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清晨,霧氣籠罩著威敏斯特宮。丘吉安坐在書房的橡木桌前,手裏拿著今天的《泰晤士報》,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謝爾蓋這個老狐狸,"他輕聲自語,"還是那麽難纏。被逼到牆角了,反而打出了漂亮的反擊。"


    他的目光在報紙上掃過,特別在記者會的細節報道上停留了許久。


    "有意思,"丘吉安抿了一口紅茶,"當年我們談判港城的時候,這個老家夥就是這樣。表麵上彬彬有禮,關鍵時刻卻能給你致命一擊。今天在記者會上,他居然還提到了港城的事,真是個記仇的老東西。"


    管家輕輕敲門,送來了最新的外交電報。


    "陛下,這是剛從彼得堡傳來的消息。"


    丘吉安接過電報,快速瀏覽後,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尼古拉三世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晨霧中,大本鍾的輪廓若隱若現。


    "那位沙皇陛下啊,"丘吉安搖頭歎息,"從來都是把麵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現在好了,自己的外交大臣在全世界麵前認錯,還被一個年輕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口氣,他怕是很難咽下去。"


    他轉身迴到桌前,又拿起報紙仔細閱讀起來。


    "不過謝爾蓋倒是聰明,"丘吉安若有所思,"知道大勢已去,幹脆破罐子破摔。那些迴應雖然尖銳,但恰到好處地轉移了焦點,讓沙俄的失敗顯得不那麽難看。"


    他放下報紙,目光變得深邃:"隻是蘇正陽這個年輕人..."


    丘吉安走到牆邊的世界地圖前,看著遠東那片遼闊的土地。


    "二十六歲就能玩出這樣的外交手段,"他輕聲說,"看來遠東要變天了。那片土地上,正在崛起一個真正的強國。"


    窗外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灑進書房。


    柏林,帝國首相府。


    希德勒放下手中的《觀察家報》,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正在進行閱兵彩排的國防軍。


    "有趣,太有趣了,"他自言自語道,"蘇正陽,這個年輕人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戈林元帥正好前來匯報軍事演習的情況,看到首相正在思考,便問道:"首相閣下在想什麽?"


    "你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希德勒轉過身,"華國人給了沙俄一個漂亮的耳光。"


    "是的,"戈林點頭,"那個謝爾蓋在記者會上的表現倒是出人意料。"


    希德勒擺擺手:"謝爾蓋那個老狐狸的表現不重要。重要的是蘇正陽的手法——他用最體麵的方式,讓沙俄在國際社會麵前認錯。這種手段..."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這種手段很高明。既達到了目的,又不會讓對手太過難堪。這才是真正的外交藝術。"


    "首相的意思是?"


    "你想想,"希德勒踱步到桌前,指著地圖,"如果沙俄在遠東戰線徹底失敗,他們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哪裏?"


    戈林恍然大悟:"西線!他們會把注意力轉向我們這邊!"


    "沒錯,"希德勒露出狡黠的笑容,"但現在,蘇正陽用這種方式解決了問題。既讓沙俄付出了代價,又沒有把他們逼到絕路。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個好消息。"


    他拿起報紙,指著謝爾蓋在記者會上提到西伯利亞的那段話:"看到了嗎?就連謝爾蓋都在暗示,沙俄最擔心的是我們。這說明什麽?"


    "說明我們的戰略威懾起作用了!"


    "不,"希德勒搖頭,"這說明華國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戰略玩家。他們知道如何利用國際局勢,知道什麽時候該進,什麽時候該退。"


    他走迴窗前,看著正在列隊的裝甲部隊:"蘇正陽,這個年輕人很危險。他不僅有膽識,更有智慧。這樣的對手..."


    "需要我們重新評估遠東戰略嗎?"戈林問道。


    "當然,"希德勒的目光變得深邃,"告訴情報部,我要一份關於蘇正陽的詳細報告。從他的成長經曆到執政理念,所有細節都要有。"


    他轉向戈林:"一個能在二十六歲就玩轉國際外交的人,將來會成為什麽樣的對手,你能想象嗎?"


    窗外,鋼鐵洪流正在湧動。但希德勒知道,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真正的較量往往發生在談判桌上。


    莫斯科冬宮,沙皇書房。


    "砰!"一個價值連城的沙皇瓷器被尼古拉三世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混賬!混賬!"沙皇麵色鐵青,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謝爾蓋這個廢物!他怎麽敢?他怎麽敢在全世界麵前給沙俄帝國抹黑!"


    書房內的大臣們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抬頭。他們從未見過向來穩重的沙皇如此暴怒。


    "陛下息怒..."軍事大臣試圖開口。


    "閉嘴!"尼古拉三世抓起桌上的《莫斯科公報》,狠狠砸了過去,"你們看看!看看這些報道!'沙俄在華國麵前低頭'、'帝國的恥辱'...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結果?"


    他走到世界地圖前,指著遠東地區,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我們的領土,我們的尊嚴,就這樣被一個二十六歲的黃皮小子踐踏了?"


    "陛下,"內務大臣小心翼翼地說,"至少謝爾蓋部長在記者會上的表現還算..."


    "表現?"尼古拉三世冷笑一聲,"你是說他在那個華國小子的設計下,像個小醜一樣表演?先是被迫認錯,然後又不得不參加那個所謂的自由提問?"


    他抓起另一個花瓶,再次摔碎:"這就是你們說的體麵?這就是沙俄帝國的尊嚴?"


    財政大臣擦了擦冷汗:"陛下,五千萬金盧布的賠款..."


    "夠了!"尼古拉三世怒吼,"錢?你跟我談錢?沙皇的臉麵就值這麽點錢嗎?"


    他走到書桌前,手指顫抖地指著各國報紙:"看看這些!英格力在笑話我們,法蘭西在嘲諷我們,就連那個希德勒,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群臣更加噤聲。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沙皇的黴頭。


    "還有那個蘇正陽,"尼古拉三世咬牙切齒,"用這種方式羞辱沙俄,他以為自己是誰?"


    突然,他抓起桌上的銀製茶壺,用力擲向牆壁:"給我盯死他!我要知道這個小子的一切!從他吃什麽,穿什麽,到他見什麽人,所有細節都要報告給我!"


    "遵命,陛下。"情報總管連忙應聲。


    窗外的莫斯科正飄著鵝毛大雪,但冬宮內的氣氛卻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冽。


    尼古拉三世最後走到窗前,聲音低沉而危險:"告訴謝爾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他迴莫斯科。讓他好好想想,該如何為自己的無能贖罪。"


    群臣紛紛低頭,不敢直視沙皇眼中的怒火。


    而在這場暴怒之下,所有人都明白一個事實:沙俄帝國的尊嚴,在這一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個恥辱,不僅僅是五千萬金盧布能夠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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