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廳裏有人沉聲低喝:“無禮!”袍袖一揮,院中手術室門前的王老虎那一跳突然像是踩上了彈簧一樣“嗖”地一聲直躥起十幾米高,越過手術室的屋頂直接跳出了院子,咵啦啦掛在了院外的一棵大樹上!


    而王老虎背後負責警戒的三名戰士則仿佛被狂風突然從背後吹倒而後又壓上一塊大石頭一樣,根本沒看到是誰出手,就一個個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都張不開!


    王老虎剛脫口而出罵了一聲“我操……”聲音就戛然而止,好像嘴巴突然被封住一樣,隻剩下鼻子裏哼哼地出氣。


    吳湛毫不意外、無驚無怒地以江湖規矩對羽泑雲一拱手,朗聲道:“在下吳湛,與那位掛在樹上的王老虎都是藍草心的朋友。地上三位是我們的同伴,都為拜訪藍草心而來。他們四個行事雖顯莽撞了一點,但卻是事出有因。”


    簡單明了地說明了情況,吳湛含笑道:“小藍一向做事獨出心裁。想來她既然那樣決定,也不會怪罪大家使用什麽樣的手段找到她。但不管怎麽說,他們幾個都魯莽了,還請尊駕手下稍鬆,讓他們好好起來說話。”


    羽泑雲從剛才起麵色就很不好看。任誰見到有人打擾自己女兒做手術估計臉色都好看不起來。此刻他聽了吳湛的解釋,又看他英俊明朗如鬆山的姿態和誠懇的態度,這才緩和了一些,袍袖一收冷哼道:“若不是看在藍姑娘手術之前交代過你們是她的朋友,要好生交代的份兒上,這幾人此刻哪裏還有命在!”


    話雖這麽說,法術卻是收了。院子裏的三個戰士一骨碌爬了起來,大樹上的王老虎也哧溜哧溜爬下了樹,臉上掛著幾道樹枝刮痕,灰頭土臉地乖乖又溜進了院子,剛能說話,嘴巴就不肯閑著,瞪著一雙虎目好奇地問:“這位是便衣道長?你剛說藍草心真在裏麵做手術?”


    什麽便衣道長,還便衣偵探呢!羽泑雲斜他一眼並不理會,隻招唿藍一繼續下棋。這盤棋才剛開局呢。聽說藍草心的醫術獨辟蹊徑,將道術和中西苗醫都結合在了一起,出手如神,幾乎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而藍一又說藍草心應該已經在給翩躚手術,更是讓他驚喜莫名!希望等門開的時候,能帶給他一個好消息!


    羽泑雲不理睬王老虎等人,藍一卻是一邊坐下繼續跟羽泑雲對弈,一邊照舊極有待客風度地微笑道:“是啊,這位是藍董的朋友羽翩躚的父親,白鶴山莊的羽莊主。羽翩躚的腿受了傷,羽莊主不辭辛勞帶她過來,這會兒藍董正在給羽翩躚動手術治療傷腿。所以您貿貿然想要帶人闖入,羽莊主才會出手阻攔。眾位之前可能沒聽清楚,我一開始就給各位講了,我們藍董正在給玄門人士做手術!”態度親切平和,仿佛從頭到尾都沒看到王老虎等人的無禮冒犯似的。


    王老虎依舊半信半疑,就拿目光去問吳湛。吳湛一副“你活該”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安然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王老虎和三名戰士理虧地對視一眼,乖乖地跟著吳湛坐下。


    吳湛端起茶杯喝茶。從剛才吳湛和王老虎發生爭執,到羽泑雲叫藍一過去繼續下棋,藍一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擔心憂慮的表情,仿佛篤定了這屋裏每一個人的反應。屋外鬧騰屋外的,他自顧沏了茶倒了水,五份茶水滾燙香濃,恰好在羽泑雲叫他時倒好最後一盅,禮貌周全地衝著吳湛做出一個標準恭敬的請的手勢。


    輕啜著杯中的香茗,吳湛對於這個藍草心身邊的首席管家越發產生了一種看似平和簡單,卻是越看越不簡單的感覺!


