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深入的方式,打開她的身體,希望有一顆種子,能在她的體內生根發芽。


    他把枕頭墊在她的身下,故意說這是一種新的體驗方式,其實是為了能讓小蝌蚪們更快更好地留在她的體內,早早地完成他們的使命。


    他故意讓她在床上墊高一會兒才帶她去清洗,對於毫無經驗的葉傾城來說,這滿滿的心機全被當成了溫柔體貼。


    隻是思來想去覺得裝懷孕的日子太痛苦,所以在他摟著她入睡的時候,她又不甘心地拿眼睛瞪著他,餘怒未消。


    他把手掌橫在兩個人之間,故意不看她。


    起身關了床頭的壁燈,他狡黠地笑了。


    瞪吧瞪吧使勁瞪吧啊,我看不到了呀看不到。


    聽著他在黑暗中發出均勻的唿吸聲,她的心中不由得軟了下來。


    其實要一個寶寶也不是不好,如果真的能夠懷孕,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隻是如果被張媽發現她現在還沒有懷上,那該如何跟老爺子交代啊?


    心情一直無法疏解的她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陸沐白又夢見了那個男孩,他在陽光下對著他笑。


    看不清他的模樣,太陽耀得他睜不開眼睛,他用手擋了擋,隻看見他那一排閃著光的牙齒,細細密密的像一顆顆閃亮的珍珠。


    「你今天又調皮了,老師都告家長了,媽媽很生氣,她很不喜歡你。」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分不清這聲音來自何方,不知道是從哪裏傳過來的。


    「不喜歡就不喜歡,反正她也不是我們的親媽!」似乎是賭氣的話語,帶著委屈和倔強,不屑一顧地繼續迴響著。


    他轉過身,四處尋找著,隻看到頭頂似火的驕陽,還有那耀眼的光芒。


    「為什麽?為什麽愛我的人都離開了?為什麽?」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大聲喊。


    「因為你是個煞星,你命裏註定沒有人疼愛,你剋死了你的父親,剋死了你的奶奶,我們決不能留你……」女人聲嘶力竭的吼聲在耳邊激盪,讓他不由得心生恐懼。


    「我不是,我不是……」


    他在恐懼中醒來,咻地睜開眼睛,剛才的一幕就好像在現實中真真切切發生過一樣,他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細細地迴味著。


    夢裏是兩個男孩子嗎?一個哥哥,一個弟弟。


    那麽他是誰?他是夢中的一員嗎?如果是,他是哥哥還是弟弟?


    陸家就隻有他一個後代,並沒有哥哥或弟弟呀,那夢裏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幻呢?


    如果是虛幻,為什麽夢中三番五次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打開心門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做夢,難道真的如詹姆斯所說,自己在刻意排斥恢復記憶嗎?


    他起身,打開手機屏幕,靠著上麵的亮光,走到了書房。


    看了看時間,覺得詹姆斯還不能休息,於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陸,什麽事情?這個時間,你們那裏應該是深夜了吧?」詹姆斯生硬的中國話從裏麵傳過來,聲音有些沙啞。


    「剛才做了一個夢,和催眠時出現的夢境很相似,是兩個小男孩,好像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我覺得這是你的記憶在復甦,你可以去找知道你童年的事情的人詢問一下,理清頭緒,這樣對你恢復記憶才有幫助,千萬不能排斥,越排斥你的問題就越嚴重。」


    掛斷電話,陸沐白仔細斟酌著詹姆斯的話,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詢問一下張媽了。


    這個時間,估計張媽已經睡下了。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下樓敲開了張媽的門。


    睡眼惺忪的老人一看陸沐白還沒有睡覺,心中突然一驚,臉色變了變:「白少,怎麽了,是不是少奶奶那裏有什麽問題?」


    陸沐白搖搖頭,給了老人一個寬慰的笑容。


    他雙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把她推到床邊,讓她躺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頭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人聊著天。


    「張媽,等葉子有了寶寶,你就留在這裏給我們看孩子好不好?」陸沐白握住老人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那當然,那是我的福氣呀,從小把你看大,現在又看小少爺,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呀!」張媽眼中噙著淚花,激動地說。


    「張媽,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嗎?」陸沐白眸色沉了沉,眼睛看著張媽的臉,忽然問道。


    張媽微微一怔,垂下眼瞼,從陸沐白手中撤迴自己的手,兩隻手合在一起,不安地搓了搓。


    陸沐白看出張媽神色的變化,她不停交搓的雙手,讓他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


    「怎麽了?是不是我小時候很調皮,沒少惹你生氣?」為了不引起張媽的懷疑,他笑了笑,用力握住她不停交搓的雙手。


    「沒,沒有……」張媽勉強笑了笑,臉色有些發白。


    」我爸就我一個孩子嗎?為什麽當初他們不多生幾個?


    「啊,就……就你一個,老爺和太太那時候正好是創業初期,公司剛剛初具規模,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打理,根本忙得顧不得多要孩子。」張媽說話的語氣越來越緊張,神色有些慌張,非常不自然,這就更加引起了陸沐白的懷疑。


    看張媽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的吧。


    「張媽,你怎麽看上去那麽緊張,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陸沐白狐疑地問道。


    「白少,我一大把年紀了,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呢?你是出國太累了,趕緊迴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公司嗎?」


    張媽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眼看時間也確實不早了,他給張媽掖了掖被子,自己安靜地退出了房間。


    看來,想從張媽嘴裏套出話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陸家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不讓他知道呢?


    是什麽事情,讓他的爸爸竟然能封住悠悠眾口,合夥來隱瞞他呢?


    他越想越覺得困惑,越困惑就越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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