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當然聽過曹操了,但是這句話是啥意思呢。


    “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自己體會。”


    盧師傅立馬把煙頭按在旁邊的草地裏,戴上帽子,收拾飯盒。


    “江晚,首長,我走了。”


    盧師傅背著飯盒,大步地離開了,生怕有人在背後喊他。


    拓跋野瞪著眼睛看著江晚,“在背後都說我啥了?”


    “說你傻,說你笨。”


    拓跋野氣的想捏捏她的臉,“胡說,我哪裏傻,哪裏笨了。”


    江晚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快點去幹活。”


    “我是首長。”


    江晚把一個短的木頭棍子,遞給了拓跋野,“你用這個。”


    拓跋野看著別人都是長的,他是短的。


    “我的怎麽是短的?”


    “因為你是首長,你特殊。”


    拓跋野蹲在地上,學著其他戰士開始插洞。


    插了一會之後,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媳婦,我想起來了,我還有工作的事要做呢。”


    “哦,是什麽事呢?”


    江晚站在他後麵,雙手抱著胸,斜著眼看他。


    “很重要的事情,我想起來了,我馬上就得走了。”


    江晚笑著走到拓跋野跟前,輕輕到摸上了他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擰。


    拓跋野疼的,臉都扭曲了。


    但是那邊還有很多戰士,自己不能叫出聲。


    “媳婦,迴家在收拾我,我現在真的得走了。”


    拓跋野忍著胳膊上的疼痛,騎著自行車也走了。


    江晚看著離開的拓跋野,忍不住對著他比了個愛心。


    在戰士們和江晚奮力配合的情況下,一畝地的西洋參總算是在黑天之前種完了。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在海平線。


    海風微微吹過,很舒服。


    江晚扛著木頭棒子,其他戰士扛著鐵鍬,大家走成一排。


    一邊走,一邊唱,“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江晚很開心,她雖然不能成為真正的軍人,但是每天和戰士們在一起,她仿佛也感受到了軍營的快樂。


    幾個人就這樣走到了部隊,江晚很累,晚上不準備迴去做飯了。


    她想在食堂打點飯迴去。


    拓跋野正拿著飯盒打飯呢,看到江晚來了,立馬把她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


    “累了吧。”


    江晚點點頭。


    盧師傅特意給他們的飯盒裏,多打了點肉。


    “江晚,你這懷孕了,這樣太辛苦了。”


    江晚其實沒幹什麽,隻是看著大家幹了。


    但是她畢竟懷孕了,不能抻到肚子。


    因為她知道,80年代,醫療水平真的沒那麽先進。


    女人生孩子,其實也挺難的,一旦有事,剖腹產的技術還沒成熟,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盧師傅,謝謝你。”


    “我看你臉都白了,快點迴去吧。”


    拓跋野聽到盧師傅說江晚臉都白了,他趕緊看了看,好像確實是白了。


    “媳婦,你沒事吧?”


    “沒事。”


    江晚剛說著沒事,人一下子就要滑倒了,拓跋野眼疾手快地把人抱到了自己懷裏。


    “媳婦,媳婦。”


    盧師傅扔下鍋鏟,立馬去找秦軍醫。


    拓跋野從來沒這麽慌過,他看到江晚暈倒了,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真的怕了。


    “媳婦,你說話,江晚,你別嚇我。”


    其他戰士們看到江晚暈倒了,也趕緊跑了過來。


    “嫂子,嫂子。”


    可是大家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拓跋野抱著江晚,哆嗦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她的鼻子下麵,有唿吸,媳婦是有唿吸的。


    可是現在應該怎麽辦?


    “媳婦,你醒醒。”


    他隻能大聲唿喊著江晚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得到媳婦的迴應。


    幾分鍾後,秦軍醫和亞芬來了。


    秦軍醫立馬拿著聽診器,聽江晚的心跳。


    亞芬則是給她號脈,看她的情況。


    “怎麽樣?”


    拓跋野強忍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平靜的,可是就算她極力的掩飾,也暴露出了他害怕的情緒。


    就在大家擔心不得了的時候,江晚睜開了眼睛。


    “媳婦,你剛才暈倒了。”


    江晚被拓跋野抱在懷裏,不知道自己剛才暈倒的事情。


    “勞累過度,有些低血糖了。”


    亞芬對中醫也是有了解的,她通過號脈,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島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江晚比他們更在意島上的情況,比他們更在意海島能不能發展好。


    如果通俗點來形容的話,拓跋野是海島的父親,江晚就是海島的母親。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那是無法用言語所形容的。


    拓跋野看到自己媳婦,現在至少是清醒了,他雖然心裏沒那麽擔心了,但是眼角依然閃現了一些淚花。


    “需要怎麽處理?”


    “首長,抱她去醫務室吧。”


    拓跋野冷著臉,抱著江晚就往醫務室走。


    到了醫務室,拓跋野輕輕的把江晚放在了診療床上。


    秦軍醫開始對點滴,對完之後,立馬給江晚打上了。


    整個醫務室,陷入了寂靜當中,沒有人說話,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被聽到。


    江晚感受到了拓跋野生氣了,一定是覺得自己沒好好照顧自己。


    盧師傅把剛才的飯送來了醫務室,“首長,你們吃點飯吧。”


    拓跋野接過去飯,“謝謝。”


    盧師傅知道,拓跋野越客氣,事情越大,他趕緊摸摸自己的鼻子走開了。


    拓跋野拿著勺子,開始給江晚喂飯。


    此刻的江晚不敢再說什麽,她隻能乖巧地張開嘴,吃著他送過來的飯和菜。


    亞芬知道,拓跋野真的是愛慘了江晚,他那種擔心的眼神,如果告訴他用自己的命換江晚的,他一定不會猶豫。


    秦軍醫拉著亞芬,兩人悄悄地走出了醫務室,就留下江晚和拓跋野兩個人。


    江晚看著拓跋野,他的臉很嚇人,好像要吃人一樣。


    “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拓跋野知道,江晚這是吃飽了。


    “吃的跟貓食一樣,還能不暈倒。”


    拓跋野拿著勺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眼神充滿怨氣地看著江晚。


    江晚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她既要把事情辦好,但是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這是她給自己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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