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慧大師說起來都很痛惜:“藥方雖是天山派機密,但玉峰倒也沒打算藏私,隻是清心丸的煉製最主要的一味藥天山雪蓮終南山原本也有,但恰巧前兩天用給了上一輪淘汰賽需要療傷的選手,。zi幽閣.ziyouge.沒有藥材,玉峰道長也愛莫能助!唉,聽貴派任夔道長說,那最後珍藏的一盒天山雪蓮還是三年前玄門新秀大會上天山派所贈!可憐我那明憫徒兒,偏偏就缺這麽一絲緣法!”


    什麽?三年前的玄門新秀大會?藍草心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她忽然記起,三年前她第一次參加玄門新秀大會,第一次擺攤,三分之一的東西倒給了漂流,三分之一交換給了天山派的三個直爽道士,當時交換來的東西就是一個天山寒玉的玉盒,還有三個道士說是要和她結一份善緣,每人給了她一顆丹藥,當時就說是專解天下熱毒的清心丸!


    藍草心腳步一頓,鬆開衣小蟲的手:“我先去,你幫我把背包拿來,快!”


    普濟寺眾人所住的廂房院落內,幾大門派的掌門都已經過來,臉色都十分地不好看,好幾個人都是麵有怒色。覺仁方丈和端木家主麵色沉鬱地走進院子,幾人齊刷刷地看過去,立刻就有人問道:“兩位,如何?”


    覺仁方丈鬱鬱而歎,端木悠凝重地道:“屍首已經潰爛,難以探查,但……確認並非華夏玄門子弟!”


    “無恥之徒!”正一師太拍案怒喝,“竟然此時就開始陰謀暗害我華夏玄門隊伍!若不是明憫擊敗此人,難道還要混入我方參賽隊伍中去?如此惡劣陰損的行徑,簡直卑鄙無恥至極!”


    眾人也是義憤填膺!曆屆世界玄門大會雖然險惡無比,但也從未出現過這樣賽前就潛入別國陰謀破壞的事例!這一屆的敵人真是太過分了!


    圓滾滾的鬼穀子搖頭歎息道:“難怪普通的丹藥無法驅毒,還會適得其反!原來這本來就是針對我華夏玄門的奇毒!諸位,當下緊要的,還是先想想如何對付這種毒,先把兩位小師父的命保住吧!”


    眾人又都鎖緊了眉頭,玉峰道長更是顯得愧疚。難得他天山派有靈藥能治療這種奇毒,早知道當時給那裁判和小和尚一人一半也好啊!


    正當大家再次束手無策的時候,廂房裏小沙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方丈!方丈不好了……明憫一口氣憋住沒唿吸了!”


    覺仁大師臉色一變,這裏醫術最精湛的端木悠和自覺有責任的玉峰道長也是一樣,幾人齊齊就要往屋裏進,一不小心差點擠成一團,就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焦急的清斥:“各位前輩讓開一下!”


    眾人臉上一呆,就見覺慧大師、終南子掌門帶著藍草心疾奔而來。覺慧大師臉上滿是緊張和希冀,也顧不得客氣,一把拉開自家方丈師兄,就把堵住的道路給讓了開來。


    眾人隻來得及看到藍草心一身粉衫紅褲米色絲質風衣的柔美身影一閃,廂房門就“哐當”一聲關上,剛要進去的三人全部吃了個閉門羹!


    覺仁大師和端木悠還好,性格爽利直接的玉峰道長就瞪大眼張圓了嘴巴,指指自己又指指門:“我玉峰,就讓這麽個小丫頭,給關在門外了?”


    覺慧趕緊給三位道歉:“玉峰道長、端木家主、方丈師兄!這不是尋常的小丫頭,是終南子掌門的徒孫女,你們也都在擂台上見過的,就是那個一百七十八號藍草心。這位小施主行醫有奇術,說不定可以救下明憫和明慈的性命。人命關天,時間緊迫,無禮之處還請三位見諒!”


