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也懶得理會她,隻撐了傘轉身離開:“一個時辰後,前花廳見。”


    霍二娘看著楚瑜的背影,笑嘻嘻地揮手:“成,耽擱不了你瀉火的時候!”


    楚瑜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沒好氣地地轉頭瞪了眼霍二娘,轉身加快步子轉了出去。


    霍二娘笑了笑,再次看了看天色,臉上的笑意卻是淡了許多,長久地看著那幽暗濃厚的雲層,也不知在想什麽,更不覺得自己穿著這般單薄會受寒。


    約莫兩刻鍾後,她才輕歎了一聲,又轉身迴了房間。


    雖然她自幼生活的環境和所練的魔功讓她不懼寒冷,但是房間裏燃著炭盆的溫暖氣息迎麵而來,還是極為舒適的。


    霍二娘半眯了深邃的藍眼,隨後撥了撥頭發,卻定自己頭上身上沒有雪花之後,便爬上了床,鑽進被窩裏,然後一點不客氣地從背後樓過被子裏疲憊睡著的人兒,直接把臉埋進他赤luo性感的頸窩裏,深深嗅聞了一下,隻覺得自己每個冰冷的毛孔都舒緩開了。


    “小水兒……。”她輕喃了一聲,肆無忌憚地摸了摸懷裏男體腰腹間那溫熱光潔又幹燥的皮膚,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向下摸索,隻溫柔地輕啄了下他的肩膀,抱著他閉上眼睡了過去。


    她喜歡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這讓她覺得溫暖。


    聽著身後抱著自己的人唿吸漸漸平穩,一直被抱著的水曜慢慢地睜開他的線條精致得像女孩子的眸子,眸光裏閃過幽冷而若有所思的光,隻是最終又自嘲一般地彎起唇角笑了笑,也再次閉上眼,卻無意識地將身子更貼近身後那妖嬈非常的身軀。


    ……*……*……


    議事堂


    “這是這次的血,你們仔細,莫要撒了出來,累及自己和旁人。”楚瑜將手裏的一隻小盒子遞給了唐鼎天。


    唐鼎天眼裏一喜,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將那盒子接了,隨後看向楚瑜又有些不自在的慚愧之色:“我們尚且幫不到掌門何事,卻還要傷了掌門的身子,實在是……。”


    他有些說不下去,唐門遭遇上次重創之後,本家幾乎全滅,如今形同一盤散沙,如今還容易才收拾出了些局麵來。


    楚瑜看著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唐護法不必往心裏去,不過是偶爾割破點皮罷了,傷口淺薄,但我既然同意接納掌門一職,雖然我不在唐家堡長大,也無法成為你們以往裏那種合格的掌門,但卻明白什麽叫做一諾千金。”


    唐門眾人聞言,皆心中感動,唐鼎天不是個善於言辭之人,此時也抱拳深深一揖:“是,但凡門主之命,屬下等必不敢不從。”


    楚瑜抬手扶起他,微微一笑:“我這裏有一件事正要交托唐護法。”


    唐鼎天一怔,隨後頷首:“掌門,請說。”


    唐鼎天一把年紀,氣勢非凡,叫著楚瑜掌門仿佛一絲怪異和違和,但是聽起來卻又仿佛理所當然。


    楚瑜屏退左右之後,斟酌著道:“我想知道我們門中可有什麽起死迴生之藥,能讓重傷不治的人活了下來,但是又從此留下極為嚴重的後遺症,如懼潮冷,如害怕熱,或者渾身很痛之類的症狀,也許還有些別的後遺症也未可知。”


    這個問題,她問過瑟瑟,隻是那丫頭年紀太輕,很多事情畢竟是記不得了。


    唐鼎天聞言,蹙了下粗狂的眉,想了想:“起死迴生?我唐門地宮裏確實有不少秘藥,但是能達到起死迴生的並不多,隻那些幾種,而大部分這種藥物其實也算是天下奇毒,自然多有後遺症,您這般形容,屬下還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哪種。”


    說罷,他看向楚瑜,正色道:“可是掌門人身邊的人受傷?”


    他不知又想起什麽,瞬間眼色一變,驚疑不定對著楚瑜道:“難道是掌門……。”


    楚瑜見他緊張,便搖搖頭笑道,:“不是我,但確實是幫我的朋友問問。”


    她記得老金和唐門上任掌門關係極好,好到能將藏海圖托付其手上,那麽琴笙服下的藥物也許大部分是唐門所出。


    金大姑姑一直很少與她談起琴笙那一場病痛,仿佛總有些諱莫如深,她又有些不願觸動琴笙想起過往的舊事,也隻好自己私下打聽一二。


    唐鼎天仔細地看了看楚瑜的模樣,方才點點頭放鬆下來:“不是您就好,這些日子您去了海上,不知門中人多懸心,不過若是您的朋友,屬下需要為他把把脈才知道。”


    楚瑜一愣,隨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算了,我也就是一問罷了。”


    唐鼎天見楚瑜不願細說,便點點頭,也不說破,隻遲疑著歎道:“但這些虎狼之藥,雖然能一時救命,當時各自留下的後遺症都不同,不過大部分用了這些狠藥的人,都是無法誕育子嗣的。”


    楚瑜聞言,梭然神色一僵——什麽?


    唐鼎天看著楚瑜臉色變幻,一陣青一陣白,不禁也是一驚,便道:“掌門……怎麽了?”


    楚瑜頓了頓,看向唐鼎天,眼神有些飄:“沒什麽,隻是有些震驚,竟會讓人無法誕育子嗣麽……莫非會令女子宮寒或者別的什麽?”


    唐鼎天雖然擔心,但還是摸著胡須道:“並不隻限於女子,也不止限於宮寒,而是男女都多半無法誕育子嗣。”


    楚瑜愣了愣,忽然想起了出門前,琴笙的表情,還有他在船上提及子嗣話題時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頭有點發漲。


    唐鼎天見她表情不對,便有些擔憂地道:“可是屬下說錯了話?”


    楚瑜沉默了半晌,才迴過神,搖搖頭,笑了笑:“不,沒有什麽。”


    隨後,她若有所思地轉開臉,看向窗外瑟瑟的飛雪。


    ……*……*……


    馬車迴到乾坤院的時候,門房裏早已備下了暖暖的小轎一路將楚瑜接進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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