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搬山的故事,我並不陌生,很小的時候就聽老人說過螞蟻搬倒菜花山。


    當然菜花山是那座山我不知道。從盜洞上來,蔣安然就暈倒了。


    這突發事件讓我也慌了,折騰了半天,蔣安然才醒來,這時圍觀的人有點多,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我趕緊附身貼到他嘴邊。


    “蘇岩哥,坍塌的地方,我感覺到有強大的氣息!”


    蔣安然的話讓我有些不安,但羽靈已經說了情況,中柏和老教授都開始安排人下去。


    我跑過去抓住中柏和老教授,“不能讓人下去,裏麵不幹淨...”


    中柏說,“坍塌就在墓碑前,不打通你的朋友都休想出來!”


    他的話讓我退縮,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看著五個穿橘色工作服的人被吊了下去,我心裏感覺越加的不安,有些煩躁。


    羽靈跑過來,“不就是螞蟻,看嚇得你兩,暈一個,傻一個。”


    我正煩躁,答應過媳婦姐姐不進秦陵,但現在的情況...


    “喂!你不會真嚇傻了吧?”羽靈見我不說話,還追問。


    “你懂個屁!”我噴了一句,“秦陵是那麽容易進的?要死人的!”


    羽靈臉色通紅,“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


    我沒工夫理他,找到中柏,讓他把何超群網絡的人都叫來。


    中柏打了個電話,說不一會就到。這時正好是送飯的時間,盒飯拿到手,還沒扒幾口。就聽到通信台裏傳來幾聲急促的慘叫。


    隨後上麵的人怎麽喊,地下都沒聲音了。


    果然出事了,我有些後悔沒阻止。羽靈也臉色煞白,麵露驚恐。


    我吩咐中柏準備一個簡易的房間等會用。


    沉穩的中柏這時也有些慌神了,換在半年前的我,恐怕也是六神無主。


    扒完盒飯,蔣安然也恢複得差不多,吃了點東西,這時有人喊著要準備生命探測儀。


    我聽到就叫住他,“那東西帶不下去,帶下去了也沒用!”


    “你是誰?”那人迴頭打量著我,“你說沒用就沒用?”


    “聽他的!”中柏和哪位老教授同時出聲。剛才的事,讓他們改變了對我的看法。


    老教授跟羽靈說了幾句悄悄話,羽靈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記恨我噴了她一句。


    但不多時就取來一個很大的文件包,老教授招招手,我放下空飯盒走了過去,


    教授支開其他人,隻留我和羽靈,打開後裏麵是一疊疊像x光片的東西。


    “秦陵的勘測不是秘密,但這些東西都是機密!”教授說著,開始指著片子給我介紹。


    我這才知道是地宮的掃描圖,教授說的很詳細,包括什麽地方有坍塌都說的很清楚。


    但看著底片一樣的東西,我根本分不清。而且我也不需要這些,我隻想知道裏麵到底有沒有水銀之類的。


    地宮是不是真的穿三泉下九幽。


    這些問題問出來,老教授歎了口氣,“這次秦陵的發掘,也是上麵的意思,但考古隊...”


    我明白老教授的意思,何超群插手他是無能為力。他接著說,“但無論如何,裏麵的東西你們都不能動!那是華夏的瑰寶!”


    秦陵內肯定珍寶無數,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網傳就有和氏璧這種絕世瑰寶。


    “我隻是想找迴我的朋友!”我說。


    “唉!”這時,腦中突然傳來媳婦姐姐的歎息。


    我心頭一痛,每次的承諾都像放屁,難道我真的要讓媳婦姐姐為我做的,都付之東流?


    沉悶的心情,讓我心力交瘁,要是接到媳婦姐姐後,不發生這些事該多好,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但現在,地宮裏的是我從小玩到大,親如兄弟的沈浩,我真的不能坐視不理。


    教授這時才迴答剛才的問題,但一語驚人,他說,“勘測到的地宮不是墓室所在,真正的墓室還在下麵,流傳也許是真的。”


    如果真的下九幽穿三泉,那九幽又是什麽?三泉又是什麽?我不會相信真的存在九幽和黃泉。


    這時,有個黑西裝帶著一群人進來,有六七個。


    李爽和用符的眼鏡也在其中,我不由有些擔心,就他們的本事,進去還能出來嗎?