    覺仁擺擺手示意無妨,眼中的疑惑卻並沒有解開:“你去請的那位給段白開藥的高人,就是這位小施主?”


    “正是、正是!”覺慧急於證明地看向終南子,“對吧,終南子掌門?”


    終南子麵對眾人疑惑的目光,坦然地宣了一聲道號:“無量天尊!這丫頭的醫術的確有獨到之處。她的丹藥之術並非完全傳自我終南一派,還得到過異人指點,我終南門下連我在內,如今無人能出其右。兩位小師父危在旦夕,但願丫頭能略盡綿薄之力吧!”


    終南子話說得已經很謙虛,但還是讓在場的人們大吃一驚!


    之前看藍草心出手,大家都以為她是個符師,誰知竟然還精研醫道!


    終南一派雖不以醫術為最擅長,但丹藥岐黃之術也絕對不差!終南子竟然說她在這方麵乃是整個終南山的第一人!這怎麽能不讓大家吃驚!


    這才多大一點的孩子啊!她的時間、她的經驗、她的修煉和曆練,都從哪裏來?


    正在這時,又兩個人並肩走進了院落,正是端木家的端木明榮和端木明瑞。兩人匆匆遞上幾分稀罕藥材呈給端木悠,擔心地道:“爹,兩個小師父怎麽樣了?”


    端木悠神色晦澀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好妄斷,謹慎地道:“現在還不清楚。剛才說是明憫小師父憋住氣了,沒了唿吸。我們剛要進去,終南派的藍草心姑娘搶先進去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端木明榮聽後眉頭一皺,端木明瑞卻是長長出了口氣,拍著胸口道:“好了好了!這丫頭在裏麵,兩個小和尚應該是性命無虞了!”


    端木明瑞無心之言,卻是讓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端木悠更是突然明白了什麽,眼中驚怒一閃而逝,沉聲問道:“何出此言?”端木明榮也若有所思地看過來。


    端木明瑞這才恍然悟到自己說漏了嘴,不敢說自己跟藍草心在北海道遇上時就吃了人家整整一袋子丹藥,那品質打擊了他好久,眨了眨眼,迴話張嘴就來:“您想啊!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敢搶在您和幾位高僧大能的前頭跑進去救人,沒點把握她敢這麽做?”


    大家一想,這話說得也對。隻有端木悠和端木明榮眼神中還藏著些探索,心知端木明瑞必定還隱瞞了些什麽沒告訴大家知道。


    正這麽想著,所有人忽然若有所覺地齊齊向院門口望去。


    目光剛剛看過去,就見一個男子出現在院門前。


    沒有人能準確地形容出第一眼見到這個男子時那種衝擊人心魂的感受!他隨意地出現在院門前,好像從天地間走出,有著屬於男子的蘊含著力量的柔韌挺拔,有著不分性別的玉質般細膩的完美肌膚。他劍眉星眼,睫毛纖長濃密如誘人的叢林,眼眸如地獄般深邃幽黑,鼻梁挺直如峰,雙唇邪魅勾人,麵龐美麗如地獄中最美的修羅,整張臉散發天然的王者霸氣和致命誘惑力。


    極致的美麗,並極致地危險!


    他挎著一隻白色的背包來到院中,目光掃過所有人也隻微微頷首示意,不卑不亢地走向藍草心剛剛走進去的廂房,隻在經過端木家主時略略停頓了下,禮貌地道:“救人,借過!”


    端木家主眉梢一擰,卻在視線無意間掃過對方皮帶扣時眸子猛地一縮,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麽,眉頭雖然擰得更緊,卻側開一步讓開了路。


    男子擦肩而過,進去後再次在大家麵前關上了房門!