    不等一局棋下完,羽泑雲軒眉又是一挑,抬目看向藍一。藍一明白他的意思,一邊起身一邊笑著解釋:“是先生迴來了!大約是擔心藍董的身體,怕藍董手術中力有未逮。”


    羽泑雲立時一臉歉意,卻還來不及說點什麽,就見院中忽然有一道人影一閃一分為二,一道虛影沒入手術室中不見了,留下另一道影子顯出一個邪肆美男子的身形,撇著嘴不滿地瞪了手術室一眼,一跺腳朝著客廳走來。


    藍一已經迎了出去,恭敬地道:“白總!”


    白夭矯微微一點頭,大踏步走進客廳,掃了吳湛等人一眼,視線在王老虎等四人身上一掃而過,完全不加掩飾的睥睨不放在眼裏的神色,然後在吳湛身上頓了頓,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又扭頭看向羽泑雲,俊美的眉眼一瞪,蹬蹬蹬渾身煞氣地上前指著他的鼻子,直唿其名道:“羽泑雲,就是你求著小藍給你女兒治腿,把小藍給累著了?”


    羽泑雲一愣,還來不及反應,那邊噌噌站起來兩個人,一個是四平八穩的藍一,一個是一直安之若素的吳湛:“小藍怎麽了?”“藍董怎麽了?”


    吳湛話一出口腳步就急匆匆往手術室走,看得王老虎直翻白眼。白夭矯一眼斜過去,一句話就攔住了吳湛的腳步:“你幹嘛去?搗亂啊?”


    吳湛腳步一頓,就聽白夭矯渾身冒著怒火地道:“沒見連我都沒敢隨便進去打擾嗎?小藍為了給那羽翩躚治那條破腿,給累著了!這會兒除了她老公,誰都幫不上忙!”一雙狹長的邪眸瞪向羽泑雲:“不知道小藍剛剛懷上身孕啊!要不是看在你女兒是小藍的隊友,到時候也是一份助力的份兒上,我今天絕饒不了你!”


    轉眸又含著森冷詭譎殺氣看向吳湛等5人:“這一趟出國,你們要麽特麽的給我好好地,要麽就給我自行了斷!誰敢在外麵要死不活地讓小藍拚了修為去救他,爺爺我第一個先弄死他!”


    大家都愣在了當場。羽泑雲是擔心手術室裏的險情,王老虎和四個戰士是驚駭這個看起來美貌絕倫卻充滿邪氣的年輕人竟敢對那麽厲害的玄門高人指著鼻子罵,而對方還不敢吭聲。藍一是太過驚喜交加忘了反應,而吳湛則是恰恰相反,“小藍剛剛懷孕”這句話仿佛一道天雷喀拉拉直接劈在了他身上,打得他五內俱焚,內心抽痛得說不出話!


    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以為自己真的是徹頭徹尾地祝福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卻原來,當他知道她有了和另一個人的孩子,心裏還是會有一刻,這樣地痛!


    衣小蟲焦心藍草心的情況,原本正和白夭矯在林敬義家安頓一些事,二話不說迫不及待地合體飛奔了迴來,真正是比飛機還快!一進了藍園直接離體衝進手術室,星珠布成的防禦隔音陣法對於佩戴著王符的衣小蟲如若無物。


    一進門就看見準備間裏蜷縮在不大的沙發裏睡著了的柔軟一團人形,白皙粉嫩的麵頰因為睡眠而泛起微微的紅暈,吐氣如蘭。


    心疼地拿過一邊的薄毯給她裹了裹,伸手想要抱她起來又忽然頓住,視線落在她手指上戴著的白玉戒指上。


    衣小蟲修長的手指撫上白玉戒指,下一刻一個半老長者微張著嘴憑空出現在地上:“發生了什麽事?這是哪裏?為什麽忽然把我弄出來?”他從傷勢剛好了一點就找到藍草心要求進入了白玉空間閉關修煉,正在裏麵修煉得如癡如醉、不知今夕何夕呢,忽然就被抓出來,不由地有些懵。


    衣小蟲也不過多解釋,神識放開感知了一下裏麵羽翩躚的情況,簡短地道:“奎掌門,這裏是藥山藍園,我夫人的住處。麻煩您現在先做一會兒白玉戒指之主,在這裏呆上幾個小時。什麽時候感覺裏麵手術台上的人快要醒來了,您立刻把我們夫妻倆弄出來,然後您再進去。夫人累著了,需要進入空間休養,打擾您修行了,抱歉!”


