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螢起了一個大早,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發現沈黎光給她發了一句早,她迴了一個早,然後起床洗漱下樓。


    傅硯打著哈欠下樓,看到小妹心情不錯,在逗貓,笑問:“心情不錯啊?”


    “那我哭?”


    “牛啊,都會頂嘴了,你是用不到我了是吧?到時候可別求著我讓我幫你追黎光哥。”


    傅螢給七寶撓癢癢。


    七寶曬著太陽,舒服得直打滾,發出唿嚕聲。


    “我不需要。”


    傅硯挑眉:“想通了?不鑽牛角尖了?移情別戀了?”


    “想通了,不鑽牛角尖了,戀了。”


    “什麽?”傅硯沒聽明白。


    “沒什麽。”傅螢給七寶順了兩下毛,站起來走進了屋子。


    留傅硯一人雲裏霧裏。


    “小小姐,前幾天你這前腳剛走,後腳就到了一個快遞,都放了一個星期了,你的。”


    吳媽遞給她一個快遞。


    她在心裏納悶,她不記得自己買過什麽。


    她拿著快遞上樓,拆開,一封信從裏麵掉了出來,落在她腳邊。


    她心頭狐疑,把快遞盒子放在了一旁的寫字台上彎下身去撿。


    那信箋她特別熟悉,翻開看,裏麵洋洋灑灑寫了好多字。


    傅螢大概掃了一眼,目光看向末尾。


    落款,沈。


    傅螢心尖一緊,捏著信箋呆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昨天晚上他說第99封不用寫了,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他寫了。


    傅螢迴頭仔仔細細的去看內容。


    她坐在床邊,外麵的白光照進來,在地上渡上一層光,灑在女孩的身上。


    房間沒有開空調,氣溫高,女孩的額頭開始出一層細密的汗,她睫毛輕顫,看的仔細。


    最後這句話是:你奔我而來,我義無反顧。


    傅螢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久好久,眼睛有點酸,有點澀。


    她以為三年來是她獨自一人的奔赴,原來啊,是雙向選擇。


    她曾因為得不到迴應而在深夜輾轉反側,好幾次自我矛盾想要放棄,情緒因為他而變得反複無常。


    原來,他也喜歡自己。


    那天晚上,林麗珊張羅著去ktv唱歌。


    包廂裏燈光昏暗,伴奏聲很大,林麗珊的聲音婉轉動聽。


    李漢儀和杜湧也唱了好幾首。


    傅螢和沈黎光保持著距離,安安靜靜的溫天有時候目光深沉,朝著傅螢看。


    傅螢不唱歌,基本就坐在一邊當一個聽眾。


    就光看他們幾個鬧騰了。


    沈黎光送她迴來的路上又下了毛毛雨,這兩天總下雨,傅螢心情在看了那封信以後,也沉沉的。


    傅螢下車,走了兩步,問他:“哥哥,你喜歡我不說,不怕錯過我?”


    沈黎光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麽迴答。


    傅螢動了動唇,踮起腳尖,身子湊近,大著膽子學他上次吻自己的樣子,吻著他。


    她緊張,動作生硬,有點用力,沒他上次那麽溫柔,繾綣。


    她心尖在顫,眼淚順著臉頰滾了下來,她啞著聲音說:“哥哥,你知不知道暗戀一個人有多苦?你也喜歡我,為什麽不說?好幾次,我都有想放棄的念頭,如果我不說,我們是不是就錯過了?”


    她身子微微顫抖,她在哽咽,眼淚滑落,融入嘴裏,是鹹味。


    沈黎光眉頭微微一皺,攬著她的腰,扣著她的後腦,深入這個吻。


    他不像上次那麽溫柔、蜻蜓點水一般,這次他吻得動情,特別用力,氣息很急。


    傅螢仰著頭迎合他,完全無力招架,身子癱軟在他懷裏。


    她有點怕,聲音很細:“哥,哥哥,會有人。”


    “我以為你現在不會在乎這個。”


    “我看到你的信了。”


    “嗯?”


    他還在繼續吻她,空隙間發出一個單音字。


    傅螢有點喘,又害怕家裏人突然出來,又貪戀他的吻。


    最後,他克製,隱忍,鬆開她。


    她問:“哥哥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沈黎光:“不知道,突然有感覺。”


    傅螢:“那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很早。”他頓了頓,“不過有一次印象特別深刻,某個雨夜,一個小女孩說好喜歡好喜歡哥哥。”


    傅螢心頭一緊,她以為那天晚上自己什麽都沒說。


    “那你為什麽怎麽哭了?”


    沈黎光替她擦眼淚,很溫柔。


    傅螢笑了笑,眼睛會發光:“喜極而泣,慶幸自己沒放棄。”


    他歎了一口氣:“是我的錯,我,我應該給你一點迴應,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看了多少普法劇?”


    傅螢突然臉紅,小聲說:“滿十六周歲我自願就可以……”


    男人語調上揚,帶著調笑,有點哄騙意思:“那,我們現在上車?”


    傅螢慌了:“不,我,我上樓了,哥哥你趕快迴去,路上小心,晚安。”


    傅螢準備上樓,就被他拉住了胳膊,拽了迴去,他似乎意猶未盡,在她唇上落了一吻,聲音隱忍:“以後別主動吻我。”


    傅螢感覺有危險,掙脫他逃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黎光笑了笑,點了支煙放進了嘴裏,吸了一口,抬眼看了看二樓。


    女孩的房間亮了燈。


    傅螢心跳很快,她剛剛感覺哥哥能把她吃了。


    她撫了撫心髒,好久才平複下來。


    洗完澡,上床接到他的電話。


    寂靜的夜裏,傅螢都不敢大聲說話。


    “喂?哥哥怎麽了?”


    女孩的聲音很軟,溫吞。


    沈黎光抬眼看著二樓說:“沒怎麽。”


    “那,那打電話幹嘛?”


    “說句晚安。”


    “晚安,哥哥。”


    傅螢聽到他一口一口抽煙的聲音,感覺他有點壓抑。


    她抬眼看向窗外,毛毛雨變成了下雨,外麵很黑,沒有月光。


    她走到窗口往下看,路燈下,他還沒走。


    “下雨了。”


    “嗯。”


    “哥哥迴去吧。”


    “嗯。”


    “……”


    傅螢捏著手機,輕聲細語:“那我掛電話了?”


    “掛吧。”


    傅螢等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她依舊站在窗口,看到男人吸煙一支煙才離開。


    她轉身爬上床,手指輕輕觸碰嘴唇,感覺有點腫,有點疼。


    剛剛那個吻,有點激烈……


    她隻是突然想到那封信,才衝動吻了他。


    差點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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