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楊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簡奕瀾聽了葉辰的話後微微蹙眉,她側頭看向祁清岑。


    祁清岑薄唇微抿冷冷的瞥了一眼葉辰,然後斂眸看向簡奕瀾緩緩點了點頭。


    簡奕瀾見祁清岑同意了,抬步跟著葉辰走到了一旁。


    “有什麽事?說吧。”簡奕瀾瞥了眼葉辰淡聲說道。


    葉辰沒有看向簡奕瀾,而是轉過身倚著長廊邊的欄杆看向聖女殿的方向低聲說道,“聖女的病想必你一定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簡奕瀾斂眸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聖女。”葉辰看著前方,聲音低沉說道。


    簡奕瀾抬眸看向葉辰,急聲問道,“什麽辦法?”


    “辦法就是在大嵐龍脈裏的龍吟泉中的水將聖女的能力洗去,洗去的話聖女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再也沒有與神溝通的能力,這個病也就會自然的隨著聖女的能力流去。不過那樣的話卓木拉日國就會再也沒有聖女,也許就會朝代更迭了。”


    簡奕瀾聽後眉頭微蹙,頓時轉頭看向葉辰,一臉探究的低聲問道,“你從哪知道的?”


    “從聖女那偷聽來的。”葉辰聳聳肩,挑眉說道。


    簡奕瀾狐疑的看了他片刻,沒看出什麽便轉過身瞥了遠處的祁清岑一眼,然後低聲問道,“若真是從聖女那裏偷聽來的,聖女為什麽不親自告訴我?”


    “也許她並不想讓卓木拉日國毀在她的手上。”葉辰看向聖女殿的方向負手淡聲說道。


    三日後。


    祁清岑順著聖女提供的消息,找到了當年慕妃的貼身婢女。


    這個婢女在祁清岑百天時就在迴家探親的過程中遇上的山洪,本以為已經在洪災中喪命卻沒想到竟然是尋了個小村莊隱居了下來。


    祁清岑從她口中證實了葉夢瑤說的話的真實性,也從卓木拉日國的曆代史跡中發現了聖女怪病,經過多方麵的調查,知道了那個陷害聖女的人就是大長老。


    “大長老頗有野心,他恐怕早就有了統治卓木拉日國的願望。”簡奕瀾聽到天機閣人匯報的這些消息後,狠狠鬆下一口氣,頓了頓又蹙眉說道。


    祁清岑聽後點點頭,沉聲說道,“這是他太自不量力,在宜城的時候竟然還想刺殺你,本王不會讓他好過的。”


    簡奕瀾斂了斂眸,然後看向祁清岑低聲問道,“商欣和袁飛他們現在在邊疆怎麽樣了?”


    “商欣已經將巾幗將軍的蠱毒除去了,其他人也都安好。”祁清岑抿了抿唇停頓片刻淡聲迴道。


    簡奕瀾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祁清岑的表情若有所思,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祁清岑微微一頓,側頭深深的看了簡奕瀾一眼低聲說道,“是。”


    “嗯。”簡奕瀾聽後緩緩點頭,沒再追問。


    既然祁清岑已經承認有事瞞著她,就說明現在還不到告訴她的時機,她清楚無論發生什麽事祁清岑都不會害她的。


    ......


    百裏外的道邊茶攤中。


    “我們都連夜趕了一天的路了,卓木拉日國到底有什麽事這麽著急?”安歌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連喝了兩杯茶水,喘著氣蹙額向商欣低聲問道。


    商欣抬手從包袱中掏出兩塊幹糧遞給安歌,然後沉聲說道,“救命的要緊事。”


    安歌聽後微微疑惑,不過沒再問什麽,隻是安靜的吃這手中的幹糧。


    商欣看著安歌微微勾唇,然後抬手喝了手中的茶,低聲說道,“等到到卓木拉日國了,我就請你吃頓好的。”


    安歌聽後頓時眼前一亮,連帶著覺得自己手中的幹巴巴的幹糧都覺得好吃不少。


    商欣淺笑著抬手揉了揉安歌的腦袋。


    可是她剛收迴手,就感覺到周圍樹林中有人。


    “怎麽了?”安歌見到商欣不對勁,歪著腦袋淡聲問道。


    商欣渾身警惕著斂眸打量著周圍樹林,輕聲說道。“有人。”


    安歌迴過頭,看向樹林,觀察了半天挑眉說道,“你是不是太累了,有點緊張,我怎麽沒感覺有人。”


    “也許吧。”商欣斂眸看著周圍,沒有再感覺到人的氣息,微微蹙眉看向安歌低聲說道。


    安歌看著商欣然後又迴頭看了眼身後,低聲說道,“沒關係,就算有人,我也可以保護你的。”


    “就你那瘦弱樣,還是算了吧。”商欣看著安歌微微彎唇調侃道。


    安歌看向商欣朗聲說道,“我這瘦弱樣怎麽了?我會用毒呀!”


