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衣服的人看到方珩淅,禮貌的打了聲招唿,而後便識趣的離開。


    林溫馨抱著粉色的盒子,站在門口,等那人走不見了,才開口,道:“找我有事啊?”


    “進去說。”


    林溫馨揚揚眉,側開身給他讓出了道。


    他扶了下眼鏡,倒也沒什麽避諱,直接走了進去。


    林威安排的房間,還算寬敞,重要的是環境好,每個房間都有一個超大落地窗,可以觀景。


    林溫馨這個房間,正好可以看到日落全貌。


    方珩淅環顧一圈,找了個恰當的位置坐下來。


    林溫馨走到床邊,把粉色的盒子放在床上,打開看了看,一件禮服,款式有點老舊,看著也不像新衣服。


    她領起來看了看,深色暗花,花型看著像是富貴花,怎麽看都有一點老氣,倒也不失貴氣。


    林溫馨打趣說:“你說,他不會是把他死去老婆的衣服拿給我了吧。”


    說實話,她嚴重懷疑這真的是林威死去老婆穿過的衣服。


    這麽一想,她身上頓時冒起一層雞皮疙瘩,把衣服放了迴去,像是碰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拿了張濕巾擦了擦,順嘴問道:“你見過他亡妻沒有?真的跟我長得很像?”


    “沒見過,大姐可能知道。”


    林溫馨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一隻手撐著頭,“這衣服我看就是他死去老婆穿過的,他給我送這個衣服算怎麽迴事兒?是特殊癖好?這個你總知道一點吧。”


    方珩淅轉過頭,看向她,“他確實有一點癖好,就是深愛他的亡妻,深愛到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他妻子的代替品,並且把人改造到與她的妻子一模一樣。這個衣服要真是他老婆的,也不奇怪。”


    “神經,這算什麽深愛,這就是借個幌子,打個名頭的玩女人吧。”


    林溫馨翻了個白眼,這世上哪有什麽情深的男人,死了老婆還能一心一意守寡,那更不可能發生。


    “所以很多跟過他的女人都受不了,可是要離開他,卻並不那麽容易。”


    “然後呢?”


    方珩淅笑了笑,“然後,但凡是要離開他的女人,都會無緣無故的意外身亡。”


    林溫馨挑眉,身上莫名的冒出一股寒意,整個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你是嚇我的吧?”


    “我幹嘛嚇你?”


    “我不信。”


    方珩淅隻是笑,可眼神卻很認真。


    林溫馨被嚇到了,又轉頭看了看放在床上的衣服,瞬間緊張到肚子疼,她起身去上了個廁所。


    出來以後,臉色都白了一分,步伐都變得很快,急急忙忙走過來,坐在他對麵,“那現在呢?我該怎麽辦?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你要是告訴我,我……我才不會忍著他。”


    “你隻能忍著他,想在這裏順利的把工程進行下去,就隻能忍著。”


    林溫馨眯眼,“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準備犧牲我這個侄媳婦了?”


    “我看你也很願意付出,既然如此,我幫你掩護著。”


    話音落下,屋內陷入一片寂靜,兩人對視著,半晌都沒有說話。


    半晌,林溫馨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跟前,而後彎身靠近,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她雙手撐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視線落下,在他的唇上掃了一眼,這眼神顯得過分曖昧。


    方珩淅麵上不動,心跳緩緩的在變快。


    他放在腿上的手,自然鬆開,拇指掐緊了食指關節。


    隔著眼鏡片,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林溫馨說:“我還真的是願意付出,不過對象不是林威。”


    她似笑非笑,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但不說對方也該知道她下麵那句話是什麽。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需要說透。


    方珩淅很淡定,像一塊冰,如何都不能動搖。


    林溫馨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如此僵持了一會,突然腿一軟,整個人撐不住,一下摔了下去,直接摔到了他的身上。因為很突然,人總有條件反射,所以,方珩淅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她突然來這麽一下,他便條件反射的出手,一下將她抱住。


    林溫馨抬頭,眼眶微微發紅,定定的看著他,抿了抿唇,說了一句,“謝謝。”


    而後,她扶著他的臂膀,站了起來。


    走到床邊,再次拿起那件禮服,想了想,說:“哎,走到這個位置,總該是有點犧牲。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但你得幫我做好掩護,這件事,也隻能是你知道。所以,你會保密的吧?”