    不過我發現一個老者,他臉色蠟黃,病入膏肓的樣子,但步伐沉穩。


    古墓我不了解,但跟著沈浩的半年,正好見過被墓氣衝過的人,眼前的老者跟他比起來嚴重很多,在我看來能活著就已經是奇跡了。


    他的出現也讓我心裏有底,人選是大家決定的


    最後是我、黃臉老者,蔣安然,眼鏡。李爽被排除,相門的東西在墓裏沒多少用。


    取代他的是另一個中年男子,他陰沉著臉,一語不發,黃臉老者選的他,也沒多餘介紹。


    老教授這時過來,說了一大堆話,無疑就是國家寶藏,不能私藏之類的,不過最後說要讓羽靈跟著。


    黃臉老者說,“這玩意不是過家家,會死人的!”


    李爽沒能進墓,有些憤恨,“帶上這麽個拖油瓶,還能搞事?”


    沒人理她,其實我知道教授的意思,他不放心何超群找來的人,想讓羽靈跟著監視。


    看他的樣子,如果身體能夠支撐,他一定會親自跟下去。對他也有些肅然起敬。


    我說,“畢竟是考古發掘,要做記錄,這些我相信各位都不會吧?”


    老教授也堅持,中柏隻能妥協,隨後的準備是教授和墓爺操辦。


    墓爺也顯然是我們的頭。


    趁這個機會,我找到蔣安然,把護身屍符給他,符能壓住邪氣,對他有用。若非要靠他找人,真不忍心讓他跟著。


    但他又拉著我說,“蘇岩哥,我感覺那個氣息像是獨魄,不是魂!”


    聽他這麽說,我心也提了起來,如果是鬼魂,很好理解,墓就是埋死人的地方,頂多就是厲鬼。


    我們白天進入,即便是在墓穴裏,不惹它也無礙。


    但獨魄...三魂七魄大家都知道,魄主體,魂主靈。爺爺留給的書上也說,鬼無魄,僵無魂。


    媳婦姐姐靈體雙休,才會魂魄都在的情況,即便如此也是魂魄分離的。


    如果魂魄相連,理論上人就不會死,隻要魂魄歸位,就能死而複生。


    按蔣安然的說,下麵很可能有僵屍。


    我感覺不到,也不知道自己的鎮紋能不能對付。


    我找到墓爺,把事跟他說了,他有些不屑,“古墓有僵屍不奇怪!”


    “這可是秦陵!”我重申。


    墓爺正在整理行裝,不耐煩的說,“這不還沒進秦陵嗎?”


    我啞然,他說的也對,準確的來說還在盜洞裏,而且蔣安然畢竟是個孩子,會不會誇大事實?


    但剛才下去的那五個人...坍塌的地方又是什麽情況?


    行裝整理出來,我檢查了一下,登上繩很細,配套的安全扣等也很小,減輕了不少重量。


    其餘有氧氣瓶,標注兩個小時,然後就是一套封閉的衣服和幹糧,手電。


    教授說是特製的,氧氣和衣服是防止碰到水銀。


    清點完,中柏準備的小房子就用上了。


    祭拜先祖是出行必備,這其中涉及了很多,不少道術都有借法,蘇家碑鎮術也有,不過媳婦姐姐在...不知道老祖宗敢不敢來。


    借法說白了就是請老祖宗的鬼魂上身,之前不打招唿,用時就不一定靈了。


    不過借法等於鬼上身,對身體傷害極大,不到保命時刻,沒人會用。


    我發現陰沉的中年男子並沒有祭拜,而是擺弄他的背包,把什麽東西往倒騰在另一個包內。


    我也去祭拜,當然少不了媳婦姐姐,我說了很多,說到自己的忘記了。


    這時媳婦姐姐才在我腦中輕歎一聲,“我不讓你進,是因為...”


    媳婦姐姐沒說完,歎氣道:“一切都是定數!”


    定數...也許真是這樣,要不蘇家的墓碑為何會突然出現?


    蘇家和秦陵到底存在什麽秘密?


    “我辜負你了!”我輕聲說。


    “嗯哼!”媳婦姐姐很好聽的哼了聲,然後就沒動靜了。


    從小屋裏出來,外麵的人都準備好了,我也深吸口氣。


    我將麵對的,是神秘莫測的秦陵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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