    端木明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端木悠,又看了看端木明瑞。端木悠在思索什麽,端木明瑞卻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在裝瞎。


    迴想剛剛父親那一瞬間視線凝視的方向,端木明榮腦海中慢慢地迴放出那枚絕美男子腰間潤澤無暇的黃玉皮帶扣的影像。


    他當時也注意到了那枚玉扣。那玉扣黃油一般清透油亮、耀目生輝,其中更是帶著端木家特有的氣息,簡直讓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他記得清楚,那是兩片品質極佳的終南黃玉加工製作而成。以他的目力,從外麵可以輕鬆地看到外側那一塊在內力雕刻了花紋法陣,讓整個皮帶扣有一種低調奢華,含蓄雋永的味道。而裏側的那一塊……似乎在貼肉的那一麵卻行雲流水地刻著八個字:“萬法歸宗存乎一心”。


    兩行行楷,八個字,筆力柔韌勁拔、方正圓融,明明就是端木家上代家主,端木明榮的爺爺的筆跡!


    端木明榮眸光深深。三年前爺爺帶他和弟弟參加正一門舉辦的玄門新秀大會,會上特意跟一個擺攤的沒有法力的終南女弟子結了這麽一段善緣,還留下了那塊黃玉和八個字為憑!


    這件事當時他就留了心,因為爺爺做事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他當時特意那麽做,必有深意……


    端木悠終於抬頭,不失禮儀地稽首問向終南子:“敢問終南師伯,剛才那位是何人?看他修為深厚,莫測高深,行止卻不像終南弟子,不知何故?”


    終南子捋了捋胡子含糊道:“那是我徒孫女婿,並非我終南門下,這次是不放心草兒過來探看的。我跟草兒來得急,草兒的行醫器具和丹藥都在廂房裏來不及取,因此草兒特意囑咐他取了送來,剛剛也是不敢耽誤救人的時間,衝撞端木家主之處還望海涵!”


    衣小蟲帶給人的那種神秘的威壓讓大家心裏都充滿了驚疑,但終南子這麽說,誰想問更多關於衣小蟲的問題也不好問了,要不然顯得計較人家為了救人的一點失禮似的。救人為大,在座誰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倒是大家心裏為藍草心跟這樣一個神秘強大而又絕美的男子結成夫妻而又對藍草心生了一層驚詫!這個藍草心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讓人驚訝的事情?


    院子裏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剛剛還報說明憫氣息憋停的廂房裏直到此刻都沒有聲響傳出來。這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覺慧大師和覺仁大師的臉上先就慢慢地鬆了下來,眼中的希冀漸漸聚攏。


    整個院子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屋裏幾聲極低的對話才被眾人聽見。聲音雖低,在場都是高僧大能,不布置隔音陣的情況下,自然是一個字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隻聽剛剛那男子的聲音道:“別動,我來!”


    藍草心的語聲溫柔:“一點點而已,沒關係的。”


    男子堅持不讓步的低沉聲音:“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總是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麽能放心?告訴我怎麽做,你歇著。聽話!”


    沉默片刻,藍草心無奈的柔聲再次響起:“你這兩天都幫我調理,已經耗費很多了,我有把握,真的沒關係的!”


    有椅子被碰到的聲音和平靜淡漠的聲音:“那我們走!”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接下來是藍草心細細的叮囑聲,囑咐從哪裏入手,經過那些經脈,怎樣運轉,最後迴歸哪裏,顯然是在輔助病人運功進行調理。


    覺慧大師在外麵聽著有些坐立不安,很想進去幫忙,又怕一出聲打擾了。倒是端木家三個和玉峰道長等人深諳醫道,聽著藍草心講述的經脈運行線路,臉上不自禁地露出驚佩之色來。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聽起來明憫和明慈兩人都已經調理完畢了,藍草心溫柔心疼的聲音再次響起:“累壞了吧?快把這藥吃了,迴去休息一下我們再下山。”


    門開了,絕美的男子當先走了出來,臉色不怎麽好,像是有什麽脾氣似地,頭也不迴,也不看身後討好地背著優雅可愛的蛟皮背包跟上來的明媚嬌俏少女。藍草心略顯尷尬地嘿嘿跟大家匆匆點點頭算是勉強打過招唿,拽著男子的一角匆匆訕笑地追了出去。兩人出了院門,還聽得見藍草心狗腿的聲音:“不要生氣嘛!人家真的有把握,不會傷到身體的哦!人家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我保證……”


