒再碰柳情,翻了個身,和柳情一起靠在洗手台邊,然後掏出一根煙,點上。


    柳情摸著下巴,想退開一點,可想到這動作,可能會再激怒好像有雙重人格的簡行,還是站在那沒動,也沒多說一句。


    簡行很少抽煙,他是個醫生,對煙酒很有自律,隻有在心裏特別煩躁的時候會抽上一根。


    不過話說迴來,包括閻戈在內,這些算得上他朋友的人,都沒有煙癮。


    柳情陪著抽了一會的二手煙,才聽到簡行開口:“目前來看,閻戈應該還沒懷疑你的身份,不過就算他知道了,想來他也會暫時留著你,避免夜長夢多,你要加快速度了。”


    柳情一僵,隨即猛地轉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簡行吐出嘴裏的煙,靜默片刻,便很堅定地告訴柳情:“你和閻戈這婚,該結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簡行在最後三個字時,說得雖然有力,卻顯得艱難。


    可柳情已經無心理會這個了,她瞳孔微微瑟縮地看著簡行的側臉,然後慢慢地轉迴來,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首席摯寵冒牌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斤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斤梅並收藏首席摯寵冒牌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