    方珩淅不置可否,隻是坐迴了原來的姿勢,一隻手垂在身側,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林溫馨看了下時間,下了逐客令,“你不迴去準備一下麽,林總約的時間快到了。我也要準備一下,換個衣服,畫個合適的妝,你有沒有他老婆生前的照片,有的話給我看看,我能仿妝,到時候估計更像。說不定,他直接就被我迷倒了。”


    她拿起衣服,左右看了看,又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看起來竟然剛剛合適。


    “不會那麽巧,身材一樣吧。”她自言自語。


    方珩淅坐在那邊沒動,她也不管,自顧自去了衛生間,把衣服換上,然後罵罵咧咧的從裏麵出來。


    “真的是見鬼了,真的剛剛好,也太好了吧。真的假的,我不信。”


    衣服是塑身型的,確實非常合身,大小剛剛好。


    將她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


    林溫馨說:“這是給我做的吧?”


    方珩淅仍然沒有言語,過了一會,才起身,說:“我迴去了。”


    “嗯,一會見。”


    他出了房間,關上門後,微微吸了口氣,而後往林威的房間走了過去。


    林溫馨坐在鏡子前,仔仔細細的上妝。


    她畫了個比較複古的妝,看起來像上個世紀的女人。


    看著這效果,她自己都笑了,但她不想改,就這樣吧。


    時間差不多,她換了鞋子,又坐了一會,原本想著方珩淅總要過來跟她一塊過去,結果來了個小廝,直接接她過去,方珩淅沒有出現。


    她心裏有幾分疑慮,但也沒問,反正方珩淅去不去,大概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把背拉的更直。


    進包房之前,林溫馨找了個借口,先去了一趟廁所。


    她在衛生間內調整情緒,並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想了想又調迴來,如此反複了好幾迴,最後還是決定調成靜音模式。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即便到時候方鈺打電話過來,也改不了什麽,反倒是會節外生枝,既然如此,還是杜絕一切節外生枝的可能,把手機調成靜音。


    但手機一定要帶,萬一她是在衝不破心裏那條底線,還能拿手機來求救。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神色平靜的自己。


    深吸一口氣,對著自己說了聲你可以的,而後轉身,毫不猶豫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小廝就等在門口,看到她出來,露出了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倒也沒有催促她。


    林溫馨迴以一笑,而後跟著他過去。


    小廝推開包間的門,裏麵燈光幽暗,布置浪漫,但還沒有人。


    她進去,在沙發上坐下來,她的麵前放著一束mini花,很精致,也很可愛。花束上放著一張小卡片,上麵寫著,用餐愉快。


    這字跡,看起來有點兒眼熟。


    不過她並沒有仔細研究,想到林威,就把花束和卡片放在了旁邊,本來想拿杯子喝水,可轉念想了一萬種可能,就還是不喝微妙。


    這個包房不大,但裏麵的裝飾很精致,很漂亮。


    開了滿天星的燈,桌子中間亮著溫柔的暖光,情侶在這裏吃飯,氣氛真的好到爆。


    她耐心的等,等了一個小時,林威還沒來,倒是服務生進來了,問她是否可以上菜。


    “再等一下,林總還沒來。”


    “林總麽?林總說有事兒不來了。”


    “嗯?”林溫馨一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來了?”


    “是的。”


    服務生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也沒有必要說這個假話來騙她。


    林溫馨想了下,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那上菜吧。”


    “好。”


    服務生推出去,而後開始上餐。


    餐點是林威前麵就已經準備好的,吃的是西餐,林溫馨等他們上齊,服務生退出去,拉小提琴的人進來,在旁邊給她演奏。


    知道林威不過來,林溫馨心裏有些奇怪,但心情卻好了很多,瞬間覺得這氣氛都不一樣了。


    拉小提琴的是個帥小夥子,穿著西裝,在燈光下拉著小提琴,更加帥氣。


    林溫馨拖著下巴,欣賞著。


    一曲完畢,小夥子鞠了個躬,說:“祝林小姐用餐愉快。”


    “謝謝。”