    “你知道了?”商欣聽後微微蹙眉,淡聲問道,沒有絲毫的被發現的窘迫。


    安歌見她如此坦蕩微微放下心來,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嗯,知道了。就是我之前把手指劃破了,我的血剛好滴到花瓣上,花就迅速的枯萎腐爛了,後來我又試驗了一下,就發現了碰見我血液的活物都會死,然後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血有劇毒。”


    商欣聽後微微一頓,然後抬眸看向安歌聲音低沉問道,“你不怕我是為了利用你的毒人體質才留下你?”


    “不怕。”安歌頓了頓又低聲說道,“這段日子裏我能看出來雖然你嘴巴很毒,但是對我還是很好的,是發自內心的好,你是個善良的人,你救過很多人的命。”


    “切,你又知道了?”商欣見到安歌這副認真思考說話的模樣,耳後淡紅蔓延,抿著唇淺笑著說道。


    安歌見商欣笑了也微微一笑,撓撓腦袋低聲說道,“嘿嘿,我說的是實話嘛。”


    商欣看著他挑了挑眉撇撇嘴,朗聲說道,“就算你這麽誇我,我們一會兒吃完幹糧還是要趕路的。”


    “啊?還趕路,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安歌聽後頓時垂了頭,一臉哭喪樣,抿唇委屈說道。


    商欣抬眸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不能。”


    安歌撅撅嘴,繼續悶頭吃這自己手裏的幹糧。


    ......


    大嵐京城郊外一眾帳篷處。


    “主上,教中的機關師和毒師都已經抵達京城了,我們什麽時候行動?”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單膝跪地俯首衝站在他麵前的黑袍男子稟報。


    黑袍男子聽後緩緩轉過身來,彎唇說道,“既然機關師和毒師已經到來,那我們現在就行動,越快越好。”


    他頓了頓又低聲說道,“簡奕瀾還沒有找到嗎?”


    “迴主上,已經有了線索,近日總是跟在簡奕瀾身邊的商欣正馬不停蹄的趕往卓木拉日國,屬下猜測那商欣應該知道簡奕瀾現在在何處,所以就派了人在暗處跟著她。”藍衣屬下俯首迴道。


    黑袍人聽後點點頭,聲音低沉說道,“一旦有了簡奕瀾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主上。”藍衣屬下頷首應道。


    那黑袍男子思索片刻又衝那屬下朗聲說道,“對了,這幾日你在京中將簡奕瀾是個女人的消息放出,我倒要看看當大嵐人知道他們一向敬仰的右相大人其實是個女人的時候會怎麽樣?”


    “主上想要將右相的名聲變臭?”那藍衣屬下低聲問道。


    黑袍人瞥了那屬下一眼,難得好心情的迴道,“大嵐從不允許女子入朝為官,光這欺君之罪就能讓她滿門皆斬。我要讓她簡家也體會一下當年傅家眾叛親離,孤獨無助的絕望感。”


    “可是屬下不明白我們既然報仇,為什麽主上還要對留下簡奕瀾的性命。”藍衣屬下微微蹙眉低垂的臉上略帶憤恨問道。


    黑袍男子瞥了藍衣男子一眼,斂了斂眸沉聲說道,“付痕你要記住,我們始終是以複興冥言教為主要目的,聖女的血對我們大有用處,等到我們將簡奕瀾找到放幹她的血,你再報仇也不遲,到時候就算你鞭屍我也不會攔你。”


    付痕聽後深吸一口氣,斂了斂眸掩蓋住眼中神色,俯首應道,“是,主上,付痕記住了。”


    “將機關師和毒師請來吧,我們現在就行動。”黑袍人轉過身負手沉聲說道。


    付痕點點頭,低聲迴道,“是,主上。”說罷起身迴到自己的帳篷。


    “來人!”付痕坐在靠椅中,向外喊道。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走進來,拱手說道,“付爺有何吩咐?”


    “用盡全力尋找簡奕瀾,見到活的就地斬首。”付痕斂眸沉聲說道。


    那黑衣男子聽後微微一頓,猶豫片刻低聲說道,“可是付爺,主上不是說過要留著簡奕瀾的性命還有用。”


    “我說斬首就斬首,難道你也想下去陪她。”付痕眼色猩紅的看向那黑衣男子,狠聲說道。


    “屬下不敢。”那黑衣男子驚恐跪地,俯首說道。


    付痕斂了斂眸低聲說道,“既然不敢那就去辦吧。”


    “是,付爺。”那黑衣男子單膝跪地俯首低聲應道。


    “對了,將機關師和毒師叫過來吧,主上要行動了。”付痕叫住那黑衣男子又低聲吩咐。


    “是,付爺。”那黑衣男子說罷就退了出去。


    走出帳篷後,那黑衣男子迴頭看著付痕的帳篷深深打量了片刻,然後冷哼一聲斂了斂眸抬步向黑袍主上的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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