    奎玉善一聽二話沒有就答應了。白玉戒指換主,奎玉善手一撫,衣小蟲橫抱著藍草心,消失在了奎玉善麵前。


    藍草心一覺睡得無比舒服酣暢!


    不像奎玉善隨便找個地方就修煉了,衣小蟲竟是不知什麽時候在王符的300平方米空間中攜帶了一整棟房子,到了白玉空間之後直接取出來,藍草心就有了一個世界上風景最秀麗、最清淨沒人打擾、靈氣最純淨濃鬱的私家別墅!


    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寬大的床鋪,柔軟的一床大被,被子裏溫暖光潔的兩具人體。眼前是心裏夢裏都依戀著的深邃漆黑眉眼,手裏摟著的是他滑膩緊繃的腰肢。還沒有反應清楚,藍草心就感覺自己一下子醉了……


    輕笑著看著懷裏嬌嫩彷如十六七歲小姑娘的小臉兒羞窘地紅了臉躲閃著他的目光,細膩如玉脂的肌膚上隱約升起溫度,燙熱了他的手掌,衣小蟲眼眸越發變得深邃,原本怕影響她休息鬆鬆摟抱著她的四肢克製不住地悄然收緊。


    一夜好睡,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清晨本就最是難耐,他氣息微急,低頭吻上她柔軟滑膩的櫻唇,輕輕地蹭著,聲音已經帶上了暗啞:“奎老在外麵守著,這裏不會有人來,讓我放肆一迴,好不好……”


    藍草心玉脂一般的身子幾乎整個兒花瓣一樣紅了起來!她剛懷孕,不宜房事,因此他一直忍著。可是在白玉空間裏,隻有完美的世界和他們兩人,的確,有很多種其他的方法,可以讓他獲得滿足……


    說是放肆“一迴”,可是真正打開了禁忌放肆起來,又哪裏收得住!三天三夜的胡天胡地,衣小蟲嘴饞得像一隻餓了一整個冬天的猛獸!藍草心深深地懷疑,如果不是需要房子來掩蓋奎老的神識,剛剛嚐到別樣新鮮的某人還不得把戰場搬到空間裏的種種露天外景中去!


    但在這三天裏,藍草心也不得不紅著臉囧囧有神地承認,她這身巫法的確是“雙修”的命!三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胡折騰,她不但不疲憊而且越來越神氣完足、整個人豔若桃花,巫力還噌噌地往上漲……呃呃呃,她該不該覺得丟人……


    第三天上,有一次衣小蟲就一邊吃她,一邊壞笑帶喘地咬她的耳朵:“早知道夫人喜歡這樣,我們應該每晚進來住它七八十來個個小時……我也好伺候夫人吃飽喝好!”


    藍草心羞得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的啊!難道他們夫妻倆是天生的兩條男女淫棍?呃,兩人都混合過蛟血,蛇性天生好淫,也許還真是……但是,每天晚上進空間七八十來個小時,在空間裏就是六七天十幾天,整天這麽吃,他是饕餮麽?


    三天後的某個時候,兩人剛剛在浴室鴛鴦浴出來,忽然同時身子一頓。對視一眼,藍草心開口:“好像是該出去了。”衣小蟲眉頭皺了皺,沒有反駁,伸過長臂攬了藍草心過來又快速深濃地親了一次,才依依不舍地歎息:“好可惜……”


    兩人換迴了原來進來時的衣物剛剛走出別墅,就聽到了奎老的傳音:“咦?這空間裏什麽時候有了一棟屋子?正要叫你倆呢,休息好了沒有?這邊我感覺裏麵的人好像要醒了!”


    “我已經沒事了,奎老。”藍草心笑應,一迴頭就見衣小蟲麵色淡然地一揮手把別墅收進了星珠之中,頓時腦門上掛下一條黑線。


    發現衣小蟲把唯一的王符空間用來放了這棟別墅,藍草心就反對過,給他說不用這樣。可是衣小蟲堅持己見,他認為藍草心如今懷著孕,不能辛苦,這棟別墅隨身帶著,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這樣他比較放心。


    藍草心說那就放在白玉空間裏好了。可是衣小蟲哪肯?在這之前也許還行,現在在他看來這棟別墅就是他和藍草心胡天胡地的私家愛巢,怎麽可能放在白玉空間裏讓旁人碰一下?在這方麵,這家夥從骨子裏就是霸道的!