    小夥微笑,然後離開了包間。


    林溫馨開始用餐,慢吞吞的,一個人把這頓飯吃的很浪漫,愜意。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服務生又送上了甜點。


    她吃完,又喝了點酒。


    她靠坐在沙發上,這會才開始想林威不來的理由,他沒有理由不來的。


    都準備的那麽精致了,不可能在吃飯前幾分鍾突然就不來。


    方珩淅也不在。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方珩淅打了個電話,好一會,他才接起電話。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喂。”


    “你在哪兒啊?”林溫馨並沒有立刻詢問,隻是像平常時候聊天一樣,語氣輕鬆,並帶著一點兒愉快。


    “在房間休息。”


    “你知道麽。”


    她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方珩淅倒也耐心,見她一直不語,就問:“什麽?”


    “林威沒有出現,他準備了很浪漫的一頓飯,可他沒來,服務生跟我說他有事先走了。”她開心的說著。


    “是麽,那挺好的。”


    “你要不要過來?另一份他們也送上來了,不吃就浪費了。”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他咳了聲,隨即,便想要結束話題,“既然沒事,你自己吃吧,我掛了。”


    林溫馨還想說點什麽,但方珩淅掛的很快,沒有給她留一點餘地。


    林溫馨看了一下手機,揚揚眉毛,覺得有點問題,但她並沒有去追尋答案,因為沒有必要。


    既然人家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需要知道。


    她又喝了一會酒,看著放在對麵的餐點,想了想,就換了個位置,把另一份也給吃了。


    吃下兩份,就有點漲肚。


    她預備去外麵走走,這莊園很大,前麵有個很大的花園,修建的很有特色。


    山間有點涼,她先迴房間換了衣服,多拿了個外套,就出門去散步。


    莊園內除了莊園本身的工作人員,沒什麽人,晚上很安靜,隻夜風吹過,樹葉沙沙響。


    她一個人在花園裏逛,逛到中間,有個圍欄裏麵,竟然有兩三隻小白兔,正在吃草,很可愛。


    旁邊的石桌上還放著一盤胡蘿卜。


    林溫馨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她走過去,拿了胡蘿卜,看了看,然後進了圍欄,靠近兔子,把胡蘿卜遞過去。


    這些綿軟的小東西,一點也不怕生,身上的毛很幹淨,沒有染上一點點的髒,耳朵粉色的,激發人的少女心。


    林溫馨直接坐在了草坪上,一隻手拖著腦瓜子,一隻手喂。


    這會,她突然就想到了方鈺,拍了個照片,發給了他,想了想又給他撥了個視頻電話,同他聊了一會。


    方鈺看到小白兔挺高興,但興趣並不是特別大,他顯然不喜歡小白兔。


    這天晚上,風平浪靜。


    林溫馨沒去找方珩淅,她逛完以後,就迴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她才過去敲門。


    好一會,方珩淅才開門。


    兩人目光對上,林溫馨暗自打量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去吃早餐麽?”


    “嗯,稍等一下。”


    “行。”


    他關上門。


    約莫十五分鍾後,門再次打開。


    他穿戴整齊。


    林溫馨盯著他的眼睛,站著沒動。


    “怎麽了?”他的眉頭微動,對於她這樣直勾勾的目光,有些不怎麽舒服。


    “你的眼鏡呢?”


    她指了指眼睛,“戴了隱形?”


    “今天不想戴。”


    “那你看的清楚啊?”


    他盯著她的臉,說:“這個距離還行。”


    “那我今天擦眼影了麽?”


    他微眯了下眼,“擦了。”


    林溫馨笑,“那我口紅什麽色號?”


    他說:“紅色。”


    “廢話。”


    她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拉近,隻一步之隔,“你再看看。”


    她揚起臉,把自己的臉完全的拿給他看。


    方珩淅微微抿了下唇,兩三秒的時間,就轉開了視線,側開身,從她身邊走了過去,“餓了。”


    林溫馨揚揚眉,轉頭,他已經走出好一段距離了。


    腿長就是好啊,走起來特別快。


    她迅速跟上,走在他的身邊,“你根本都看不清楚,一會遇上熟人,你都認不出來。”


    “應該遇不上。”


    “為什麽?林總呢?”