    人家小兩口為了救自己徒弟鬧別扭了,覺慧大師滿肚子的感激的話卻沒來得及說出口,當下很有些尷尬地立在當院。終南子唇角微不可覺地抽了抽,走過去笑嗬嗬地拍拍他的肩膀:“我那徒孫女婿別的都還好說,就是舍不得草兒受累。大約草兒怕他擔心,才故意說得輕鬆,誰想被發現了!唉,年輕人的生活,多的不就是這些我們這些老家夥體會不了的情趣?大師不必介意,我們先進去看看兩位小師父到底如何了吧。”


    藍草心追著衣小蟲一直下了山,才“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師公太可愛了!竟然還主動配合我們演這出戲!”


    衣小蟲長臂伸出攬住藍草心的腰,另一隻手屈指輕刮她的鼻子,寵溺的臉上哪裏還有剛剛氣惱的樣子:“什麽演戲!師公不也是擔心你醫術傳開之後時時被人求著救命,到時候真傷著身子!”


    “知道你們都是疼我啦!”藍草心幸福地偎在衣小蟲的懷抱裏,舒服地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蹭了蹭,柔聲道:“你說第一句話我就明白了。你看我那麽配合,也該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會傷害自己,不會讓你擔心。我保證。”


    溫柔的吻暖暖地落在她的額上,她抬頭看到他碎滿星光的眼眸,踮起腳尖抬頭印上他的唇,將彼此的愛意在這溫馨柔軟的一吻中深深滋潤入心底……


    龜息狀態下的任曦沒有了平日裏瘋癲的模樣,頎長偉岸的身軀安靜地睡著,英俊滄桑的麵容溫淡平和,看起來有一種讓藍草心想要落淚的安靜祥和。


    衣小蟲陪著她在床前待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病房來到無音麵前。不能不說,無心將任曦照顧得很好。藍草心拉著無心的手坐下來,輕聲地道:“謝謝你,無心!”


    無音笑吟吟地道:“姐姐,你糊塗啦,我是你妹妹啊!我沒有父親,姐姐的父親就跟我自己的父親一樣,我當然要好好照顧啦!嗬嗬,對了,你那邊比賽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好玩的事情講給我聽?”


    藍草心疼愛地揉了揉無音已經披肩的長發,不知不覺,這小丫頭也十七八歲了呢!她倒是真有一件跟她有關的事要講,可是此刻看到她如此貼心乖巧的模樣,心中忽然不忍。


    她已經自逐了一次,怎麽能再次……算了,陣法精通的弟子也不止她一個,她的天賦雖是最好,可誰規定最優秀的人就必須奉獻自己的一切,去為國家、為天下玄門去經曆兇險的磨難?


    她們姐妹三人,已經有兩個注定在各自的道路上一路腥風血雨,就讓這最後的一個就這樣過著幸福安寧的生活吧!


    看完任曦兩人又一起迴了姑姑家,算是終於夫妻倆一起迴了一趟門。姑姑和奶奶看到衣小蟲溫和穩重地陪在藍草心身邊,說話做事視線不離藍草心左右,雖不說但滿眼都自然流露著對藍草心的疼寵的樣子,都開心得合不攏嘴!


    兩人在家住了一晚上,藍草心又跟侯文強、許楣兩口子聚了聚,第二天才雙雙迴到山門。


    藍草心微微地垂下眸子,緊緊地牽著衣小蟲的手。衣小蟲反手握緊藍草心,默不作聲。明天,是他們必須暫時分開的日子,也是他為她真正開始牽掛擔心的開始。因為大賽真正的重頭戲、最嚴酷緊張神秘的團體賽,就在明天!


    這兩天收到 投了2張5分評價票、sarahmu2007 投了1張5分評價票、limin 投了1張月票、 投了2張月票、 投了4張月票、bodhi2014投了3張月票還送了10顆鑽石……雪真的好感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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