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立刻起身左右看看,見仍舊無人過來,便拔腿就朝著宮少宸所在地衝了過去。


    雖然這裏的繡房最偏僻,但是火燒了那麽久,也不知為什麽曜司和琴學的人到現在為止似都沒有發現起火,沒有任何人來救火。


    這並不符合曜司那種無所不在的探子作風,但是這對於她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楚瑜盯著宮少宸片刻,確定他還在昏迷後,立刻就彎腰,將宮少宸身上的水被給扔了,然後彎腰,雙手熟練地穿過宮少宸腋下,在他胸前十指交叉扣緊。


    調整好自己的姿勢,確認宮少宸的身體和地麵的角度後,楚瑜立刻身子微微一抬,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敏捷將宮少宸拖到了琴笙的身邊。


    托在衙門裏,她經常拖被殺威棒打暈犯人的福,姿勢熟練,這會子拖個大男人輕鬆得很。


    當然……


    被拖的那個,傷勢可能因為磕碰更慘重,但是……那關她何事?


    楚瑜全當聽不見宮少宸在昏迷裏都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悶哼,隻將他擺在琴笙的身上,冷靜地將那染滿了血的木棒塞進他右手裏。


    她打量了片刻,又弓下身子仔細地調整宮少宸和琴笙的姿勢,一個的手抱著另一個的腰,一個捏著一個的喉嚨——讓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互相毆打之後,纏綿在一起相愛相殺,嗯……昏做一團的樣子,雖然姿態看著有些曖昧。


    如此一來,琴笙和宮少宸被發現之後,第一感覺就是雙方戰過一場,兩敗俱傷。


    依照這兩個人的性子和在繡房裏就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狀況,琴三爺就算懷疑什麽,也絕不會屈尊問宮少宸;而宮少宸就算明知琴三爺的傷不是他所為,也不會去向琴笙解釋,畢竟他被琴笙揍慘了。


    兩人若是烏眼雞一般鬥做一塊,最好兩敗俱傷,都沒有時間找她麻煩。


    至少——曜司無法集中太多的精力來追捕她這個路人甲。


    確定好姿勢沒有太大問題,她便蹲下身子,開始在兩人懷裏掏摸,琴笙懷裏什麽都沒有,但是宮少宸的懷裏卻摸出來一些奇怪的令牌一樣的東西,上麵雕刻著一個穿著奇怪的女神神像。


    她瞅著有些眼熟,卻又覺得不像中原的神祗,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神明,便隨手將那些令牌塞了迴去,將宮少宸的錢袋子給摸出來,打開看了看。


    裏麵的燦爛金光讓她很滿意地將錢袋收入懷裏,蹲在一邊拍了拍宮少宸的臉:“就當是我救你的利息了!”


    隨後,她立刻起身撿了樹枝將地麵拖曳的痕跡全部清掃幹淨。


    待處理好‘犯罪’現場之後,楚瑜瞅著還是沒有人來救火,心中雖然愈發奇怪,更多卻還是慶幸——果然天助我也!


    她垂下眸子看著眼臉色蒼白如紙的琴笙,清亮的大眼裏閃過複雜黯淡,隨後卻彎起唇角,笑容清冷疏淡:“三爺,我和你的賬兩清,從此最好天涯海角,後悔無期。”


    他的曜司拘禁了她半年,叫她吃了多少苦頭,有家歸不得;她原想要殺了他,卻最終還是沒有下手,卻給他再留了一道重傷。


    很好,再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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