    “昨晚走了。”


    “為什麽?”


    “你可以親自去問問他。”


    他有點不耐煩,語氣裏都透著不耐煩的情緒。


    林溫馨不再多言,隻是仔細的觀察,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隻是少了一副眼鏡,但他偶爾也有不戴眼鏡的時候,休閑的時候就不戴,讓眼睛休息。


    到了餐廳,早餐已經準備好。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安靜吃東西。


    林溫馨吃幾口,會看他一眼。他很專注,心無旁騖的吃著。


    林溫馨的視線瞥過他的手,終是發現了一點細微的不同,他的手腕處,隱約露出一個傷口。


    她咬住筷子,定睛看住了。


    過了一會,方珩淅注意到她的目光,倒也淡然,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看了她一眼,說:“你看什麽?”


    “沒,就是在想事兒。”


    “想什麽。”


    “想林威,怎麽突然有事兒連夜走了。那他給我的那件衣服怎麽辦?我要不要親自還給他?還是就放在這裏,交給這裏的人幫我歸還?”


    “你覺得要怎麽處理?”他大抵是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拿了紙巾擦了擦嘴,順手扯了一下袖子。


    林溫馨轉開視線,笑了下,說:“他這樣連夜走了,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們合作了?”


    “他是有事,為什麽不跟我們合作?這件事,是雙贏,他不跟我們合作,他也虧。”


    “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之前怎麽說的?”他神色清冷,盯著她的眼睛。


    片刻,林溫馨才笑著,說:“忘了。不過不管怎麽樣,現在這個結果,我很滿意。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吃完早餐就走。”


    “那我吃完了。”


    她並不想在這裏多待,隨後,去房間拿了東西,兩人就離開了高爾夫莊園。


    路上,方珩淅閉目養神,全程保持一個姿勢,沒有變過。


    林溫馨一會看看外麵,一會又往前看看。


    再過一百米,要轉彎。


    林溫馨暗暗的解開了安全帶,車子轉彎的瞬間,她整個人一下倒了過去,直接撞在了方珩淅的身上。


    一瞬間,方珩淅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猛地睜開眼,眼裏透著寒。


    薄唇緊抿,許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唇邊都有些泛白。


    “你幹什麽?”


    他的語氣裏壓著怒。


    林溫馨一臉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


    他看著她空茫的雙眼,好一會之後,才恢複平靜,說:“係安全帶。”


    “你臉色怎麽那麽差?”


    林溫馨揉了揉眼睛,看著他,有些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沒有,你看錯了。”


    她從包裏挖了個鏡子出來,遞到他的麵前,“那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有點差?”


    “林溫馨,你煩不煩?”


    這大概是他們認識以來,他說的最重的一句話了,還有點氣急敗壞。


    林溫馨笑了下,一臉無辜,“怎麽了?我是關心你啊。”


    “我需要你關心麽?”


    “你是長輩,是需要人關心的。”


    她很認真的迴答。


    方珩淅霎時,說不出一句能懟迴去的話。


    所幸作罷,不理她就是了。


    但這迴,林溫馨是真的關心,“你真的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的不太好,要是有事兒,你告訴我。我們是一家人,又是合作夥伴,彼此之間應該有點信任吧。”


    方珩淅閉了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說:“你閉嘴,我就沒事了。”


    “舅舅……”


    話還沒說出來,她就被他的眼神給瞪了迴去。


    林溫馨不再說話,但心裏多少真的是有些擔心了。


    他的臉色太不對勁了。


    她怕出事兒。


    迴到酒店後,方珩淅自顧自的走,步子倒是很快,很穩健。


    林溫馨跟在後麵,她就慢了一步,差一點沒趕上電梯。


    門快要關上,她直接衝過去,用身體擋了。


    被電梯門夾了一下。


    方珩淅微的瞠目,往挪出一步,見電梯門重新開了,她迅速鑽進來,立刻又忍住了。隻冷冷看她一眼,哼笑了一聲。


    林溫馨站在他旁邊,“你走那麽快做什麽。”


    他不語。


    她繼續道:“你是因為我關心你,在生氣麽?”


