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光看向她,抬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當然。”


    傅螢一愣。


    然後低下頭,彎了彎嘴角。


    沈黎光舔了舔嘴唇,看著她偷笑,也想笑。


    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懂自己的意思。


    情詩寫的挺溜的,就是吧,有時候這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要不然弄緊急聯係人的時候不會傻裏傻氣說弄報警電話。


    不過,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沒懂。


    沈黎光無奈,歎了口氣。


    不懂也好。


    “螢螢。”


    “嗯?”


    傅螢看向他。


    傅螢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發了好一會呆。


    直到感覺自己的目光越來越熱,越來越燙,她才躲開視線。


    “怎麽了?”


    沈黎光:“沒事兒。”


    小廣場拿著跳街舞的年輕人突然有引起一聲喝彩,傅螢往那邊看。


    沈黎光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又移開,看向那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忽然羨慕。


    二十出頭時,家裏發生一場火災,那場火災幾乎毀掉了他一生。


    那個時候他想快點長大,撐起這個家。


    現在,又想迴去。


    女孩看人家跳舞入迷,眼底全是驚奇和崇拜。


    沈黎光心頭,隱隱不是滋味。


    “咱們迴家?”他詢問。


    “我想再待一會兒。”傅螢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些人,“我感覺他們好酷,他們好自由奔放。”


    沈黎光敷衍,懶懶“嗯”了一聲。


    傅螢盯著那群舞者看了好久好久,沈黎光臉黑不爽好久好久。


    酸澀的是,無名無份。


    那晚迴去以後,傅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外麵的月色蒼白,她掃了一眼七寶,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它總是獨自蹲在窗口往外看。


    肉乎乎的背影,好像有心事兒。


    傅螢叫了一聲:“七寶?”


    七寶迴頭看了它一眼,沒動。


    傅螢想,是不是換地方了,所以它不適應。


    兩天後,周末,傅螢才發現七寶越來做不對勁。


    總是不安分的在叫,然後趴在窗口往外看。


    傅螢盯著七寶焦頭爛額時,沈黎光走了進來。


    “它發情了。”


    “啊?發,發情?”


    沈黎光有幾天沒進自己的房間了,之前單調的臥室因為女孩的存在,好像不太一樣了。


    變得,很溫馨。


    多了女孩的物件,也不再單調。


    “那怎麽辦?要不要給它找個女朋友?”


    傅螢坐在地上,懷裏抱著七寶,一臉擔憂的問。


    她第一次養貓什麽都不懂。


    抬眼望著沈黎光,一臉求救。


    沈黎光盯著她焦急小臉,丟了三個字:“絕育吧。”


    七寶聽了,一個激靈。


    傅螢同情掃了一眼七寶。


    中午,沈黎光帶著她去家裏的飯館吃飯。


    傅螢記得傅熠說,在別人家要懂禮貌,吃完飯就去後廚幫忙洗碗。


    黎若瀾攔著她:“不用,你和黎光哥迴家去,我這不用幫忙。”


    “我洗完這些就迴去。”傅螢指了指麵前的一堆。


    黎若瀾也不和她爭了,就感覺這孩子性格挺好的,笑的和藹:“那行,你要洗阿姨就不和你爭了,洗完就迴家去,高二作業挺多的。”


    “嗯,好。”傅螢點頭。


    黎若瀾笑著離開後廚。


    沈黎光正在收拾客人留下的剩菜殘羹。


    附近有一條流浪狗,從小吃著百家飯,這邊街上小餐館剩菜殘羹全給它吃了。


    吃成了球。


    沈黎光照舊,把剩菜剩飯倒進了狗盆裏,又看到水盆裏沒了水,拿起來去給它接水。


    進廚房時,發現傅螢正在洗碗。


    動作生疏,不過也專注仔細。


    沈黎光接了水,把水盆放迴了原地。


    黎若瀾看著兒子喂完狗迴來,笑著說:“黎光,傅熠這個妹妹真不錯,又乖又禮貌,擱後麵洗碗呢。”


    沈黎光點頭:“看到了。”


    黎若瀾一臉遺憾:“就是太小了,不然給我做兒媳婦多好了。”


    沈黎光莞爾,不語。


    外麵的天漸漸黑了,七寶安分了一點,因為發情,傅螢打算等過了發情期帶它去絕育。


    她和七寶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是一部帶有靈異驚悚題材的懸疑片。


    沈黎光也在看。


    靠在沙發上,時不時把目光落在傅螢身上。


    傅螢看的入迷,沒發現自己被偷看。


    看到血腥可怕之處,手指緊緊抓著衣服,又害怕,又想看。


    沈黎光盯著她抓緊衣服的小手,想去握住,然後忍住。


    然後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盯著電影。


    迴房間睡覺時,外麵開始下雨,電閃雷鳴。


    傅螢失眠了。


    想這電影裏的風雨夜,兇手偷偷潛伏在女人的家裏,拿著修剪樹枝的大剪刀,把女人的皮肉剪成一片一片。


    傅螢抬眼,朝著窗簾看了過去,一道閃電乍亮,她感覺窗簾後有人。


    可能是心理在作祟,傅螢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簾看。


    因為閃電,房間一陣一陣發亮。


    每一次亮起,傅螢的心都跟著發顫,總覺得,下一次因為閃電房間亮起來時,有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一次一次的心理壓力,傅螢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也忍不住了,下床跑出了臥室。


    沈黎光剛洗完澡,一手擦著頭發,一手握著門把。


    女孩慌慌張張,從臥室裏跑出來,撞進他懷裏。


    “怎麽了?”


    傅螢沒有說話,隻是小身子在發抖。


    “怎麽哭了?”


    傅螢把臉埋在他心口,搖頭:“沒,沒事。”


    傅螢覺得丟臉,沒敢說,胡亂擦了擦眼淚,看到他就覺得安心。


    沈黎光看著外麵電閃雷鳴,笑問:“害怕?”


    “不,不是。”傅螢咬著嘴唇,逞強著說,“沒有。”


    “那你,先從哥哥懷裏出來好不好?”


    傅螢臉頰一熱,緋紅誘人。


    速度退開。


    那時,天公作美,一道炸雷震耳,傅螢剛從男人的懷裏退開,嚇得又撲了過去。


    沈黎光騰出手,輕輕拍打她後背:“還說不怕?”


    傅螢緊緊抓著他的睡衣。


    “我想到電影裏殺人狂,也是這樣電閃雷鳴風雨夜,偷偷潛伏在那個女人的房間裏。”


    “嗯。”傅螢聽到男人得語氣上揚著,帶著淺淺的笑意,“怕就怕,找什麽理由。”


    “哥哥又不會取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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