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單雄帶著陳毅、陳瀅走入房室。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陳毅,表情複雜的歎道:“真是後生可畏。”


    陳毅輕輕搖頭:“不過是運氣罷了。”


    一天時間想出移穴解決之法。


    陳毅也是運氣。


    他但凡運氣上差一點,重塑經脈的時候失誤,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單雄見陳毅態度謙虛,也不多言,隻是目露讚賞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有些深邃道:“你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你師傅為何會被逐出神醫穀?”


    “是。”陳毅、陳瀅一齊點頭。


    “我明白了。”


    單雄伸手捋了兩下山羊胡,緩緩開口道:“我們這一脈的師傅,也就是你們師祖,上一任神醫穀穀主。”


    “取數之極盡,收了九名弟子。”


    “你們師傅在眾弟子中排行第三。”


    “你師傅的事要從三十四年前說起。”


    九名弟子……


    陳毅和陳瀅對視一眼,眉頭微皺發現了問題所在。


    細數穀中長老,一共有六人。


    算上現任神醫穀主“妙醫聖手”費正、薛銘。


    這才八人。


    第九人在哪?


    單雄仿佛看出了陳毅和陳瀅的疑惑,他開口解釋道:“前八名弟子都是男子。”


    “這最後一名弟子是女子。”


    “你們師祖說九陽過盛,對宗門發展不好,所以專門收了一個女弟子,用以平衡宗門氣運。”


    “宗門氣運之說,雖然虛無縹緲,但是其中或許有一定道理,具體我也不明白。”


    單雄輕輕搖頭道:“事情就和你們這第九位師叔有關。”


    “當年,你們師傅、大師兄費正、還有我,我們三個在醫術上的天賦被你們師祖稱讚‘百年難遇’。”


    “大師兄還好,為人性情和緩,對宗門上下都禮愛有加。”


    “但是……”


    “你們師傅薛銘,年輕時是一個很自傲的人。”


    單雄停頓了一下,說道:“不是老夫非議他。”


    “這是穀中上下的共識,薛銘年輕時狂傲自大,但偏偏他在醫術上的天資遠超常人,比之大師兄費正還要高出一分。”


    “因為薛銘的性格,穀中除了鍾海枝,和他關係較好外,其他人都比較討厭你們師傅。”


    陳毅、陳瀅靜靜聽著。


    說到這裏。


    陳毅暗暗點頭,這些信息,和陳瀅昨天打聽到的一樣。


    薛銘年輕的時候,在神醫穀可謂是狂妄自大,但偏偏他又有狂傲的資本。


    除了上任穀主的話外,他誰的話都不聽。


    一般來講,這種性格,若不加以改正,定會鑄成大錯。


    正如陳毅所想。


    單雄繼續說道:“三十四年前,你們師傅醫術有成。”


    “穀中除了老穀主能穩壓他一頭外,就連大師兄在醫術上的造詣也不如他。”


    “至於我更是望塵莫及,難望其背。”


    單雄目光複雜,心緒仿佛迴到三十四年前。


    “當時老穀主在研究一種奇症,無暇看管穀中雜事。”


    “神醫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代神醫穀主都會挑選一樣奇症,作為自己畢生研究的題目,用一生的時間去解決那個奇症。”


    “老穀主閉關研究,薛銘狂傲自大,目中無人。”


    “他自認為自己的醫術水平和老穀主平齊,所以就把念頭打到了奇症上。”


    此話一出,陳毅、陳瀅不禁對視一眼。


    奇症。


    那是無法根治的疑難雜症,哪怕是每代神醫穀主都要花費數年、十數年的時間去研究、破解。


    三十四年前,薛銘不過二十出頭,竟然把心思打到了奇症上。


    陳瀅聽到這裏,下意識問道:“是我們師傅越禮了嗎?”


    單雄搖頭:“奇症這東西,誰都可以研究,不存在越禮。”


    “真正鑄成大錯的問題在於……”


    “你們師傅把念頭打到了小師妹的頭上。”


    此話一出。


    陳毅、陳瀅頓時嚇了一跳。


    單雄繼續說道:“你們的九師叔之所以入穀學醫,被老穀主收為弟子,是因為她本身就患有一種奇症。”


    “她患的病很奇特,自出生起,體內便充滿了藥毒。”


    “這些藥毒會帶來極大的痛苦,而且會削減藥物的效果。”


    “每日,她都要忍受體內藥毒的反噬,忍受痛楚。”


    說到這裏,單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忍。


    “藥毒之體。”陳毅開口道。


    “不錯。”單雄點頭:“這個奇症,正是‘藥毒之體’。”


    “你們師傅就把念頭打到了小師妹的‘藥毒之體’上。”


    “他自以為自己醫術有成,狂妄自大,開始籌備藥材,準備給小師妹治病。”


    單雄歎道:“你們的九師叔雖然身患奇症,但她脾氣稟性很好,絲毫沒有被病痛影響,待人和善樂觀。”


    “她和你們師傅、大師兄費正關係很好。”


    “所以,她同意薛銘幫她看病。”


    “後麵兩年,薛銘集齊大部分的藥材,隻差一位主藥。”


    “那份主藥極其珍貴,是神醫穀的鎮穀之寶,你們師傅便提出了鬥藥。”


    鬥藥!


    陳毅和陳瀅睜大雙眸。


    “三十二年前那場鬥藥,是我師傅和神醫穀!”


    陳毅低頭,喃喃自語。


    單雄點頭:“不錯。”


    “那場鬥藥,你們師傅輸在了第六輪。”


    “我們以為他經曆過挫折後,會沉下心,變得謙虛。”


    “但是……”


    “他卻晚上潛入神醫穀寶庫,盜走了那株主藥。”


    單雄神色複雜。


    盜藥……


    陳毅和陳瀅對視一眼,各自苦笑。


    這可是大過。


    “後麵,你們師傅煉成藥材,把小師妹約出來,讓其服下。”


    “藥毒之體本身就對藥物有抵抗性,要想治療,必須用大劑量。”


    “你們師傅醫術不精,藥量判斷失誤,結果引動她體內的藥毒爆發,致使藥毒上腦,陷入昏迷。”


    “這一昏迷,便是三十年。”


    單雄想起當年的往事,不禁連連歎息。


    聽完事情經過。


    陳毅和陳瀅相視一眼。


    盜藥、害得師妹藥毒上腦,昏迷三十四年……


    難怪師傅會被逐出神醫穀。


    難怪薛銘後半生都在尋找蠱蟲,想要煉成蠱王。


    藥毒和其他毒不同,隻有蠱王能夠吸收、解毒。


    想到這裏。


    陳毅表情複雜,心中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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