    好吧,反正別墅放在王符空間裏,也可以起到物品分隔分類的作用,一樣可以放置他需要攜帶的東西。他既然堅持,那就隨他。


    兩人牽手迴到藍園手術室。奎老見到兩人一愣。


    經過白玉空間無牽無掛、無拘無束的三天時間,不但衣小蟲吃飽喝足心情極好,藍草心也從父親離開引發的不穩定突變中走了出來,身心的負累都得到了充分的散發,心好像完全放空交了出去,又慢慢地重新凝聚迴來。


    奎玉善不知道前因後果,隻覺得衣小蟲麵色極好,而藍草心整個人像是還是原來媚豔絕塵,清冷睥睨的樣子沒變,卻又有什麽地方看起來不同了。


    好像是……更加融入了這個世界。


    心中仿佛有什麽東西一動,一絲明悟稍縱即逝。奎老果斷地拒絕了藍草心繼續放他進白玉空間閉關修煉的提議,說要迴去俗世的生活尋找剛剛從藍董身上找到的那一絲明悟,說完灑然走了。藍草心神識中探知到羽翩躚睜開了眼睛,正要進去看看,手術室的門猛地打開,一幫人一陣風地卷了進來!


    “剛剛有人走出去了!這迴總不算是我打攪手術了!”王老虎的大嗓門當先響起,“嘿嘿,藍草心!我們可是過關了啊!”


    藍草心眨眨眼,看看牆上的時鍾,這家夥已經在外麵乖乖地等了三個多小時。微微一笑道:“嗯,你們五個人都過關了。”原本也沒打算為難他們。


    “真這麽簡單就過關了啊!藍草心,你說你給我們設這麽小兒科的題目,這可有點兒瞧不起人了啊!”真就這麽過了,王老虎反而不樂意了。這就像開著坦克去炸碉堡,結果碉堡是紙糊的,這安排戰役的人得有多欺負人啊!


    藍草心還沒開口,衣小蟲先對著一進來就目光擔心地緊緊纏在藍草心身上的吳湛開了口:“吳隊長也這麽想?”


    吳湛驀然驚醒般地收迴目光,對上衣小蟲深邃的黑眸,瞳孔微微一縮,但立刻平靜下來:“既然是一個團隊,就要齊心。小藍的指揮需要大家真心的配合。”話說得似乎不清不楚,但聽在懂的人耳中卻是通透。


    藍草心笑吟吟地看向王老虎:“老虎,懂了嗎?”


    王老虎摸著腦袋歎氣:“我要說不懂,你們也不信啊!”好吧,其實能選進來的人沒有一個笨的。就算之前想不通,讓人一袖子甩樹上之後也該開竅了。再看藍一三個多小時裏那副沉穩淡定、無懈可擊的模樣,他還有什麽不懂的?


    羽泑雲的出現也許是個意外插曲,但也起到了從旁印證的效果。這次的考驗,藍草心沒想為難誰,隻是要讓隨行隊伍明白,就算是在凡俗人世中,他們也不過是跟她的手下一個水平,她隨便出一個人都能跟他們玩得團團轉。這趟出國有她指揮,他們不委屈!


    難怪說這丫頭修行中最是修心方麵有大成,果然把人性心思手拿把掐,算無遺漏!


    好吧,他這次是真的服了!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另有一個人實在等不及了,謙遜地施禮道:“聽說藍董之前手術開始沒多久就累著了,如今可還好?”問的是藍草心可好,但明眼人都看得見,藍草心氣色好得不得了。這話就是顧著禮儀,不好跳過藍草心的身體狀況直接問自家女兒的手術情況罷了。


    藍草心正要開口,就聽手術室裏發出了一聲驚唿:“啊!我的腿!”


    羽泑雲麵色大變,再也顧不得其它,身影一閃衝了進去。


    藍草心眉梢一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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