    他仍然不說話,像是什麽也聽不見,自動關閉了耳朵功能一樣。


    “你真生氣啊?”林溫馨最後說了這一句話,就再沒多話。


    兩人沉默的出了電梯,各自迴房。


    林溫馨本來還想問問接下去的安排,可看他那冷酷無雙的臉,也就不說了。


    迴到房間後,給老房打了個電話,問了問。


    今天下午要約見一家釘子戶。


    就是之前莎莎說的,家裏有個白血病女兒的。


    這家相對來說著急用錢,如果能談好,應該很快就可以簽字。


    林溫馨說:“這個就不用跟方總說了,他今天身體不適,要休息。我跟你們去吧。”


    老房多嘴問了一句,“啥情況?方總怎麽了?”


    “昨天應酬喝太多了,人不太舒服吧。”


    “這樣啊,那好吧。”


    掛了電話,林溫馨開始翻手機,卻有點心緒不寧,不知道為什麽。


    下午,林溫馨跟老房和小胡一塊出門。


    小胡見到方珩淅真的沒來,就忍不住問:“方總怎麽了?很嚴重麽?要不要去醫院看下?”


    “睡一覺就沒事的吧,應該不用去醫院。”


    小胡:“你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


    她是順嘴問出來的,都沒經過大腦。


    這一問,老房立刻拽了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多問。


    她也迅速迴神,尷尬的笑了笑,說:“我是想,會不會感冒啊什麽的,要是這一個就買點感冒藥,天氣轉涼,很容易感冒的嘛。哈哈……”


    她尬笑了兩聲,以此在掩飾尷尬。


    林溫馨倒是沒那麽在意,“一會迴來我問問,你說的很有道理。”


    他們跟家屬約在一家茶館見麵,地點是對方訂的。


    莎莎做的中間人。


    他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夫妻兩,看起來麵黃肌瘦,穿的到是幹幹淨淨,還算整潔。


    兩個人麵帶苦色,看到他們,立刻站了起來,有點激動。


    林溫馨走過去,在他們對麵坐下來,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親切一點。


    “坐下來吧,坐下來說。”


    夫妻兩坐下來,老婆首先就落淚了。


    莎莎當他們的代言人,說:“他們也是被那個姓苗的脅迫,其實他們早就想簽字了。但那個姓苗的說,他們要是簽字,就一定不讓他們有安穩日子過。如果你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可以馬上簽字的。”


    但光他們簽字也無濟於事,最好的辦法,是能夠讓苗家人以外的另外三戶也都答應。


    “你有辦法勸服另外三戶麽?”林溫馨問。


    “這個……這個怕是有點難度。”


    林溫馨不語,旁邊的老房說:“那拆遷款還是之前談好的價錢,你們沒有問題吧?”


    夫妻兩互相看了眼,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不但開口,還給他們跪下了,說:“能不能多給一點?看在我們家裏有個病孩子的份上……”


    老房說:“這個恐怕不行,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我們很難做,所以賠償款方麵,我們已經給到很好了,真的沒有辦法。”


    莎莎說:“做人要知足的,是不是?我們已經盡量考慮到所有了。”


    兩個人沒了話,但還是跪在地上。


    他們想是女兒的治療費,想的是買房子還要好多錢,想的越多,就要的越多。他們的老房子很小,賠償的很一般,所以才想著能多要一點是一點。


    莎莎說:“不要想著以為鬧一鬧就能多要點,不可能的。這樣的話,所有人都鬧了。”


    夫妻兩個沒有說話,隻互相看了看,也沒有表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溫馨看這兩人的表情,怎麽看都是越來越怪。


    林溫馨對老房說:“我有點事兒,要不我們先走,讓他們再考慮考慮。”


    老房接收到她的信號,點點頭,可正預備走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被人踢開。


    夫妻兩個動作倒是很迅速,立刻往邊上挪了過去,而後貼著牆站連起來。


    林溫馨他們都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便瞧見苗森澤帶著流裏流氣的人站在門口。


    他缺了一顆門牙,樣子特別滑稽,並且更加猥瑣。


    莎莎反應最大,立刻大叫了一聲,“你們幹嘛?!誰讓你們進來的?!”


    然而,不管她怎麽大喊大叫,茶樓的人一個都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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